诟病-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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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慕先没想到祁薄言说翻脸就翻脸,顿时哭笑不得,
而段音宇在旁边简直羡慕死祁薄言的人设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无所顾忌。
他之前就问过经纪人,他能不能也走一走祁薄言的路数,不要太爽。
经纪人直接怼了段音宇一顿:“你以为祁薄言的人设好走?你不知道他粉黑都疯魔啊!讨厌他的人和爱他的人都很极端,别看他表面风光,我感觉他要是出什么事,肯定会从神坛上摔得很惨。”
段音宇只觉得经纪人杞人忧天,他在圈里还没听说过祁薄言有什么可以毁掉演艺事业的不良嗜好。
可能就绯闻多了些,但这些花边新闻真假难辨,再说了,喜欢谈恋爱有什么错,段音宇自己也想谈,不过没机会。
这时周初雪主动提问:“师哥,我有件事好奇了挺久了,你手腕上的纹身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纪望刚找回点精神,又被这纹身惊得心脏一跳。倒是与纹身的含义无关,只是怕祁薄言手上的伤疤叫人看去,多加揣测。
祁薄言没有展示太多,而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手腕:“确实有特殊含义。”
他垂眸,难得露出了抹温柔神色:“这是我的守护神,独一无二的信仰。”
第39章
守护神,信仰,这两个词无论哪个,纪望都认为跟自己不太搭边。
他出神地注视着祁薄言的手腕,这个话题却很快就被掠过了。
纹身具有守护的意义有很多,周初雪后来也没有再问。
只是这个密码连他都能破译,总不能祁薄言没想过被人发现的下场吧。
不过祁薄言这个乐谱就算真被人破译了,那又如何。
就是圈里那些被拍到一起见面,出入酒店的艺人们,只要咬死了否认就行。
不知不觉综艺已经拍了三天,后面几天大家的体力都有点不支。江导也没有再让他们玩特别刺激的游戏,后面两日着重拍摄了村子里快要失传的手艺,古法染布。
好让综艺具有传承文化的意义,加上素人入镜,更好过审。
祁薄言在第四天的时候就飞走了,他的行程很满,马上就要到另一个城市拍摄广告,剩下的嘉宾们再拍一天就能离开。
第五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纪望睁开眼,对面床上已经没有人了,还让他恍惚了一瞬。
有个说法是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21天,而要想改正某种不良习惯;也需要一段时间,85天的重复会形成稳定的习惯。
而这一点在祁薄言身上,明显做了加减法。
改正对祁薄言的迷恋,纪望花了六年。
而习惯祁薄言回到他生活里,只需要不到短短一个月。
甚至只是在节目里相处了几天,今日看见祁薄言不在,纪望心头就已经涌上难言的失落。
可能这就是人性本贱吧,纪望已经放弃谴责自己这些无法改变的恶习。最后一日分别的时候,大家互相加了私人微信,又重新建了一个群。
这个群和之前节目组拉的意义完全不同,不过五个人的节目,群里只有四个人。
段音宇捧着手机问:“祁薄言的微信谁有啊。”
看了一圈嘉宾,张慕先主动道:“我有,之前我们合作过一档音乐节目。”
原来他们是老熟人,怪不得张慕先在综艺里会多给祁薄言一些关照。没多久,五人小群就被拉进一个人,头像是一张简笔画,三两笔勾出了祁薄言的轮廓。
纪望视线在头像上定了一会,才缓缓离开。
旁人不知道,没有比纪望更清楚这画的来历。这画是纪望画的,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就已经有点僵了。
说僵也不确切,的确是出了点问题,在他发现祁薄言是个alpha以后。
尽管在那时,祁薄言以强势手段让纪望无法再考虑,两个人继续糊里糊涂,纠缠不清,但问题是不能以无视手段来掩盖。
每当纪望想要和祁薄言好好谈一谈时,对方总是避开这个话题,问就是你在乎的是我的性别,而不是我的人。
纪望想知道祁薄言为什么要装作omega,还将自己的名声弄得这样差,和那么多omega和beta胡乱地来。
祁薄言总也不解释,不肯说。就像一个个无法解开的谜团,时间久了,就会发生质变。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纪望心里的芥蒂,祁薄言那段时间的情绪总是变化很大。
有时候会故意做出点恶劣的行为,想要刺激纪望,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把纪望推开,还是想把纪望捆紧一些。
画画的那天,纪望本来在家里招呼朋友,祁薄言给他打了电话,说要一会过来。
纪望只好提前将朋友送离,等祁薄言一进来,他就闻到了空气中乱七八糟的味道,有omega有beta。
他扶着门,没有换鞋,而是扫视着整个屋子。
茶几上乱七八糟的零食和啤酒,落在地毯上的游戏手柄,面前那些被换过的室内拖鞋。
纪望从厨房出来,手里握着一块刚洗过的抹布。准备清理房子,他没想到祁薄言来得这么快。
“怎么不换鞋?”纪望弯腰收拾东西,还是没有听到动静。
回头一看,祁薄言站在玄关处,神色阴晴不定,见纪望看来,才慢慢说了一句:“都被别人穿过了。”
如果是旁人说这么挑剔的话,纪望肯定会说你爱穿不穿,但这人是祁薄言,纪望莫名就听出了点委屈的意味,他对祁薄言的滤镜太厚,已经没救了。
“你之前来穿的也是别人穿过的。”纪望老实道。
这话一出,祁薄言的表情明显更难看了些,纪望其实不是很明白祁薄言为什么现在才来介意这些,不过他还是走了过去,把自己脚上的脱了:“要不你穿我的,我一会去给你买双新的。”
祁薄言听后勉强地嗯了声,可是心情看起来好多了,穿上纪望的鞋后,还要求纪望光着脚。
纪望已经习惯了祁薄言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有着独占欲,他首先开窗通风,刚刚他和几个朋友都在这里抽了烟。
祁薄言坐在沙发上,手里碰到了一件牛仔外套,上面浓厚的omega味让祁薄言心情愈发烦躁:“刚才谁来过?”
纪望随口道:“我的几个朋友。”
祁薄言:“什么朋友,我见过吗?”
纪望扶着窗栏回头:“都是我大学的朋友。”说完后,他也看到了祁薄言手边的外套:“任燃忘记把衣服拿走了。”
听到这个名字,祁薄言挑眉:“你还在跟任燃鬼混?”
鬼混这两个字听得纪望不太舒服:“他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对他更礼貌些。”
祁薄言冷下脸:“他不喜欢我,你还跟他做朋友?”
纪望对这幼稚的发言有点无奈:“他没有不喜欢你。”说完后,纪望自己都顿了顿:“他只是不了解你。”
祁薄言说:“如果我朋友讨厌你,我就不会跟他们来往。”
这话说得挺好听,可是人这辈子,爱情又不是一切,不过他没对祁薄言进行说教,他知道任燃和祁薄言合不来,他能做到的是让两个人不要再见面。
一个是多年好友,一个是喜欢的恋人,就是纪望也不知道该怎么平衡。
谁能想到他没有婆媳关系,却败在了兄弟和男朋友上呢。
没听到纪望的回话,祁薄言似乎更不高兴了:“任燃还是个omega,你是不是应该离他远一点。”
纪望平静道:“我在认识他以前,他还不是omega。就好像我在认识你之前,我也不知道你是alpha。”
祁薄言听了后,抓起沙发上的衣服,泄愤似地丢到一边,然后他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纪望愣了下:“你去哪?”
祁薄言面无表情道:“这里空气不好,我胃不舒服,先走了。”
纪望真让人这么走了,那他这一天别的事也不用做了。他赶紧抓住了祁薄言:“你去我房间吧,我房间没其他人进过。”
祁薄言挣了两下没挣开,他刚想说什么,房门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任燃在门外喊:“纪望,我衣服漏在你这了,让我进去拿一下。”
这一场争吵的对象又回来了,两个人都停止了行动。祁薄言没有走,反而直直看着门口:“他不知道你家密码?”
纪望嗯了声:“不是换成你生日了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家的密码?”祁薄言问。
这个问题实在令人费解,纪望奇怪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他我家的密码。“
祁薄言嘴角忍不住翘了下,继而抿紧:“你去开门,让他进来拿。”
纪望确定祁薄言现在不想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任燃来了,他在怄气。不管怎么说,顺毛捋就是了。
拉开门,任燃笑着说:“我记性太差了,老是忘东忘西的,落在你这的外套应该都能塞满你衣柜了。”
然后任燃就哑了,瞧见站在屋里的祁薄言,跟见了鬼一样:“你为什么在这?”
祁薄言没说话,而是看着纪望,他倒是挺想知道纪望会怎么同任燃介绍他。
纪望还没说话,任燃又面色僵硬道:“你个祁薄言是朋友?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说完,他又故作轻松道:“你该跟我说的,看把我吓的。”
任燃走到沙发边,拿起外套,穿在身上:“纪望你一会不是有事吗?所以这么着急把我们赶走。”
他紧紧盯着纪望,似乎想从纪望嘴里知道,纪望的“急事”与祁薄言无关。
祁薄言皮笑肉不笑地打破了他的希望:“可能这个急事是要跟我见面吧。你不是来找外套吗?穿上外套就可以走了。”
任燃听后,觉得是祁薄言先发作的,他也没必要客气:“我是在问纪望,不是在问你。”
祁薄言感觉纪望没有说话的意思,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算了,反正我本来就要走,你们慢慢聊。”
说完后,有点意兴阑珊的祁薄言撞开了任燃的肩膀,看也不看纪望,打算离开这个地方。
紧接着,他便被纪望拉住了,纪望对任燃说:“本来想过阵子稳定些就和你们介绍的,他是我男朋友,我说的急事,也的确是因为要和他见面。”
他把祁薄言慢慢拉到自己身边,拦在身后:“任燃,你先回去吧,我和薄言还有事。”
任燃嘴唇颤了下,继而狠狠地看向了祁薄言。
祁薄言身体矫揉造作地颤了下,拉住了纪望的胳膊:“哥哥,他这样看我,我好害怕。”
任燃:“…… ”
纪望:“……”
第40章
“哥哥?”任燃用怪异的语气喊出这个称呼,纪望脸忍不住有点烫。
祁薄言却非常光明正大:“我比他小,当然喊哥哥。”
纪望没有把胳膊从祁薄言的手臂中抽出,他歉意地用目光恳求任燃离开,任燃再待下去,万一和祁薄言吵起来,真的很难收场。
任燃看向纪望,用目光的压力逼纪望出来说话。
纪望不闪不避,叹声道:“任燃,薄言是我男朋友。”他重复着这句话,加重了分量,就像他对祁薄言要求一样,他希望任燃也懂得彼此互相尊重。
任燃明白了纪望的意思,他握紧手里的外套,再次看了祁薄言一眼,转身离开。这时祁薄言却突然追了上去,纪望以为对方要找任燃麻烦,想要拉住对方,让他别冲动。
可他没拉住,快速地把任燃推出了屋子,然后自己也跟着出去,反手关上了门。
纪望赶紧跑过去,开门想要出去制止祁薄言做出什么偏激的行为,等他拉开时,正好他听见了祁薄言的尾音:“……所以你最好老实点。”
“你在说什么?!”纪望有点生气:“任燃,他是不是冒犯你了,对不起,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任燃神色青白交加,一言不发地扭头跑进电梯里,没有理会纪望。
纪望抓着祁薄言的领子,把人往屋子里拖。这个姿势让祁薄言感觉到很不舒服,挣扎了两下,却被纪望的表情吓住了,没感动,就跟蔫掉的大狗一般,被提溜进了屋子。
祁薄言被推到了沙发上,他捂住自己的胳膊,露出受伤神情,但是纪望一想到他刚才装柔弱无辜的模样,就不是很信:“我说了,你应该对我朋友尊重点,你威胁他做什么!你们到底有什么过节?!”
任燃较他先认识的祁薄言,最开始祁薄言的名字就是任燃同他介绍的。任燃对祁薄言的观感一直不好,关于两个人的过往,纪望不太清楚,今日他就想弄明白。
祁薄言见装可怜无用,便摊开手脚,霸占了沙发:“我只是跟他说,你是我的,让他老实点。”
纪望额角被怒火冲得有点头痛:“祁薄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了解你,也清楚任燃,你们都是不错的人,大家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呢?”纪望由衷希望这两个人能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