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不狼,校霸不狂 完结+番外-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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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着也说着要求,安子祺现在不能做剧烈运动,最好躺着静养,卢楠给他租了轮椅,想打电话就坐轮椅,安子祺的表情很精彩,但又不得不答应了。
“回去给你放几天假,你底子好,没问题。”卢楠说。
安子祺表示不用。
“别,我们虽然想挣钱,但也不是不顾你们生命安全的,该休息休息,该努力努力,不冲突,放心,最后联考你肯定能考过,你想考那个大学?”
“老师,到了。”安子祺淡淡地说。
卢楠哑口无言。
这个男生的情绪太难调动了,他不说话安子祺八百年也不张一次嘴,他说话吧安子祺还嫌他烦,他本来就是兼职,又不是多么专业,陪聊陪哭陪笑的三陪工作坚持到今天容易嘛。
挂完水已经有些晚了,北方的十月末昼夜渐渐转变,在医生的再三叮嘱下卢楠跟着这个倔强的好少年出了医院的正门。
“在这儿等着,我去开车。”卢楠连连叹气。
道路两旁的霓虹在车窗上不断晃过,下班时间,堵车了。
百米开外的红绿灯不断变幻,他们却寸步难行。
“这的出租车司机都那么黑吗?”安子祺的主动让卢楠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温暖,感动!
第23章
文二十三 / 校霸的未来幻想
尽管这个问题没头没脑,卢楠还是很高兴,他歪过头去不小心瞥见了安子祺没有来得及按灭的手机,依稀似乎大概好像大约可能是看到了一个亲吻的表情包,他暗自感叹,这种性格都有女朋友,也是不容易。
那个女朋友不容易。
“什么?什么出租车司机?”卢楠接话。
安子祺把手机收起来,直视前方的红绿灯说:“我来的那天打了一辆出租车,他带我绕了两圈同样的路,还说是我弄错了,多要了一半的车钱。”
他们旁边正好就有一辆出租车,卢楠说:“分情况,有的司机还开着以前的旧出租车,是老司机,在百长这个地方,以前司机是可以自己叫价的,后来整合之后有些旧车没来及换,那些车可能不受监管,所以……你懂得。”
“那就是我运气不好。”
“也不能这么说,火车站前面全是这种车,正经的出租车都在地下停车场等着。你以后别着急出车站,在底下找找。”
“哦,谢谢。”
没了,就这!
就这卢楠还高兴的不得了,心想今天也算没白过,工资拿着安心。
卢楠是顺心了,周思扬不大顺心。
他的一双小白鞋被他手里的颜料染指了。
下午挂了电话两个人一直聊到了晚上上课,手机上交之前他还很高兴来着,然后就坐在位子上画,又是熬到了凌晨,这期间他几次昏昏沉沉困意席卷,为了让自己精神起来他掐了两下胳膊,后来不管用,就拿美工刀在胳膊上用刀尖扎了几下,这样的生活他都不知道他几时能习惯,那个倒计时看的他不舒服,很束缚,一个习惯束缚的人融进随行的人群不需要多久,而一个随性惯了的人回归束缚则很难。
他,周思扬,来了一个轮回。
那种没日没夜刷题的感觉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扎胳膊的时候打了个哆嗦,颜料打翻了,掉在了他那双廉价的白鞋上,他第一时间竟是愣怔,拿着美工刀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鞋,他这样把一双鞋穿到不喜欢还要接着穿,甚至总是给自己找借口把这双鞋留下而不去换新鞋的日子过了多久?
两年。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哭——这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他在一个习惯无忧无虑生活没有任何改变意识的年纪很自然的变成了一个混混,一个不抽烟不喝酒的混混,他做过最过分的事情是打架,做过最失德的事情是说脏话,这些在他原来的生活中是要叫家长座谈的,要挨打的,要被别人指脊梁骨的。
“周思扬?”
旁边的同学叫他:“鞋。”
他回神,点头致意收拾好东西跑出去,很奇怪,和安子祺在一起以后他经常想起从前,想起他那进军研究院的宏伟志向,尤其是见过亦忱以后,他愈发魔怔了。
如果,把这些和安子祺说了,那么安子祺是不是会懂自己的意思呢?
他想会的。
这双鞋报废了,老师说的对,白鞋就不该出现在教室里,那是对它最残忍的刑罚。
这天的日记他写道——
今天想你。
报废了一双鞋,白鞋,发黄了,跟奶奶在集市上买的,所以回去的时候要重新买一双差不多的。
想了很多事情,别的就不说了,有一件很重要的想告诉你,就是以后我想挣很多很多的钱,在一个喜欢的地方盖一个很大的房子,我亲自设计,要带一个院子,我还想要一个假山,一个花园,要秋千架,要凉亭……最最重要的是房子里有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希望我的未来有你,当然,如果有你未必能有其他的,我也会选你,但有一个前提,你不会早早离我而去。
我知道你明白我在说什么,是吧。
晚安。
我想拥有一个未来,未来里有美好的生活和你,但如果非要抉择,我会选你,所以,你也要选我啊!
安子祺只是发炎没有发烧,这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情,伤口的愈合程度让卢楠瞠目结舌,他起初不知道安子祺的伤是怎么弄的,在医院的时候前胸后背四肢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碍于安子祺那职业杀手般的气质,卢楠什么都没问。安子祺是第一个让卢楠觉得他应该系统的进修心理学,最好能考个证书什么的人,不然真心没底。
安子祺没怎么休息,他高一高二学过素描和速写,底子不差,学的也很快。画室的老师打人骂人训人一点面子都不给,安子祺是个普遍中隐藏的个别,他也会挨骂挨打挨训,可他几乎不吭声,老师问一句说一句,答对了放回去,答错了伸出手挨板子,如果说有的人面对强大的对手发出的攻击不疼不痒是团棉花,那他就是会反弹的铁,自己硬邦邦的,还能把伤害返还给别人。
如果不是他画的没那么差的离谱,老师估计早拿他开涮好几回了。
一周一周又一周,倒计时的数字越来越小,他们通电话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不是没话说,是顾不上。不管是哪一边,所有人都已经忙到不顾形象的地步了,那架势堪比考研备考,每天一睁眼起来就往教室跑,凌晨三四点回来睡觉,没睡几个小时又得去,作业一张一张又一张,好几回周思扬对安子祺说:“也不知道普高班在做什么,突然觉得自己是在作死。”
安子祺就会安慰他说:“快了,很快就结束了。”
只是不管多忙,安子祺的信只长不短,后来不只是信,还会有其他的东西,如果是吃的画室会分掉一部分,如果是穿的别人会投来羡慕的目光,不管是什么有一样东西是和信一起不会少的——叶子——枫树的叶子。
百长市是没有枫树的,最起码大规模没有,百长市种梧桐,梧桐和枫树的叶子相像,可又差很多,周思扬问过安子祺,安子祺说他们门外有一棵红枫,只有一棵,周思扬很喜欢那些渐渐变红的叶子,他把叶子夹在日记里,和信一起,粘着,那个十六开的黑色的活页方格笔记本成了他最宝贵的东西。
一次老师照例给他拿来了快递——最开始是一封封带邮票的信,他抱着快递准备休息了再拆的时候老师讲了一个故事,《夜莺与玫瑰》,周思扬知道这个童话故事,一只夜莺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付出了全部,而它所付出的全部被它喜欢的人扔进了阴沟里,又被轮胎狠狠压过,破碎了一地。
故事很短,短到三言两语就能讲完,讲完之后老师问大家有什么感想,这是和专业毫不相关的事情,和之前的老师组织他们去上山下河写生不一样,这个问题很飘,飘得周思扬以为老师是在问他。
因为老师把快递递给他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就讲了这个故事。
没有人说话,脑子锈了,有这时间不如画画。
老师说:“你们想得到,但是你们不说,搞艺术的人应该是浪漫的,脑袋里应该是五彩斑斓又细水流长的,感性的认知告诉你们什么,你们就告诉我什么。”
周思扬举了举手,说:“如果你的花园里拥有一朵玫瑰,请珍惜,别让他在寒冷的冬夜跌在阴沟里哭泣。”
老师的脸色明显变了变,他看向周思扬:“这是你的想法?”
周思扬说:“是。”
老师突然笑了笑:“那你的花园里有这样一朵玫瑰吗?”
周思扬知道自己猜对了,也笑着说:“当然。”
老师又问:“他带血吗?”
周思扬微怔,答道:“带。”
老师点了点头,在其他人发懵的目光里问:“还有呢?你们还有谁想说说你们的想法?”
有的跟着周思扬的话说了两句,有的干脆说想不到,老师没有耽误太久,那包快递被周思扬拆了,吃的分了,安子祺知道他会分,所以吃的总是两份,一份普通的,一份他爱吃的。
休息的时候周思扬追着老师出了教室,办公室里老师对他的到来丝毫不意外,但还是问了句:“有事?”
周思扬点点头。
“说吧。”
周思扬把怀里的快递盒递出去,说:“他是我男朋友,我们是双向的。”
老师不出声了。
周思扬:“您是不是觉得一直以来都是我收东西,以为是他一厢情愿?”
老师垂眸略过快递盒上的那个名字,说道:“你很聪明。”
周思扬嘴角带笑:“我知道。”
老师:“……”
周思扬问:“只是我很好奇您怎么确定是我男朋友的?万一是女朋友呢?”
老师笑了:“我没觉得是你男朋友,安子祺这三个字是女生也没什么问题。”
周思扬:“不对,《夜莺与玫瑰》是王尔德的,王尔德是同性恋,那么多童话故事,寓意相似的又不止这一个,您为什么偏偏讲了这一个?”
老师:“因为我正好只知道这个,再说,作者是同性恋和作品有什么关系,况且这是一篇童话。”
周思扬点点头:“确实,这之间没有直接的指向性。”老师随手翻了一本书,周思扬转身走到门口把门关上了,再回来,“那既然您回答不了我的问题,就由我来回答吧,您不会介意吧?”
周思扬没得到同意或不同意,自顾自地说:“第一次您帮我拿信的时候一切都没有问题,第二次您帮我拿信的时候您的表情也没什么问题,第三次的开始就不一样了,起初是怀疑,后来是纠结,再后来您开始皱眉,尤其是快递一次比一次大,东西一次比一次多,他们起哄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响的时候您就完全不一样了,不然今天您也不会来这么一出。”
周思扬接着说:“他写在信封上的字别人看不到您一定看得到,钢筋有力的钢笔字,这种力道应该很难是女生写出来的,所以一开始您就知道他是个男生,后来快递的时候虽然成了打印的铅字,但因为有了之前的定性,那些大件的快递就让您越来越不舒服,以至于心事满满,对吗?”
老师听完周思扬的话,合上了书,往后倒靠在椅背上一阵苦笑。
苦笑够了说:“我有四五年没有听过哪个男生能那么骄傲的、大方的说出我男朋友这四个字了。”
“所以,四五年前说这四个字的那个人是您?”周思扬的聪明有些过头,而且嘴比脑子快的毛病就是改不了。
老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周思扬抱着快递盒坐下。
老师掐了掐眉心,犹豫道:“我确实很纠结,你是我的学生,我希望你的未来光明坦荡,但我的心告诉我,我依旧无法面对,更甚至刚刚你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我有一阵不舒服的感觉,贪恋,又厌恶。”
第24章
文二十四 / 校霸的玫瑰
老师的少年姓韩,二十岁的时候他得到了老师这朵带血的玫瑰,老师是放弃了研究生保送的资格,为了他和学校闹了很大一场不愉快,然后跌跌撞撞来到他身边的。
当时,韩先生抱了个满怀,满脸满眼满心都是老师,老师以为他的付出该得到永远的珍惜,当然,如果不是珍惜也没关系,只要爱还在一切就都没问题。
可是,事实是三年以后某天夜里他们缠绵过,第二天老师睡醒之后家里一半都空了,没有留言,电话空号,微信拉黑,QQ删除,一夕之间他们之间仅剩下了几张彼此都知道密码的银行卡和一个房租还有一个月到期的壳子。
老师至今想起当初都觉得天旋地转。
周思扬听完大概以后有些心慌,没有表现出来,他问老师:“那后来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老师脸色苍白,手指紧紧的攥着——他至今都无法从那段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