梧桐相待老-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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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兄弟我应该先摆酒酬谢才是。”“好说好说!”
范宁生倒了两杯红酒,举起酒杯,看着杯里殷红如血的液体:“为我们的合作,干!”“干!”
“丁少,今天请你,有个不情之请,还要麻烦你牵线搭桥。”“只要能帮上忙的,自当尽力而为。”丁梧不意外
,生意场上本来便是有来有往的。
“上次见你那个姓周的朋友,约出来大家吃一次饭怎样?”丁梧脸色微变,心中不期然想起了邓军的话,有了一
丝不好的预感。
“你那个朋友的气质很好,我想认识一下了。”“范总,这我就不明白了,我朋友不是生意场上的,怕也帮不上
你什么忙,有认识的必要吗?”丁梧的态度冷了下来。
范宁生笑了,从容地点燃一支烟。“我也不想瞒你,你可能多少也听说了一些。兄弟你年少多金,英俊潇洒,身
边美女如云,哥哥我不如你帅,可是也不缺女人,不过,我比较中意男人。”
看着丁梧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范宁生了然的眯了眯眼“放心,我对丁总你,从来也没起过色心,青菜萝卜,各有
所爱,你也不会喜欢所有美女吧?”他呼了口气,眼中浮出神往之色,“不过那个周桐,倒也不是什么美人,就
是看了一眼,再也忘不了了,那天他笑了一下,虽然是对着你,那眼神儿,真让人心疼到骨子里去了。”
丁梧铁青着脸,咬牙切齿:“我劝你趁早死了这心,别妄想动他一根汗毛!”
范宁生额上青筋跳了一下,“丁总,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男人大丈夫,事业为重,需要的话,自己的女人都可以
送到别人怀抱,何况一个朋友?而且,你们在那种地方认识,以你的家庭背景,他对你好,不足为奇。相交以利
,这份交情,你也不应看得太重吧!”
“姓范的,什么也不知道就别自以为是地胡说,这生意,老子也不做了,动周桐,你试试!”丁梧风度尽失,当
年的凶狠戾气流露出来。
范宁生看着丁梧的失态,若有所悟,“丁少,你该不是想玩新花样,也对周桐……”。“少放屁,你以为人人都
象你那么变态?”
“那很难说,”范宁生好整以暇,“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变态,看看自己有无发现而已。这生意,你自己推了
的,别说,还真省了我一大笔钱。”他理了理袖扣,“我呢,想要的东西,别人给,当然最好,不给,我自己也
会去拿,不用阁下的同意。”
“你有种就来呀!”丁梧到底年轻,不如范宁生老练,被激得喘气都粗了。
“啧,看你,这么激动,冷气房里出这么多汗。情人交往,合则聚,不合则散,他今天就算是你的情人,我追他
他也有权接受啊,何况”范宁生话锋一转,“他还不是你的情人不是吗?”
“周桐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别骚扰他!”丁梧简直有点理屈辞穷了,“我这么好条件,能算骚扰吗?”
丁梧一下子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再坐下去,他可真要发飚了,临走他抛下话“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那很难说,结果是要慢慢地看的,你最好不要太冲动,别忘了,你可折进去过一次!”范宁生笑吟吟地举杯,
一饮而尽。
“不是吧,那老小子真打你主意,他真是拣到篮里都是菜啊,看把你气的!”邓军有几分不能置信。
“打我主意?打我主意就好了。”丁梧没空理会邓军的幽默,没好气的说。
“生意做不成就算了,我们也不缺这一单,你也别气过头了,弄得好象不共戴天似的,这也是别人对你的……”
邓军吞了口口水,壮着胆子说下去“好意不是吗,俗语说,作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我说过,他不是打我主意,”丁梧不耐地截断邓军的唠叨,“不是你,难道是我?!”邓军做惊恐万分状。“
你别作梦了,不过话说回来,看上我总比看上你说得通,”他打量着邓军的马脸。
邓军收起嬉笑之色,“倒底是谁?”“一个朋友。”“什么朋友,你脾气我知道,最讲义气,不会出卖朋友做生
意,不过也犯不着气成这样,我认识他吗?”邓军目光闪闪,兴趣大增。
“你少管点闲事会饿死是不是?”丁梧翻着白眼,“不会啊。”邓军乖觉地后退,“那你就少管,我头痛,先走
了。”丁梧扬长而去。
待回过神,丁梧已开着车跑在通往郊区监狱的路了,他苦笑了一下,原来无意识也要来找周桐,他停了车,打开
车窗,点燃一支烟,不期然想起一句话“烟不是不能抽,不过太多了也不好,什么事都不要太过了才是。”这句
话好象是周桐说的吧,他这个人做何事都是不温不火,谦谦君子的。突然间,他特别渴望看见周桐沉静的面容,
无疑对他焦燥的心有着降火的作用。他猛地掐灭了烟,发动了汽车。
站在监狱大门口,不一会,周桐一脸无奈地走了出来,“今天我值班,一直到明天凌晨。”“我知道,你不是给
了我时间表吗,我只想看看你。”丁梧停住了,定定的看着周桐,那清澈的目光一如往日,他鼻子一酸,转过头
掩饰“看见你我就安心了。”
这番话在周桐心中激起了一阵难言的情绪,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这个男人话中的依恋给深深打动了,一种又象
怜悯,又象疼惜的崭新感情已经在他的心底产生了。
他安抚地搂着他:“怎么了,不顺心?”“嗯,不过都是生意上的事。”“生意如战场,胜败难免,不过你一定
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别象个小孩子一样太冲动了。”周桐爱怜地弄乱了丁梧的头发,丁梧浑身掠过一阵颤栗,他
看着周桐灿烂的,带着宠溺的笑容,千言万语,全部哽在了胸间。
告别了丁梧,周桐回程的脚步有些沉重,丁梧这个一开始让他觉得骄横无比的纨绔子弟这段时间已悄然赢得了他
的好感,他不由自主的关心着他。今天他直觉丁梧有一些事情瞒着自己,而他性格中冲动无忌,任性使气的一面
又不能不使周桐深怀隐忧,怕他有一天会重蹈覆辙。
“周管教!”一个身影忽然闪出,吓了他一跳。定了定神,却是黄力。“姓丁的小子又来找你麻烦?”“没这种
事,出去的人找我谈话,见面,那也很正常。”“狗日的瘌皮狗,甩都甩不掉!”
“黄力!不许说怪话!”周桐厉声喝道,黄力也愣住了,周桐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火,毕竟,监狱里犯人讲
脏话也是常事,他深吸口气,放缓了语气:“走吧,以后注意点。”
又是一个傍晚,周桐疲惫地走在Q城最热闹的大街上,刚到一个闹离婚的犯人家里去做工作,结果是无功而返。他
也没精神吃饭,慢慢往车站走去。
“吱——,”一辆林肯车停在了身边,他转过头去,正待漠然地转开,车上却下来一个似曾相似的人拦在了身前
。
“周先生,还认识我吗?”“你是……?”“范宁生。”“对,你是丁梧的朋友,我想起来了。”
范宁生保持着一贯的风度,“周先生这是往哪去呢?”“噢,回监狱。”“我送你一程如何?”“不用了,不用
了,车站很近的,我搭车回去就好。”不熟悉的人的热情,让周桐有些吃不消。
“太见外了,丁梧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范宁生笑容不改,不肯让开通路,不惯于拒绝别人的周桐只得坐上了
车。
车子停在了一个饭店门口,周桐诧异地看着范宁生,“我想你一定饿了,先吃一些再回去如何?”
一直到走进了大厅,周桐仍是不能摆脱局促不安的情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陷入和一个陌生人面对面吃饭的窘
境。
“周先生哪里人?”“四川。”“小姐,来几款最有特色的四川菜。”“范先生,你不用太客气了,我出来很多
年,什么菜也吃得惯。”范宁生转过头,“我是想让你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周桐肚里暗笑,宾至如归?开玩笑,认识都谈不上的两人一起吃饭,怎么可能有那种感觉。事到如今,他也知道
今天这顿饭不简单,干脆埋头吃饭,且看范宁生卖的什么药。
周桐很快结束了吃饭,毕竟被人一直紧迫盯人的看着谁的食欲也不会很好,他放下筷子“范先生,我吃完了,可
以走了吧?”
“你真好看!”范宁生答非所问,“什么?”周桐大窘。“那天你和丁梧在一起我就发现了,他虽然是传统意义
上的美男子,却不能盖住你的风采,一句话,他比你抢眼,你比他耐看,而且,你很适合被看。”
范宁生停了口,深深看了一眼尚未从自己一番话中回过味的周桐,再下一城,“你做我的爱人,可好?”
周桐的心突然宁定了,范宁生最后的一句话让他清醒了过来。他看着面前这个骄傲的男人,想着他刚才话里露骨
的情欲和逼人的优越感,微微蹙起了秀气的眉。
“对不起,我想我该走了,再晚就没公车了。”他不置可否,起身欲走,范宁生一把抓住了他,周桐平静地回看
对方,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来。
范宁生嘴角微挑,“好功夫,我差点忘了你是警察。你何必这么急着走呢,不想看看我的底牌?”
周桐仍是无动于衷,范宁生放弃的耸耸肩,“好吧,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他缓缓递出了一个盒子。
周桐接过打开,竟是一只劳力士,他微晒,“无功不受禄,心领了。”他将表盒推还过去。
周桐微微不忿却和厌恶又努力克制的表情,范宁生全看在眼里。“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尊重你,看轻你,才用金钱
来收买?我告诉你,你错了,我认为这是最大的尊重。”
周桐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径自接下去“我认为金钱是非常重要的,我母亲曾对我说,不论你受多少教育,只要你
荷包里无钱,别人都不会把你看作一回事,别人不会在意你学了多少东西,多么有修养。我毕业后就拼命赚钱。
”范宁生双眼看着远处“我的起步条件和丁梧可有有天壤之别,所以对我来说,将金钱献给我的爱人,可是最大
的敬意和诚意!”
周桐目光中微带同情,“只可惜我不是你的爱人,我们在许多方面的认识和理解都有太大的分歧,你的好意恕我
难于接受。”随即起身离去。
“丁梧的你就接受了!”范宁生在他身后喊着“我告诉你,世上没什么是无价的,只不过它的价不一定是金钱,
也可能是义气,也可能是友情。我会知道你的价码的,丁梧付得起,我一样付得起!”
这个人怎么不知道什么叫放手呢,周桐烦恼地想着,加快了脚步。
第二天一早,丁梧便驱车前往监狱,一路上心情愉快,吹着口哨。今天,周桐主动打电话请他出来见面,这还是
两人重逢后的第一次。这家伙,说什么与出狱犯人主动联络是自己份内工作,可每次都是自个儿厚颜凑上去,今
天终于有所转机了。
丁梧心中高兴,半刻也等不得,不顾对方的要求,坚持说搭公车太辛苦,一定要自己开车来接他。
周桐上车后便一直不说话,看着窗外的油菜花田出神。丁梧心情大好,浑然未觉,自顾自地唱着独角戏:“怎么
着?今天有事用着哥哥我了,说吧,我丁梧为兄弟,那是水里来,火里去,两肋插刀,也在所不辞!”
周桐终是忍将不住,破颜一笑:“我说你小子,出来多久了,一身的匪气还这么重”“哎,正所谓江山易改,本
性难移啊!”丁梧摇头晃脑。
“我看你本性也不坏啊?”周桐转过脸去看丁梧,风吹着他的发丝轻掠着他笑盈盈的脸,竟是说不出的天真,便
住了口,过了一晌,转回头来方接上话:“对不起,好象因为我,对你也造成了影响。”
丁梧猛地刹住车,转过头,用象看外星人一样夸张的眼神看着周桐,却掩饰不了那一抹狼狈与慌乱,“你说什么
,哪跟哪的事儿呀!”
“嗯……”周桐艰难的措着辞,“范宁生,你知道的,他来找过我,多多少少,他一定也找过你谈过吧。你前一
阵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烦心,我想,这与那个应该脱不了关系吧。”
“那混蛋,竟然敢去找你?!”丁梧的脸扭曲了,眼眸里燃烧着一小簇危险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