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海被填了 完结+番外-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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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叶家在上品九居的边缘位置,因此入叶家只有两条道,一处是从迷雾森林里面进去,另一处便是从旁边的白河里坐船进去。
白河两侧种满了芦苇,甚至河中心也有不少的芦苇,现在正是芦苇开花的季节,芦苇花白色的飞散在空中,像是小雪花。
叶斟坐在小船的后面,然后任由着小船带着他们朝着叶家而去。
叶家跟其他几大家族不同,大概是因为天生的使命原因,因此叶家的家族在叶家四周设下了禁制,非叶家人不可随意进出叶家,进出都需叶家中人陪同,因此一边是迷雾森林,一边是白河芦苇。
即便是金丹期的修士,入了迷雾森林也走不出来,兜兜转转也只能在原地,而入了白河芦苇,则会在芦苇之中迷失道路,终究进不了叶家。
因此叶家才能长长久久的生存下去。
叶斟看着小船前面伸出手去接住芦花的苏清,目光闪烁了一下,那张坚毅的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却看得出来他似乎有些放松。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下来了。
此刻正是暖日,温煦的阳光落下,洒在苏清的身上,他身上像披了一件金纱,此刻正扬起手去捉那些芦花,尽管看上去年龄是大了几分,但却依旧像个孩子。
苏清,是叶斟遇到的,最特别之人。
叶斟随手取下一片叶子,然后放在嘴边轻吹奏,是首不知名的曲子,他吹得极好。
苏清回过头看着叶斟,小船晃晃悠悠,掀起一片的水波。
等到叶斟吹完一首曲子,苏清露出个笑脸出来,“好听。”
叶斟摸摸鼻子,移开了目光,耳尖微微泛红。
岁月静好,便该是如此。
苏清又趴在船头看着那水面下的水,他朝着叶斟招招手,“好像水底有鱼。”
叶斟将手中的叶子随意丢入水面,又荡起一圈波浪。
“不是鱼。”他说道。
是阵法。
这是入叶家的阵法,只有叶家的人才能顺利进出,其他修士若没有叶家的带着,是永远进不去的。
苏清好奇的伸出手拍拍水面,河水清澈,底下的鱼儿却仿佛受惊跑了一地。
叶斟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看着苏清,一句话也不说。
终于小船划破波浪,穿过芦苇,然后来到了一处小岸边,苏清先蹦下船了,叶斟却是起身缓缓从船上下来,他的伤还没好全,这次回家路上都花了三天时间,他的伤还没有完全的处理干净。
苏清发现四周的薄雾逐渐散去,老远就看到那山中的一座大庄园,看起来无比的神秘却又古老,带着几分冰冷的威严,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记忆又从脑海里面浮现出来。
当年好像他也是这般跟着叶木进的叶家,不过他们是从迷雾森林那边进来的,当时叶木少年轻狂,意气风发,生得又极其好看,就是口不对心外加心思复杂了一些。
那时候他刚刚学会养鱼,自然也对叶木不会拒绝。
没想到,他又到叶家了。
“唉鹊桥会什么时候开始啊。”苏清主要就是冲着鹊桥会来的,早就听说鹊桥会分外精彩,可惜就一直没能亲眼看看。
叶斟看了苏清一眼,“每次鹿野之战的次月七日,便是鹊桥会。”
苏清伸出手指算了算,这还有小半个月呢,也太久了吧。
叶斟示意苏清跟着他先进叶家,之前他给叶家递过信,说他会尽快赶回来,也不知道这次叶家在鹿野之战里面损失了多少叶家的人。
上品九居说是以叶家为首,不过也只是想要叶家为他们卖命罢了。
只是一进叶家,苏清就很明显的觉察到了叶家里面的气氛有些肃清起来,不太、对劲。
迎面便是叶家的管家,叶管家瞧着是个中年人模样,在看到叶斟回来之时脸上的肉动了一下,不过在看到叶斟身后的苏清时,那脸色立刻就变了变。
那叶管家一脸的复杂的对着叶斟点点头,目光却一个劲的往苏清脸上看,“少爷,叶老爷他们早就回来了,刚刚知道你要到了,都在大堂呢。”
叶斟表示知道了,他脚步也微微一顿,之前在那城里的时候,他爹是跟苏清见过面的。
于是叶斟对着苏清说道,“你随我一起去吧。”
“令尊心脏好吗?”苏清觉得他得问清楚了。
之前在客栈前那短暂的一面,让苏清不得不为叶竹那小心肝担心一下,万一气极了心脏病发了把自个给气死了这事就真不能怪他了。
叶斟抬脚朝着大堂走去,“挺好。”
至少这么多年了,发生那么多事都没把自个给气死。
可想而知那心脏杠杠的,绝对是橡皮泥级别那种,耐搓。
反而是苏清捂着自个的小心脏跟着叶斟朝着大堂过去,此次叶家刚刚清算完伤亡人数,都挺悲痛的,所以大堂里面的气氛也很是凝重。
叶家也有家训,大多都是古板无趣,家规森严,也就难免个个都不解风情,跟木头一样。
这千百年里,也就出了叶竹这么一个另类,硬生生在那群叶家木头里面闯出了自己的沙雕路线,还稳坐上了叶家的家主之位。
叶斟带着苏清进大堂的时候,所有人脸色都变了一下,因为苏清长得太像二十多年前那个人。
那时候也是叶家的人把他带回来的,然后就惹出了一系列的麻烦。
而叶竹挺冷静,大概是之前在客栈前见过苏清的缘故,只是嘴角抽搐了好一会儿。
“父亲,我回来了。”叶斟微微低头说道。
叶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苏清,那脸色,别提了多黑了。
“儿啊,你对他鬼迷心窍到,连他的儿子都不放过了么!!”
苏清:……
擦,难怪即便分别多年,他能依旧对叶竹念念不忘!
第27章 027我在叶家
叶家大堂,气氛无比的凝重。
因为叶竹那一句,大家都没法开口,主要你瞧瞧你话说的,就不是人能接上的话。
苏清吞了吞口水,他抬头看了叶竹一眼,又看了看在前面站着的叶斟,微微上前半步,然后轻轻扯了扯叶斟那空旷旷的右袖子。
叶斟微微侧头,然后看向叶竹说道,“父亲,您说笑了。”
苏清点点头,对着叶竹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出来,在叶竹嘴唇哆哆嗦嗦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苏清立刻上前去握住了叶竹的手,“伯父好伯父好,我爹常说起你呢,久仰久仰。”
叶竹努力的往苏清手里把手给抽回来了,抽了半天没抽出来,一脸复杂的问道,“你爹说我什么?”
“说、说您还活着呢?”
叶竹:……
废话,他不活着他是去送死么!
叶竹看向苏清那眼神嗖嗖就变了,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苏清,那表情别提多复杂了。
“你真是他儿子?”叶竹纳闷。
那玩意还能有儿子?
苏清点点头,“对对对,我是我爹的儿子。”
叶竹砸吧砸吧嘴,半响才干巴巴说道,“这可真是祸害遗千年。”
“可不是么,跟个王八似得活得那么长。”
“你说谁呢!”叶竹怒目而视。
苏清一脸迷茫,“我、我爹啊。”
叶竹把手从苏清的手里给抽出来,理了理袖子,朝着后面走了两步,端起茶水喝了一杯,放下,想了想,又端起茶水喝了一杯。
“那你娘是谁?”叶竹突然想到这出。
“合/欢宗,小长老妙娘子。”
“她不是死了么!”
“对,我娘死得早。”
叶竹这边还有点没整明白,他又喝了一口茶,“我听说,你爹也死了?”
之前玉清山那事闹得沸沸扬扬的,甚至牵扯了不少大人物出来,因此叶竹这边也是有所耳闻的,具体事情不太清楚,但是也知晓个大概。
苏清点点头,“啊,前不久刚死,头七刚过,伯父您想去看看?”
“看就不必了。”叶竹摆摆手,对着旁边叶管家又招招手,“听见没,人死了,赶紧把我那准备了两百斤的炮仗拿出来,今晚就放,这是喜事,得庆祝一下。”
苏清微微抬头,那眼睛都睁大了,看着叶竹一言难尽。
“咳,父亲。”叶斟咳嗽了一声,对着叶竹点点头,“我先安排他休息,先下去了。”
言罢,叶斟看了苏清一眼,示意对方跟着他一块出去。
叶竹哎了一声,似乎还想说什么,眼瞧着叶斟把人给带走,那脸色别提多难看。
苏清咬了咬嘴唇,觉得好笑,难怪这么多年他对叶竹念念不忘,想起叶家第一印象就是叶竹,当初好像也是这般。
“我爹没有其他意思。”叶斟脚步顿了顿,在走廊里的时候冷不丁说了一句。
苏清摇摇头,“我知道,你爹当初被气得不轻。”
当初叶家还不是叶竹当家,是叶老叶子,叶老叶子一向严厉,且门风森严,很难接受这般之人,当初也闹出不少麻烦出来。
只有叶竹觉得有趣,也是第一个赞同的,不过也是后面唯一反对的。
“那你娘呢?”苏清想起这事了。
叶家玩的是丧偶式婚姻,你死我陪你一起死,我死你也得陪我一起死,所以那些家族小姐不愿意嫁进叶家来。
毕竟叶家出了名的,敲短命!
叶斟目光闪烁了一下,看向后山,“她不见生人,这些年一直独居也不与我们联络。”
苏清觉得这里面指不定有多少猫腻,不过到底也跟他无关,他也不能插手去管。
从走廊出来的时候,苏清朝着院墙看了一眼,上面扒拉着不少小伙子,都一个劲好奇的看向他。
“叶家儿郎长得不错嘛。”好像很久以前,苏清也在这院墙上面看到不少的叶家小儿郎。
叶斟朝着那边看去,目光微微凛冽,那些小孩立刻就缩回去不肯再探脑袋出来了。
“你应当知晓,叶家重子嗣,因此儿郎们也多。”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毕竟每隔几年叶家就要死上不少的人,世世代代都为修真界捐躯,不得不注重子嗣。
不是没有考虑过外戚加亲,只是非血脉之传,心性难免不坚定,也怕不真心实意去鹿野之战,鹿野之战守在第一线的他们太过重要,不容有任何纰漏。
“这我知道,那你就没娶亲?”苏清好笑的看向叶斟,瞧着叶斟年龄也不小了,叶家定亲定得很早,基本到了二十左右都会娶亲了。
叶斟推开身前的门,“这是你的房间。”
苏清进入房间一看,简朴干净,符合叶家的一贯作风。
叶斟朝着旁边抬了抬下巴,“那是我的房间,这个院子偏僻,就两间房,宵禁后不可外出,你既是我带回的客人,也不会有人对你无礼,但你也不可肆意妄为。”
苏清掏掏耳朵。
啰嗦,好感度减5。
“尤其,不可对长辈失礼。”叶斟很认真的看着苏清说道。
苏清吐出一口气,拍了拍叶斟的肩膀,“我终于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想跑了。”
叶斟手指微微弯起用力,装作不动声色问道,“为何。”
苏清摇摇头,“一言难尽啊。”
他想起来了,叶家的规矩,贼特么的多!
每个叶家的人都跟机器一样,基本都是制定好的程序,按照走就行了,什么时候起床修炼,什么时候娶妻生子,什么时候上战场,然后死了下一辈又开始继续。
半点都不带出意外的。
所以这么严肃又死板的叶家,能够培养出叶竹这个奇葩,也的确是太不容易了。
就连当初的叶木,身上也多多少少有点叶家严厉自律的痕迹。
叶斟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抿了抿嘴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我身上伤要去族内长老处一趟,晚些时候我再过来。”
想了想,叶斟又补上了一句,“尽量不要出院子,这几日叶家祭奠亡灵,难免悲痛了几分。”
苏清动了动身体,有点困,他现在只想睡个觉,压根也不想往外面跑,打着哈欠朝着床过去,对着叶斟扬扬手,表示知道了。
叶斟不放心又看了苏清一眼,然后缓缓朝着族内长老处过去。
他手臂上血肉分离,必须要白骨生肉,背上的伤虽上了药,但路上颠簸,也没有好转的痕迹,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想到此,叶斟朝着叶家后面的那片竹林过去。
而苏清这边,却睡得不好,他睡得迷迷糊糊,但床太硬了,下面是木板,硬邦邦的,耐用是耐用,就是睡着不舒服。
现在天色擦黑没多久,苏清走到窗户前看了一眼,外面早就亮起不少的灯笼。
不过没听到炮仗的声音,看来叶竹还是没能把那炮仗给放了。
说起来也是有趣,就叶竹的性子在叶家最好玩,其他叶家的人多多少少都难免受家训的原因古板了一些,叶斟还算是个正常人,不过再过几年也难说。
这条鱼好是好,就是让苏清有点觉得阴森森的,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