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撩了以前喜欢的人,怎么办-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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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容笙笑着,可还是转身离开,来日方长,今天就暂时放过他。
“丞相不出去见公主吗?”门人问道。
丘原此时正站在门后面,看着那人走开,才敢现身:“我不善长应付这类人。”这样单纯而直接,不顾后果的人。
容笙先去见了容钰,这个侄子,她是比较喜欢的,和她一样,是认准一个东西不回头的性子。
“钰儿,姑姑来看你了。”容笙一进门,就看见平时还会装一装温润公子的那人抱着一个青葱少年就要吻下去,她连忙转身,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月雪感觉到有人进来,立马将人推开,可那人还想凑过来,他便有些生气地说道:“别这样,有客人。”
容钰有些无奈,好不容易哄骗少年同意白天和他做那种事情,竟被一个那么久没回来的人搅了局,他本想当做没看见混过去,可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在意了。
“姑姑,近来可好?”容笙看着满脸黑沉的侄子,有些不好意思,但该有的面子,还是要撑住的。
“挺好的。”容笙拍了拍容钰的肩膀,做出长辈的姿态,尽管她其实并不比容钰大多少岁。
“你选爱人的眼光不错,他长得很好看。”容笙细细打量一下侄子揽着的那人,半是调侃地说道。
“不如你好,今天是又没见到人,才会来我这儿吧。”容钰再清楚不过这个姑姑了,回来见的第一个人一定不是他。
“总会见到的。”容笙说着,眼里都是亮光。
“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容笙急急地跑开了,不敢看侄子的目光,走到大门口,忽然停住了。那个人,她好像在丘原那里见过,据说是他的义子。
但她知道,丘原不养无用的人,那个人也一定不会像外表看来的那般简单,他到底想干什么。
容笙觉得丘原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对于心上人,她总会比别人有更多的关注,自然会注意到旁人忽略的一些真相。但是她想自私一次,想好好保护那个人,如果真有对立的那一天,她不会帮任何人,她不能选择出身,但可以选择站在谁的身后,陪谁一起赴死。
长街漫漫,是谁踽踽独行,留下一生寂寥?
朝堂上的局面并不十分乐观,丘原的野心已经初露端倪,早年交给他的权力,现在成了他对抗皇室的筹码。而高位上的那人却不敢信任唯一能匹敌他的大将军,大将军也是同样,他担心自己会落得兔死狗烹的地步。他没关系,他自问可以为国家奉献生命,但他的身后有他的家族,有他深爱的家人,他不敢去信任他的君主。
而,这一切的解决点就在继承人身上,谁都能看出来,龙椅上那个人已经时日无多了,继任者是否值得信任,将是大将军会否会继续支持皇室的关键。
夜已深,却总有人未眠。月雪特地将容钰赶出了房间,独自一人待在黑暗里,这样会让他宁静许多。
他知道是时候该行动了,这些日子,他让曲咏暗暗地收集了不少丘原的罪证,有些是真的,有些只是一些捏造的证据。不过,那不重要,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除掉丘原的理由,那人多年堆积的声望,让他们很难正面对他下手,是真是假,又有谁会深究?
第15章 镜花缘
在这场角逐里,谁能抢到先机,就能占大半优势,双方都明白,所以谁也不会让谁。
黑夜里悄悄亮起一盏小灯,容钰带着精心挑选出来的人走在夜色里,这次他的目的地是将军府。他手上拿着皇帝传位的诏书,这是他昨天向父皇求来的,那人也明白自己时日无多,对于他的要求不会太过拒绝。
容钰知道,他应该是后悔的,后悔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养出来那么一个隐患,但他不会低头,也学不会信任,所以这件事得由他来完成。
一切景物在月色中,显得朦朦胧胧,容钰看向月雪的方向,大概最亏欠的人就是他了吧。
可是,就算会做那样的事,那个人,他也不愿他讨厌他,一点也不可以。
容钰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月雪才收回了目光,能这么看着他的时光不多了。丘原从不会坐以待毙,在翻脸的那一刻,他就算好了所有的事,包括今天的会面。
月雪知道,那个人已经不再信任他了,在他停止传递真消息的那天开始,他就做好了会被发现的准备。他也清楚,丘原安排在容钰身边的人,不止他一个。那么现在就由我来肃清,月雪暗暗说道。
月雪抽出剑,轻挑开房门,精确地向着每一个人的位置前进,血花四溅,他看着那些人惊恐与不可置信的眼神,不禁有些兴奋,那是对于血与死亡的渴望。
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人,不久他就被府中的侍卫包围了。好在,该杀的人已经都杀完了。
月雪看着那些想上前来,却迟迟不敢迈进一步的熟人,妖媚地舔了一下唇边的鲜血,此时血早已将他的白衣染得鲜红,一举一动不似以往纯洁的模样。
“告诉容钰,我自始至终都是丞相的人,我从未爱过他。再见之时,我和他就是敌人。”月雪往前移动着,他每走一步,地上就绽开一朵血花。
没人敢上前,不仅是出于畏惧,还有明白无论发生什么,主子都会原谅这个人,而他们就不一定了。
这么想的人不在少数,但还有一些人,宁愿拼上性命也要杀掉这个人,他们不想让他毁了自己的主子。
月雪看见剑砍在自己身上,可他一点疼都感觉不到,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疼了,他不想还手,这些人,都是那个人的好手下。可是,他也不会束手就擒的,他在心里对他们说,抱歉了,我还不能死在这里,还有一些事没完成。
如果月雪想跑是没有人可以拦住他的,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的时间不多了。
容钰正在府中与将军谈判,他给出了足够的诚意,允诺会保将军一家平安,而他也有足够的能力。将军相信了,相信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不会欺骗他,一切都出乎意料地顺利。
容钰觉得今晚太过安静,他从没奢望过自己能安全回府,但确实如此。除了路旁的血迹和无数黑衣人的尸体,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他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他熟悉的人之中,没有谁有这种能力。
府里的气氛不大正常,石阶上还残留着淡红的血迹,容钰急忙奔向月雪的房间。什么都没有,被子是冷的,那人离开很久了。
“主子,小公子他杀了我们许多人。”下人这才赶上容钰的步子,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瞎说什么,那人是不会武功的,他有什么能力去杀人。”容钰声音有些颤抖,眼前的事实不停地在提醒着他的自欺欺人,但他不想信,只要那人说不是,他就不会怀疑。
你回来告诉我呀,心里在咆哮,可面上依然是一副沉静的模样,容钰终是支撑不住,坐了下来,脸颊上隐约有水光滴落。
“主子,那人还说,他从一开始就没爱过你。”下人还在报告,怀着些许让主子放弃那人的心思。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容钰没有多说什么,甚至都没动过一下,仿佛不曾在意,如果忽略桌子上的血迹的话。
“不爱我也没关系,在我身边就好。”容钰摸着那人的衣服,喃喃地说,“明天我就去接你回来。”
月雪几乎是摔进房间的,房里只有曲咏一个人,其实还有一个,自以为没被发现的春花。
月雪硬是把自己掩饰成毫发无损的模样,即使他的手臂在淌着鲜血,仿佛要流尽一般。黑暗可以掩藏很多东西,包括脆弱和伤痕。
至少,门外那人就没发现。
“主子回来了。”曲咏走上前,不动声色地支撑着月雪的身体。
“嗯,春花那丫头怎么样了?”
“属下一直在监视她,属下不懂,一个无用之人值得如此对待吗?”
“你这就不明白了,她的父母对我的亲人做过那种事,这笔血债,总要有人来偿还。我就是要视她为亲人,然后在她信任我的时候,再杀了她,这样的绝望才够。”月雪说着,眼光一直落在门外,直到那人离开才终于放心倒下。
曲咏扶住他,将他放在床上。私心里,他是不愿伤害那个姑娘的,可是只有这样,她才能放自己自由,也才能让自己脱身于这场斗争。
春花是哭着跑开的,当知道自己所认知的一切不过是一个谎言时,她感觉天都塌了。她最爱的人要杀她,实际上,当初他或许就想这么做了,可他还是留下了自己一条命,却是为了如此残忍的理由。
那,自己也不会留情的。春花向书房奔去,那里隐藏着这座府里最残酷的秘密,她曾不经意间见那人拿起过。偷看的时候,她吓坏了,第一个念头就是保护那人,把这些东西藏在心里一辈子,可现在,还有什么可以顾虑的,那个人都不要她了。
藏的地方很新,显然经常有人拿出来翻看,春花把东西取到手以后,就偷溜出了府邸。反正,从来没有人注意过她的存在,少了一个人也不会太过在意。
“曲咏,去保护她,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晚上出去。”月雪吩咐着,现在的他早已没有多少力气。
“是。”
曲咏抬腿就要出门,月雪叫住了他:“以后,好好照顾她。”
曲咏回身,弯下自己的膝盖,向那人拜了一拜,额头在地面上撞出重重的声响。是承诺,也是感谢。
秋夜微寒,月雪却只能安静地倚着,那场厮杀已经耗费了他太多体力。耳边传来那些濒临死亡的诅咒,“你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主子不会放过你的。”
“叛徒,我们会追杀你一生,直至死亡。”
没关系,我早就做好觉悟了。
第16章 镜花缘
屋里没有亮灯,月雪仰卧在床上,伤口在渗着鲜血,他很疼,但不能叫出来,更不能哭,因为没有人会心疼,而他从来不喜欢无理由的脆弱。
脚步声愈发近了,丘原立在门口,朝里面看去:“月雪,我的人是你杀的。”语气没有丝毫疑惑,他实在没想到他能为一个人做到这个地步,把自己伤成这样,只为了一个不会给他任何回报的男人。
丘原比任何时候笑得都要柔和,他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坐在月雪旁边,手指触碰他的伤口,仿佛研磨美玉一般。“你应当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知道。”伤口传来的疼痛让月雪笑得愈发艳丽,“随你处置。”
丘原对他一向没有办法,但不妨碍他想看这个人被自己折断的乐趣,他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想把这个人狠狠地染红,想看他因痛苦而颤抖的模样。
只是,他一直太过谨慎,他也不能无故对他做什么。
“带下去。”丘原说道。
两个黑衣人将月雪架起,往黑暗深处拖去。地宫从来不缺暗牢,每一个暗牢里都逝去过无数的生命,月雪冷漠地看着这一切,这一点是他即使身为阶下囚也无法改变的本性。他似乎天生淡漠,无论对自己的生命,还是别人的。
双手被绑紧,月雪顺势倚在上面。丘原看着这个人,在他背叛之后,他从未想过策反他,他懂他的执拗,就算是死亡也不能让他改变自己的心意。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比起惩罚,他更想让他屈服。
“没有。”月雪直视着丘原,即使在这时,他的眼中也没有恐惧与脆弱。
“那就来吧。”丘原接过刑具,一件一件地试在月雪的身上,雪白的皮肤上,一点一点的鲜血迸溅出来,月雪的眼睛逐渐失去着光泽。
发丝被汗水浸透,贴在皮肤上,蜿蜒向下披散着,发尖被血染出通透的红色。没有求饶,连□□都没有,纵使生机渐逝,他依旧美丽得惊人,不肯褪去一点颜色。
丘原觉得没意思了,把刑具抛下,就离开了,“别让他死了。”
最后的命令下达,月雪终于闭上了自己疲倦的眼睛,陷入无尽的黑暗当中,这次,他又看见那火红的花海,不同的是,他可以触碰到他们了。很亲切,熟悉得仿佛他也曾如此生长过,但他不想留在这里,他还想见一个人。
“主子,他死了。”黑衣人向丘原禀告。
丘原有些怅然,这么多年的培养,他对于这个人不是没有感情的,所以特地没下死手,可是他还是死了,是命运吧,它真给你发了个好剧本。
“主子要把他放下来吗?”属下问道。
“让他就那么待着,不用管他。”
丘原回过身来,抚摸着月雪苍白的脸,给了他一个轻拥:“或许,不久之后,我就来陪你了。”
天亮得格外晚,这个夜晚没人真正安寝,爱恨折磨着所有人的身心,让他们无法停下来,给自己一个安寝。
春花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她的身后,是大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