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书终有罪-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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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安:“最后怎么解决的?”
眼前一阵黑,黄丽华扶着额头,双手支撑着桌面,悲痛道:“他说我可以死,死了就什么都解决了,还不会暴露他的行迹,他说我反正也想死。”
听到这里,廖欣倒吸一口凉气:“天呐,怎么有这种人,这种人怎么会抚养孩子?他是怎么把你带大的?”
抚着眼泪,黄丽华说:“我是奶奶捡回来的,我养父没结过婚,奶奶养我给他当后人,怕他老了没人照顾,我五岁的时候,奶奶过世了,我就开始跟养父生活,每天都是打和骂。”
“哎……”吴晓叹息。
“后来呢?”李长安追问。
黄丽华擦了擦眼泪:“后来我说800万行不行,然后他要一千五百万,天呐,那个数字太吓人了,我不想在最后还要欠董海这么多,我欠他多了,我拿他了太多东西,我甚至把他的心切成了两半,我不可以拔了他的皮还要吃他肉,我会内疚死的。
我养父却要坚持,那一刻我不想妥协,我说那咱们一起死,要么你就拿八百万走,要不然就一起死,他举起手想打我,当时我们在店外的小巷子,他怕监控拍到,不敢闹出动静,就咬着牙同意了。”
“八百万现金很引人注目吧?”吴晓问道。
黄丽华轻缓摇头:“不是现金,我付钱后,不取货,珠宝店给我一张汇丰的支票,这个钱可以在任何国家支取。”
“哦。”吴晓惊了惊,牵制金融的东西,他都是一头浑水。
“知道他是什么方式走的吗?去哪了?”李长安问。
黄丽华叹了口气:“黄柄非常了解我,他知道如果我没去死,就会被警察带走,他知道我心里的愧疚,一定经不住盘问就会全盘托出,他不会那么傻到告诉我他会去哪,什么方式走,反正他说过,他的门路很多
回来后,我就一直在房间里坐到天亮,我知道,结局要来了,五年,我终于要撕下伪装了,我可以让董海解脱了,我等他回来怒火滔天地给我一耳光,然后与我签字离婚,我不知道能不能还他原本的生活,他觉得我可以用什么方式弥补,我一定死而无怨。
直到下午,我也没等到董海的身影,只看见吴警官的警车缓缓开到别墅大门前,管家和保姆都惊惶地去开门,周思思和妈以及奶奶站在大厅门口,看着我上了那辆警车,他们惊愕,也嘲笑,还有奶奶的失望……
我却觉得从所未有的解脱,我想和董海离婚后,也逃走,逃到我养父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嗯。”李长安面无表情地清点自己的笔记,本子上横一笔竖一笔,奇形怪状,估计只有他自己能理解,他清了一口,把本子翻到另一页,抬头对黄丽华说:“方泽这件案子差不多了,我们再来说说顾琴那件,你说你离开后就不知道了,但你还是给了他五百万,又在顾琴的葬礼上又跟我打探案情,我记得你前面说是你养父叫你问的,这证明他给你说了顾琴的作案细节,是吗?”
黄丽华点头:“是的。”
李长安:“那就请你细叙一下。”
吴晓关掉方泽的记录文档,挪动鼠标再点开顾琴的那个文档,接着记录。
接过吴晓递过来的第三杯咖啡,黄丽华道了声谢谢,神色暗淡地回忆道:“那是顾琴出事后的第五天……
我养父寻遍了媒体报道,都没有一篇说顾琴的案子结案的消息,娱乐媒体都说是燃炭自杀,但警方给的是正在调查中,这件事让我养父有点担心,但他主要还是催我给钱他还债。
我那几天完全寝食难安,又感到万分的害怕和恐惧,直到他说要把我的指纹放在行车记录仪上,我说咱们再见见吧,见面后,我浑身发抖地问他顾琴是怎么死的,
他告诉我说,那晚他把我赶走后,就发短信给他的那些可以平事儿的朋友,买一套运动装,戴帽子的那种,一个假发一双鞋还有那个帽子,在酒吧后面转角的口子铺买的,那里有一排口子铺,服装鞋帽,全都有,
买好后装进背包,直接带到酒吧给他,因为我养父身形教瘦,跟顾琴差距不多,他就换了顾琴的衣服,把自己的衣服给顾琴换上,外面再套运动装,戴上帽子把脸裹住,剩下一双鞋,装进背包带出去,
顾琴没有带包包,一条大背带裤,口袋很深,装着车钥匙和钱包及手机,我养父换好她的衣服,就带上帽子,装着醉酒,还故意避开了监控的方向,
之后他开车出去,从车库出去左转就那条小巷子,没有监控,那是他那两个朋友来的时候就给探好的,然后把车停在巷子,那两个男子就架着顾琴出来,给她送到车上,前后不到十五分钟,
另外,我养父还让他朋友准备了木炭和火盆和一张黑布,因为会引人注目,他们来的时候就将东西放在那条巷子的垃圾桶旁,顾琴被送上车之后,东西也一并拿上车,
我养父将车开出了城,他开去武北市最复杂的那段路,他知道凤凰山完全没有监控,就往那边走了,
他翻看了顾琴的全部信息,再用顾琴的手机分别给顾琴走近得的人发了一条微信,一个是田东一个是她前男友,因为这是最合理的自杀信号,
田东是她的挚友,而前男友是最近的失恋对象,是最合适的人选……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就把顾琴的衣服换回来,擦干净所有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将碳火燃起,用黑布把天窗也堵死,再关闭窗户……那么制造了自杀现场。
他了解到,燃碳是最适合车内自杀又不痛苦,又不会反抗的方式……下车后他发现车子行车记录仪还在,警方发现的话,就会发现巷子的存在,他就摘下了行车记录仪,也把顾琴的手机恢复出厂设置,
在停车场的时候,他就发现几个偷手机的小贼,就想到把手机撇给那些贼,反正那些贼销赃也会恢复出厂设置,就可以圆满掩饰手机的问题,
就那样,他完成了自己的又一次魔鬼行动,他等待第二天警察的结案消息,却是一直没等来,但警察也没有什么动向,他还是比较自信自己的杰作,他以为警察不过是在故意拖时间,
于是他又问我要钱,还有那个行车记录仪来威胁我,也说顾琴身上洒着我的香水,我死都脱不了罪,
我很痛苦地跟他说了董海买酒店套房的事,他又对田东起了敌意,这种恶性循环,真的像魔鬼一样,我快要承受不住了,我就动了董海那张黑卡的心思,我想多给他一些,也许他会看在钱的份上,不再起那种恶魔的念头
谁知道我给他的多余的钱……他竟然不是拿去赌,而是去请杀手……后来就发展成今天这副局面……”
黄丽华捂着脸悲痛地哭起来,那种无助那种痛,无人能理解,那是来地狱之花的悲泣,是历经千刀万剐的无望的诉求。
第50章 050 我就说吧
昨天熬了半个通宵,整个局子都要垮了似的,只有李长安有用不完的精力,睡了三四个小时,就跑回办公室去翻卷宗了,把最近的案子笔录又从头研究一遍。
他很焦急,虽然黄丽华已经把所有罪恶都阐述了,但案子里提到的人和事件,都必须一一核实,只有全部吻合,才可以将案子定性。
根据黄丽华的叙述,她虽然是被黄柄胁迫,没有参与犯罪,也有知情不报,隐瞒犯罪事实的罪名,现在被拘留在局子。
田东洗除嫌疑,上午就放他回去了。
一早,秦风意跑来申请给黄丽华做辩护律师,像是命没了似的。
李长安忙得头都大了,鉴于以前合作过,嫌疑犯又有权请律师,就让人带他去找黄丽华。
一直到下午,窗外春树上的知鸟叫得人心烦,热温不减,好像将人心放在铁架上烤。
泡了杯薄荷,李长安在会议室一边案卷整理,一边等着队员带回消息。
胡非凡在中午回来的,小袁跑了一上午银行累成狗一样,在两点多到的局子,郑涛带着鉴定科的资料是最后一个踏入会议室门口。
“头发对比不是黄柄的!”郑涛汇报道,将鉴定资料交上去:“数据库也没有录取这个样本。”
“嗯,辛苦了。”李长安点头,在本子上的口供目录画一个勾,朝最角落的小袁文道:“小袁,钱的情况怎么样,黄柄和黄丽华的交易数据,说来听听。”
喝了口水,小袁站起道:“李队,黄丽华在结婚后的三年都给黄柄汇过款,数目不等,次数逐年增加,从13年后数目开始增长,50~100万间的有六笔,一笔230万,50以下平均每三个月一次。”
吴晓恨得牙痒痒:“真是吸血鬼啊!”
郑涛也叹道:“对亲爹也不能这么纵容吧。”
小袁继续道:“跟案子相关的钱,是董海的黑卡,在7月15日给黄柄汇款500万,29日晚上在KL珠宝店消费800万。”
“黄柄的资金流向呢?”
“五百万,分别取了360万和100万。”
“360万还了赌债,100万雇杀手……”确认吻合,李长安又画了一道勾,再问胡非凡:“黄柄的行踪有消息吗?”
“报告李队,还没找到,人间蒸发了一样,出入境管理局都查了,就是没有他的行踪。”
胡非凡恭敬地敬了个礼,经历这件案子,他对李长安的不满已经全部转化成敬重和敬仰,和那个破获重大冤案的英雄形象又重合了,也对他充满感激,如果不是李队的坚持,表妹就真的是冤死了,无论如何,就算掉肉二十斤,他也要抓住那个变态。
“船呢?”李长安问,在本子上画一个半叉。
胡非凡思考了一会儿道:“现在的反偷渡的技术在提高,敢冒风险的船贩子很少了,海关我都调过资料,还没发现偷渡船只。”
“不用船的偷渡呢?”李长安又问:“或者假身份?查查那些专办身份顶替的窝点!境内也查。还有那些没实施实名购票的车站,把黄柄的通缉令做出来,贴在那些地方。”
这真得掉二十斤肉,都没实名了怎么查?那工程得多大呀……
胡非凡抹了额头的汗:“好的。”
“另外,郑涛。”李长安吩咐道:“酒吧里帮助黄柄架走顾琴的两个男子抓到没有?”
郑涛回答:“陈远已经将他们带回来了,我刚给你的资料里有供词,这两个人是酒吧附近的小流氓,他们说跟黄柄不是朋友,就是小赌场见过一面……
在7月5日案发当晚,他们收到黄柄发来的一个跑腿儿的活儿,价格开得很高,就去买了要的东西给送去时光酒吧,并帮忙把人带出来,他们说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意图,要是知道死也不会干。反正就是死咬跟他们没关系。”
李长安露出邪恶的笑:“行,喜欢接活儿是吧,给他们按个罪名,关三个月。”
郑涛:“是。”
经过漫长而紧张的侦查,李长安终于扬起了笑容,他整理全部资料,叠得整整齐齐,有仪式感一样地装进卷袋。
…………………………
田东出来时,董海就站在公安局对面的人行道上,一颗满枝绿叶的银杏树下,含着欲泣的微笑……
不知道哪里在痛,又或者哪里在甜,只是有些什么东西,琉璃般的脆裂,捧月般的守候,隐约间似乎听见碎落的悲泣,转瞬间又飘来等待千年的暖阳。
穿过漫长的噩梦,终是见到一丝曙光,只不过,光影之下布满了伤痛的罪孽。
田东想起当初那个骑士般的男生,也是这样等候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推着一辆单车,含着若有若无的笑,阳光堆他脸上,泛着微微的金色光芒,像道坚毅的图腾印在了他的胸膛……
这一印,就是五年……
他缓缓走过马路,走董海面前,目光沉冷无声,注视那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红了眼眶,有一句话很想说。
“别恨……遗忘伤痛、善待余生!”
董海顿了顿,那滴苦涩之泪终于流了出来,落在田东眼前,他笑了笑,答应道:“好。”
一起转身,并肩而行,走在葱绿的树荫下,缓缓略过的绿化带,夹着几朵半开的栀子花,一阵夏风拂过,浅含丝丝花香,围绕在那二人身旁,吹散了这酷热的郁燥。
“给你。”董海从口袋拿出一张泛黄的纸递过去。
打开看后,田东的眼里有一丝意外:“你还留着米田共?”
“什么米田共……那是我的影子。”董海转而一叹:“我不想做影子了,能不能画个正面的?”
“那这一张怎么办?”
“丢了吧。”
“嗯。”
泛黄的碎纸片,带着陈旧而哀伤的画痕,随着这一场夏风飘零而去,飞上天空,飞下泥土,飞入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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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灯光的房间里,黄丽华一脸哀默,当秦风意进入房间时,她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