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又来暗恋我-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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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再打时,陆妈妈的名字跳出屏幕,一闪一闪。
陆庭洲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慌,这恐慌来自方方面面,让他灵魂都冻出实体。
“庭洲你奶奶她……”陆妈妈放声大哭。
所有人都预料到这一天,所有人都没想到它来得这样快。
屏幕还亮着的手机从耳边直接穿过缝隙落进水里。
当落水声响起。
桥上的人已经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咚。
金鱼:鱼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被手机砸到两次。【自我安慰状】
七秒后,咚。
金鱼:鱼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被手机砸到两次。【依旧笃定状】
第30章
苏长汀浑浑噩噩地出了医院; 随意地找了个长椅坐下,他抬头一看,面前是公交站牌。
繁忙的公交承担着城市运输的重任; 728、316、186……行人上上下下,换了好几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家; 公司,或是游乐园里面的爱人。
苏长汀却想不起自己要坐哪辆; 要去哪里。
苏家他回不去; 学校宿舍他搬出来了,别墅……陆庭洲会带他的新女友回别墅吗?
窒息般的寒凉从脚底窜起; 带起胃部的不适; 苏长汀猛地低下头一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他蜷缩着身体,狠狠咬住食指,像只受伤的小兽一般发出破碎悲拗的哀鸣。
豆大的泪珠无声滚落; 立马又被尘土包裹; 地上很快积了一滩湿渍。
“苏同学?你还好吗?”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年逾五十的老者,两鬓斑白; 但精气十足,老当益壮。
苏长汀胡乱抹了把脸; 他听出是他们学校一个客座教授的声音,他陪陆庭洲去听过一次他的讲座。
“我、我很好; 教授。”
颤乎乎的断音裹挟浓厚的哭腔,能好就怪了。
“我记得你,当时我问了一个问题,只有你回答出来了。怎么,遇到困难了?”
教授不说还好,这让苏长汀又想起陆庭洲来,教授的问题哪是他能回答得上来,不过是陆庭洲告诉他答案,让他出风头罢了。
眼看一个问题让苏长汀的眼泪决堤般涌出,教授也难办地搔了搔头。
苏长汀一边打嗝一边说:“我,我就是,毕、毕业了…嗝…有点迷茫,想离开这儿,嗝,又、又不知道去哪儿。”
教授沉思了会儿,递给他一张白色名片,上面只有简单的名字电话和邮箱:“我最近在招尼日利亚农业合作项目的助手,出国条件很差,你考虑一下。”
苏长汀接过,泪眼朦胧中,名片化成了一张船票,搭着他,离陆庭洲越来越远。
他使劲儿摇摇头,不断溢出的泪水被甩在脸上,七零八落,纵横交错,变成一只受了极大委屈地大花猫。
不!
他不要和陆庭洲这么远。
一定是误会,我等陆庭洲回来解释就好了……
苏长汀喃喃地走远,他最终选择回到别墅,颤巍巍捧着一颗真心等着陆庭洲的解释。
苏长汀不吃不喝等了两天。
第一天,苏长汀睁着眼从天明盼到天黑,除了僵持着等待,没有任何东西勾起他的注意。
第二天,苏长汀赤着脚坐在玄关处,听门口的声音,有车辆经过,他无知觉地瞪大眼睛,他眨了眨眼,没有一辆车停下。
当客厅的大摆钟敲响十二点的钟声时,苏长汀放下钥匙,合上了别墅的门。
他们都不喜欢叫阿姨过来清洁,这段日子,两人也没有心思打扫别墅。
整座别墅没有一盏灯亮着,与黑暗融为一体,靠门的落地窗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就像热恋中突然熄灭的火堆。
苏长汀掏了掏口袋,想给陆庭洲发个短信。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他叹口气,伸出食指在玻璃窗上面一笔一划,写了八个字。
借着路灯的光芒,他看见指腹叠了一撮灰尘。
苏长汀低低笑起来,笑到剧烈咳嗽。
这就是他四年的全部感情,转眼全化成灰。他难堪地等了陆庭洲两天,这次,他要先走。
他找了处网吧,对着皱巴巴的名片,给教授发了一封自我介绍的邮件。
等天明时,他去营业厅办了一张新卡,插入新机,给苏妈妈打了个电话。
“妈,我准备出国了。”苏长汀抠着墙壁上的小广告,有些忐忑。
……
“是不是因为妈妈不理解你所以才去那么远的地方,长汀,妈同意了,妈同意了……”苏妈妈如遭电击,揪着苏建国的胳膊,流泪道。
“不是的。”苏长汀看着天空,眨了眨眼,“就是突然想去看看,我从小就没受过什么苦,没心没肺地不知道你们对我多好,就两年,等我回来了,我就一直陪着你们。”
苏妈妈捂着胸口,是啊,她孩子从小就没让他吃一次苦,尼日利亚那么落后的地方,怎么受得了。
苏爸爸紧了紧面皮,接过电话:“长汀啊,有吃苦的意识是好的,□□说过,艰苦奋斗是……诶,你真的想好了?”
“嗯。”
“那好吧。什么时候?”
“五天后。”
苏爸爸哽了哽,“记得回家来一趟。”
苏妈妈疯狂捶着苏爸爸的肩膀,“不行!我说不行!我们长汀受不得了这苦。”
苏爸爸精明了一回:“你冷静一下,长汀他出柜在前,毫无预兆出国在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猜咱儿子是让人甩了,失恋呢。长汀第一次恋爱,还兴冲冲地跑回家跟我们说,被甩了一定很难过,与其让他在家里想动想西魂不守舍,不如让他出去,条件是苦了点,但让他清醒一下也是好的。”
苏妈妈也反应过来,“你说的是。这件事你别和长汀提,咱们就当不知道。”
苏长汀回来了一趟,和苏爸苏妈吃了顿团圆饭,交代他们别和人说自己的消息,又匆匆跟着教授巡回讲座,准备材料。
陆庭洲回到病房时,医生已经宣布陆奶奶死亡。
一层白布蒙上头,陆庭洲踉跄了两步。
他和苏长汀说得太晚了。
世界上爱他和他爱的人又少了一个。
陆奶奶桃李满天下,陆爷爷的门生也不少,加上陆父的商业伙伴,吊唁的人很多,唯独没有苏长汀。
陆庭洲借手机给他打电话,总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边走不开,那边不接电话,陆庭洲连续几天未睡心力交瘁,在看着陆奶奶火化之后,哀痛之下,竟然生生晕了过去。
天花板一片白,陆庭洲动了动手指,有冰凉的液体不断渗入他的体内。
“庭洲你醒了。”陆妈妈惊喜道,“你可吓死妈妈了。”
他的脑子有点恍惚,“我,睡了几天?”
“两天。”
“长汀呢?他没来看我吗?”
陆妈妈嗔怒地看了他一眼,醒来就问一个没出现过人影的人,她怎么知道。
一股不安袭上陆庭洲心头,他惨白着脸自言自语:“他可能还不知道……”
陆庭洲眉头越皱越紧,猛地坐起身就要下地。
陆妈妈连忙拦住他,“刚醒来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去找长汀,我这么久不回去他一定很担心。”陆庭洲直接扯了手上的针头,四处找他穿的衣服。
“你这样子才让人担心……”陆妈妈说到一半,看见陆庭洲近乎疯狂的发红眼眶,停住了。
陆奶奶说得对,他们在这件事上只有同意。
陆庭洲找不到苏长汀了。
他把所有的地方都找了,苏长汀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徒把家里的钥匙留在鞋柜上。最后他把电话打给导员,导员告诉他苏长汀出国了。
…去哪儿?
…没说。
陆庭洲要了苏长汀家长的联系方式,他摸不准家里知道多少,只能以朋友的身份问问近况。
…已经走了吗?
…是啊。
…哪里?
…抱歉。
一夕之间,所有能联系到苏长汀的方式都被切断,要不是别墅另外一个人生活的痕迹还在,陆庭洲几乎以为苏长汀是他臆造出来的情人。
陆庭洲挂断电话,俯下身撑着自己的膝盖,像溺水之后的孩子近乎痉挛地大口喘着气。他心跳得很快,仔细听却死气沉沉,也不知道在瞎跳些什么。
抬头的一瞬,陆庭洲看见苏长汀留在玻璃上的字。
又过了几天,本就不清晰的字更模糊了。
不过,那字字诛心,陆庭洲目眦尽裂也不会看错,他倒宁愿自己看错。
……陆庭洲,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青色的鹅卵石上盛开一朵血色腊梅,猩红如残阳。
陆庭洲抬手抹了抹咬出血的嘴唇。
苏长汀,你够狠!
机场回荡着各种登机信息,苏长汀坐在等候室中,脚一点一点地,仿佛不做些什么就会忍不住想要临阵脱逃。
最后一秒,苏长汀看了一眼他生活了四年的土地,异想天开,如果陆庭洲出现在这里……
“长汀,走了。”
“哦,好。”
童话里的故事怎么会发生呢。
前往尼日利亚转机的飞机起飞之后,陆庭洲出现在机场外面。他在家里颓废了两天,突然想到苏长汀如果是临时起意的话,签证哪那么容易办到。苏伯父说的已经离开不过是搪塞他的借口而已。
飞机划破蓝天,最终消失在天际。
地上的人影和建筑纷纷缩小远去,而那里,陆庭洲还在一排一排的找他的长汀。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伙伴说想要一口气虐完,所以加更了……我努力地……结束它
采访一下陆庭洲:
你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教授提问的时候,告诉苏长汀那个问题的答案。
第31章
八月八日。
陆庭洲的手机在桌上震动了好几回; 一同留在学校做实验的学弟凉超看看手机,又看看紧闭的实验室,犹豫着该不该提醒陆学长。
陆庭洲先是无缘无故消失了半个月不见人影; 这在以前不可能发生,再出现时,越发寡言少语冷漠了起来,整个人像被冰封了一样; 头发丝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凉超搓了搓胳膊,大夏天的; 空调打得很低; 他愣是被陆庭洲一个电话纠结出了一身汗。
等陆庭洲中途出来,凉超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手机; “响了好几回了。”
陆庭洲神色一动; 二话不说去看手机,细看脚步还有些慌乱。
等看清来电是谁,陆庭洲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走到窗台; 拉开遮光窗帘。盛大的阳光顷刻照进实验室; 照在人疲惫的脸上,修长深情的睫毛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
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刚刚竣工的广场屏幕一角。
象牙白的墙体高高耸立; 中间嵌着黑金色长屏,陆庭洲知道; 当灯光齐打,屏幕亮起时; 是多么璀璨夺目,尽显奢华科技之光。
“陆同学你预定的验收日快到了,请尽快来领取钥匙,并按时归还。”
人都走了,他的告白给谁听?
陆庭洲嗤笑了一声,好一场笑话,落幕时还让你镜花水月一般什么也捞不着。
然而晚上,陆庭洲还是不受控制地去了学校中心的广场,他不会喝酒,却提了两听啤酒。
视频早被拷上去,定时自动播放。
屏幕中央,照片按时间线一张张浮现他们四年的交往日常。照片大部分还是苏长汀拍的,那时他说老了再看。也有一部分是陆庭洲从学校论坛还有班级女生手机里找出来的抓拍。
照片像樱花被春风吹落一般,越来越快,纷纷扬扬,最终汇聚成苏长汀微微笑着看他时的侧脸。
耳机还播放着轻快的旋律,因为刚好遇见你,摘下星星送给你……独白的部分重录了好几次,面对镜头的陆庭洲不如平时游刃有余,深情地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陆庭洲坐在台阶上,抹了把脸,一手湿意。
他无措地转过身。
不敢再听,不敢再看。
他背后屏幕光华流转,过往记忆一点点上映,独自狂欢;他面前深渊般的阴影笼罩,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天上的牛郎织女星隔着长长的银河,遥对千年,他们隔得远,至少看得到。他的长汀又该哪里去找?
痛到撕心裂肺发不出一点声,陆庭洲仰躺在广场上,凶狠自虐般地把啤酒一瓶接一瓶浇在头上,凉意透顶。他屈起腿,不小心踩在空罐上,易拉罐发出难听尖锐的嘶叫。
屏幕渐渐熄灭,一切归于黑暗。
陆庭洲,你清醒了没?
……
苏长汀随着教授来到尼日利亚的乡下,这里农业落后,用的还是人畜有害的杀虫剂,农民全身武装喷洒高大的果树,产量依然不尽人意。一条溪流贯穿村庄,上头杀牲畜放血,下头作坊舀来加工农场品。
苏爸爸也农场牧场满级爱好者,现在都讲究生态和自动化,苏长汀一时间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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