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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不等归人-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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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仰山走近几步,见阮秋屿向后退,只好停下脚步,阮秋屿眼里的悲痛几乎将他吞没,他听见自己颤抖着声音说:“这件事我处理好了,新闻报道已经压下去……我为你创一个舞团,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在屈仰山承诺为许狄拿到首席,他和阮秋屿的结局已埋下伏笔,不对,或许更早。假若屈仰山足够爱阮秋屿,怎会不知端倪。
  精致的芭蕾舞鞋将阮秋屿的梦想踩在脚底,丝滑的绑带将屈仰山桎梏在噩梦中。
  阮秋屿听完他信誓旦旦的话,内心无一丝动容,摇了摇头,“不必做这些,反正从前也不是没被诬陷过……算了,我已经不在乎。”他看了屈仰山半晌,“屈仰山,我只想离婚。”
  “不可能。”屈仰山立刻说道。
  阮秋屿小声地问:“那要怎样才能离婚呢?是不是像许狄一样以死要挟就可以答应?”
  屈仰山身心俱震,眼睛酸涩,眼眶通红,心痛地哀求:“阮阮,你不要这样。”
  阮秋屿继续小声说道:“我不想再听你说错了,细水长流也不要了,不想再守着黑夜等你回家。我们拥有过彼此足矣,我希望后半生快快乐乐。”
  承诺是破碎的玻璃鱼缸,细水长流是悲伤的长河,一个人在黑夜编织失望。
  屈仰山双眼紧闭,难以喘息,他摸了一把脸,喉间艰难地开口:“我们……我们在一起的后半生也可以快快乐乐。”
  阮秋屿隐忍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摇摇头,“不会。如果我们后半生继续纠缠,你不如杀了我。”
  “所以分开的时候体面些吧。”
  重蹈痛苦的纠葛,不如杀了曾经爱你的他,顺便杀了现在绝望的我。
  屈仰山痛心地看着他,沉默许久,不知道该怎么办。
  阮秋屿从口袋拿出一只打火机,在屈仰山面前点燃了精致的芭蕾舞鞋。
  火苗似野兽吞噬芭蕾舞鞋头,火焰很快蔓延整双鞋。
  一如他的事业,他的爱情,他的期望,燃烧成灰烬,火焰快要舔舐细白的手,而阮秋屿仍不放手。
  “阮阮,你在干什么!快放手!”屈仰山嘶吼道,发了疯般跑过去。
  阮秋屿说:“屈仰山,我想离婚。”
  如果屈仰山不愿体面地结束,那他学许狄就可以了吧。
  “屈仰山,我只想离婚。”阮秋屿重复道。狂热的火苗灼伤了手指,白嫩的皮肤烧得通红,他好疼。
  你继续伤害我吧,让我泪流,让我燃烧殆尽。
  屈仰山用力挥落阮秋屿手中燃烧的芭蕾舞鞋,他看着他决绝的眼神,心烧得慌,阮秋屿眼里没有温存,双眸深处含蓄着哀沉。
  两人僵持不下,只沉默地站在原地,阮秋屿双目低垂。
  最后屈仰山妥协了,他带给阮秋屿的伤害多于爱,承诺从来没有兑现,他口口声声说爱阮秋屿,却一直在撕裂他的心。
  ‘好聚’不适合屈仰山和阮秋屿的关系,但两人后来也没有”好散”。
  屈仰山喉间哽咽,脱力地松开紧握的手,每一次话语间的停顿都心如刀绞。
  他认了,他口中的爱,不过是在伤害阮秋屿。
  “好,我和你离婚。”
  “但我还是想再说一句对不起,我无法弥补对你的伤害。”
  “你不后悔,可是我好后悔,无时无刻在后悔。我明白,时至今日,我没能成为一个好丈夫,而你的原谅我承受不起。”
  “可我希望你的后半生快快乐乐。”
  惨烈结局的最后,阮秋屿没有拥有平等的爱,屈仰山也没能挽留阮秋屿。
  后来,屈仰山的秘书发表了一张声明,录音内容为伪造并且怒斥造谣者,他与阮秋屿两情相悦,不存在假装恩爱的行为。
  当记者向秘书询问“屈仰山与阮秋屿遭遇婚姻危机”是否属实时,得到的回应是‘无可奉告’。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
  谢谢大家发的长评,我认真看了好几遍,感动之余产生了一些负担,担心后面的剧情不是大家期待的,不过小说很快就要完结了。


第二十五章 
  屈仰山载阮秋屿去民政局,这是他们共度的最后一程。
  路途中,屈仰山在街边的药店买了一瓶碘酒和一盒创可贴,不理会阮秋屿的拒绝,他谨慎地握住阮秋屿受伤的手,轻柔地用沾了碘酒的棉签涂在伤口,时不时抬头询问阮秋屿疼不疼。
  阮秋屿沉默不语,心里想伤口易痊愈,心病难治愈。他看着屈仰山,眼神顺着柔软的发丝到坚挺的鼻梁,内心兀自对他专注的脸庞说一声”再见。”
  没有婚礼,没有结婚照,没有亲朋好友祝福的婚姻,终于结束了。
  其实阮秋屿提过办婚礼和拍结婚照,只是当年的屈仰山对此不屑,因为不爱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不值得。
  床头正中央缺少一幅结婚照,全家福缺失阮秋屿。此刻,屈仰山才明白后悔无用,同时痛恨自己。
  阮秋屿不再回他们的家,如同天空不破晓,他亦变得不硬朗。
  车内响陈粒的《历历万乡》,阮秋屿曾经听过。
  “如果我站在朝阳上能否脱去昨日的惆怅单薄语言能否传达我所有的牵挂若有天我不复勇往 能否坚持走完这一场踏遍万水千山总有一地故乡只是历遍世间沧桑,踏遍千山万水,他早已不复勇往。
  去往民政局的路程并不远,无论屈仰山多希望这条道路无限延长,车稳稳当当地停在民政局门口。
  在民政局领结婚证的情侣排起长队,离婚的人却寥寥。
  所以屈仰山和阮秋屿无需等待,办理离婚手续花费的时间并不长。
  十分钟后,屈仰山和阮秋屿各自拿着一本离婚证站在门口,他们五年的婚姻,按下终止键。
  春光正好,树叶紧挨枝头上的花。
  屈仰山稍觉伤感,一本薄薄的离婚证却如一块巨石砸在他身上,他的一颗心装在瓶子里,沉入海底。
  阮秋屿将离婚证放进口袋,离开前看了一眼身旁一动不动的屈仰山,内心掀起不忍的骇浪,他咬着嘴唇犹豫一会儿,柔声道:“屈仰山,虽然这段感情的开始有些许狼狈,但是……我们可以好好道别。”
  好好道别,不复再见。
  屈仰山的眼睛怔怔地盯着他,半敛眉目,不知该如何与阮秋屿好好道别。
  身体却比思考的速度快,本能地拥住阮秋屿,紧紧地将他抱在怀中,两人贴合得严丝合缝。屈仰山蹭蹭阮秋屿的颈窝,最后一次与他亲密。
  阮秋屿无措地愣在原地,身体僵硬几秒后,双手缓缓举起,轻轻地放在屈仰山结实的背上,在他耳边轻柔地说:“屈仰山……”
  屈仰山嗓音颤抖:“阮秋屿。有一句我一定要再说一次……”
  “我真的爱你。”
  屈仰山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说爱,也再也不会爱。可阮秋屿的离开令他撕裂,灵魂也追随而去。
  屈仰山是风筝,阮秋屿是放风筝的人,握线人松手,风筝轻轻飘飘,何以为家。屈仰山口中的”爱”是陈词滥调,对阮秋屿失去了吸引力,他不再因它害羞,也不再因它伤神,只淡淡地应答:“好……”
  屈仰山收紧拥住阮秋屿的双臂。
  “屈仰山。”阮秋屿轻声喊他的名字,眼眶泛红,他无声地笑了一下,嗫嚅嘴唇思索应该说些什么,最后阮秋屿选择与屈仰山告别:“再见……”
  阮秋屿只觉屈仰山身体微颤。等了好久,屈仰山才松开怀抱,兀自深喘一口气,不太畅快地说:“再见……”
  屈仰山摘下圈在手上的戒指,戒指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屈仰山怀有一丝期待说:“那婚戒……”
  “扔了吧。”阮秋屿立刻说,他看着屈仰山握在手心的戒指,不再像从前那样期望爱人戴上。
  屈仰山失落地说:“好……”他没有扔,而是重新为无名指戴上。
  阮秋屿没说什么,他的无名指已空荡荡。
  阮秋屿坐计程车离开,隔着一块透明车窗,他在心里又对屈仰山说:再见,我爱的人。
  屈仰山在脑海描绘了一遍阮秋屿的模样,并且日夜回想。
  他希望,即使四季更迭,阮秋屿能记住最后一次拥抱。
  晚上,屈仰山约宋绛吃饭,作为知晓隐情的唯一好友,宋绛知道其实是陪屈仰山喝酒。
  他早已劝过好友,阮秋屿对他很好应当珍惜,曾经想要逃离桎梏的屈仰山,不知不觉间为阮秋屿动容。
  可惜事与愿违,阮秋屿不想爱,屈仰山过期的喜欢没有意义。
  屈仰山独自饮酒,不出意料地醉了。他迷迷糊糊地向宋绛拿出离婚证,说阮秋屿与他离婚,他好想找阮秋屿复婚,宋绛敷衍地应付醉鬼。
  屈仰山又将宋绛错认成阮秋屿,醉醺醺地抱住他,语气喜悦地说”你回来了。”
  他在宋绛耳边呢喃许多情话,又说:“阮阮,下个月是我的生日,你……你要陪我好好过。”
  宋绛的衬衫已被泪水沾湿,怀中的男人身体轻颤,宋绛只觉唏嘘。
  屈仰山和阮秋屿本不该沦落至此,撕心裂肺的最后,爱的围城坍塌成触目惊心的残砖碎瓦。
  生日当天,明知那个人不会再发短信祝他生日快乐,屈仰山仍一厢情愿地等待,他包下了一整层餐厅,阮秋屿曾坐在这个位置等他一起过生日,最后失落而归。
  秘书看着老板落寞的身影,暗自叹一口气,自从老板离婚后,白天只忙工作,晚上睡在车里,他变得比以前更冷心冷肺。
  十二点已过,蛋糕早已融化,也没有吹蜡烛许愿的必要了,屈仰山站在落地窗前,他切身体会了一遍当初阮秋屿的失落感。
  屈仰山不愿再回空房,那里曾是他和阮秋屿的家,尽管爱人已离开,处处是生活痕迹的地方十分轻易地勾起伤感,何不用工作麻痹自己。
  生日本该开心,但阮秋屿的离开带走他的灵魂,连喜怒乐也剥离。
  雨点滴滴落于窗前,洗不去抹不平内心的伤痛。
  思念是一种病,屈仰山病入药膏,他真的好想……好想阮秋屿。


第二十六章 
  “徐医生,宝宝怎么样?”阮秋屿躺在病床上,好奇地问徐志。
  徐志是鼎鼎有名的大夫,同时是不孕不育领域的权威人士,阮秋屿拖许多朋友的关系才约到他主刀,他对于一个月一次的检查十分重视。
  徐志医生微笑着说:“宝宝很健康,但你的身体比较虚弱。宝宝已经六个多月了,月份越大你越辛苦。”
  他转头对站在旁边的保姆阿姨叮嘱:“多煮对阮先生身体有益的食物,切忌辛辣和熬夜,饭后多与他出门散步,不然之后难生。”
  “好的徐医生。”
  检查完身体,阮秋屿坐上出租车回家。一进门,杭一斯便心急地拿过B超图,手指其中的一处欣喜地说:“快看!这是宝宝的脚。”
  阮秋屿眉间舒展,走过去与杭一斯一起观察,嘴角挽起笑容,“真可爱。”
  “这是宝宝的鼻子,好像……”杭一斯忽地噤声,他侧头看一眼阮秋屿,摸摸鼻子,接着放下图片说:“我去厨房做饭了。”
  阮秋屿知道杭一斯想说什么。他拿起图片仔细观察,确实,宝宝的鼻子像极屈仰山,侧身看鼻子高挺,不像他的鼻子有些许塌。
  阮秋屿搬到杭一斯家三个月有余,杭一斯和保姆阿姨精心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随着时间逝去,似乎无法从阮秋屿身上找到情伤的蛛丝马迹。
  饭后散完步回家,阮秋屿拉开海蓝色窗帘,紧抿着唇往楼下瞧。
  所幸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没停在楼下,阮秋屿想,内心浮起一丝怪异的小情绪。
  两个多月前的深夜,阮秋屿起身喝水时不经意地往楼下看了一眼,只一眼便与背靠车门的屈仰山对视,他吸着烟仰头往上看,目光交汇时两人皆怔愣一瞬。
  待阮秋屿再次返回卧室,黑色轿车和屈仰山已无迹可寻。
  他拿出手机向屈仰山发一条短信:屈仰山,你不要再来了,也不要查我的消息。
  过了几分钟,屈仰山回信:好。
  屈仰山履行了承诺,再没出现在楼下,更没打扰阮秋屿的生活。
  阮秋屿安心入睡。他不再跳芭蕾舞,偶尔猜测屈仰山是否在楼下,心里捧着一个平凡的心愿——他和宝宝都健康。
  盛夏驻足,三两只鸟儿在盛开在枝头上停留。
  “郝先生,孔小姐,你们好。”徐志与他们一一握手,紧接着询问两夫妻的身体状况。
  郝先生和孔小姐一直想要小孩,奈何努力好几年都怀不上,最后经屈仰山介绍,终于预约到权威专家徐志。
  三人正讨论,办公室门突然被打开。
  阮秋屿来做一个月一次的检查,发觉自己不礼貌地打断徐医生和患者的谈话,微躬腰语气歉意地说:“真是不好意思。我等一下再来检查。”
  郝先生没有苛责孕夫,善意地对阮秋屿笑笑,孔小姐温和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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