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公公,你放肆!-第5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56章 柳絮随风舞①
从别院里出来; 江晚儿没坐马车,沿着林荫道跟连戚肩并肩往前走。
后者闲庭信步; 不急不缓地由着她。
江晚儿先沉不住气,转过来倒着走路:“不准备告诉我?”
连戚淡笑:“您想知道什么?”
江晚儿俏皮地冲他瞪眼:“明知故问!”两根手指捏着他衣袖摇晃,眉眼弯弯:“哥哥,小舅父都说什么了?”
有风拂过,几片花瓣飘到她眼尾,刺得她忍不住眯起眼睛。
暖热的光从叶缝里漏下来,树影斑驳; 把穿着樱粉色云绡纱裙的江晚儿照得有几分柔软的朦胧。
连戚也跟着眯了眯眼; 手指蜷缩。
“哥哥?”
“嗯?”
“你发什么呆呢?”
“……”
连戚没说话,上前牵过她的手,语调清朗:“今日晚点回; 吃完饭臣带您去梨园转转?”
“梨园?”
“嗯; 带您去听个新鲜?”
“好啊!”
连戚看着身边雀跃的娇人,嘴角勾了勾,真好糊弄!
包紧了她的小手; 脚步轻快。
晚膳是在隆丰楼用的,碟碟碗碗上了满桌,都是宫里不常见的坊间吃食。
江小丸子食欲大开,也不用连戚伺候,自己个儿大快朵颐。
其中一道豆茶冰粉做的爽滑劲道,江晚儿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喜欢这个?”
“喜欢!”说完还用碟子托着; 夹了一块送到连戚的嘴边:“哥哥尝尝?”
“又打算戏弄臣?”
江晚儿想起那晚糯米红豆羹,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来,险些让冰粉从筷子里滑落。
连戚被她撩得心痒,张嘴含住冰粉; 抬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下。
用过膳,两人从隆丰楼出来。
江晚儿头上插了一只蝶恋花珍珠镶玉步摇,面带白色轻纱,一双杏眼灵动清澈得勾人心魄。
连戚不动声色地把她护得严实,挡住了所有的视线,由着她走马观花地赏玩。
到了戏园子门口,给做面人儿爷爷拉客的小姑娘凑到连戚跟前:“老爷,给夫人个面人儿吧?我爷爷做的面人儿可好看啦!”
周遭人多又纷杂,江晚儿没听清小姑娘说什么,连戚倒是顿住了脚。
等她转身就看见连戚捏着支糖人儿走来,身后还有不停鞠躬的爷孙俩。
“怎么啦?”
连戚把糖人儿递给她:“卖面人儿的小姑娘说好看,给您讨个趣儿。”
江晚儿笑着接过,指尖泛着灼烫的红,转身往里走。
她没和别的男人这么相处过,也不知道别人两情相悦是怎么个情形,反正她现在就是觉着在蜜罐里打滚!
连戚安排了视野好的雅间,仔细地检查了珠帘才帮她取了披风。
小二瓜子水花生等小食上了一套,最新的祁门红茶云雾袅婷。
江晚儿好奇心胜,扒着围栏往下瞅。
“哥哥,这唱的什么戏啊?”
下面一抛一甩,水袖飞舞,咿咿呀呀的声音听得人心神摇曳。
连戚将自己的披风挂好,听了一耳朵,随口道,“《镇南坡》,讲的是百年前一位将军离别故里,告别爹娘和未过门的妻子上战场的故事。”
江晚儿听了半晌也没听明白什么意思,端起茶尝了一口。
“好茶啊!这是雪泉沏的吧?”
珠帘外的小二耳尖,答道:“贵人厉害!这是戚爷存咱们这的上等祁门红,水也是戚爷先前让人存的汉阳山雪泉!”
江晚儿捧着茶看连戚:“戚爷好会享受啊!”
连戚屈指敲敲桌子:“好好听戏。”
江晚儿撇嘴,连戚对着外面的小儿吩咐了两句。
江晚儿一边嗑瓜子一边听外面的叫好声,跟着凑热闹。
连戚将小茶碗里剥了半斛瓜子送到她伸手就能摸到的位置,又把她手边的瓜子皮全都收了起来。
下面的花旦一个旋身,台下小石子似的东西纷飞。
江晚儿回头问连戚:“他们扔的什么?”
“赏银,给角儿们的打赏!”
“啊?那我们要不要也打赏点儿?”
“您喜欢就打赏!”
江晚儿默了会儿,摇头道:“还是算了,再看看!”
不说他们唱的不好,就是觉得听得稀里糊涂的,没道理白花花的银子平白扔出去不是?
连戚低笑了一声,又递了碟剥好的水花生递给她。
她先前晚膳就吃的挺多,这会儿也不过就是打打牙祭。
下面的戏码已经换了一出,连戚在旁边跟她解释戏文里的意思。
现在的这出戏,讲的是两小无猜的一对青梅竹马,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两人分隔两地,多年后久别重逢的故事。
江晚儿闷头直乐,托着下巴看连戚:“哥哥,这戏是你点的吧?”
连戚没说话,捏了颗水花生喂她。
江晚儿抿着嘴扭头,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连戚耳尖有点红,不自在地清了下嗓子,半垂着眼睑点头。
江晚儿两排白牙闪亮,低头用舌头卷了说话声,舌尖刮过他的指腹,笑得像个偷腥的猫儿。
眼看着厢房逐渐升温,连戚撤了些身子,圆桌下面的握住她的小手用力攥了下。
江晚儿也觉得脸颊烫的厉害,寻了个借口:“我下去看看,哥哥给我点散银呗。”
连戚把银袋子给她,嘱咐道:“去吧,注意点儿。”
江晚儿看着手上有些磨损的青竹钱袋,乖顺地点头。
走到台子边儿,江晚儿看众人这会儿都听得认真,她也只好静静地站着等。
离得近了反而比坐在上面看的更加清晰,戏服上的金线都能瞧得仔细,正是因着如此,才赫然发现扮演青衣的竟是个年轻的男人。
哥哥这出戏点的也太厉害了吧?轻纱下江晚儿微微张口。
这青衣也太妖孽了吧?腰竟是比她的看上去还细?
正好一段结束,座儿们争先恐后的叫好,赏银就像下饺子似的开始落。
江晚儿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将里面的银钱全部取出来,放到戏台旁边,全做打赏。
哥哥给点的戏,必须捧场!
台上的青衣浓妆下一双水润地眸子看向她,微微颌首,江晚儿弯了眼睛冲他笑了下。
“好看么?”低哑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江晚儿眼中的笑意明显不收反盛:“好看,这个青衣好看!”
连戚嗯了一声,抓过她的手腕就往回走。
“哥哥,走慢点嘛!”连戚的步子迈的有点大,江晚儿有些跟不上。
深吸一口气,连戚放慢脚步,将人半拥着带回雅间。
小二原本得了赏钱高兴,正打算上前说两句好听的,却被连戚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神冻的脸色煞白:“戚、戚爷!”
连戚先把江晚儿送进去,对小二吩咐了声:“去把刚才那位青衣请过来。”
江晚儿坐在椅子上:“哥哥,他们的衣服离近了瞧着可真好看!”
“只是衣服好看?”
江晚儿咬了颗水花生:“人也好看啊!那青衣居然是个男子,那个腰腿好软啊!”
连戚坐到她旁边:“嗯。”
江晚儿好奇:“咱们能去看后台么?好奇!”
连戚将水花生碟子挪开,瓜子也移到了旁边,淡声道:“马上您就能看到。”
江晚儿:“嗯?”
正巧,小二在外面通禀了一声:“戚爷,范老板来了!”
连戚靠在太师椅上,姿态……有点不怒自威:“进。”
刚卸了妆的青衣一身银灰素色直裰,折腰行礼:“范某见过戚爷,见过夫人。”
连戚的脸色稍缓。
江晚儿纳罕,这青衣竟是长了张娃娃脸,还略带了一些婴儿肥?但身段是真的好,更奇怪的是,他卸了装扮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脂粉气。
连戚眼尾扫了她专注的眼神,眉眼半眯:“范老板今日这出《寻香记》唱的不错!”
“戚爷抬举了,靠这个吃饭,总得让座儿们的票钱回来不是?以后还得多多仰仗戚爷。”
连戚面容温和:“今日不是我要见你。”
范老板了然一笑,对着江晚儿再次行礼:“多谢夫人方才的打赏,小生在此多谢贵人捧场!”
连戚抿了口不知味道的祁门红,没有出声。
江晚儿正准备客气两句,眼角瞥过移了位置的水花生和瓜子,蓦然头皮一紧。
她就觉得哥哥从刚才开始有点儿奇怪,他从来没不顾及她的感受走那么快过!合着这是醋缸又打翻了啊!
揣着心虚仓促地嗯了声就没再搭话了!哎,这人,生气了都不直说,若是她刚没反应过来……
咦——不敢想!
连戚也没话跟他说,又打赏了点便让人退了出去。
他们也没在戏园子多待,江小怂包就跟着连戚踏上了回家的马车。
马车上,江晚儿把手探过去攥住他的小拇指:“哥哥,我没有喜欢别人。”
“嗯。”
“因为是你点的戏,我才打赏的。”
“……嗯。”
“我就是好奇他腰腿怎么比我还细还软,换个人,男的女的都行,我也会好奇的。”
“嗯?”
“哎呀,也不是!就是……唔!”
连戚觉得再让她说下去自己能被气死。
在她唇瓣上咬了下:“还准备把钱袋一起打赏了?”
江晚儿挣扎摇头,她发誓——她真没有!
连戚把人拦腰抱过来,吻的眼中水雾迷蒙,解开了几颗盘扣在她锁骨下吮咬:“喜欢他的腰,他的腿?”
江晚儿:“……”多说多错!
连戚的惩罚一点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堵住了她嘴里溢出的娇声,在她腰间狠狠掐了一把:“没看手?”
江晚儿在口舌相缠中回答:“没、没有!”
把人折腾的发丝都湿透了,乖顺地靠在他肩头喘息,委屈巴巴地嘟囔:“我没看别人,哥哥你别欺负我了!”
连戚放在她腿上的手里外里丈量了好几回,说起了别的话头:“他没您的细。”
江晚儿崩溃!
感情这茬还过不去了!她冤不冤?明明就是捧哥哥点的戏,这人恩将仇报!
连戚低笑了一声,惩罚似的在她耳垂上咬了下:“臣有没有告诉过您,您的眼睛会说话!”
什么都写在眼睛里,包括委屈和埋怨。
连戚把人托着抱在怀里揽紧,埋在她肩头闷声道:“臣没信心。”
江晚儿想转头却被他摁住。
“臣……有缺。臣怕,怕您会嫌弃,会厌倦。但是臣不能放手,做不到放您离开,更不能容忍您眼里会容下别的男人。”
江晚儿心被人重重敲了一下。
连戚对她一向宽容,甚至似纵容,看上去无所不能,运筹帷幄。
却原来也会不安。
江晚儿扣紧他的肩膀,凑近他的耳郭低语:“哥哥,你的小丸子要的一直都是你,从来没有别人,过去,现在,以后,都没有。”
连戚身体一僵,从她肩头起来,声音轻颤:“您——”
江晚儿手臂又紧了紧,主动在他嘴唇上啄了下:“哥哥是不是觉得小丸子傻?这么久还认不出哥哥?”
连戚摩挲她的后颈,“什么时候的事?”
江晚儿笑得夺目,双臂挂在他脖子上向后仰,连戚伸手扶住她的柳腰。
“什么时候呢?你第一次进永慈宫的那天?或者是你第一次打雷来陪我的时候?又或者那次送我伞的时候?还有粽子糖,还有……不对,哥哥呢?”
连戚眼眶有些湿,颤抖着闭上眼:“您……”
江晚儿挑眉:“我进宫之后?”
连戚猛然把她拥在怀里,捂在心口,沉默了片刻,道:“如果臣告诉您,是臣不愿意让您做皇后,让您洞房花烛都没过就成了太后,您会怪罪臣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连·老狐狸·戚,坦白从宽啦!
来,我们聊两块钱的吧
第57章 柳絮随风舞②
车辕辘辘; 马儿呼哧的声音传入耳朵。
江晚儿像是静止了,一瞬不瞬地盯着连戚。
“是……什么意思?”
江晚儿一字一顿地挤出这句话。
连戚掐在她腰上的手动作放轻; 打算将她放下来。
如果她怨憎了,他能理解。
“不知您可记得在您成亲当日下銮轿的时候,有人曾在您的九龙凤袍前捡过东西?那便是臣了。”
“只一眼,臣便认出您了!”
江晚儿大婚的记忆早就被剪碎了熬成糊,记不清那日都发生了什么。
那对她并不是什么值得铭记的事情,她想知道的是后面的:“后来呢?”
连戚一只胳膊掌在她后腰心,另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撩开轿帘; 声音淡缈:“后来的事与您无关; 只是他大限到了而已,所以……您怪我么?”
侧着的俊脸眉峰斜飞,鼻梁高挺; 淡色的薄唇紧抿; 长直的睫毛低垂,只能从睫毛根皮肉上那几不可见的颤抖才能猜出几分他的不安。
惶惶的等待最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