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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剑三苍丐]风雪人不归-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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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神便撞进一双星眸中,那人端端正正地站着,偏短的发梢还在滴水,踩着双竹板屐,月光偏过暗影照在他脸上,白得竟似雪一样。
  左成安着实没想到这人脱了铁甲之后竟然这么白,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这是早间来送退婚书的苍云,下意识便问道:
  “你是谁?”
  那人眉头一皱,像是很不解地道:
  “上午才与阁下见过,在下……”
  “啊,我想起来了。”丐帮恍惚着道,“你是早上那个送退婚书的。”
  这苍云抿了下唇,不咸不淡地应道:
  “正是。”
  左成安原本觉得自己会有股子气要撒出来,但不知道为何手里握着的竹棍像有千斤重,也提不起什么精神了,瞧着面前这人竟然顺眼了些,于是问道:
  “你喝酒吗?”
  苍云愣了愣,正在思考之时,面前这丐帮却心事很重似的叹了口气,直接越过他进了房间,居然从房间几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摸出几坛酒来——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来。”
  丐帮也不管苍云是不是刚沐浴要睡觉了,掂着酒就搁在了客房下的阶梯上,自顾自地坐下,“喝酒。”
  客房正对面就是一片稀疏的翠竹,庭前明月空如水的景象美得厉害,苍云习惯性节制住了自己,倒是一旁的丐帮,已经喝得昏昏欲睡。
  雪白里衣被月光照得会发光一样,湿漉漉的发已经被晚风吹凉了,踩着竹板屐坐在阶梯上喝酒的感觉倒是难得,他原本想静静赏一会儿景,转头就瞅见那喝醉的丐帮正抱着自己手臂又啃又咬,顿时惊起,连忙把酒碗放下去扒开这人。
  “你这是干什么?”
  没想到轻轻松松就扒开了,看来这丐帮没打算把自己的手给吃掉。
  醉眼朦胧的男人抬头瞅会儿明月,又扭头睨着他,喝哑的嗓子带出沙沙的气音,好听得厉害:
  “我在试,怎么把手臂咬出花来。”
  苍云一听就笑了,拉过丐帮手臂一看,红色的斑点缀在纹身上,倒真有点像树上开了红花,正看着,丐帮把自己怀中喝剩的酒坛递到苍云面前,低喘着道:
  “这酒味道不错,你尝尝,我怀疑是师姐前些年酿的。”
  苍云没多想,接过就喝了——确实纯酿,清冽异常。
  喝完后,便见丐帮黑亮亮的眼正静静瞅着他,神态有些平静,又带着些醉酒后的天真,苍云正打算别开头去,便听见这人用好听的嗓音突兀地问了一句:
  “你说这样,算不算接吻?”
  酒坛子骨碌一下从怀里滚了出去,咚咚几下摔碎在阶梯下,噼啪的响声也没能一下把苍云给震回魂来,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才认识不到几个时辰的丐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这显然不是最后的考验。
  酒香混杂着竹叶的清香,男人湿软的唇不掺杂任何欲望,就像是单纯地想印证什么一样,轻轻地贴上了他的唇。
  他们就这样坐在台阶上贴着对方,苍云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却能够从对方传递过来的温度上清晰地感觉到各自的心跳——
  “咚。”
  丐帮醉昏过去砸在他身上的声音。
  “咚。”
  他控制不住的,剧烈的心跳。
  他僵坐着,怀中散发着热力的人闷在他怀里,起伏的胸膛很有力,让他想起少年时拢在指尖的雏鸟,哆嗦着抖落一身绒雪,哗啦啦地飞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
  闷在怀中的人忽然开口。
  “……苍温雪。”
  怀里的人半翻身过来,乌黑的眼半眯着,像在辨认着什么:
  “哦,那个退婚的负心汉。”
  丐帮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仰头躺好,醉乎乎地闭上眼,补充道:
  “我迟早要宰了他”
  苍云不说话了,几片竹叶落在了他的肩头。
  过了片刻,怀中的人忽然又睁开了眼,疑惑地问道:
  “你是谁?”
  “苍……”苍云舔了下湿润的嘴唇,叹了口气,“苍小甲。”
  “哦。”
  丐帮又闭上了眼睛,“我叫左成安。”
  肩头的竹叶被风吹落,指尖慢慢地点在唇上。
  湿软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其上,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感觉。
  “……左成安。”
  清浅温柔的低喃。
  左成安醒来的时候,天光早已大亮了。
  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却发现自己肩头不知道何时盖了层被子,再一看,发现房间也不是自己的房间,这下他猛地醒了——但是宿醉带来的头痛也很快找上了他,他起到一半,便又砸回了床上,再不想起来了。
  这时打门外进来个苍云,手里端着醒酒茶,左成安一看,这人不就是昨日送退婚书的苍云嘛——自己怎么会睡在这里?
  模模糊糊把自己昨晚喝断片前的记忆找回来了一些,左成安觉得还是要谢谢这人一下,于是接过醒酒茶刚准备道谢,面前这人忽然冒出一句话来:
  “跟我去雁门关吗?”
  “……啊?”左成安愣住了。
  “你昨晚一直嚷嚷着说要去宰了我们将军。”苍云满脸平静,就像是在陈述事实,“因为他退了芊茶姑娘的婚。”
  “我……我有说吗?”
  “你还说他就算远在雁门关你也要杀过去跟他切磋一局,打到他回君山给芊茶姑娘当面道歉才行。”苍云指了指放在桌上鼓鼓囊囊的行囊,“你说丐帮弟子本就要云游四海,让我一定要带你去,你昨晚还硬是要收拾行李,我拦都拦不住,你瞧。”
  左成安傻眼了。
  他觉得这苍云十有八九说的都是真的,因为这些事真像他会做的事情。
  “你醉酒时说的话,我是不信的。”苍云说,“但是芊茶姑娘是个好女子,她值得有更幸福的生活,不应该受夫妻分离之苦,不应该整日为将军担惊受怕。”
  丐帮赞同地点点头。
  苍云说到这里,面色突然带了些犹豫:
  “只是有一件关于芊茶姑娘的事,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左成安道,“芊茶姑娘的事就是我的事,若要我帮忙,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是这样的,当年芊茶姑娘出身望族,族中的姻亲之定是以玉为凭借,每位子孙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姻缘玉。”苍云叹了口气,“这回将军虽然是退了婚,但不知道为何并未让我带玉而来,如今姻缘玉恐怕在将军手里,若芊茶姑娘以后找到自己的良人,没有这玉,恐怕是得不到族里承认的。”
  “什么,还有这等事?”左成安急了,“这么说,芊茶姑娘以后的婚事,难不成还要看你们将军的脸色?”
  “……我只不过一个送信的,也管不了这多少。”这苍云看了看外头的太阳,转身道,“时辰也差不多了,我这就要走了。”
  “你等等!”丐帮一口气灌完醒酒茶,也不顾头疼了,爬起来就道,“我跟你一起走!”
  苍云瞪大了眼睛,悄悄将手中打算捏碎的药丸藏进了袖口。
  “你就这么跟我走,也不用与其它人打招呼吗?”
  “不用,芊茶姑娘的事情重要,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左成安满脸凝重,“芊茶姑娘的姻缘,怎么能被这么个人渣拿捏,退婚了还想管闲事,哼,想得倒美。”
  丐帮径自拿起桌上的包裹,为昨晚醉酒的自己点赞了一发,正准备抬脚,忽然想起还没问过这苍云的名字:
  “对了,你叫什么?”
  苍云微微一挑眉,回答道:
  “苍小甲。”
  丐帮点了点头,两人快速地找到了最近的渡口,刚上了竹筏,忽然瞧见岸上跑来两个人,一个是师姐,另一个是芊茶。
  “……左大哥,你要走了吗?”
  芊茶的喊声从岸上传来。
  左成安像打了鸡血一样从竹筏上站起来,热情地回喊道:
  “芊茶姑娘,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玉佩拿回来的。”
  岸上顿了一下,芊茶大声喊道:
  “什么玉佩?”
  “就是被将军扣留的玉佩,你放心,我这就去帮你拿回来,等我啊!”
  竹筏越行越远,苍云坐在小几边,端着茶碗,平静地看着岸线化为碧水,那逐渐看不到的两个身影,也化为空中一帧飞雁的落影。
  站在岸边的芊茶疑惑地看着逐渐微缩在层峦叠嶂中的翠色竹筏,迷茫地对身边的丐帮师姐道:
  “什么玉佩,左大哥在说什么?”
  “可能是他欠了别人钱吧,不管他了,今天我带你去轩辕台,那边的桃花可美了。”
  “好。”
  笑嘻嘻的丐帮师姐推着芊茶的轮椅,慢慢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从君山到太原的路程遥远得很,但好在左成安有一身牛逼的双人轻功。
  只是连续飞了三天,铁打的人也吃不消。
  这天夜里,总算愿意乖乖躺在借来的牛车里休息的丐帮终于轻松了。
  往太原的路不好,左成安晕马车,所以最后两人商量着借了辆牛车,苍小甲的赶车技术还不错,于是左成安就老老实实躺在垫高的草垛上,叼着草根,惬意地欣赏着漫天的星星。
  周遭能够听到一唱一和的虫鸣声,苍小甲驾车很稳,玄甲与木板磕碰的动静倒也好听,节拍起来了,左成安就开始哼小调。
  他这小调是君山里常能听到的,然后自己再随着心意随便乱改,怎么好听怎么来,过了会儿,在驾车的苍小甲也哼起来了,左成安也不介意,两人由哼到唱,居然自然得很。
  行至夜深,苍小甲把牛车停在一旁丛林里,他很注意位置,恰好停在被树丛围出一小圈天空的空地上。
  左成安起来把水递给他,苍小甲喝了,然后再递回去,待左成安喝完之后,苍云盯着他瞅了一会子,忽然道:
  “你说这样,算不算接吻?”
  左成安当场就喷出一口水来,猛呛不已。
  苍云也没管,就看着他咳,后来看他咳得停不下来,伸手帮他顺了顺背,胡扯道:
  “那天你喝醉了,你记得吧。”
  左成安猛咳着点点头。
  “你一头栽我怀里,赖着不走,还说……”
  “咳咳,咳咳咳……我,咳咳,我说什么了……咳咳咳……”
  苍云逼视着丐帮的眼,平静但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还说,要抱抱。”
  左成安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知道他喝醉了会做些与众不同的奇葩事情,最关键的是他一旦喝断片就会损失他撒酒疯的那段记忆,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要全靠当事人叙述才清楚——可是,这……这也太……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啊,还是对一个男人。
  “那……那什么。”缓过一口气,丐帮决定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我那是喝醉了,小甲你别,别当真……”
  “哦?”苍云面不改色地道,“可你抱着我不撒手。”
  左成安面露尴尬之色,正想着要不要下车避嫌,却被苍小甲拍了两下在肩膀上,反倒被他安慰了:
  “不过没事,这事反正只有我知道,你别担心,时候不早了,睡吧。”
  说完就一脸坦然地往草垛上靠了,还在身边留出个空位来。
  左成安见状也不好矫情,假装淡然地躺下了。
  两人睁眼看着天空,墨蓝墨蓝的夜色,星星像水滴一样闪闪发亮,好像随时会掉下来。
  “你是不是喜欢芊茶姑娘。”苍小甲忽然开了口。
  “……嗯。”
  “你喜欢她哪里呢?”
  仰躺着的丐帮愣了一下,想了想,回答道:
  “芊茶姑娘人好,又善良,长得也好看,哪里都喜欢,她哪里都好。”
  “只是这样吗?”苍云顿了顿,“你想娶她吗?”
  “……”
  丐帮沉默了。
  天上的星子很亮,风拂过他的脸颊,有一点凉。
  芊茶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看着很近,其实很远,他一直都知道,但他就是喜欢,喜欢看星星在天上眨巴眼,有雾有云就想为她驱散,至于摘星星……谁会想这事呢,星星是所有人的星星啊。
  不,芊茶也不是星星。
  她是明月,最特别,最美的那个。
  “我只想守着她。”
  良久,丐帮给了这样的答复。
  冰冷的脸颊上忽然多了抹温度,左成安没扭头,却能察觉到躺在身边的苍云正专注地看着他,脸上贴着的手掌带着厚茧,在丛林这种陌生的环境中却很让人安心。
  “那谁来守着你呢?”
  低哑的嗓有些发沉,苍云发顶的白绒蹭着他的耳尖,风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左成安觉得自己已经脸红了。
  “……你想说什么?”丐帮问。
  “没什么,你冷吗?”
  心里稍微松了点劲,左成安维持着仰躺的姿势摇头:
  “不冷。”
  “我冷。”
  就像是故意的一样,苍云在他耳畔呵气道,“要抱抱。”
  说罢不等左成安拒绝,半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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