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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总裁和他的小天鹅-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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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乖,这三个字就跟魔咒一样。
  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长妈妈要他乖,因为不乖就要挨打。后来来到安置营,他自觉地乖,因为他怕惹怒匪里匪气的士兵。再后来到了X区,他装作很乖,因为只要够乖,就不会被本地人驱赶,甚至还能得来一声“真可怜”。最后跟了荣与鹤,他的乖,又只是为了讨他欢心。
  他热爱芭蕾还有另一个原因,在舞台上,他可以尽情展现他的“不乖”,他的情绪可以借由舞蹈迸发,他在舞台上,比在舞台下活得更自由。
  生命、自由和爱,这是他追求了小半辈子的东西。
  被偏爱的人才活得能有恃无恐。原以为婚后,他可以在爱人眼里活得肆意一点,但荣与鹤还是对他说,你要乖。
  季律忽地灿而一笑,眼神格外明亮,他点了点头,上前和荣与鹤拥抱,在他临走时,季律挥着手说了一句,“其实我喜欢洋桔梗。”
  每次登台演出荣与鹤都会送他玫瑰,但他其实喜欢的是洋桔梗。他提过一次,但荣与鹤没放在心上,下一次送的仍旧是玫瑰,不怪他记不住,因为他最爱的人就喜欢玫瑰花。
  螺旋桨掀起的风声太大,机门也已关闭,这句话除了季律自己,谁也没听见。
  飞机飞走了,那几个士兵压着叛徒下楼,季律还站在原地。
  又是这样,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季律说他害怕,其实是真的,从第一声爆炸声响起,他就恍惚回到了多年前的Y区。那时他还是个孩子,光是子弹的呼啸声就能把他吓到瘫软。这么多年过去,他原以为那些战后的创伤已被抚平,可现在才知道,那些过去的痛苦并没有消失,只是被埋在了最深处,就像被大雪覆盖住的废墟,待雪消融,底下仍旧狼藉一片,原来大雪带来不了新生。
  季律想起了失去第一个弟弟时的心情,就好像现在这样,痛到全身骨骼都在咯咯作响,他伤心又害怕,伤心是因为失去了这个人,害怕是因为担心失去更多的人。
  他相信荣与鹤是爱他的,但又没那么爱,起码这份爱,是排在贺致之后的。
  荣与鹤和贺致,他们才是真正的相知相熟。他们有着交付生死的信任,也有在逆境中相互扶持的默契,他们间的相处不似爱情却又胜似爱情,这是灵魂上的知交,是季律和从前一干情人都无法比拟的感情。
  他们相识于年少,彼此知根知底,有着季律没有的共同经历和岁月。荣与鹤知道贺致喜欢玫瑰,于是为他栽了一片花园。他爱护他又心疼他,看着贺致受伤的脚踝,眼里浓浓的关心让季律深深妒忌。
  而在生死关头,荣与鹤下意识保护贺致的反应又是给了季律当胸一剑。他没办法再骗自己了,他和荣与鹤,谁爱谁更多一点,已经不肖多说了。
  或许老天就是这么公平,让他在舞台上做主角,台下就必须回归配角的位置,所以他永远都做不了荣与鹤的主角。
  在结婚后的第一年,他又回到了起点,变回了那个患得患失的小情人。
  比起上次在休息室里碰到荣与鹤和宗冉,这次的心情好像平静了许多,或许是这回没有不甘了,又真正认清了自己的位置。他不是不够好,也不是比不上贺致,但爱情这东西又有什么道理可讲呢。他得到的是荣与鹤的喜欢,喜欢很浅,爱却很深,贺致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份感情。
  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远处又爆发了枪械斗争的声音,他瑟缩了一下,忽然有些恍惚,恐惧像潮水一般淹没了他,现在是什么时候,又是在什么地方,为什么爆炸声越来越近,是在Y区吗?那弟弟妹妹呢,还有小柏在哪?
  好奇怪,小柏是谁?
  他忽地起身寻找,人呢?要打仗了,他们跑哪去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天台楼梯口出现了一个女人,她半张脸都是血,正森森地笑着。
  是院长妈妈。
  她在跑过来。
  她越来越近。
  季律疑惑不解,院长妈妈不是跑了吗,怎么还在这?正在他失神时,一个锋利的物体狠狠刺入了他柔软的腹部,他倒在地上,院长妈妈在他耳边含糊又恶狠狠地说:“是你自己说的,凭本事活下去。。。。。。”
  是了,他好像是说过这话。
  和院长妈妈的恩怨说来也简单。两人当时从Y区分别逃离,后又在X城相遇。再后来暴乱结束,政府开始安顿流浪孤儿,季律被分配到了D区,还得了一张身份证。
  而院长妈妈为了让她儿子做上城人,硬是抢走了季律的身份证明。反正两个小孩差不多大  ,证明又是临时的,没有照片,谁也不会发现小孩被替换了。
  季律还记得,那个孩子只比自己大一岁,他把自己踹到在地,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来,就像从前在孤儿院一样。他耀武扬威地甩着那张身份证明,幼圆的脸上满是可恶的笑容,他骂季律是个贱骨头,他让季律认命。
  但季律不认命,不甘心,于是当天晚上就潜进院长妈妈的住所,想要偷回证明,可惜不小心弄醒了那孩子。季律情急之下随手抓了个东西扔过去,是个烟灰缸,硬质物品把那孩子的额头砸得凹陷了进去,当时就没了生息。紧接着,院长妈妈听见动静也醒了,她进门的时候直奔她的儿子,没有看到躲在门后面的季律,等发现时,季律已经举着花瓶向她逼近。
  季律也不知道往她脑袋上砸了多少下,他用全部力量向她吼道,凭本事活下去啊!
  但没想到的是,院长妈妈没死,她变得疯疯癫癫,却没忘记找季律报仇。这次,她又寻着季律的义演信息来到了V区。
  而就在不久前,季律与她厮打了一架,他用一块板砖砸烂了她半张脸,然后被自己一手血吓到了,他漫无目的地沿着楼梯攀爬,神思逐渐恍惚,过去和现实不断交替,他只想逃离枪声和院长妈妈,这是压在他心头最深的恐惧。最后他来到顶楼,沿着墙壁慢慢坐下,直到荣与鹤喊了他一声,他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心脏又恢复了跳动,但在看到他怀里的贺致后,心又沉了。
  他一晚上都处在恐惧之中,陷在过去的回忆里不可自拔,他分不清过去和现在,但只有荣与鹤在身边时,他才是清醒的。
  季律捂着腹部倒在地上,看着院长妈妈举着一块大石头跌跌撞撞地走向他,她痴痴地笑着,甚至还有口水滴下来。
  他原以为院长妈妈要砸自己的脸,没想到她虽然疯了却也懂得杀人诛心的道理,她举着石头狠狠砸向了季律的双腿,敲碎了他的膝盖。。。。。。
  季律仰躺在地上,意识模糊间,他望着蓝绒绒天空上挂着的一轮满月,心想着好圆好圆,可他却在这时候残缺到支离破碎,身体碎了,心也拼凑不起来了。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看到院长妈妈爬上天台栏杆,哭喊了一声阿志就跳了下去。
  阿志是她儿子……你看啊,再可恶的人都有人爱,再罪大恶极的人也有爱人的能力。
  可我什么都没有。
  爱没了。。。。。。
  热爱也没了。。。。。。
  小天鹅腿会好的,毕竟这篇文章的标签是“现代未来”呀,火葬场不葬天鹅的


第17章 
  季律日记:至此,我和院长妈妈的…
  季律刚醒来的时候,意识还是模糊的,所有记忆就跟罩了层雾般朦朦胧胧,他眼前晃过很多人影,但都看不真切。
  直到来自肉体上的疼痛唤醒了他在V区的记忆,他逐渐清醒,耳边的声音犹如海潮退去般越发清晰。
  “小律。”
  “小律。。。。。。”
  “小律!”
  好多人在喊他的名字,他扭过头去,看到了荣与鹤憔悴的脸,顾公子哭红的眼,还有不知为何鬓边华发丛生的何先生。
  他静静地看了他们一会,然后把头扭向另一边,侧脸埋进枕头里。
  他感觉到有一具温热的躯体贴近他,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
  “会好起来的。”荣与鹤怜惜地半抱着他,轻声安慰。
  眼泪淌进枕头里,无声无息。他不敢去看自己的身体,害怕看到的是一片支离破碎。
  顾公子走到床的另一边握着他的手,声音哽咽地安慰:“我们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别担心。”
  季律醒来后没有大悲大痛的情绪,安静地哭过一场就被推着去做检查了。
  膝盖上的手术已经做完,但要恢复到从前的程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芭蕾在短期内肯定是不能跳了,而这个短期,医生说可能是2年也可能是3年。比起一辈子来说,2、3年真的算短了,但对一个芭蕾舞者来说,他们的职业生涯本就不长,又有几个三年能挥霍,但季律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除了第一次醒来后的哭泣,季律的情绪一直很稳定,积极地接受治疗,也能有说有笑,在拉琅领队来探望时,还平静地提出了退团的想法。
  领队没有同意,他看上去比季律还难接受这件事。
  那晚酒店在疏散住客时,是他发现了季律的失踪,最后根据监控在天台找上了他,他当时浑身是血,两条腿一片血肉模糊,领队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后来顾公子闻讯赶来,强忍崩溃,用尽一切法子将季律送回了A区。
  在医院的这段日子,顾公子每天都来,陪季律复建和说说话。荣与鹤很忙,V区的后续处理很复杂,他不得不医院、公司两头跑。
  三个月后,季律从医院回到荣家,他现在大多数时候还坐在轮椅上。
  荣柏已经六个月的大了,保姆抱着他出来迎接两位父亲。小孩嘛,跟谁久了就跟谁亲,季律住院的这段时间,他早忘了爸爸的怀抱,所以当保姆要把他递给季律时,荣柏闻到陌生的味道,当即大哭了起来。
  荣与鹤抱过孩子哄了哄,等不哭了再放到妻子怀里,可迎接季律的,仍是荣柏撕心裂肺的哭泣。
  季律没什么反应,又把孩子还给了保姆,然后让管家推自己进去休息。
  荣与鹤跟在后面,抱着他上楼,又把他放上床,季律陷在软和的床铺里闭上眼睛,显然是想要睡觉了。
  荣与鹤去到外面,把哭累熟睡的荣柏抱进来,轻轻掀开被子,放到季律身边。
  季律察觉到动静,睁开眼便是软软呼呼的荣柏,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碰了碰孩子举在脸颊边的小拳头,瞬间红了眼眶。
  “等他再长大些,有的是黏人的时候。”荣与鹤说。
  睡梦中的荣柏无意识地拽住爸爸的手指头,一脸香甜好梦。季律调整呼吸,凑到他脸颊边吻了吻,此时再见荣柏,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荣与鹤坐在床沿上,就这么看了他们良久。
  是夜,荣与鹤单膝跪在床前给季律洗脚,他拧了块毛巾,轻轻擦拭着季律膝盖上的狰狞伤疤,英俊高大的男人做起这些事来,却是小心翼翼的。
  季律安静地垂眸看着他,忽然从水中抬起脚,轻踩在荣与鹤肩上,白润的脚背上浮着幽蓝的血管,不断有水珠滚落,在荣与鹤的衣服上洇湿了一大片。
  “我乖吗?”季律说,语气稀松平常,甚至还带了点笑意。
  荣与鹤抬起头,眼眸幽深地看向他,然后伸手抓住他的脚踝,轻轻叹息一声,侧头在他脚背上吻了吻,像虔诚的信徒。
  “抱歉。”荣与鹤说。
  季律久久不说话,他脚上轻轻用力,将荣与鹤的肩膀踩得微微歪斜。
  “你后悔过吗?”季律指的什么,不言而喻。
  季律自醒来后,情绪一直很平静,平静到所有人都在担忧,怕他压抑伤痛憋出病来。他不提脚伤也不提芭蕾,他不提,其他人也不敢提,深怕刺激到他。现在是他第一次提起受伤那晚的事。
  荣与鹤眼眸深邃,里头隐忍着许多季律看不懂的情绪,他沉默良久,嗓音嘶哑,“无时无刻。”
  季律收回脚,重新踩进水盆里。
  “叔叔。”季律坐在床沿,俯身搂住荣与鹤的脖子,长翘的睫毛轻颤,杏眼流光慢淌,“我无法再燃烧了。”
  两人凑得极近,呼吸交融,可以轻松地望进对方的眼里。
  荣与鹤低头捧起他的脚,裹在毛巾里吸附水珠,“叔叔会给你请最好的医生,会好起来的。”
  季律收回手,挺直腰背,笑笑道,“命运这东西还真奇妙,有人无命无运,穷困潦倒;有人有命有运,富贵一生。而我应该就是那种有命无运的人,托生在何家,却阴差阳错长在Y城,我总以为可以靠自己去挣那一份“运”,但后来想想,不是我的东西,争又有何用,迟早都会失去。”
  “所以阿鹤。”季律眼底的光渐渐消失,他深深地看着荣与鹤,“我们离婚吧。”
  荣与鹤将他两只脚都擦拭干净后,起身将他抱进了被窝,然后在床沿上坐下来,“叔叔会用一生来补偿你。”
  “可婚姻的本质不是补偿。”季律侧躺着看他,“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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