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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分手了又来暗恋我-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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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吃多了,宴舒某一天起来的时候,牙龈肿得老高,把他吓坏了,在百度地图上找了一家牙科医院就去了。
  医院一看就是私人的,收费老贵一般人去不起的那种,但显然习惯出入各种场合的宴舒没觉得有任何不对。
  直到听到报价,他才如梦惊醒,他不能让他哥知道他又吃糖了!
  宴舒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在那种环境中长大,宴家人自然不能把他养成傻白甜,否则被坑了都没地说理。他从这位医生眼里明晃晃地读出了“他想泡我”的信息。
  宴舒眼里精光一闪,姑且让他泡着,大家都是男人,还能强迫自己不成?等他下一次卖二手的时候,再把账一结,拍拍屁股走人。
  宴舒眼睛一眨,水光骤现,楚楚无助,看着斐途白大褂上的胸牌,“斐医生——”
  心里暗笑,斐途?土匪还差不多,等着傻眼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好冷啊,作者攥紧了被角,指着副cp道:“不要跟我讨论他们的逻辑,他们没有逻辑。”


第9章 
  斐途和宴舒都没想到,一时的心血来潮,居然能互相嫌弃着、约束着,磕磕绊绊走过四年。
  两人在这段关系里游离依附,许是起点都不够光明磊落,没有人先说出爱与承诺,一边慌张一边投入。
  斐途每天下班也不流连酒吧聚会,隐隐呈现出居家好男人的趋势,宴舒反抗并享受着斐途对他吃糖的限额,不让吃就闹一小会儿讨点好处,也不会拐着弯打其他主意,比他哥的话还听。
  “然后呢?”苏长汀问。
  “他们打起来了。斐途就走了。”宴舒报复性地把一大把喜糖剥了塞进嘴里,走了是吧,不管我了是吧,就吃糖。
  一点也不甜。
  昨天宴舒的爷爷过生日,宴家大哥,宴朗,过来接他回家吃饭。宴朗平时开车很低调,但是一想到他年轻朝气的弟弟,就从车库里开了一辆红色的骚包跑车。
  斐途站在卧室床边打领带,宴舒从被子里钻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和他说爷爷过生日今天要回家。
  修长的手指在领带结上面顿了顿,斐途不经意道:“今天预约的人不是很多,我还挺闲的下午就没事了。”
  “嗯。”宴舒应了声,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昨晚折腾地晚了,他眼睛都睁不开。
  见宴舒并没有邀约的意思,斐途眼神一暗,没有再多说什么,拿起手机轻敲几下,往宴舒卡里转了一万。
  他伸进被窝里乱揉了一通,“我上班了,给爷爷买点好的礼物,带我一份。”
  宴舒没有应。斐途在床尾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斐途没走几分钟,闹钟叮铃铃响起,宴舒拿过手机按掉,发现卡里多了一万。
  他直接给斐途打了个电话。
  “你怎么又给我转账了?不是早说好了不要这样。”宴舒起床气犹在,他脑子不甚清醒,斐途走时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下意识地觉得不被尊重。
  他们这层似是而非的“包养”关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除。
  斐途恰好在路口等红灯,东南方向的指示灯坏了一排,交警还没来,横七竖八地乱成一片,在一阵阵喇叭声中,斐途快速说了两句:“你拿着,算我的心意。交警过来了,先挂了。”
  宴舒气鼓鼓地把钱转了回去。他打开一个加密文档,认识以来斐途在他身上花的每一分钱,他都记下来了,加起来不少。他一直想着怎么跟斐途承认,怎么把钱还回去,然后像普通人一样谈恋爱。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宴朗把车开到距离斐途的小区五百米之外,宴舒怎么也不肯告诉他准确地址。
  真是糟心的弟弟。哥哥手搭在车窗上叹气。不少人走过来对着他的跑车吹口哨,宴朗皱了皱眉,他还是不习惯这辆车。
  宴舒赖床赖久了急吼吼地出门,还顶着鸡窝头。宴朗像个操心的老妈子,捋捋他的小卷毛。
  他和宴舒的五官不太像,但卷毛如出一辙。宴朗觉得这样在公司不够威严,把卷毛弄直了,偶尔揉揉弟弟的怀念一下手感。
  这一幕恰好让半路回来的斐途给看见,瞬间怒气上涌,差点撞进绿化栏。
  在他看来,宴舒就是背着他上了一辆骚包的跑车,这辆车他也想买,晚了一步没买到。最可气的是,车上有个衣冠禽兽的男人对宴舒动手动脚,宴舒还笑眯眯地任他揉头!
  斐途气炸了,他收到宴舒的转账信息,再一看马路疏通遥遥无期,当即决定回来,哪怕死皮赖脸也要跟着宴舒去他家,至少要坐实了男朋友的位置!谁能想到居然让他看见这奸情一幕!
  他被凭空降下的一顶绿帽子压得喘不过气来,马上弃车狂奔至跑车前面,在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揪着驾驶座上的男人对着腹部就是一拳。
  宴舒嘴里还嚼着糖,被这变故吓得糖都掉了。
  “这特么是谁?宴舒你他妈别告诉我你又找了一个!”斐途口不择言,“我的钱不要他的就行?你竟然还找其他人包养!!!”
  宴舒在他面前一直就是个钻到钱眼里的形象,早两年裤子脱到一半他能说助学金下来了他要回校签字,提着裤子就走了。吓得斐途一度担心自己破产,连上班都变积极了。
  前情在此,叫斐途看见这一幕如何能不想歪。
  这话刺人,宴舒愣愣地反应不过来,宴朗脑子比他弟好使几百倍,联想到他弟的表现,当下反应过来。
  “你敢包养小舒!”宴朗出离愤怒,挥拳揍过去,力道不比斐途轻。他金山银山供着的宝贝弟弟让人包养了???这什么操作!
  斐途一直看着宴舒,结果人家什么解释也没,宴朗说的话还没碰到他耳尖就被屏蔽掉了,反射性地一躲对方的拳头。
  二人大打出手,宴舒急忙下车高喊:“哥!斐途!别打了!那是我哥,亲哥!”
  斐途乱糟糟的大脑清醒了一瞬,下一秒眉骨就被揍青了。
  宴舒没想到今天出门能淋这么大一盆狗血,两边都不好解释。他哥要知道他当年为了吃点糖干出这么一件事,怕是想打他。斐途这边他半推半就地瞒了四年,肯定会生气。
  他眼泪汪汪地夹在中间,企图让这两个怒头上的人可怜一下他。
  斐途率先冷静下来,他眼角迅速青了一块,脸色更青,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目光死死盯着宴舒:“所以,这四年你一直在骗我?把我当傻子耍,担心你吃不好穿不好担心你糖吃多了牙不好!?”
  宴舒这回眼泪是真掉下来了,“不是,我……”他骤然发现自己没法解释这仿佛鬼迷心窍一样的四年。
  宴朗抓了把头发,他觉得这里面很复杂,他的卷毛都要炸出来了。他移步把宴舒护在后面,“大声什么!既然这样那就散了,弟弟我带回去管教,花你多少钱明儿我三倍打你帐上。”
  斐途被中间这座大山挡着看不见宴舒,越想越气,这是钱的事情吗!宴舒一句解释都没,斐途有些绝望,带着被戳破漏风的真心呼呼地上楼了,横在半路的车都抛在脑后。
  宴朗安慰他弟弟,“这人一副风流相,指不定外面有多少人呢。”
  他声音一高:“不对!你干得什么糟心事儿!包养?这个词能用在你身上?”
  宴舒吸着鼻子解释了一番,被他哥揪着脖子教训,“回家,等会儿再收拾你。”
  ……………………
  宴舒把自己的后颈亮给苏长汀看,他哥修理人的时候手劲可大了,“我可惨了。”
  他看了眼不说话却始终占据着苏长汀旁边的位置,存在感特别强的陆庭洲,唉声叹气:“风水轮流转。”
  苏长汀看着他明显哭过的红肿的眼睛,有点不忍,“斐途是什么意思?联系他了么?”
  “他不接我电话,我哥不让我去找他。”宴舒撅起嘴,他哥的车现在还在外面等着。
  好好的弟弟怎么就弯了,宴朗想再抢救一下。
  苏长汀还想再说什么,司仪宣布婚礼开始,他这才发现他与宴舒说话间隙,新老同学已经满满坐了一桌,十分热闹。
  陆庭洲本来见他一直与宴舒说话,心里有点酸,后来一看,宴舒和他正好把苏长汀隔在里面,多少春心荡漾的女生没找到说话的机会。
  他稍稍满意。他和苏长汀的事情还没掰扯清楚,万万不能再有其他人掺和。
  苏长汀一生病就变成小缠猫,软软地,爱缠人。昨天看起来好像不错的气氛,不知掺了多少水分,陆庭洲委屈地想,一大早起来病好点就不理人。


第10章 
  苏长汀抽了几张纸,擦掉宴舒马上就要掉出来的眼泪。濡湿的睫毛沾在一起,软塌塌地还坠着水雾,从侧面看起来格外乖巧。苏长汀打赌,这副样子去斐途的门口站一会儿,不用三分钟斐途就得开门请进去。
  “振作一点,班长的老丈人都没你哭得凶。”
  陆庭洲一直注意着苏长汀给宴舒端茶递水擦眼泪,心里羡慕得不行,这一早上还没和他说几句话呢。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陆庭洲眼睛还牢牢盯着那边,手探进去漫不经心的拿出来。
  苏长汀余光一扫,来电显示赫然是“景钦”。
  陆庭洲按断没接,给她发短信……
  抱歉,暂时不方便接电话。
  那边迅速啪啪啪打了一段话过来,大意是美国的交流会这次居然来了个生物领域顶尖的科学家,机会难得,你要不要过来一趟,哪怕一两天也就不亏。
  陆庭洲拧着眉,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苏长汀拿起桌上的小醋瓶,恶狠狠地往自己的碟子里洒。他不好盯着研究,只看了个囫囵,“美国交流”、“三个月”、“空房”……就这几个词已经够他脑补出完整的剧情链。
  陆庭洲提过他今天要飞美国。
  为什么每当他试着往前走一步的时候,陆庭洲就恰好撒开了手?
  两年前的一幕幕冰冷地当头浇下,相似的路口,一样的人,苏长汀在垂下眼睑,冷气好像开得太低了。
  那时也是这样,他读研,他工作,两条路从脚下岔开,苏长汀慌张得举步维艰。好像至始至终,慌张得只有他一个人,陆庭洲从来强大自信,不会有这样的情绪。但这还不是他们分手的原因。
  苏长汀看了一眼修长十指如飞的陆庭洲——
  既然刘景钦还在,做什么还来招惹我?
  他冷笑,国内国外,这样很好玩吗?
  宴舒打开一瓶红酒,喝得小脸红扑扑地,眼看就要醉了。苏长汀夺过他的酒杯,“别喝醉,剩下的我喝。”
  陆庭洲只是一会儿没看牢,身旁两人已经拼起酒来。他隐隐觉得苏长汀虽然笑着,其实不大高兴,但他想不出什么原因,只好把他归结于受宴舒的影响。
  他把两人霸占的酒瓶拿走,往他们杯里添满白开水。
  “这个一样好喝。”陆庭洲哄道。
  “好!”宴舒咕噜咕噜灌下,显然醉得没什么辨别力。
  苏长汀脸色薄红,唇上还沾着暗红色的液体,他似笑非笑地斜睨着陆庭洲,勾起嘴角:“你又想骗我。”
  华丽的水晶灯散射出奢靡的光芒,细碎的浮光在苏长汀衣服头发眼里跃动,陆庭洲听见同桌有快门按下的咔嚓声。
  这是重逢以来,他第一次看见这样动人心魄的苏长汀。与昨天的惨白病气不同,那时的他只顾着心疼。
  而现在,陆庭洲觉得自己的明珠让别人窥探了去。皮鞋在地毯上无声地挪动,陆庭洲改变了坐姿,想去握苏长汀晃着红酒杯的手。
  被苏长汀躲过了。
  “咳咳。”班长携新娘正好到这桌敬酒,看见陆庭洲的手咳了一声,大庭广众的,注意点啊。
  真是操碎心。
  一群人呼啦站起,说着祝福的话,连宴舒也被苏长汀捎带起,不愧是甜品爱好者,就算醉了嘴也甜的不行。
  酒席散去,一群人觉得不够尽兴,告别新郎新娘,勾肩搭背嘻嘻哈哈转战KTV。
  苏长汀和陆庭洲把晕乎乎的宴舒扶着,交给在酒店门口蹲守的宴大哥。苏长汀实在笑得有些艰难,想趁机溜掉,被眼疾手快地同学拉了回来。
  “苏长汀你可不能溜,也不看看今天有多少人为你来的!”一头黄毛的老同学拉着他的胳膊,冲女生那边使劲眨眼。
  苏长汀无奈一笑:“行。”
  陆庭洲看了看手表,他刚才定了机票,打算送苏长汀回去就去机场。可是,他环顾四周,眉眼勾人的苏长汀,虎视眈眈的女青年,这怎么让他放心?
  “赶时间?”苏长汀对他笑得格外好看,“一路平安。”
  陆庭洲觉得他今晚笑得有些不正常。
  “走吧,我改签。”陆庭洲以为他刚才看见他的发的短信了,便不多做解释。从前,他们的账号密码都是对对方公开的,更遑论短信。因此当苏长汀抛弃所有的社交账号时,所有人联系到的只有陆庭洲。
  苏长汀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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