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运 完结+番外-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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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因为阮临的不管不顾生气,但也只是在气他的乱来,而和阮临亲了他这件事情本身好像没有多大关系。
陆席心累地推开门,说:“我不揍你,但是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这可比挨一顿揍严重多了。
阮临立在那不肯动:“我等了你三天你都不回来,我不生你的气,你也不生气了好不好?”
陆席从刚刚那种惊怒的状态下平复下来,满脑袋的剪不断理还乱,烦得他没法耐心下来。
但是不管他对阮临是个什么感情,不能纵容他这种不管不顾按住人就亲地毛病。
惯他这毛病那还了得,往后了是不是就长成个小流氓了?!
陆.操心费力.席都这会儿了还能有闲心想这个,也怪难为他的。
他指着门口,冷着脸说:“出去。”
这回阮临又成了陆席刚刚回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霜打的茄子了,蔫巴巴的,两天没浇水还在烈日底下暴晒过的小白菜都没他蔫巴。
他垂头丧气地说:“那你先休息吧,我就在外面,你要是消气了就叫我……没消气叫我也行,你揍我的话我不还手的。”
关上门陆席就脱力地坐在了地毯上。
行李和文件全扔在门口,他也没心思去收拾了。
这个吻实在是始料未及,甚至直到现在陆席的意识才刚刚接受他真的被阮临亲了的事实。
陆席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还是有点发麻发疼,他“嘶”了一声,按开手机的自拍模式看了看。
唇角破了一点,也不知道阮临这是吃了多大的醋,这么使劲地咬他。
小狼崽子。
陆席在心里骂了一句。
骂完了又有点不知所措。
他感觉说出来有点丢人,但是他刚刚的确差点被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毫无章法的吻给弄得手软脚软。
就算现在,他一想到阮临当时发重的呼吸,没有章法却又不顾一切的舔吮亲吻,过烫的体温还有勒得他发疼的拥抱,也还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阮临其实是有着大部分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所特有的热烈和张扬的,就像是可以在大草原上肆意奔跑的幼狼,只不过因为没有了成年狼的保护,他就总是警惕地看着这个世界。
他对这个世界充满敌意,却又肯将一颗赤忱火热的心掏出来交给他,毫无保留。
陆席心里开始发沉。
是他错了,潜意识里就把阮临当成个依赖他的孩子,就算是这个孩子对他说了“喜欢”,他还是在不自觉地默认那是一种依赖。
然而事实上,那就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追求,阮临需要的也从来都不是他处于责任的保护,而是平等地认可他这份感情。
陆席烦闷地拽了个沙发枕把自己闷了进去。
他就想找个乖巧安静的男朋友,谈个平淡普通的恋爱,怎么就那么难!
小狼崽子一天天操天操地的,能动手就不愿意动口,醋坛子翻起来简直能闹死他,真要和他在一块了,还平淡个鬼啊!
他就不是自己理想中的恋爱对象!
陆院长发愁而烦躁,一腔怨念无处发泄,靠着沙发在地毯上枯坐,思考人生到怀疑世界,脑子里从一开始见到阮临的时候他那张青紫淤血的脸,到阮临请他吃的那顿沙县小吃,还有阮临以为苏年背叛他时候又小心翼翼怕他伤心又义愤填膺替他生气的模样循环播放,最后定格在刚刚亲完他之后委屈得通红的眼睛上。
日!
怎么又想起来这个吻了!
陆席烦躁地把抱枕一扔,晃见客厅的电子钟显示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怪不得腿都麻了,他居然这么一坐就是四个钟头。
陆席扶着沙发沿站起来,打算去冰箱翻翻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填肚子的东西。
他想,虽然我三十多岁了初吻还在,然后还被而二十几岁的小崽子给强吻夺走了,但是也不至于三贞九烈到绝食不是。
血液不通造成的腿麻在站起来的那一个瞬间简直酸爽,陆席龇牙咧嘴的缓了好久,忽然想起来阮临刚刚说的话——
我就在外面等你。
陆席:!
他刚刚是气懵了,阮临说了什么都没怎么过脑子,小崽子不会真的就傻站在外头吧?这都十一月了,外头的夜风能给人冻死。
陆席是真信阮临上来那个倔劲会真的都在外头冻着,也顾不上左思右想了,一瘸一拐地去拉开门打算先把人给叫进来,结果开门一看,夜风是真的冷,但门口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第19章
阮临亲下去的时候,其实什么都没有想。
他嫉妒坏了,从看见楚执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被那种吃醋的情绪控制了理智,只想找到点什么证据来在证明陆席和那个男人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陆席只是用一副哄劝闹脾气小孩的态度来对他。
没有告诉他这几天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走了,也没有说这几天是跟谁在一起,还要去拿文件,好像那份文件都比他重要。
他不值一提。
陆席压根不喜欢他。
可他三天都没能见到陆席,又怕陆席出差是去做什么不能分心的重要事情,毕竟他看见过陆席为了一台手术饿到胃病发作,所以也不敢随便发消息,生怕惹得陆席为他的事情烦心。
他就只能每天都蹲在陆席家门口,想要在陆席回来的第一时间看见他。
可是他等到的是陆席和别的人说说笑笑地一起回来。
其实或许他只是想抱陆席一下,让陆席身上沾上他的味道,可陆席还是说他是在胡闹。
他没有胡闹,他很认真地喜欢他。
所以他亲了陆席。
是凭着本能,是那种本能驱使下的想要靠近。
可……
可陆席说,“这往严重了算是猥亵罪”。
他以为陆席无论如何都是有一点点点点喜欢他的,不然为什么他可以那么纵容的对自己好?可他亲了陆席,陆席就不再纵容他了,还说这是“猥亵”。
原来陆席觉得自己被侵犯了。
原来陆席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他啊。
阮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着门板坐在陆席家门口,默默回味刚刚那个吻。
他想,陆院长的嘴唇好软好软啊。
又想,陆院长一直都在闭着嘴巴,是不是就是拒绝了他。
他担心陆席生气会揍他,一直坐在门口的地板上傻等,可是陆席好像说的是实话,他不想揍他,只是不想再看见他。
阮临惨惨地想: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可是就算心上人把他赶出来了,他还得去打工赚钱。
心上人还是他的债主,现在他把人家亲炸毛了,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哄回来,他得赶紧赚钱还债,免得罪加一等。
阮临在陆席家门口蹲到十点半,恋恋不舍地走了。
陆席理论上还在出差,第二天也没有他的病人,医院的事情也没有需要他去处理的,所以陆席赖在床上不想起来,拒绝面对这草淡(不是错别字)的桃花运。
他被阮临强吻了,本来生气的应该是他,他也的确生了那么一段时间的气,可是在他拉开门没看见人的瞬间,又不自觉地开始反思,自己刚刚又气又惊的,是不是什么话说得太重了,伤了小朋友的心了?
他想了一大圈,发现居然想不太起来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记得清楚阮临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地控诉。
“我等了你三天,你都不回来。”
是啊,他不接受不拒绝,不声不响地就跑路了,小朋友天天等他要多委屈多可怜?好不容易等自己回来了,还让他看见了情敌,虽然是假想敌,但是被激得不理智也算情理之中?
毕竟那是个小狼崽子啊,自己总不能指望他乖巧吃素。
陆·被害人·席开始不由自主地给阮临找借口,偏偏自己还毫无所察。
他在床上赖到了九点多,外头不算热烈的阳光努力钻过厚重的窗帘照进来一条线的光,陆席终于躺不下去了,伸手从床头柜上拿了手机过来。
他手机里有好几条消息,那个间接造成了现在如此混乱复杂局面的发小儿楚混蛋居然还说“lucy你个禽兽,把小、朋、友都霍霍成啥样了”。
他明明才是被霍霍得好惨好惨的那一个好吧?
陆席盯着手机瞪他发小儿几眼,然后再往下划,看其他的消息,都是公共号的推送,又一次没有阮临的留言。
小朋友是手机丢了吗!
一消失就一条消息也没有,一出现不是表白就是强吻,就不能考虑一下他的心脏承受能力吗!
陆席把手机扔回床头柜,揉了揉眉心,爬起来去洗漱。
他出差好几天,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最后一包速食面已经在昨天晚上被他给胡乱吃了,陆席洗了把脸,准备先去解决比较好解决的问题——他饿了。
结果一开门,一个不知名“物体”咣当一声倒了进来。
阮临一下子被惊醒了,迷迷瞪瞪从地上爬起来,看见立在他对面的陆席瞬间就清醒了:“陆席,你要上班啦?”
他摔进了陆席家里,立起来之后就立在门口玄关,一边从怀里掏出来护着的包子和茶鸡蛋一边又后退一步出去了,站在门外冲着陆席笑:“我来给你送早饭。”
陆席先是被他吓了一跳,等看清楚这个“不知名物体”是阮临之后,又先是懵了一下。
——小崽子昨天不是已经走了吗!害得他反思半宿,都没休息好,现在他这又是从哪冒出来了?
可阮临的早饭递过来,陆席又控制不住的心疼了。
他看清楚了阮临的脸,满眼都是血丝,看着困倦又疲惫,很像是一整夜都没有睡过了。
难不成是走了又回来了?
他动了动嘴唇,还是没忍住,问:“你在这蹲了一宿?”
阮临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呵欠,把手里的早饭往前递了递,实话实说:“我昨天上夜班的,早上下班之后才过来的。”
他困的反应都迟钝了,回答完了问题想到了某种可能性,试探似的问:“陆院长,你昨天有没有有……是不是……开门找过我啊?”
陆席下意识说谎:“我找你干什么?”
阮临抿了抿嘴唇,说:“哦……”
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怎么睡都睡不够的年纪,他困的眼泪都出来了,上下眼皮不住的打架,可是他一只手拿着陆席的早饭,一只胳膊打着石膏不方便,却还是固执地看着陆席,问:“那你还生气吗?”
论倔强,十个陆席都不是阮临的对手。
生不生气这件事情再说,陆席看着阮临那副走着路都能睡过去的样子,终究是心软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妥协地伸手接过了阮临手里的早饭,说:“进来,去客房睡一会儿。”
第20章
阮临二话不说,立即钻进了陆席家里。
他应该是真的非常非常困了,走路都有点晃晃悠悠的,陆席看着阮临那已经迷离了的样子,有点后怕地想:个不让人省心的的小崽子,困成这样还去买早饭,这要是路上出点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越想越觉得不能让人走。
他去翻了一条新的毯子来递给阮临,又给他推开客房的门:“毯子是新的,去睡一会儿。”
阮临不肯去,像是被抛弃后又被捡回来的小狗,亦步亦趋地跟着陆席凑到了厨房。
即便是护在了怀里,包子和鸡蛋也已经基本冷掉了,好在陆席不挑,而且家里也没有别的吃的了,他就放微波炉里热了一下。
阮临趴在餐桌对面,一定要看着陆席吃早饭才行,呵欠连天,还要硬撑:“好吃吗?还是你不喜欢吃这些,我也没问过你……我问你你也不会理我的,我把你惹生气了。”
陆席心说你还知道把我惹生气了啊?!那你倒是知错就改啊!
他瞪了阮临一眼,结果对面的人上下眼皮正在往一起凑,而他用手把眼皮撑了起来。
陆席:……
他用下巴指了指客房的方向:“困成这个德行还趴这里干嘛?睡觉去。”
阮临困不唧唧地哼唧:“不要,我想看着你吃早饭。”
看什么看,能给他看出花来不成。
陆席冷了脸,口气不太好地命令:“睡、觉、去。”
大部分时候阮临在陆席面前还是乖的,看陆席不高兴了,他就老实了,“哦”了一声,抱着毯子不太情愿地钻进了陆席家的客房里。
他这几天都没睡好,总怕自己睡觉的时候陆席就出差回来了,昨天晚上更是下了夜班就又跑来蹲在陆席家门口,一宿都没睡,早上的时候才困的挺不住了,靠着门就睡了过去。
而现在他在陆席家客房柔软的大床上,抱着和陆席身上洗衣液一个味道的被子,几乎是刚刚躺下就睡了过去。
睡着之前意识迷离地想:陆院长又心软了,陆院长怎么可以这么好,谁也不许抢他。
然而陆席吃着手里的包子鸡蛋,又开始发愁了。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