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了一个直男-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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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白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翌日清晨张衍刚睡醒没多久就接到了卓扬的电话，那边显然也是刚睁开眼睛，语气慵懒得很。
“老公，早上好啊……”
卓扬在被子里拱来拱去，一边伸懒腰一边翻身，终于调整好姿势之后满足地打了一个哈欠，一系列动作下来带的本来不怎么困的张衍都想再睡个回笼觉了。
“怎么这么晚还回帖子啊，你别是又熬夜练吃鸡了吧？”卓扬笑着说。
张衍是和卓扬在一起之后才开始玩游戏的，技术和卓扬差了不是一丁半点，每次都是靠卓扬带着他才勉勉强强不落地成盒。
“没事，就是睡醒一觉觉得特别想你。”这句情话一说出来卓扬还没说话张衍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哼……快别说了，用不了几句就又变成土味情话battle了。”卓扬说，“衍哥你怎么还在cos声优啊，这个声音听着太不舒服了。”
闻言张衍不由得一愣，他的脸比昨天已经消肿了不少但说话依旧不方便，他清了清嗓子尽力用他正常的声线说话：“现在好了吗？cos入迷了一时间忘记换过来了。”
“嗯……好多了，还是这个声音好听。”卓扬和张衍聊了没一会儿就又困了，挂掉电话窝回被子里满足地睡起了回笼觉。
早饭是王女士给张衍送到房间里来的，考虑到他的嘴不方便，早饭是特别清淡的鸡蛋面汤。这天是正常工作日王女士和老张却谁都没有去上班，听王女士说老张同志虽然表面上还是那副软硬不吃的太土但其实心里已经开始软化了，还说吃完早饭老张同志会和他好好聊聊，王女士提醒他别太跟老张同志呛，尽量顺着老张同志效果会好很多。
张衍一一应了，其实他也不想和老张同志呛，昨晚父子二人除了那一个巴掌之外并没有什么正面上的冲突，他保证只要老张同志能静下心来听他解释昨天那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早饭没多久张衍的房门再一次被打开，老张同志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看到张衍肿起的半边脸时步子顿了顿，下意识地拢了拢自己的右手。昨天他也是气糊涂了，居然下了这么重的手。
“爸。”张衍迅速起身把他的椅子拉开，“您坐。”
老张同志坐下的那一瞬间张衍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烟味，听王女士说自打她怀上张衍后老张同志怕伤着孕妇和孩子就再没抽过烟，一直到张衍长这么大家里的打火机都是用来点蚊香点炮仗的。
“爸，您……抽烟了？”张衍问。
“啊，抽了几根。”
“还是少抽吧，那东西对身体不好。”
张衍知道老张同志身上这么浓重的烟味一定不是“抽了几根”，想来是一夜没睡一直在借烟消愁吧。
过了良久，父子俩就这么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主动开口，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你……”
“爸……”
父子俩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等着对方继续，张衍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平静的折磨，攥了攥拳头再一次跪在了老张同志面前，低着头说：“爸，对不起。”
膝盖磕在地板上的那声闷响就跟砸在了老张同志心上一样，他赶忙起身要把张衍拉起来：“你这是干嘛？男儿膝下有黄金，哪能说跪就跪的！”
张衍挣脱了老张同志的手：“我跪您是应该的。爸，对不起，我不孝。喜欢上一个男人，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和他分开，就算您和我妈都不同意我也不可能抛下他一个人。”
老张同志似是被他气得没了办法，捏了捏一直抽痛的眉心无力地问：“你这个……癖好，就真的改不了吗？”
“不能。”张衍没有半分犹豫，他喜欢卓扬，根本不需要犹豫。
老张同志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大腿，似是隐忍了极大的怒气：“爸也不是不理解你，就是……想不明白。虽说你从小没怎么和女孩接触过但……你也没对哪个男孩有这个想法啊，你十五那年被我发现看的黄书不也是女人吗，怎么兜兜转转就喜欢上了男人呢？”
这个问题张衍也很想弄明白，在和宋晴分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以为他喜欢女人的，直到他发现了卓扬的好。张衍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道：“爸，我不是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他而已。”
听到张衍这么说老张同志的眉毛舒展开了不少但忽而又蹙在了一起：“你也说你不喜欢男人，你们现在热恋期你脑子不清楚，可万一又一天你们分手了呢，你们不归民政局管，你们之间没有婚姻关系牵绊也没办法养育下一代，等你们这一腔热情降下来了你要怎么办？去找个女人生孩子吗？还是……再找个男人继续过这种没有确定的未来的生活？”
“爸，以后的事我们谁都说不准，但只要现在我们还在一起我就要争取你们的理解，这样我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张衍说，“我们不求别的，只要你们作为我们最亲的亲人能理解我们，那外人再怎么说道也是外人的事，与我们无关。但是如果你们不理解，那外人再理解社会再开化我们也不能真的幸福。至于您说的没有婚姻关系的牵绊，现在有结婚真的婚姻能长久的又有多少，我相信只要我们的感情还在，有没有那张证都一样。”
“……”
张衍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他这个做父亲的说过这么长一段话，他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他的儿子已经长大了，已经有了他自己的一套思想，他作为父亲能为他做的已经没有多少了。
“你……你容我想想吧。”老张同志起身过猛导致血液不流通眼前暮地发黑，好在张衍及时搀住了他，“别跪着了，地上凉。”
“谢谢爸！”
虽然老张同志还是没能松口但他知道距离他把卓扬带回家正式盖章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衍哥好帅嘿嘿嘿
☆、第 38 章
“还在查呢？”王女士把热好的牛奶放到电脑桌上，站在面色凝重的老张同志身后，轻轻揉捏着他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而变得僵硬肩颈，“别查了，有什么好查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就是喜欢男孩子，你强行塞给他一个再好的女孩他也不可能喜欢的，还平白无故耽误人家姑娘，你说说这又是何必呢？”
老张同志放松身体靠在王女士的身上，把眼镜摘下来扔到一边使劲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反驳道：“你之前不一直撺掇他找个贤内助吗，怎么现在反倒跟他站一个阵营里了？”
“我想让他找个好姑娘的前提是他得喜欢姑娘啊……”王女士苦笑道，“他不喜欢姑娘我就是给他后宫佳丽三千也没用啊。再说了他喜欢的那个男孩也挺好的，挺精神一个小伙子，性格也讨巧，除了这性别对不上没什么大问题。”
“嗯？”老张同志猛地睁开眼睛疑惑地问，“你知道他喜欢的是谁？你见过？”
王女士无奈地笑着推开老张同志靠在他身上的脑袋，嫌弃地说：“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傻东西！强强还带哪个男孩子来过啊，不就是他那个同学，小卓，长得白白净净的那个小伙子！”
老张同志仔细回想了一下王女士口中这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几秒之后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是他啊！小卓！叫什么……卓扬是吧？那孩子看着也不娘气啊，怎么偏也是同性恋呢？”
“啧……”王女士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你这几天白坐电脑面前做学问了是吧，你没看网上说那同性恋一大部分是基因决定的，人家娘娘腔的男人不是同性恋的多了去了。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狭隘！”
“小卓确实挺好的一孩子。可是……”老张同志还是有点担忧，“你说这同性恋十几年前还是精神病呢，最近社会也不是很开放，有的人还因为同性恋被辞退，连献血的资格都没有，我还是怕咱儿子以后吃亏啊。”
王女士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现在不开放以后总有一天会开放的，人家荷兰不早就同性恋合法化了吗，实在不行咱就移民。强强也不是那忍气吞声一味让人欺负的性格，说到底还是得看孩子们的福气，咱这一辈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操不了这么多的心了……”
老张同志认同地点了点头，长出一口气无力道：“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别想了，把奶喝了，再把杯刷了，睡吧。”王女士拍了拍老张同志肩膀，先他一步进了主卧。
空留老张同志一个人后知后觉地抱怨道：“怎么就成我刷杯子了，以前不都你刷的吗？”
张家的低气压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虽说后来几天张衍已经不用在房间里闭门思过了，但王女士和老张同志的情绪不佳他也不好意思照常出去浪，吃完饭就回自己房间窝着，和卓扬聊聊天，看看小说，追追动漫，补补觉，直到第七天晚饭的时候老张同志态度突然软化说：“等什么时候有空再让小卓来一次吧，你们谈恋爱这么久了我们做家长的还没正式和他认识过呢。”
张衍顿时高兴得差点把筷子扔了，激动地一连说了好几个谢谢，饭吃到一半就颠颠跑回屋里和卓扬打电话去了。
“衍哥，我问你个问题你一定得如实回答我。”
卓扬的语气有些为难，不过被高兴冲昏了头脑的张衍完全没有察觉到卓扬的异样，乐呵呵地说：“嗯？什么问题，问吧！”
“你……你是不是和叔叔阿姨实话实说了？”卓扬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把这个问题抛了出来。
张衍前几天说话声音不对的时候卓扬就起了疑心，什么cosplay声优恐怕也都是借口，就算是cos，一两句可以，如果一连几天都说话不利索那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而张衍用这个理由来搪塞他那就说明对方不希望他知道，他心里没着没落地只能去寻求一般不怎么靠谱的百度。
百度上给的回复大多都是说话不利索大多是因为神经出现了问题，不排除早期中风或小脑萎缩的可能。
卓扬撇了撇嘴，且不说张衍身体没有问题，当天下午张衍从他家走的时候还没有任何症状，怎么可能坐了几小时高铁就早期中风了。于是他又去问了高中比较相熟的理科班学医的同学。那同学也是大一，医学知识只学了点皮毛而且跟他一样处于半吊子的状态自然也没办法给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卓扬本来都放弃了，张衍不想告诉他他就不去想了，等什么时候张衍愿意让他知道的时候也不迟，只是两个人在插科打诨的时候那个同学突然笑着问了一句：“你朋友别是被人打了吧？”
“嗯？怎么说？”卓扬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那同学继续不走心地胡绉：“你想啊，啪一下把脸打肿了，都张不开嘴了肯定说话就不利索了啊，你说是不是？”
那同学语气中带着让人不可忽略的自豪，好似在说：你看我说得对不对？快夸我！快夸我！
卓扬的心暮地提到了嗓子眼，张衍能在回家之后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打，除了他在和自己谈恋爱这个事恐怕也没其他的原因了吧。卓扬挂掉了和同学的电话之后提心吊胆了一下午，纠结了很久到底要不要问。张衍要是真说了他问了还好，要是张衍没说他问了就好像是他在催着张衍出柜一样，到时候再反蚀把米岂不是很尴尬。
想到最后他还是问了出来，梗在心头的这根刺早拿出去早好。
张衍不知道卓扬是怎么猜到的，他以为他瞒得很好，不过现在王女士和老张同志已经松口了那就没必要瞒着了，笑着说：“啊……是啊。”
那边卓扬深吸一口气，张衍突然觉得事情不妙赶忙补救道：“不过你别担心，我爸妈他们已经同意了！还说有时间把你带回家来呢！要不你开学的时候早来几天见见你公婆？在我爸妈这边也盖个戳。”
张衍自顾自地说着，高兴得就差立刻把卓扬顺着网线抱过来给他爸妈看了。
卓扬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那……你之前cos声优那几天是不是被打了？”
“啊。老张打的，别提多疼了；肿了好几天呢。”张衍委委屈屈地跟卓扬抱怨。
他本意是想让卓扬安慰安慰他那颗受伤的心灵，结果没想到那边先传来了卓扬的呜咽声，张衍正色起来赶忙询问道：“怎么了这是？被打的是我你怎么还哭起来了？别哭了……都过去了啊……”
“衍哥你干嘛啊，说好的我们要一起说的呢，你怎么能背着我偷偷说呢！打你哪了？疼吗？”
卓扬说话抽抽搭搭的，委屈得张衍心都碎了，一听卓扬这么说他赶忙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那右边脸凑到摄像头前面给卓扬看：“就这面，两天左右就消肿了，一点都不疼，真的。”
卓扬吸了吸鼻涕：“骗人。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