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我自倾城-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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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凝疑惑地说道:“难道不是因为温姑娘武功很高吗?”
温文笑了,“她虽与苏楼主同门习武,但连师父的刀法都学不齐,只学了一门再三简化的刀法回来,便宣称武功大成,可独步天下了。”
李凝饶是不喜欢温柔,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澈没有笑,他斟酌着想了想,说道:“近来朝中准备北征,官家有意让我领兵,旧事重提,想要杀我的人也多了起来,如果确定是我,我还要赶赴前线,你待在我身边不是长久之计,我准备替你找一个武学师父,让你暂且远离京城一两年。”
李凝起初以为这话是和别人说的,直到李澈抬起眼睛直视着她。
李凝惊讶地说道:“你身边既然危险,为什么要让我离开?”
李澈淡淡地说道:“你心善。”
这是又提起那天的事情来了,李凝只觉得头疼。
当日她是真的没料到那个纨绔身边的江湖人胆子竟然那么大,雷霆都吓不住,更巧合的是她前一道雷刚好没劈准,偏偏李澈就认定了她心软,怎么解释都不肯释怀。
李凝无奈地说道:“这不是一件事情,反正我不会离开。”
李澈没再吭声。
一个月后,朝廷北征之事刚刚定下,李澈就遭遇了一场刺杀。
来的是江湖中颇负盛名的“江南霹雳堂”雷家的人,一共五个。
雷损就出身江南霹雳堂,他在的时候独握六分半堂大权,大力扶持江南霹雳堂研发火药,如今一朝身死,使得六分半堂势力半数归苏梦枕,半数被狄飞惊收拢,江南霹雳堂的人自此便发誓要为雷损报仇。
原本苏梦枕即将变成残废,并不需要这五人出手,然而一朝之间形势大转,苏梦枕不仅去了腿上毒伤,连带着体内的积毒也一起痊愈,虽然病还是病,咳还是咳,但从来不曾全盛过的苏梦枕便已经是全江湖的噩梦!
杀苏梦枕无望,那就杀李澈泄愤,末了还能捞个诛杀奸臣的义名。
然后李府的后园就横了五具齐齐整整的焦尸。
李凝不大敢去看尸体的正脸,用衣袖遮着眼睛,拉着李澈的一只手,让他带着自己走。
温文仍旧是笑,他落后几步,别有意味地瞥了一眼呆愣的追命,温声说道:“美人如花,越是鲜艳越有毒,还是白牡丹好,虽然麻烦了些,但至少攀折起来,不会要命。”
白牡丹是小甜水巷的头牌李师师的花名。
追命知道他话里有话,然而这时也顾不得这些了,他只要一想起来那小美人张口一句敕令,招来漫天雷云时的情景,就禁不住腿软。
当日那个周衙内死状极惨,但李澈大笔一挥,就成了江湖人作乱,周衙内他爹是蔡党人,连蔡京本人都不敢明面和李澈对上,事情自然平息得很快,追命没能从铁手嘴里问出东西来,也没把李澈找到妹妹的事情和同一天的案子联系起来,然而今天这就全对上了。
以往李凝用雷霆劈死了人,李澈总要宽慰她,然而这一次,李澈反倒有些气恼她连尸体都不敢看,可见她在劈人的时候,也肯定是没有看的,不然怎么会中了别人的招?
李澈以前总觉得自己能活很久,足够庇护李凝一生,所以他不介意把妹妹养成一个温柔知礼的大家闺秀,然而经历了两次死而复生,还经历了一次十年分离,他是真的怕了,怕他不在的时候,李凝会受委屈,她根本不知道这世上的人能坏到什么地步。
隔日清晨,李澈请了对门神通侯府的小侯爷方应看替他告假,带着李凝去了一趟金风细雨楼。
李凝一点都不想去,她不想见到温柔,然而李澈却道:“除非你也变成她那个样子,不然,我怎么敢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凝憋着一口气跟着李澈进了金风细雨楼。
这一次比上次得到的注目礼更多。
风雨楼的子弟几乎都听说了李澈赠药的事情,也亲眼见到了苏梦枕走出玉塔处理楼中事务,从天泉山一路进到待客的黄楼,处处都是感激的目光。
李澈手里的茶盏还没端起来,苏梦枕就来了,他是一个不喜欢拖延的人,也不肯摆架子,一见李澈,便道:“三司使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必有要事,直说无妨。”
李澈禁不住笑了,说道:“你们江湖人说话还真是痛快,那我也不客气了,这是舍妹阿凝,我近来另有要事,想请楼主……”
李凝拉了拉他的衣袖,急忙说道:“我不走,你让我跟着你。”
李澈按住她的手,仍旧把话说完:“想请楼主为她找个合适的习武师父,在金风细雨楼住上一段时间,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她亲手杀满十个人,就算楼主还了我的人情。”
李凝差点把他的衣袖给撕了。
苏梦枕看了李凝一眼,反倒说了一句公道话:“江湖人朝不保夕,才要杀人,三司使难道还保护不了一个弱女子?”
李澈说道:“我能保护一时,不能保护一世,我死之后,她要如何自保?”
李凝听李澈说到死字,心头就是一紧。
苏梦枕比谁都清楚死之一字的沉重,李澈看上去还很年轻,谈到死的时候,神情却令苏梦枕感到熟悉,只是他并不能理解李澈的牵挂,因为他无数次面临死亡时,牵挂的从来也就是一座金风细雨楼而已。
他看了一眼李凝。
当真很美。
美人如战袍,人死必沾尘。
第33章 黄昏细雨红袖刀(8)
李澈走了。
除了温文之外; 他并没有给李凝再留下其他护卫,金风细雨楼毕竟是江湖势力,江湖势力就有他自己的规矩。
苏梦枕给李凝选定的师父是郭东神雷媚。
雷媚是原六分半堂创始人雷震雷的女儿,雷损篡位之后,就将这位原本的大小姐据为己有; 雷媚背地里投靠了金风细雨楼,作为金风细雨楼的郭东神在六分半堂卧底,如今六分半堂遭遇重创; 雷媚也得以脱身,恢复了郭东神的身份。
雷媚人如其名,是个清丽中透着几分媚色的女子; 苏梦枕把人交给她时; 她目光在温文身上转了一圈,嘴角含笑,答应下来。
雷媚最出色的是剑术。
李凝没有半点武学基础,雷媚说在学剑之前需要打一年以上的基础,她有些不情愿,一年以后不说能学出个什么来,最重要的是这一年间李澈在前线遇到什么危险; 她都不在,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故而她犹豫了一下; 开口说道:“如果我在这一年间杀满了十个人,是不是可以不用学了?”
苏梦枕已经起身准备离开,闻言略有些惊讶地朝她看去; 说道:“三司使要姑娘习武,是为自保其身,杀人只是评判姑娘是否出师的标准。”
李凝拧起眉头,问道:“那有没有速成的功法?”
苏梦枕从前很少和女子接触,他虽有个未婚妻,但也仅有数面之缘,倒是有个小师妹温柔可做参考,他自觉理解了几分李凝的想法,闻言淡淡地说道:“武功没有速成之说,入门快的武功必定浅显,姑娘如果只想学些简单的防身之术,何必来金风细雨楼。”
李凝有些失望,但还是坚持地说道:“我不能浪费那么多时间去打基础,浅显一些的武功也可以,无论如何我想在一年内出师。”
苏梦枕发现人情确实是很难还的东西。
雷媚看得有趣,嘴角勾起,说道:“这世上对女人最苛刻,却也最宽容了,凭姑娘的姿容想找个武功盖世的夫君,简直易如反掌。”
温文只觉得雷媚的视线在他身上一掠而过,带着些缠绵的媚意。
李凝眉头蹙得更紧,说道:“我为何要找什么武功盖世的夫君?”
雷媚一笑,眼眸里竟带了些许天真的意味,说道:“姑娘又想保护自己,又不肯好好习武,也不想要别人保护,做姑娘的兄长,可还真是难呢。”
苏梦枕道:“莫要失礼。”
雷媚笑着不再说话了。
李凝再迟钝也察觉到了雷媚对自己的恶意,何况她并不傻,苏梦枕也没法强按着她,从雷媚那儿回来,已经差不多是正午了。
正午的阳光下,苏梦枕的病容越发明显,令李凝有些愧疚,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只是学点武功,不必要拜什么师父的,我……”
苏梦枕用帕子擦去嘴角咳出来的鲜血,缓了声气,对她道:“郭东神今日一切都是靠自己打拼得来,故而不喜性娇的姑娘,是我安排不周,姑娘既然不想浪费时间,或者还有一门功法适合。”
李凝看着他一帕子的血都觉得心慌。
苏梦枕要找的人是杨无邪,杨无邪却是不需要找的。
一回到玉塔,杨无邪就迎面而来,面上带着笑意,李凝上次见他时,这人完全不笑,故而也没落下什么印象,如今再见,才发觉原来笑起来的杨无邪才是真正的杨无邪。
李凝没想到杨无邪这么个看上去很有几分书生气的人竟然也习武。
连金风细雨楼的大部分兄弟都不知道。
杨无邪听了苏梦枕的话,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李凝。
他练的是刀,和苏梦枕一样,然而他的刀正合他这个人,看似弱质书生,图穷匕见时只剩一个狠字。
什么人练什么刀,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大家小姐怎么练得了他的狠刀?
苏梦枕没法当着李凝的面告知杨无邪只要教个花把式,李澈对他有恩,早在李凝挑三拣四不肯下苦工学武时他就做了决定,如果李澈有什么意外,有金风细雨楼一日,就护他妹妹一日,他也许死得会比李澈更早,然而他选定的继承人必然也会把这个承诺代代相传。
在没有串供的情况下,杨无邪硬生生从自家公子的眼神里看出了情况,答应下来。
李凝和苏梦枕同时松了一口气。
因为先前和温柔的那一番恩怨,杨无邪在了解情况之后,给李凝换了个住处,就在玉塔和白楼之间,这是经过苏梦枕同意的。
那地方是老楼主苏遮幕待客的小院。
老楼主西去之后,小院已经很久没来过客人了。
杨无邪是金风细雨楼的大总管,又是白楼楼主,平日里空闲实在不多,苏梦枕将他身上的事务分薄了一部分交给白愁飞和王小石,这才让他得以松一口气,每天晚上来小院一个时辰,教李凝刀法。
杨无邪的刀名为拦不住刀。
每一刀都攻向人的要害,所以刀刀要命,除非对手不要命,否则就拦不住他的刀。
相应的,这套刀法很简单,只要记住了人体的要害,刀足够锋利,动作足够快,就能杀人。
李凝学得很艰难。
不光是杨无邪能教她的时间太少,也是因为她很难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下狠手,引雷术毕竟是引雷术,不是手里的刀,要她一个连血都少见的人下手捅人刀子,这毕竟需要时间。
杨无邪却已经足够惊讶了。
自从温柔来了汴京,金风细雨楼就时常为她收拾烂摊子,从前从未有过人能让温柔吃瘪,然而遇到李凝,温柔除了自己生闷气,竟然连找茬都不敢来,故而在杨无邪心目中,李凝一定是个比温柔还蛮横的大小姐。
他本来已经做好准备替自家公子收拾这个比温柔还可怕的烂摊子了,然而李凝脾气性格都十分温和,他很少有时间能够练刀,故而教李凝的时候也不肯放松,常常自己就练了起来,李凝竟然也能跟上,每天都是扎扎实实跟着他练满一个时辰,从她的熟练手法来看,不光是那一个时辰,在他走后,她必然也是自己下了苦工练过的。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不到两个月的工夫,杨无邪已经在盘算着让李凝杀几个人练练胆了。
李凝坐在院子的树荫下用冷水敷着酸疼的手腕,温文正在调制一锅闻起来还带着淡淡香气的毒液,据他自己说,是准备等李凝刀法出师之后,替她配一种用来淬刀的毒。
李凝有些稀奇,但她并不觉得毒本身有什么不好,和武功一样,防身的东西再毒再狠,只要不滥用,在她看来就不算什么。
温文制毒的功夫还在兄长温晚之上,温家流传在江湖上的毒每年有一半都是出自他手,也就是跟着李澈这一年半的时间才减缓了他制毒的数目,这会儿重操旧业,除了一开始有些手生之外,一切都显得老辣而娴熟。
李凝问他,“这香气不会有毒吧?”
温文笑容温和,说道:“只是附带的香,毒本身是无色无味的,只是无色无味的毒很难镇得住人,香气还可以调配,姑娘喜欢什么花?”
李凝想了想,她还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花,只好摇摇头。
温文笑道:“那就杏花,杏为贵花,美而不盛,粉而不妖,其他的花不是过于清淡,就是过分俗艳了。”
李凝觉得他像是在夸自己,可又分明是在说花,也就没在意。
温文又道:“这毒名叫沾衣香,如香气沾衣,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