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苍丐]风雪人不归-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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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起色,旁人叫他也有了些其它的反应,偶尔还能回上一声极其沙哑难听的单音节词汇。
这两人平时虽然住在一个院里,尹青书对那苍云军爷还是冷冷淡淡的,看不出来有多喜欢,心情差的时候还常把那苍云关在门外,每回前去复命的人只要瞧见门口那飘着的大白毛就不敢进去。
倒不是尹青书在气头上难说话,这人向来是冷静的,不会在决策时带上情绪,但那苍云不同——他只晓得自己想见的人不能见,这些进进出出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的宵小却能随时入内,于是每逢被丢在门外罚站,他虽不动,但那浑身上下凝起来的低气压配上那把雪光凛凛的七尺陌刀,直逼得没人来打扰。
也有舌头不干净的会在背地里嚼这两人的私事,有说尹青书趁人之危,有说殷襄只是伺候尹青书的一条狗,总归不管怎么传,庄里人都觉得这两人早就合一起睡过了,只是那苍云军爷脑子不好使,估计在床上也没什么趣味,尹青书才会这样轻看于他。
然而实际情况是,尹青书已经半年都未碰过殷襄了。
十方庄,远不如外人瞧上去的那么简单。
他三年前承过十方二老救命的恩情,后来有人委托他护送这两老回庄,他自然应了下来,没想到途中忽然被人迷了药,大难不死活下来,睁眼瞧见的却是笑意盈盈的鹿明焰,随后,就听到两老故去的消息。
连他这个外人得知此事之后都忍不住潸然泪下,那少庄主却分不清悲喜似的,在祭堂时还有些悲戚之色,回屋瞧他,却只剩满脸的笑意,像是拿到什么好玩具一般轻轻巧巧开了口:
“恩人的伤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先在庄里住下吧。”
他那时便觉得鹿明焰不对劲。
后来去两老遇害的地方细细查看,却也瞧不出什么端倪,甚至连下迷药的痕迹,都被人抹去了。
恰逢此时江湖笺于枫华谷出世,理智告诉他,此中内情,或许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
但他还是想办法留了下来。
只为一个“义”字。
尹青书翻过一页账本,手边有人搁下杯热茶,他抬眼,瞧见苍云正舒展了眉眼朝他笑。
明日,便是鹿明焰的归期。
纸页悬在半空,丐帮的眼睫被火光照成柔和的金色,他叹了口气,像是自语般低喃道:
“接下来,少不得要委屈你了,阿湘。”
鹿明焰待他的态度极为微妙,虽然自诩是他的主人,却很少做强迫他的事,反倒许多决策都十分依赖他,一面渴望着被承认,一面又极为自负。
尹青书知道自己把殷襄救回山庄是个极为冒险的事情,但那时人命关天,他也想不了太多,毕竟殷襄一旦死去,他这些年在十方庄的潜伏,也就没有了意义。
这回,鹿明焰出人意料的好说话。
当然是基于尹青书的态度和殷襄的来历。
鹿明焰喜欢看人挣扎的姿态,像现在尹青书表现出来的“明明在意却要故作冷淡”是他最爱看的戏码,再加上殷襄——正是江湖笺上公榜有名的杀手之一,现在却要雌伏在他庄内一位连管事都算不上的外人身下……鹿明焰的某些欲望很容易被满足,这种找不到根底的征服欲和控制欲让他快乐,哪怕放眼尽望,全是旁人的苦痛。
为了全如鹿明焰所想,尹青书索性把自己与殷襄相知相识的过程修修改改弄成个悲惨的断袖故事——大抵是他天生喜欢男人看上这位军爷,各种示好却被各种嫌弃,一颗小心肝被践踏到泥土里,于是发誓不睡到这军爷誓不为人,没想到苍天有眼,把他救回来只是为了报复诸如此类。
说到动情处,他自己先红了眼眶,被鹿明焰搂在怀里安抚半晌,接着,一切水到渠成。
后来,他与殷襄最亲密也仅止于亲吻,尹青书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女人,殷襄也是,他没兴趣假戏真做,更不想因为这事让随时有可能清醒过来的殷襄耽误计划。对他来说,现在两人之间的一切互动,都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锁甲碎响,苍云在他腿边蹲下,毛茸茸地钻进他怀里,尹青书伸手为他顺了下发,苍云舒服地眯了眼,紧紧贴着丐帮温暖的腰腹,单手环住他。
“过了明日……等到接应的人来,你就安全了。”狭长凤眼轻轻挑起,丐帮稍稍露出个笑容来,“鹿明焰在你身上或许还有其它的计划……”
“不过,我迟早会让他付出代价。”
烛花爆裂,灯影沙哑。
与少庄主回来的消息一并送到的,还有卢中丞于东都被杀,安禄山叛军围城不下,东都之内古怪疫病四起的传闻。
或许不是传闻,但十方庄内,又有谁会关心这些呢?
尹青书依着鹿明焰的意思依偎在少年单薄的怀中,他知道这人享受身量差距巨大却依旧能够把持在手中的掌控感,他知道这次鹿明焰的行动十分顺利,他知道很多,但他却不能说,不能提,不能开口。
他得忍着,时机就要成熟,他不能在这种时候,功亏一篑。
还有最重要的一样东西,他还没从鹿明焰身上拿到。
“青书,解药。”
少年笑容温和,指尖捻着枚白玉似的药丸,“你吃,我瞧着。”
尹青书眼皮蓦地跳了一下,随即神色如常地张嘴将那丸子含进嘴里——
“要嚼碎,不然蛊出不来的。”
机械地将那尝不出味道的东西嚼碎了咽下去,一条细细的黑线顺着丐帮的右臂“啵”地钻了出来,少年怜爱地抚着怀中人的青丝,轻声道:
“你看,这样不就好了吗?”
尹青书闭了闭眼,认命点头。
当晚,尹青书再次把苍云留在了院子里。
这回不同的是,有条长长的锁链从房里连着苍云的脖颈,那锁链一动,苍云便立刻起身提着刀盾一下就蹿了进去,接着门一关,屋子里的灯火就灭了。
只是没过多久,苍云就委屈地被赶了出来,俊毅的侧脸上有道鲜艳的擦痕,显然是被什么锐器削的。
再过一会儿,那锁链又是一动,苍云丝毫不敢怠慢地冲了进去,然而片刻之后,他又被赶了出来,这回手甲也沾了血迹,却不是他的。
如此反复几次,待苍云最后一次出来时,那双狼眼已经红得透透的,像是着急得要哭了,半张脸上都溅了血,玄甲上更是蹭了大片鲜红——锁链微弱地抖了抖,这回苍云连搁在门口的刀盾也不顾,转身就推开门,进到了房间里边。
如果忽略那满地的狼藉与到处飞溅的鲜血,只将视线凝在床榻上的话,那约莫是让任何一个人都终身难忘的画面。
男人匀称完美的身体横陈于榻上,原本绑得整齐的马尾如今散乱披覆于脸侧,遮住凤眼中漫出来的,与清冷样貌完全不符的炽热欲望。
那是种疯狂的,荒唐的,令人□□焚身的下作眼神,却出现在一个如此克制,如此高冷,常年禁欲,容貌清隽的男人脸上。
那纹满红白花绣的地方遍布新鲜的伤痕,妖娆的血色呈渔网状裹住他肌理分明的上身,裹住他长且直的双腿,这人像被绑缚在蚕茧中绝望却生动的蝶,唯有那紧握着锁链的手尚算干净,同雪白的绒被绞在一起,自他的腿间绕住上腰,险险地遮住那欲望最甚的地方。
他显然还是冷静的,尽管是依靠疼痛保持这种冷静,拇指间夹着的瓷片利落地往手臂上添了道伤痕,那已经被药物感染的性感嗓音有种令人着迷的魔力,尽管那内容不怎么温柔:
“滚出去,不是说了子时以后拉锁链再进来吗?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苍云没动,怔怔地看着他。
“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那人皱眉翻身,向来挺直的脊背此时微微弓着,雪白的被絮展开盖住他被血染红的下半身,细细的喘息在室内回荡,“现在的情况我也控制不了,我没心思管你,听到了没有,你……唔,啊。”
当苍云套着手甲的手臂从后面抱住他的时候,尹青书就知道自己完了。
金属抛在地上的动静很大,苍云觉得自己从没这么思路清晰过,他很敏锐地判断出面前这个男人需要什么,也知道怎样能让他舒服。
他将这人骑在身下,拽住沉重的锁链往内一拉,制住这人的双手就将其熟练地捆在了床头,这场景或许在那些被遗忘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他才能这样得心应手地顺着心意低下头去温柔地舔舐这人身体上的伤痕,为能够违抗那些他并不想做的命令而感到开心。
血的味道腥而甜,因疼痛而颤抖的身体很暖,很真实,他含着满口的滑腻准确地找到那人勉强扭头避开的唇,将那些聒噪虚弱的告诫堵在暧昧的呜咽中:
“……殷襄,你别做傻事,你会后悔的……就算你现在是特殊情况,我也不会原谅……嗯……”
冰冷的锁链横亘在两人火热的胸膛上,苍云的抚摸急促而粗暴,他急于用唇安抚这人的全身上下,里里外外,他的舌头在男人的大腿内侧打着转,手钻进雪白的绒被,毫无征兆地将这人的腿猛地抬起,那已经精神到发红的哭着往外吐晶莹的液体,骤然暴露在空气下让男人不安地挣了一下手腕上的锁链,之后发生的一切,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温软的喉舌裹住最要命的地方,丐帮的泪水几乎是立刻就被刺激得流了下来,他仰头大口喘息着,觉得自己的半条命都要交代在殷襄的嘴里。
腰腹配合地动作起来,他闭着眼根本不敢看那画面,待欲望快到顶峰的时候,那温暖的口腔却突然抽离,取而代之的是被人轻轻按住小孔的憋闷感——那种无路可走,无从发泄的痛苦迫使他立刻哭出了声。
他睁开眼,满面是泪的瞧着伏在□□仰头看他的苍云,那人脖颈上的项圈还牢牢拴着,好听的气音配着口型,让他瞬间读出了那人说的话:
“主人。”
被松开的地方一阵失控,乳白色液体溅了那人一脸,在丐帮近乎绝望的视线中,苍云不甚在意地舔去薄唇边的痕迹,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般,一寸一寸重新压在这人身上,低下头去,敛下自己眼底嗜血的淡光。
分开丐帮双腿进去的那瞬间,苍云听到男人沙哑的抽气声:
“你会后悔的,殷襄。”
他俯身而下,吻住这人柔软的唇,勾着这人的舌头翻来覆去地摩擦,任由濡湿的液体顺着两人唇角滑下。
——不会。
他平静地听着男人的惨叫,在黑夜中捕捉那人努力朝上看的湿润眼珠。
——不会后悔。
血腥味被灼热的体温蒸腾起来,染了半身鲜血的苍云伸手拭去丐帮额角上细密的汗水,在暗中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容,身体埋在这人深处的感觉比想象中还要美妙。
——不会后悔啊,尹青书。
苍云邪恶的笑意隐藏在凉薄的唇畔,放肆地在丐帮的伤口间迂回舔咬,快速地找着这人身上的敏感点,如野兽寻找能将猎物一击毙命的弱点。
——我清醒着呢。
尹青书是在疼痛中醒来的,或许不叫醒来……他昏昏沉沉地歪了歪头,除了察觉周围事物之外,几乎不能思考。
手腕仍旧被吊在床头,口中绑着的腰带也没有取下来,这些都不是最难忍的,最难忍的是昨晚为了克制蛊虫被取走的后遗症而划的那些伤口,大多都在和殷襄的疯狂中挣得裂开了……身边倒是暖的,苍云还在睡。
摇晃锁链的动静惊醒了沉睡中的男人,他仿佛也很困惑,在看到屋里的场景之后,整个人都惊恐地愣住了。
柜面墙壁上到处都是斑斑血迹,能摔的都摔了,能撕的没有一件留下来……他很慢,很慢地对上被束缚在身边的,那人写满疲惫的狭长凤眸。
颤抖着掀开盖在丐帮胸膛上,已经被血弄脏的被絮,看到的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的皮肤,以及垫在床铺下,已经染得分不清原色的单薄床单。
除了血腥味之外,还有浓郁的,欢愉之后的古怪气味,混杂成昨晚断片的回忆,一点一点,续成完整的画面。
“……”
他张口说了什么,却什么音都发不出来。
于尹青书而言,苍云说了什么已经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需要好好休养。
铜制的腰带从口中取下,冰冷的铁链被慢慢解开,发麻的双臂一时半会没法缓过来,尹青书沉默运动体内的真气,由着身旁小心翼翼起来的苍云伺候……他现在没法思考,也没法照顾自己,他心底郁着气,几乎要把他整个人烧没。
换洗,清理,包扎,苍云端水将人扶起来洗了脸,转身打算去倒水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吩咐:
“过来。”
沙哑到快听不清的音让他瞬间难过起来,他很快又返回床边,正要去看这人哪里有不舒服,迎面便是虎虎扫来的掌风——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