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生枭-第9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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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赶回……而且送去消息的人,必然是静谦相信的人,静谦相信的人,又有多少?”
肖焕章此言一出,几人都是微微变色。
肖恒已经失声道:“叔父,难道……难道您觉得,二兄是被……是被府城这边的人所害?”
“能够了解静谦的性情,而且能够让静谦信任,这样的人并不多。”肖焕章伸手隔着白布轻轻抚摸肖静谦的尸首,“精心布下陷阱,害死静谦,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
肖焕章所言自然不差。
能够了解肖静谦的动向,而且还能够得到肖静谦的信任,在路上做好埋伏,这样的人本就不多,在北山道,敢于对肖静谦这位二公子下狠手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四下里一片沉寂。
“大人,二公子遇害的真相,留下了不少线索。”罗定西沉默一阵,终于打破沉寂,“胡知县肯定跟随二公子赶回府城的有八名随从,却只有六具尸首,其中有两人,一人中途掉队,另一人虽然到达了伏击现场,可是却也逃脱,那么只要找到这两人,必然可以得到更多的线索。”
肖恒想到什么,立刻道:“要查清失踪的是那两个人,并不困难,侄儿现在立刻赶往玉田城那边,可以查出当时有哪些人跟随二兄回来,从中排查,必能得出失踪二人的身份,只要找到那两人,二兄被害的真相,也就很容易查出来。”
第一二七六章 证词
肖焕章尚未说话,却又听到马蹄声响起,便见到远方又是一队人马正飞驰过来,快到近处,数匹骏马都停了下来,众人瞧见是几名刑部司的官差,罗定西率先皱起眉头来。
他知会了刑部司衙门的人前往案发现场,可是按照时间推算,这些人显然还没有到达现场便返回来。
随即便瞧见几名刑部司官差簇拥着一人过来,那人看上去十分的狼狈,罗定西已经上前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可有去过案发现场?”
“回统制话,我们在半道之上,碰上了此人,卢主事继续带人去了现场,派我们几个带他回来。”一名官差禀道。
“这人是谁?”
“这人叫黄烨,是昨夜随同二公子回府城的一名侍从。”
这人声音很响,周围其他人俱都听见,肖焕章眼角跳动,肖静笙却已经满面怒容冲上来,一把揪住那侍卫黄烨的领子,厉声道:“静谦遇害,你竟然逃脱?”
“大公子,请听小人解释。”黄烨惊恐道:“小人绝不是丢下二公子逃脱,其中另有缘故。”
“让他过来。”肖焕章沉声道。
肖静笙冷冷一笑,松开黄烨的领子,黄烨这才跑到肖焕章面前,跪倒在地,声音兀自带着惊恐:“小人拜见总督大人!”
“昨夜你是跟随静谦一同回府城?”
“回大人话,昨天夜里,二公子领着我们七个一同回来。”黄烨低着头,“走到半道之上,遇到了埋伏,二公子遇害,小人想着要将详情禀报大人,所以拼死冲出,并非小人贪生怕死。”
肖焕章道:“七个?不是总共有九匹马吗?只有七人跟着静谦?”
“一共是八个,但是抵达伏击现场的时候,有一个突然不见了踪迹。”黄烨解释道:“现在想来,那人是故意减慢马速,知道前方有伏击,所以才会中途逃走。”
“那人是谁?”
“小人并不认识。”黄烨道:“他是从府城过去的,专门为二公子通风报信……!”
四周众人互相看了看,心下都是惊骇,暗想肖焕章果然是精明,他方才猜测肖静谦之死与府城这边有关系,现在看来,果真是府城派人去传递消息,这才导致肖静谦连夜赶回。
“报的什么讯?”肖静笙在旁沉声问道。
黄烨摇头道:“小人也不知,那人是秘密见到了二公子,见到二公子之后,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二公子便带着我们几个连夜往府城赶。”
肖静笙又问道:“你说是府城派人过去,那究竟是谁派过去的?”
黄烨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却不敢说话。
“是谁派过去的?”肖焕章终于问道:“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黄烨这才道:“据小人所知,应该是总督府的……总督府的刘管家派过去……!”
“刘管家?”肖焕章等人神情都是一变,肖静笙已经皱眉喝问道:“你说是刘乾?”
黄烨道:“小人是听这么说的。”
肖静笙皱眉看向肖焕章,奇道:“父亲,刘乾派人去找静谦?他派人去说了什么,静谦竟会连夜赶回来?”
肖焕章双眸闪动,片刻之后,才道:“天快黑了,夜里太凉,莫让静谦冻着。静笙,你先回府里,设置灵堂,罗定西,你带人立刻赶回总督府,抓捕刘乾……肖恒随本督陪静谦回家!”
北山道总督府在最快的时间之内,已经是布设了灵堂,在半夜之中,终是将肖静谦的尸首洗抹干净,放在灵床之上,抬入了灵堂。
府内一片戚戚惨惨妾妾,肖静谦的几房妻妾,已经是在灵堂内哭成了泪人儿。
肖静谦遇害的消息,很快就在府城内传开,虽然是深夜,各司衙门的诸多官员却还是连夜往总督府赶过来。
只是总督府门前挂上了白幡,却闭门谢客,暂时并不接纳众官入府,只说让众人等天亮之后再过来祭拜。
肖焕章就坐在灵堂之内,初冬的夜里已经十分寒冷,肖焕章穿着锦袍,靠在椅子上,此时看上去,一夜之间,竟似乎已经老了十几岁,看上去憔悴不堪。
肖静谦的几名妻妾还在嚎啕大哭,一些丫鬟也只能陪在旁边垂泪。
肖夫人站在肖焕章身旁,换上了素衣,腰间也系上了白色的腰带,那张美丽的脸上满是悲伤之态,手中捏着白色的手绢,时不时地擦拭眼角的泪水。
“都别哭了。”肖焕章终是大叫一声,“都出去,全都出去……!”
众妻妾顿时停止哭泣,不敢继续留在灵堂,纷纷出了去,肖焕章静静地看着灵床上的尸体,悲痛欲绝。
便在此时,门外一人走进来,却正是罗定西,到得肖焕章身前,拱手轻声道:“大人……!”
“问的怎么样?”肖焕章不等罗定西多说,抬头问道:“他招没招?”
“没有。”罗定西摇头道:“一个时辰下来,该用的刑罚也都用了,他始终坚称并无派人前往玉田,更没有派人送什么消息过去。”
肖焕章冷笑道:“想不到本督这位官家的口还很严。”
罗定西轻声道:“大人,虽说是如此,可是……看他的情状,竟似乎真的好像不知道有这种事情。”
肖焕章看着罗定西,罗定西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道:“大人,卑职猜想,如果前往报讯的人真的不是刘乾所派,这中间只怕还另有蹊跷。”
“什么意思?”
“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假借刘乾的名义前往玉田?”罗定西若有所思,“刘乾倒是招供,二公子确实吩咐过他,如果府城这边发生什么重大事情,令他立刻派人前去通报……!”
肖焕章眼角跳动一下,“你是说有人知道静谦和刘乾的私密,加以利用?”
“有这种可能。”
“老爷,妾身倒觉得这可能性很小。”旁边传来肖夫人的声音,肖夫人柳眉微蹙,轻声道:“老爷,如果静谦真的和刘乾有私密,他们应该有信物存在,否则正如罗统制所言,一旦被人知道两人的私密,随便派一个人就可以冒充,妾身觉得静谦必然不会如此糊涂。”
肖焕章微微颔首道:“不错,如果他们真的私下有联络,必然有约定好的信物。”
肖夫人轻声道:“他们的信物,也必然十分隐秘,而且十分重要,刘乾如果真的有信物在手中,一定会十分保密,更不可能轻易被人知道……这样的话,如果别人手中没有信物,也就绝不可能取得静谦的信任,更不可能说动静谦连夜赶回府城。”
“有道理,夫人还是心细。”肖焕章深表赞同。
肖夫人又道:“刘乾不敢交代,未必是真的不知道事情真相,而是这背后牵涉到的人太重要,刘乾不敢轻易说出来……!”
罗定西道:“若是这样,只能继续审讯下去,总要撬开他的嘴。”
“你去将黄烨带过来。”肖焕章沉吟片刻,终于道:“我有话问他。”
罗定西带着黄烨过来之时,肖夫人已经为肖焕章又披上了一件大氅,看着拜伏在地上的黄烨,肖焕章轻声道:“黄烨,本督问你,你是在静谦遇害之前就离开,还是看到静谦被害,这才冲出去?”
“回总督大人话,二公子的马被绊马索扳倒,栽倒马下,我们下马冲过去护卫,黑暗之中就射出了冷箭,当即就死了好几个弟兄。”黄烨低着头,“我们无法靠近二公子那边,二公子叫喊了几声,那边又射了冷箭出来,最后就只剩下小人一个人,二公子瞧见,就大声命小人离开……!”
“是静谦让你离开?”
“是。”黄烨硬着头皮道:“小人不敢撒谎,是二公子见到形势不妙,叫喊让小人赶紧离开,小人不肯,二公子便斥骂小人,小人知道了二公子的意思,他是希望我能将发生的事情禀报大人……!”
“静谦当时说了些什么?”
黄烨低着头,不敢抬头,犹豫了一下,才道:“小人不敢说……!”
“为何不敢?”肖焕章皱眉道:“静谦当时到底说了什么?”
黄烨额头冷汗冒出来,终于道:“二公子当时喊叫,似乎已经知道是谁设下陷阱埋伏他……!”
“静谦知道?”肖焕章身体坐起,双手扶在椅把上,急切道:“快说,静谦到底喊些什么?他到底怀疑是谁设下陷阱?”
肖夫人也是秀眉紧蹙,呼吸微蹙两只手放在胸前,绞着手中的白绢。
黄烨微微抬头,看了看罗定西,又看了看肖夫人,还是犹豫了片刻,罗定西忍不住催促道:“大人让你说,你就赶紧说,二公子怀疑是谁设下的陷阱?”
“二公子……二公子当时是喊着……喊着……!”黄烨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冷汗,“二公子当时是喊着大公子的名字……!”
肖焕章和罗定西都是神情剧变,肖夫人唇角微跳,却立时轻声斥责道:“不要胡言乱语,二公子怎会怀疑是大公子害他?”
黄烨道:“这天大的事情,小人打死也不敢胡言乱语,当时二公子大声叫喊大公子的名字,还让大公子出来与他堂堂正正拼杀一场……!”
“住口!”罗定西也厉声喝道。
黄烨急忙将额头贴住地面,不敢多说,浑身发颤,肖焕章颓然地靠在椅子上,抬起手,无力地挥了挥,罗定西明白肖焕章意思,带着黄烨出了灵堂,低声嘱咐道:“刚才在里面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要泄露出去,最好现在就从你的脑子里全部忘记,若是有一个字泄露出去,不但是你的脑袋,你全家老小一个也活不了。”
黄烨忙点头道:“小人明白,小人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一二七七章 手足相残
罗定西让人将黄烨带下去,暂时软禁起来,更是吩咐不可让任何人接触,安排妥当,正准备回到灵堂,却见到一个声音叫道:“罗统制,等一等!”
罗定西回过头,却见到肖恒正匆匆过来。
“肖大人,出了什么事?”见到肖恒一脸凝重之色,罗定西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问道:“是否有什么发现?”
肖恒亡灵堂内瞅了一眼,才压低声音道:“肖督现在情况如何?”
“很是悲痛。”罗定西轻叹道:“肖督就这么两位公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摇了摇头,也是一片唏嘘之色。
“刘乾那边情况如何?”肖恒压低声音问道:“他是否招供?”
“他倒是打死也不承认派人去了玉田城。”罗定西冷笑道:“现在还在继续审问,只是这家伙的嘴巴实在硬得很。”
“这件事儿,肯定与刘乾脱不了干系。”肖恒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罗定西,“罗统制,你看看这是什么。”
罗定西接过来一看,皱眉道:“这是……钱庄的存单!”
“正是。”肖恒轻声道:“我带人将刘乾住的地方里里外外搜了个遍,没有搜到太多有用的东西,但是却从他的床底下搜到了这张钱庄存单。这件东西收藏的很隐秘,如果不是发现床底下的地砖似乎有移动过的痕迹,我们也未必能发现他。”
“三千两!”罗定西有些吃惊道:“这是刘乾的钱庄存单?”
“当时有好几个人在场,他们都看见。”肖恒低声道:“是不是刘乾的钱庄存单,我也不确定,但是东西肯定是从刘乾的屋里搜出来。”
罗定西皱眉道:“刘乾一个月的月银,也不过十五两银子,一年不到二百两银子,就算有些其他收益,也超不过四百两银子,这三千两银子,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