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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展昭]怂郡主追夫记-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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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又看着展昭,指着桌上的月光杯,道:“你陪我喝,好不好?”
  展昭低头去瞧那月光杯。
  月光是银色的,杯子也是银色的,只是那银色上面,有着一个淡淡的唇脂印。
  赵宁下巴靠在坛子上,带着雾气的眸子眨了眨,大着舌头道:“你。。。你不会嫌弃我吧?”
  展昭瞧着留在杯子上的唇脂印,那句嫌弃就卡在了喉咙里。
  展昭揉着眉心,醉酒的人惹不得,醉酒的女人,更惹不得。
  展昭从寿宁怀里抢过酒坛,单手拎着,向寿宁施了一礼,道:“郡主,请了。”
  然后将酒坛抛至半空中,酒水洒出一条银线。
  一坛酒被他喝了个精光。
  喝完酒之后,展昭将酒坛放在桌上,寿宁双手托着下巴,小嘴微张。
  展昭道:“十年佳酿女儿红,谢郡主赐酒。”
  刚说完话,展昭就觉着脑袋有点晕,面前赵宁的脸也开始模糊起来,恍惚间,看见她走了过来。
  夜幕压了下来。
  展昭再次醒来时,是被熏醒的。
  床很软,房间很香,作为一个行走江湖多年的江湖人,展昭很没出息地脸就红了——他这是在一个女子闺房醒来的,身上的衣服不知被谁脱了去,只穿着贴身的小衣。
  之后他就看见了更为脸红的画面。
  赵宁一身轻纱,身影绰绰,坐在一张梨花木的椅子上,摆弄着桌上的东西。
  纱裙勾轮着她不甚完美的曲线,隐约可以瞧见她赤着的足,白的有点过分。
  展昭尴尬地收回了目光,想要起身,却发觉浑身软绵无力。
  他有些记不起昨夜的事情了,只记得寿宁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以及那坛被他喝的精光的女儿红。
  那酒确是好酒,大抵也是造成他躺在这的元凶。
  展昭闭了闭眼,劝酒的人反而比要喝酒的人醉的更厉害,这算是个什么事?
  赵宁弱不经风,不是习武之人,又是如何将他一个八尺男儿弄到她的闺房?
  昨夜的事,几人知晓?
  还有外男在郡主床上醒来这种事情,足以让他感受一下开封府虎头铡够不够锋利了。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是大修

    
第4章 共识
  展昭脑袋乱哄哄的,捋了半天,又想起一个差点被他忽略的事情,他平日里在外面与人喝酒,三坛子酒下肚,脸都不带红的,怎么到了皇宫,两坛酒便人事不省了?
  正当展昭脑中一团乱麻时,屋里响起了赵宁的声音:“你醒了?”
  赵宁站了起来,端着一碗不知名的东西,坐在床头,道:“这是醒酒汤。”
  不施粉黛,颜色如朝霞映雪。
  恍惚间,展昭就明白为什么公孙策谈及赵宁时,一脸的痛心疾首了。
  展昭曲拳轻咳,只穿着贴身小衣的他窝在被窝里,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像是看穿了展昭的尴尬,赵宁道:“你不用起来行礼,你的衣服我拿去让人熏了。”
  “酒味太重。”
  赵宁又补充。
  “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今日清晨,自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与第一次相见时别无二致,面上也没有太多表情。
  昨夜那个醉酒之后泪流满面的委屈小女孩,仿佛是展昭脑海里的幻觉一般。
  展昭一怔,随即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道:“自然。”
  “你先喝药,我去给你拿衣服。我的药很苦,你记得吃蜜饯。”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去。
  长长的裙摆拖在地毯上,倒看不出那双脚有没有穿鞋袜了。
  赵宁走后,展昭起身喝药,刚喝一口,便再也喝不下去了——这药可真苦,赵宁那话也太委婉了些。
  展昭皱着眉喝完,赵宁便回来了,手里捧着他的衣服,衣服上面,明晃晃地躺着两个腰牌。
  一个是四品带刀侍卫的腰牌,另外一个,龙凤缠绕,却单刻着一个宁字。
  展昭疑惑抬头,却见她双瞳剪水,神情有了松动:“这是我的腰牌,你只管拿着便是。”
  “对你以后当差有助力。”
  赵宁如是地说。
  展昭自然是不收,穿戴好衣服,便准备离去。
  侍女南星叩门:“郡主,侍卫们交班了。”
  展昭抱拳告退,身影掠过屋顶树枝,很快便离了皇宫。
  脚步踏在地面的一刹那,耳后一阵厉风,展昭持剑挡下,一个香囊就落在了地上。
  展昭捡起,从里面掏出金灿灿的腰牌,举目四望,身着侍女服饰的人影消失在屋顶处。
  展昭:“。。。”
  展昭不解其意,却也只得收下。
  展昭收了寿宁郡主的腰牌,回到开封府点了卯,便去街上巡视。
  四品御前带刀侍卫,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是侍卫,但不用在皇帝身边打转,也省了宫规约束,这点让久处江湖的不受牵绊的展昭很是满意。
  巡完一圈,展昭正准备换一条街,便看到了八贤王的轿撵。
  八贤王从皇宫回王府,禁军开道,行至半路,却被人拦了王驾。
  拦路的是一个妇人,领着一双儿女,衣衫褴褛,困苦不堪,那两个孩子面黄肌瘦,脏兮兮的小脸上还有着泪痕。
  路上拦截王驾,皆以刺客论处。
  随行的禁卫军抽出了剑,日光照下来,剑刃闪着白光。
  妇人吓得瘫倒在地,哆哆嗦嗦说不出来话,两个孩子在她怀里哇哇大哭。
  展昭观其模样,那妇人不是会武之人,若以刺客论处,反误了她的性命。
  展昭心生不忍,正欲上前解围,便见清晨扔腰牌的那名侍女走了过来,展昭止住了脚步。
  禁卫军把剑回鞘,妇人期期艾艾地说着感谢的话。
  侍女笑了笑,把她领到寿宁郡主前回话。
  禁卫军按剑而立,那妇人牵着两个儿女,瑟瑟发抖。
  凤撵上,伸出了一只带着翡翠玉镯的手,揉了揉脸上脏兮兮的女童,然后用帕子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展昭收回了目光。
  都道皇权压人,那位寿宁郡主,倒是个平易近人的。
  此番若是换了旁的皇亲宗室,只怕那妇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展昭回到开封府,已经临近中午,包拯刚结束了一上午的问案,彼时正在府衙后院亭中坐着休息,师爷公孙策围在他身边打转。
  展昭印象中的公孙策,多是胸有成竹的镇定模样,甚少这般焦头烂额,本着同僚一场,展昭便问了一句:“公孙大人何事惊慌?”
  公孙策抬头瞧了眼展昭,道:“八贤王的寿诞快要到了。”
  展昭哦了一声,八贤王过寿,跟他惊慌有什么关系?
  公孙策道:“你初入官场,许多规矩不知也是正常,那八贤王是当今圣上的生父,他的寿诞,官场中人皆是要参加的。”
  展昭又哦了一声,瞧了一眼两手空空的包拯,问:“可是为贺礼发愁?”
  公孙策点点头,默认了。
  展昭疑惑道:“既然是寿诞,寻些他喜欢的东西送过去也就是了。”
  公孙策擦了把汗:“包大人一年的俸禄,不够给八贤王的狗吃碗粥的。”
  包拯捂着胸口,不知是心疼自己的俸禄,还是觉得自己过得不如一条狗,脸黑的像是化不开的墨:“本府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哪有什么银钱去给他置办贺礼!”
  众人陷入了沉默,展昭抚摸着巨阙剑,扫了一眼周围。
  诺大开封府,最值钱的东西,大抵就是他这把剑了。
  公孙策为难道:“大人,这样不好吧?”
  然后就吩咐张龙:“府上那没人喝的茶叶还有多少?打包送过去也就是了,左右八贤王只喝御茶,旁的茶他也尝不出来什么味道。”
  张龙问:“哪个没人喝的?”
  公孙策道:“就是一个铜板一斤的那种。”
  “胡闹!”
  包拯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滚圆,道:“八贤王乃是圣上生父,怎可如此怠慢!”
  张龙缩了缩脖子,公孙策一脸心虚,展昭饶有兴致地瞧着包拯。
  万众瞩目下,包拯道:“一个铜板一斤的可怎么成,再怎么,也要送两个铜板一斤的。”
  王朝将那茶叶捧了过来,公孙策找来了红纸,包裹了一层又一层,又在上面书上狂草,恭祝八贤王福寿永宁。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那两个铜板一斤的茶叶身价上涨了不少。
  展昭冷眼瞧着,与那数十两银子一斤的茶叶相比,也没什么区别了。
  包拯满意颔首,静待八贤王过寿。
  到了八贤王寿诞那一日,包拯亲手捧着“名贵”的茶叶,升了轿撵,领着展昭公孙策,外加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浩浩荡荡地来到八贤王府邸。
  一斤茶叶,便能叫府中众人饱餐一顿,这门生意,划算的很。
  包拯一张黑脸笑的很是灿烂。
  八贤王是个风雅之人,府中楼台亭阁,九曲回廊,小桥流水叮咚作响,展昭差点误以为自己进了迷宫。
  包拯深鞠一躬,递上贺礼,红彤彤的盒子在一室的金银玉器面前红的亮眼。
  包拯面不改色,说完贺词。
  八贤王捋着胡须,看看那状似名贵的茶叶,又想想包拯一年的俸禄是多少,再瞧瞧包拯后面一群黑压压的人,嘴角微抽,一脸肉疼地招呼着他。
  时又有太后与皇帝赐下东西,宫女太监来往不绝,又有驸马爷陈世美前来祝寿,王府侍女领着众人入座。
  包拯简在帝心,展昭又被圣上勤封御猫,因而他俩的位置仅在宗亲之后。
  入座间,展昭便瞧见了一身蟒袍的驸马陈世美。
  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又有着一双读书人特有的温润眼眸,这的确是一个能够叫人魂牵梦绕的好皮囊。
  屏风后,珠翠晃动,发出一声轻响,展昭眼皮跳了跳,闻到了熟悉的熏香。
  展昭叹息,这位郡主,也太痴情了些!
  官员前来向包拯敬酒,包拯推脱不喝,展昭拦下,酒斟满杯,轻轻一碰,仰脖喝下,又将酒杯朝外,面色如旧,官员赞道:“展大人好酒量。”
  推杯换盏间,屏风后响起了调弄琵琶的声音,众人皆惊,八贤王寿辰,谁人敢在此处扰乱?
  厅里静了下来。
  八贤王一脸欣慰,笑容满面:“女儿,又有什么稀奇东西?”
  原来是寿宁郡主,厅里众人松了一口气,陈世美却握紧了酒杯,眼睛只盯着屏风处。
  屏风后娇莺初啭:“女儿新得了一首曲子,想献于父王。”
  “哦?”
  八贤王会心一笑,道:“快快叫人过来。”
  陈世美的反应让展昭有些意外,转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展昭低头吃菜不语。
  屏风处走出来一个窈窕的身影,怀抱琵琶,似泣非泣。
  八贤王寿辰,原本是喜庆的日子,寿宁郡主却找了来这样一个歌姬,众人不免有些狐疑。
  包拯与展昭对视一眼,心里也有些不解。
  八贤王微微皱眉,展昭却觉得那歌姬有些眼熟,待她移开琵琶,这才发觉,原来是前几日拦驾的那位妇人。
  她换了装束,施了脂粉,珠翠插满头,细细装扮之下,倒也有着几分好颜色,与之前的潦倒模样有了很大不同。
  歌姬开口唱道:“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
  歌声凄婉,歌姬落泪。
  展昭瞧了瞧一旁的陈世美,他的手微微抖着,指尖泛白,银杯险些握不住,洒了一桌的酒水。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边哭一边大修的蠢作者QAQ

    
第5章 薄情
  琵琶弦断,歌声扎然而止。
  寿宁郡主在屏风后面冷冷道:“驸马爷可知这是何曲?”
  陈世美一脸慌乱:“孔雀东南飞。”
  “驸马爷可知何意?”
  陈世美猛地站起来,险些将桌子掀翻。
  八贤王重重咳嗽一声:“宁儿,不许对驸马爷无礼。”
  陈世美又坐了下来,侍女上前收拾桌子。
  厅中官员你望我,我望你,皆不知其意。
  包拯又吃一口菜,眼含笑意,静静地看戏。
  展昭瞧着屏风处,那身影袅袅,如弱柳扶风。
  展昭又瞧了一眼陈世美,他脸上恢复了平静,嘴角含笑,不复刚才的慌乱模样,似乎已经思索到了如何开口。
  陈世美朝屏风处施了一礼:“郡主此言,如警世良语,叫世美豁然开朗。”
  众人面前,陈世美没有叫阿宁,一句郡主,让展昭觉得有些生分。
  赵宁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八贤王离席,匆匆走向屏风。
  陈世美又道:“此舞姬与世美有缘,还望郡主割爱赐下。”
  屏风后,八贤王捂住了赵宁的嘴,道:“驸马说笑了,小小一名歌姬,有什么舍不得的?就送与驸马了。”
  然后又小声与赵宁说道:“你不好好在后院养病,来到前厅做什么?今日是为父大喜的日子,你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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