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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游戏外挂使我登顶武林-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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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魇师大人原来还挺看得起她。
  这样一来,先前那些让她觉得奇怪的地方,终于也能说通了。
  身为婆牙殿的魇师大人,受万众敬重畏惧,原来真的是有本事的……
  她是真的会预言。
  所以,她算到宫盈那时候需要帮助,才专程送上门给她利用?
  目的是为了让宫盈保护好卫襄。
  但,这样一来,便能知道,即使可以预言出一部分未来,她也并非万能。
  她知道卫襄会遇到危险,却没有办法提前改变它。
  并且,危害到卫襄性命安全的那个人,或者说,那个势力,纵使是魇师大人,也没法与之抗衡。
  可这天下,还有谁能比天澜魇师更厉害?
  是朝堂之上的九五至尊,还是天澜魇师的师兄纪国师?
  但最重要的是,卫襄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究竟是挡到了谁的路,叫那人如此恨他?
  阿烟没多待,她悄悄地坐马车而来,又悄悄地乘坐马车离开。
  木轮咕噜咕噜滚动,马鞭起,尘土飞扬,马车在视线前方渐行渐远。
  宫盈也说不清自己这会儿到底是什么心情。
  对于昏迷不醒的卫襄,她没有丝毫头绪,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救他。
  她决心先上楼检查一下他的伤势,之后再走一步看一步。
  却没想,刚准备关门,宫盈就看到了对面望过来的……幽怨的视线。
  是容瑜的手下,之前的那个粗眉男子。
  他蹲在医馆对面一户人家的屋檐下,像个等待已久的小狗,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宫盈。
  见她要关门,他声音幽幽:“神医大人,若是在下没有看错,刚刚送进你医馆的应当是一具尸体吧?”
  宫盈左看右看。
  粗眉男还在继续:“连尸体您都肯收,怎么就是不肯给我们宫主治治脑子呢?”
  声音稍顿,他语气疑惑:“神医您在找什么?”
  他话音落,宫盈刚好选中了合适的石头。三两步将石头抱起来,二话不说朝那粗眉男子砸过去,声音恼火:“你才是尸体,你全家都是尸体!”
  可能是她的外表看上去过于柔弱温柔,也可能是他在对面蹲太久导致两腿发麻,所以,宫盈大块石头砸过去的时候,他虽然身形下意识晃了晃,想要躲开,却没成功,老老实实地用胸膛接下了这一块石头。
  她选的石头够大够沉,两手抱着都费力。
  能砸那么远,完全是因为心情不佳。
  砸得粗眉男子一个屁股朝身后坐了过去。
  她这才感到解气,不想再看他,扭头就回了门里。却没想,门还没关上,就见那粗眉男窜到了门边,耍无赖一样用手卡着在门框边,不让她关门。
  “行行行,不是尸体不是尸体。”他砸吧砸吧嘴,“可就算不是尸体,那也差不多快断气了,估摸着丹田都被毁了个一塌糊涂,难不成这也能救?”
  末了,他小声嘀咕:“这能救的话,宫主也能救啊。”
  宫盈掏药瓶的动作顿了下。
  粗眉男警惕地:“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她放下手,拍了拍衣裳上的褶皱,抬眉看向他,“你能看出……他丹田被毁了?”
  “这还用看吗?”他一脸的理所当然,“丹田是容纳内力的地方,他应当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丹田尽毁,内功全废,只失去武功都算是轻的,我看他这样子,连活过来都难。”
  宫盈只觉得心脏沉甸甸的。
  她眼睛眨了眨。
  说到这里,粗眉男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不过,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你该不会连这个都看不出吧。”
  宫盈:“……”
  “哦。”他晃了晃脑袋,“不过也是,你只是大夫,又不会武功,不会看这些很正常。”
  她咬了下牙:“我的确不会这些。”
  虽说不清究竟是因为什么,可她总觉得自己这会儿心情有些烦躁。
  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之处,想要发泄,却又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自己一个人找不出半点头绪,眼前的粗眉男就成了她的黑茫茫视野中的一点光亮。宫盈迅速将之前自己往他身上砸石头的事情忘记,紧张地看着他:“除了丹田被毁,你还能看出别的吗?”
  粗眉男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你不是神医吗,怎么还跑来问我,我还当你是有信心能将他救活才接手了这么个麻烦,原来是……”
  宫盈:“……我不是神医,我就是个卖药的。”
  就算卖药,也得对症下药,要先知道病症为何才能给出正确的药物。
  她最大的问题就是,不会真正大夫会的那些望闻问切,所有判断都靠系统提供的“名称显示”功能。
  一旦这个功能派不上用场了,她便也跟着成了废了。
  看他表情,似乎并不是很相信。
  但粗眉男也没多为难她,他抬了抬下巴:“要想知道具体出了什么问题,怕是还得仔细看看,神医要是不介意,可以带我去看看他。”
  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她点了下头,刚想领着他往里走,便听得粗眉男又补充了句:“帮你看没问题,但是你得答应我,帮我们宫主治治脑子。”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宫盈压了压眉头:“我是真的不太会,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尽量试试。”
  至于尽多少的量,当然得她说了算。
  天大地大都不如命大。
  见她同意,粗眉男子眉开眼笑,五大三粗的一个高壮男人,笑得满面春风。
  “那待会儿我就带我们家宫主来找你,你可不要反悔。”
  “……行。”
  宫盈带着粗眉男进屋,路过后院,径直朝楼梯口走去,才刚上楼,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师、师父?”是凌烨。
  宫盈扭头看一眼,见他睡眼惺忪,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也顾不上解释,便道:“你先练会儿武功,待会儿再来找你。”
  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她索性将这事放到脑后。
  粗眉男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凌烨,又看了一眼宫盈,欲言又止。
  她当然知道他在欲言又止些个什么。
  但这些都不重要。
  将人领入房内后,粗眉男瞅了一眼床上,倒吸一口凉气:“居然这都没死……”
  宫盈:“……”
  注意到她的视线,他用手捂住嘴巴,收住声音,哈巴狗似的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这的确有点棘手。”
  她只能试图放话威胁他:“先说好,你尽心尽力,我就也尽心尽力。”
  粗眉男面色正经了许多,他又绕着木床走了一圈,小声嘀咕:“外面完好无损,内里全五脏俱废,丹田之处仿佛破了洞,内力全没了,那动手的人,比我们家宫主还要残忍,果真是想要置之死地。按说,这中的应该是连水派的八阳掌,只不过……”
  连水派?
  “只不过,手法看着有些低劣,不像是连山派门人所为,倒像是嫁祸。”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又道:“但是,也不排除,是连水派人刻意做出手法低劣的模样,让人误以为是嫁祸。”
  他说的东西,她只能听个一知半解。
  不管怎么样,连水派算犯罪嫌疑人这件事是没跑了,宫盈决定先把连水派的名字记下来。
  她下意识放轻呼吸,紧紧望着他,抱着期待问道:“所以,怎么样才能救他?”
  粗眉男摇了摇头:“看他受了什么伤我是在行,但要问我,要怎么治,我确实真的不太清楚,毕竟在下只是一介武夫,只会杀人放火之类……”
  宫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她静默片刻:“你知道我们家看病治人的时候,有个什么话广为流传吗?”
  他的脸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么话?”
  “哪儿有问题,割哪里,俗称‘割以永治’。”
  “……”粗眉男沉默了会儿,“什么意思?”
  宫盈用温和平静的声音和他解释:“打个比方就是,假如某位病人的手掌中了毒,为了防止毒素蔓延,大夫需要尽快将他的手切掉,这就是‘割以永治’。”
  粗眉男安静了:“……”
  “就同你们宫主一样,照你的说法看,他坏掉的应该是脑子,这个时候,我们只需要……”
  粗眉男花(×)容失色,两手捂住耳朵:“别说了别说了,我帮你想办法,帮你想办法。”
  他忧愁了地坐到门口,留给宫盈一个悲伤的背影。
  隔了会儿,起身走到她面前:“我有个方法,可以试一试。”
  宫盈:“?”
  “我觉得,咱们可以去找那些常走江湖,见惯了这类伤病的大夫过来,这些大夫应该都会更有经验,同你这种窝在一个小镇子里面给普通人看病的神医不大一样。”
  宫盈在他的后半句话里面听出了嫌弃。
  但是,她这会儿也没空和他计较。
  卫襄到底能不能好,怎么样才能好,是她唯一在乎的。
  宫盈看向他:“那……”
  粗眉男很讲义气,他拍了拍胸脯:“这事可以交给我,我让手下的人去找,保管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给你揪个大夫回来。”
  她本来想着,先敷衍一通,等治好了卫襄之后,再随便折腾几管感冒药应付应付容瑜的“坏脑子”问题。
  可,现在,看粗眉男这么尽职尽责,宫盈的心情难得的,变得复杂了起来。
  更让他感到复杂的是,不出一会儿,他还真带着手下,提溜好几个大夫过来。
  天下大夫似乎都长这个样子,标配白胡子,褶皱脸,慈眉善目,一看就十分好欺负。
  五个手下,加上一个粗眉男,六个人,每人提溜一个大夫。
  总共六个看着十分好欺负的大夫,被他们这么暴力带到了宫盈的小医馆里面。
  一路被这么提过来,他们吓得老脸惨白,额头上全是汗。
  拎小鸡一样拎到了卫襄的床边之后,这些可怜的小老头子才终于被放到了地上。
  五个手下守到了门边,不让他们走。
  同为大夫,这些小老头子也大多都住在乌水镇周边,对于“乌水镇出了个女神医”这件事也早就有所耳闻,所以在见到宫盈的时候,他们当即将委屈且不解的目光朝她望了过去。
  就像是在说,“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女神医你这是要做什么。”
  粗眉男包揽了全程,站到几位大夫面前,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一边朝怀里摸东西,一边道:“今日请诸位来,是想让你们救个人,床上躺着的这位,你们谁能治好他,就可以获得……”
  一个瘦高个大夫还在气头上,他涨红了脸,梗着脖子道:“老夫行医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等强买强卖,原来传说当中的妙手回春女神医,靠的竟然是别人的本领,骗人的勾当!就算给我钱财金银,我也不会帮你们这个忙!告辞!”
  “先别急着走啊,我还没说完呢。”粗眉男的视线缓缓落到瘦高个的身上,“我想说的是,谁能治好这床上的人,就可以获得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机会。”
  说着,他终于将怀里的东西摸了出来。
  是一把做工精细的匕首。
  当着众大夫的面,单手轻松一捏,匕首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拦腰断开。
  匕首阵亡,他的手却毫发无伤,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铜墙铁壁。
  这架势,吓几个大夫绰绰有余。
  刚刚还气愤不已,誓死不愿意救人的六个老头子,脸色一变,争先恐后朝床边探去脑袋。
  “救死扶伤,是大夫的职责,钱不钱的,太粗俗。”
  “万物皆是身外之物,唯有治病,是老夫唯一的人生乐趣。”
  “杜某行医多年,最擅长的就是这些了。”
  众大夫七嘴八舌。
  但,话正说得欢快,下一瞬,为首一个人,突地消了音。
  他睁大眼睛。
  剩余五人,也在看清床上的病人的情况后,跟着猛地安静下来。
  第一人默不作声将放到地上的药壶提起来,揣到怀里,闭眼走到粗眉男面前:“横竖都是死,先杀我吧,我只要求死的时候抱着我的宝贝药壶一起过世,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剩余几人虽未说话,但脸上的表情,似乎都代表着同样的意思。
  他们想说,根本救不了。
  粗眉男:“……”
  宫盈说不出话来了。
  她感觉,房间里面的人太多,氛围有些压抑,就连呼吸需要的空气,好像都被这些人抢夺了过去。
  这种情绪很难形容。
  卫襄于她而言,和别人不一样。
  这是她来这个世界以后,第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
  也是,她两辈子加在一起,见过的最可爱的人。
  她还没有来得及以她的真实身份同他相处,还没来得及为过去的那些事情同他道歉,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她心里的那么那么多想法……
  他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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