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错误宝典-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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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晔生觉得该打断他了:“那你为什么跟我结婚?”
“我不喜欢你我跟你结什么婚?”陆鸣却反问,“我还是生日那天去的,记得吗,二十二岁生日!”
二十二岁,男性的法定结婚年龄,哪怕是同性婚姻通过,这个界限也没有改变。那天陆鸣一早起来,说今天要做大事,拉着梁晔生去了民政局。人家一脸疑惑,问他是来办低保的,还是来领上大学补助的孤儿。
陆鸣才知道,原来婚姻登记有另外单独的窗口单位,以及他穿得看起来很穷。
而梁晔生只是抱着双臂站在一边,有些好笑地看陆鸣折腾,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陆鸣忐忑得很,又转头看梁晔生,拉梁晔生的衣服:“我想要生日礼物。”
他其实有点怕梁晔生拒绝他,但梁晔生低头,很轻地亲了一下陆鸣的眼睛,签上自己的名字。陆鸣当然知道,感情不一定持久,很有可能变质,再没文化的人都懂。但他现在想起那一刻,还是觉得梁晔生是爱他的。
“你是因为什么,我就因为什么。”梁晔生此刻坐在陆鸣的对面,他现在属于上班状态,还戴着一副眼镜,“你别再自说自话了, 我只会因为爱你才和你在一起。”
有人敲门,来检查的病人到了。
不等梁晔生说话,陆鸣已经站起来往外走,差点撞上门。他慌慌张张,总觉得自己刚才有什么事情忘了问。
下次他要把自己的笔记本带上。
梁晔生深刻认识到,让私人生活介入工作是错的,尤其是助理很八卦的时候。他原本应该让陆鸣自己随便去个牙医诊所看看就行了。
李语冰说:“我刚刚问他是谁,他好像有点生气,还说他是你包养的小三。”
“他就是嘴上没把门,”梁晔生说,“别听他胡说。”
“我怎么可能信。”李语冰笑嘻嘻的,“你都有老婆了。”
“……”梁晔生停了一秒,说,“他就是。”
第11章
《恋爱宝典》第十一条:
“亲,请联系小L老师(微信号:shabicaixin哦。本页面已不再更新。”
陆鸣之所以要走,既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回应梁晔生的话,也是因为徐鸥一直在催他,疯狂地催他,说有事速来,十万火急。
“我真希望出席的是你的葬礼,”陆鸣感叹,“那我一定义不容辞,再远也要来。你坟头的最后一捧土必须是我亲手撒上的。”
徐鸥对陆鸣这恶劣的态度大惑不解:“以前半夜叫你出来你也没说啥啊,这语气,我还以为打断你上床了呢。”
陆鸣想,现在离婚原因那张纸上可以写第三条了:半夜跑出去还以为梁晔生不会发现。
可是这破事真的太破了,实在让陆鸣觉得他特意坐公交过来有点亏。
徐鸥给他看了陈狗发的微博,写着:
“今年都28岁了还没到一百万粉的人,不配和我一个舞台,更得不到我的respect。”
这指向性实在过于明显,徐鸥作为圈子里的OG,前些天才刚过28岁生日。粉丝数……陆鸣打开手机看了看,九十万粉丝。
陈訾有首歌在抖X小视频上火了一阵,也涨了不少粉丝,刚过一百万。
“你要我们凑钱给你买十万粉吗?”乒乒问。
这个好办,陆鸣很积极:“我可以出一百块钱,多了就没有了。”
“老子要揍他。”徐鸥很生气,“我问过了,他还没离开C城,就在这个酒店,等会儿就出来了。”
毕竟再不出来,退房时间都要过了。
陆鸣却不想参加,兴趣缺缺:“揍个屁,你又想像三年前一样被关进局子里是吧?我可不陪你。”
他才不想梁晔生来看守所接他,当什么贤妻良母是妄想了,起码不能违法犯罪。
“你们可以继续朋友圈大战啊,”陆鸣提议,“反正别人都会截图给你看隔空喊话的结果的。而且你昨天不是跟见了鬼似的嘛,怎么今天又硬起来了?”
徐鸥说:“就是因为昨天回去以后越想越憋屈,我今天才想揍这个兔崽子。要不是昨天见到了,谁他妈会知道他是这种风格。”
陈訾还当着他,把他几乎所有的歌都骂了一通,从歌词押韵批判到flow,还着重批评了制作人的水平,说陆鸣毁歌,做歌水平不如自己的十分之一。
“他什么时候做过歌了?”陆鸣奇道。
“他说要勉为其难给我做。”徐鸥又开始飙脏话,“我做他个XXXXX……”
陆鸣被连带着骂了,其实也很生气。想来想去给徐鸥出主意:“你跟他打街球,oneone,他输了就让他在网上道歉。”
徐鸥也觉得这主意不错,他打球水平还不错,还能给陈訾长长眼教育年轻人别太狂。也避免了街头斗殴的风险,毕竟看守所里的榨菜,他其实也并不想再吃第二次,还有可能要被陈狗抢走半包。
“出来了!”树荫下,徐鸥兴奋地用拳头锤在陆鸣的后背,让昏昏欲睡的陆鸣清醒过来。
陆鸣龇着牙,想杀了徐鸥送给陈狗算了。徐鸥这手劲够大,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却又不能让徐鸥轻一点,因为他现在不是牙疼,而是不能说出来的地方。
又痛又累,他昨天被搞得根本没睡几个小时,他一身狼藉的时候,梁晔生却连衣服都没脱,不知道是在上床还是上班。好在是徐鸥和陈訾一对一,他们其他人在旁边看就行。
半小时后,陆鸣打了个哈欠,站起来往外走,场内太吵了,还在放歌,他到外面去接梁晔生打来
的电话。
“在干什么?”梁晔生问他。
“我哥们儿在打篮球,”陆鸣快困死了,“我准备去开个房。”
他说完就意识到好像说错了什么,梁晔生那边瞬间安静了,然后陆鸣又马上补充:“去开个钟点房睡一会儿,他们这篮球一时半会儿打不完了。”
他还想说我一个人睡,但是显得简直此地无银,还很怂,又还会想自己干嘛这么紧张,很没有面子。
但似乎陆鸣这一点点的进步,也让梁晔生感受到了。梁晔生问:“没休息好?”
陆鸣嗯了一声,已经走进了宾馆,跟前台说:“要个单人间!”
他声音说得很大,把前台吓了一跳,陆鸣也觉得自己有些没礼貌,很不好意思地冲着前台笑,指着手机小声对前台说:“我老婆。”
前台倒是明白了过来,反正也不是撒谎,便也重复说了一次,陆鸣很得意洋洋地把手机按在脸边:“这下你……”
陆鸣突然卡住,他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现在却会停下来了,停下来想梁晔生听到他说话的反应。
但陆鸣又不太擅长转移话题,他只好开始又聊篮球:“就和那个你听过的独狼打!我朋友输成狗了!”
如果赌注算是陈訾给徐鸥做歌的话,等陆鸣一觉睡醒,他大概就要失去一半的工作了。陈狗真够行的,陆鸣第一次见到徐鸥输成这样。
“我到房间了,我要睡了。”陆鸣宣布,“我跟你这种上班的人不一样,我可以大白天睡觉。”
梁晔生好像是笑了,上班的人果然很忙,立刻就挂了电话,让陆鸣躺在他的单人大床上发呆。
陆鸣在想很多事情。
比如是不是以前不该跟梁晔生说:“这下行了吧?”这种话。
比如梁晔生说跟他结婚是因为爱他,那现在呢?
比如他的绿帽子到底是谁戴的?
又比如……
陆鸣撑着手臂坐起来,看看现在的时间,给梁晔生发了一条无聊至极的消息。
“你吃午饭没有?”
作者有话说:
这章有点短但我好困……明天多更一点!
第12章
陈訾今天的心情非常好。
冤家居然自己找上门,还被自己打得落花流水,实在是一件想睡觉了就有人送上枕头的美事。
“你高兴个屁。”对面的人在骂他,“跟你说要赶飞机快迟到了快迟到了,你还在说再打一局。现在好了吧,又要重买机票。”
陈訾说:“这不怪我,我算过时间了,本来过去是够的,我怎么想到会堵车。别怕,哥有的是钱。”
“你有个屁。收到演出费就去买金链子,还让人家给你镶钻,吃饱了撑的。”朋友越想越气,觉得陈訾真是脑子里有水,“都跟你,纯黄金太软了,不适合镶钻,你说我不,我要让他看看纯金的。结果他看了吗?”
“他看到了我高超的球技。”陈訾说,“这就足够了。”
朋友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你他妈真的很……”
真的很像那种为了吸引喜欢的女孩注意,就去揪人家辫子的傻X同桌。当然陈訾还是不一样的,他只会在别人旁边安放地雷来吸引注意。
“你还没跟他说啊?”另一个人问,“还有我拜托你,别再用我们官博乱发东西怼鹿山了行不,昨天我们溜走的时候还撞见他们的人了,看到我们就躲三丈远,老子又不杀人。”
“就是,我们厂牌peace n love的名声都没了。”有人附和。
其实一开始,他们也是很乐意看着陈訾闹腾的,毕竟在他们看来,的确是徐鸥欺负人在先。陈訾进他们厂牌的时候就说过,他中学就开始听hiphop,最开始听的就是徐鸥的diss曲,那年听说battle比赛是徐鸥当主持人,非要去掺和一脚,结果冠军倒是拿了,一下场还没来得及去找偶像,就被徐鸥指着骂了一通,造成了巨大的心理伤害。所以和鹿山对立,他们也是同意的,但这都三年了,飞鹰只觉得,陈訾是不是有点变态了。
陈訾却丝毫不知悔改:“我说个屁,我现在根本鸟都不鸟他!老子现在比他强多了!”
“我们能不能把他开除了?”有人在问。
“不能,他现在最红,开除了他,找我们演出的要少一半,就现在,都已经很多人只想让他去了,”说话的人倒是也没避开陈訾,反正又不会真的开除,拿陈訾开开玩笑找乐子而已,“忍忍吧,哪个厂牌没几个精神病人,学会包容,人家鹿山还有基佬呢。”
陈訾却腾地坐起来:“谁?谁是基佬?”
“陆鸣啊。”旁人很疑惑,“你能不能关心一下时事。”
哦,就是那个能把歌做得像噪音的陆鸣。陈訾想起自己还开小号去私信过陆鸣,让他不要把制作人水印搞得那么明显,听得烦人,结果陆鸣很不尊重人,把他小号给拉黑了,还让徐鸥转发陆鸣的微博。
徐鸥真是个没品位的傻X,怪不得现在都没他红了。
“我们厂牌也应该有个同性恋指标,”又有人说,“不是说C城和D城都有很多同性恋嘛,我们也不能输给鹿山。”
“我们可能已经有了。”另一个人说。
那个同性恋好像还没发现这个事情,现在跟他说,他大概也不会承认。希望他早点发现真相,而不是把主办方骂得差点起诉他们。
陆鸣一觉醒来,徐鸥已经输完了球,带着他们出去吃夜宵。
“你的歌怎么样了?”陆鸣突然想起来,问乒乒,“怎么突然又说不满意不发了?”
乒乒有点苦恼:“我觉得最近瓶颈期,怎么写都觉得内容太虚了。前几天我看了一个rapper的采访,他也是说现在hiphop圈太浮躁了,还跟风,不知道写自己的东西。”
“写自己的生活也可以啊,”陆鸣在给自己倒饮料,“又不是没有,什么劝我别抽烟的人都死了,我今天出门忘了穿棉毛裤被风吹成脑瘫……”
陆鸣以前也录过歌,后来放弃了,毫无水花,他自己也不太满意,总觉得不太走心,今天吃了几碗饭都能唱进去,的确如听众所说,像个happy everyday的弱智。
乒乒若有所思,正在想着,看见陆鸣接了电话,陆鸣的语气变了,对着手机说:“我在大排档吃夜宵,不远。很快回来了,你不用过来。”
听起来很像被查岗,更何况陆鸣一放下电话,就说:“我先走一步啊。”
别人都不太高兴:“陆鸣你怎么回事,这离婚了回去得还更早了。你们基佬的情伤恢复得也太快了吧,这才几天就找到新欢了。”
乒乒却隐隐觉得不是这么回事,果然陆鸣的脸涨红了,开始争辩:“去你妈的,什么新欢,我是……”
陆鸣又突然意识到,事实情况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于是连声音都渐渐虚弱:“我还没搬出来,那是我前夫。”
“那他管你个屁啊,你居然还搭理他。”徐鸥都有些不耐烦了,陆鸣真是越来越叽叽歪歪,“音乐节的时候他来接你我就觉得奇怪了。你前些天不是说要搬走了吗?”
“可是,我昨天跟他睡了。”陆鸣说,“本来想打个分手炮的,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陆鸣看起来是在一脸诚恳地咨询他的一群直男朋友们。
乒乒扶着额头,他想他知道贴近生活又有意思的新歌应该写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那些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