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心-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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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确认什么一样,小心翼翼地问:“你看了?”
霍阑点了头。
那本本子在他心中是不能予人看的秘密,写着他如何一步步谋划将另一个人的心捕到手中,有他所有卑微又卑鄙的算计。他了解霍阑,自信无比,他掌握霍阑所有的感情,却不敢将自己暴露出去。
唯一的载体却曝光在了霍阑面前,他的一切无所遁形,不安的感情仿佛被解除了封印一样突然肆虐起来。韩锦书想要笑一笑来缓和气氛,好让自己掩饰一下,但霍阑过于专注的眼神让他在这时根本摆不出一切虚假的面具。
霍阑郑重地说:“锦书,我爱你。”
两道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溢了出来顺着面颊滑下,韩锦书急忙要擦,霍阑却将他的手按到两边,凑过来吻去他的眼泪。他的嘴唇很轻柔,声音也同样:“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哭……还好,是咸的。”霍阑舔舔嘴唇,突然笑了笑,“告诉你个丢脸的,刚看完你的本子时我也哭了。”
韩锦书不动了,只是颤抖着问:“……为什么?”
韩锦书从心底有着不安,所以他看到的都是自己的不堪,霍阑却从同样的文字之中看到了自己的迟钝与愚蠢,以及韩锦书的隐忍。“因为我爱你,”霍阑道,“所以我也心疼你。”
第三十七章
他们这一次开始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自然。先是难舍难分的接吻,舌头都像两条蛇一样互相缠着,一人揽着另一人的脖子,一人的手从对方的衣服下摆钻进摸上。他们互相交换着津液,唇舌长久地贴在一起,短暂的分开后又变得更加热情,连津液黏连的声音都清晰得不行。霍阑的手顺着他的腰腹向上,滑过他劲瘦的腰捏到那胸前的凸起,用指尖磨碾着,逼出他动情的喘息后,两个人的嘴唇终于分开了。
他们不过对视了一秒,一句话也不用说,喘着气就去解对方的衣服。
韩锦书今天格外地好看,他的皮肤很白,几乎跟要发光一样,但是又泛着红,面颊犹带着泪痕,眼睛里含着的似是水光,又更似是绵绵的情意。他只轻轻眨了两下眼睛,就像在勾引人,湿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就像在诱惑人再次咬上去。他的身体赤裸着,线条是流畅颀长纤秀的,骨头与皮肉分布得那样恰好,起伏的弧度仿佛都是经过精心设计一样,要让面前的人为他疯狂。他用手臂去搂霍阑的肩,又细又白的腿则不知羞耻地张开,用已经勃起了一点的胯部去磨蹭身上的男人。
“阿阑,”他喊,“阿阑……”
他的求欢是最好的催情剂,立刻地,连空气都热了起来。霍阑俯下身去含住那浅色的乳头,以往他总爱用牙弄作弄那个地方,但现在舍不得了,他只用舌头去磋磨挑逗,顶着那小小的一粒反复伺候。细细的跟电流一样的快感马上一股股地生了出来,四处流窜,韩锦书打开了润滑剂给他,他则用手指熟门熟路摸到那紧闭的后方。
他们分离了一个多星期,太长了,一天就跟一年一样。霍阑心中既是汹涌的占有欲,又是猛烈的爱意,以及无限的怜惜。他慢慢地打开韩锦书的身体,用湿粘的手指插入那紧窄的后穴,缓慢地让那甬道放松下来,又去刺激那里面最敏感的地方。这场前戏做得漫长而细致,霍阑几乎不忍让他有一分不适一丝疼痛,他的性器也勃起得难受了,但他不去碰,只是感受着韩锦书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白皙的皮肤下浮上一层近粉的红。
手指增加到了习惯的那个数目,他的动作却又更缓慢了些。韩锦书早就已经难以忍耐了,眼角眉梢均是春色,到这时就放浪地去求他:“阿阑,给我吧……”
他握住霍阑的性器,那根东西胀得可怕,炽热得几乎要烫手。他用手指灵巧地抚慰圈弄,滑过柱身又搔过领口,明摆着是讨好与催促。霍阑猛地抓住他的手,又刹那间放轻力道,这只手与他十指相扣了,另一只手抬起他的腰,将自己的东西送了进去。
他们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结合,却又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霍阑是温柔的,却又是急切的。他缓缓挺入韩锦书的体内,感受着自己对他每一分每一毫的占有,他低下头去吻住韩锦书的嘴唇,将他的呻吟与喘息也吞进自己口中。韩锦书柔顺地迎合着他,交握的手用力更紧,对他有着同样的、甚至更深的渴望。
韩锦书是满足的,痛快的,他们那样契合,前所未有地动情,他心中所有隐忍了多年的东西都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他们在床上缠绵,慢慢地便激烈起来了,霍阑一次次贯穿他好似要把他钉穿在这里,摇得床咯吱作响。他的床上能力向来可怕,动作悍然又迅速,每次都顶到最深处,要把自己的标记牢牢打在韩锦书身体里。韩锦书已然满身红潮,随着他的一切动作发出高高低低的呻吟,甜腻又勾人,姿态像是无羞无耻的娼妇,又像是在新婚夜想要奉献自己所有的妻子。
他的身体被霍阑的性器填满,他的心则被霍阑填满。对方正在攻占侵略着他,而他甘愿放弃抵抗彻底沦陷。他的口中吐出迷乱的喘息,又吐出断断续续的、淫乱的情话,他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面上却露出诱惑的媚态的笑容。下身那个小穴已然水淋淋的,在男人一次次的律动中被插得嫣红,仍然不知足地蠕动吞吐着。他食髓知味,他的快感全部都堆积在一起,快要胀破他的身体与他的心,他即将攀上巅峰之时整个人都失声地痉挛,手指扣在霍阑的背上,不知轻重地抓出几道痕迹。
霍阑在这个时候拥紧了他,念他的名字。霍阑说“我爱你”,一连重复了好几遍,他的眼神迷离,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溢出来。他放荡地颤栗着,连声音都是情色、一入耳便溶成绵绵爱欲的味道,霍阑要他喊自己,他叫了几声“阿阑”,被霍阑插到最深处的时候又失态地拔高了声音。
“不是这个,”霍阑道,“你还想喊我什么?我想听上次那个……锦书。”
韩锦书舒服过头了,声音都带上一点哭腔,叫道:“老公……”
他射在了霍阑的小腹上,霍阑也标记在他身体的最内部。他们两个人怎么也抱不够一样又搂在了一起,霍阑满是爱怜地亲他的脸,又亲他的脖子与耳垂,非常温柔地说:“锦书,我爱你。”
韩锦书有些哽咽,他第一次对着霍阑,用他们两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也爱你。”
第三十八章
第二天回去的时候,韩锦书一路都打着盹,半靠在霍阑身上。前一天晚上霍阑做了一次一次又一次,到后半夜他整个人都累得不行了,霍阑才放过他。
过了三十岁的男人就是不一样……韩锦书迷迷糊糊地想——霍阑在这方面的精力实在是太旺盛了些。
但是其实挺满足的。
到了目的地,被叫醒的时候,他睁开眼睛,揽住霍阑的脖子先懒懒地接了一个吻。男人楼紧他的腰,接完吻后他跟撒娇一样凑到对方耳边,轻声说:“你昨晚对我说的,再说一遍。我记不得了……”
坐在前面负责驾车的保镖充耳不闻,全当自己不存在。霍阑揉着他的头发,很纵容地又说了一次:“我爱你。”
韩锦书偷笑一声,总算放开人下车。
他们已经回到了C市。霍阑说要带他回家见父亲,正式和父亲说清他们的关系,还提前做好了父亲震怒伤心准备打人的各种准备。他甚至还装得很忧心的样子,说:“我爸经不得气,我要是被赶出家门了,肯定要配合他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你可要负责养我。”
韩锦书努力憋着没有笑出来,郑重其事道:“我一定会养你的。”他顿了顿,又道,“既然要见霍老先生,那回去的时候我先回公寓,换身新衣服收拾收拾自己吧。”
结果回了公寓,开门一进自己的房间,刚把行李放下顺眼一看,他就被自己床头柜底层那个被劈得惨不忍睹可怜兮兮的锁震惊了。他已经忘了当时霍阑说的是开锁还是怎样,以为就是普通的撬了锁,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实诚暴力……
韩锦书扭头回去,霍阑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地移开视线。
“这个柜子我很喜欢的,”韩锦书佯怒,“阿阑你这样的话,把你养在我家的那几天,我要扣你口粮!”
说到一半他没忍住笑了,霍阑也笑了,调戏他:“别把我饿瘦了喂不饱你就好。”
换好衣服回了霍家。霍家往年过年都热闹得很,来拜访的人一波接一波,今年霍阑初二就跑了,留霍老先生一个人面对亲戚,可把老爷子烦得够呛。一看到这个不孝子回来,霍老先生就板起脸教训他。
韩锦书在旁边乖乖巧巧地鞠了个躬:“新年好。”
“新年好,”霍老先生教训霍阑的间隙看他一眼,“不和小阑吵架了?”
韩锦书抿嘴笑,点点头,把自己去寺庙时求来的一尊小小的佛像递了过去。霍老先生矜持地收下,霍阑在旁边看着,预想中腥风血雨的出柜还没来得及发生,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过了几秒钟,他才意识到父亲原来早就知晓!
他们陪霍老先生聊了会天,老人很淡定地说想试试韩锦书的手艺,韩锦书欣然同意。霍阑坐不住,多陪了自己父亲一会儿也被赶去帮忙打下手,一边洗菜一边问:“我爸什么时候发现的?”
韩锦书笑起来:“迟钝的只有你一个人,叔叔大概三年前就知道了。”
霍阑又震惊了一次。韩锦书道:“不过彻底松口是之前小谊回来的时候。”
霍阑一脸难以置信,心说难道真的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迟钝,一会儿又想韩锦书刚才竟然装作不知情来捉弄自己。两个人在厨房里边打情骂俏边做菜,等到最后一道菜也做好了,霍阑才想起来,问道:“我爸有没有刁难你?或者提出什么条件?”
“刁难是没有,”韩锦书的动作停了一下,“条件是……需要你生个孩子传宗接代。”
霍阑皱眉:“你就这么同意了?”
“挺好的啊,”韩锦书笑了笑,“对那辈人来说,叔叔已经很开明了。如果我妈肯这样就原谅我的话,我可能会开心到三天都睡不着觉吧。”
第三十九章
托这句话的福,霍阑今晚就没怎么睡着觉。
他们三个人一起吃了晚饭,又陪霍老先生出去散了会步。今天晚上有点儿冷,韩锦书贴心地带了个小手炉,给了霍老先生,走在他身边慢慢地陪他说话。冷风呼啸,霍阑拉了拉他的手,发现冰冰的,就不着痕迹地把他的手捉到自己掌中。
韩锦书笑容一下子更明显了起来,反过去与他的手相扣。在路灯之下,他们两人的影子连在一起,被拉成两道长长的、缠绵的人形。
散完步后回来,霍老先生累了便上床睡了,把他们两个赶回主宅。韩锦书面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霍阑不由得又想起来他父母的事情,有些在意。
韩锦书多么敏锐,直到上了床,才亲亲他的下巴:“在想什么?”
“想你天天撩拨我!”霍阑咬他的嘴唇一口。韩锦书乐了,用手指去戳弄他的脖颈喉结,慢慢下滑到胸口,围着他睡衣下结实的胸肌画圈。霍阑装出凶恶的表情,翻身就把他压在身下,掐着他的下巴,两个人足足接吻了五分钟。
今天他们从另一个市回来,一路奔波其实有些累,在床上闹了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做便睡了。韩锦书只要与他在一起,总是入睡得很快,霍阑拿手指卷他的头发,注视他在月光下显得莹白如玉的脸与纤长的睫毛,心软得不得了。
他希望这个人的表情永远是这样安心放松的,不要再有一点烦恼。
霍阑看韩锦书看了许久,直到大半夜才睡着,第二天毫无疑问地晚起了。日上三竿的时候,韩锦书已经连早餐都给他做好了,进房间一看他还睡得熟熟的,便很坏心眼地蹲到他的身边。韩锦书伸出手来,跟幼稚小孩子一样捏住霍阑的鼻子,几秒种后便被男人猛地抓住抱下来。
霍阑一脸凶相要强吻他:“你学坏了!”
韩锦书“咯咯”笑出来,推开他的脸:“你没刷牙不能亲我。”他用额头与霍阑相贴,磨了两下。眼中笑意盈盈,凑上去在脸侧亲了一下,“只有我能亲你。”
霍阑起床刷牙洗脸,韩锦书下楼了,他又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帮我找一下前天那个家伙……对,在酒吧和我打架的那个。”他道,“……帮我问清楚他当年到底和锦书的父母说了些什么,手段你自己定,看情况教训一下他也没关系。”
这事他没有告诉韩锦书,若无其事又陪人过了腻腻歪歪的一个早上。
下午霍阑久违地接到周小姐的电话,对方声音里的甜蜜还不输他,邀请他们来自己的公寓坐坐。
他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