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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打真军-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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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喘着粗气将这只化妆包递进门缝,水蒸气携着廉价而猛烈的香味涌出来,把他熏红了脸。
  他还是跑太慢了,害凌笳乐只能用他那些粗糙的玩意儿。
  凌笳乐洗好了,又是一副偷穿大人衣服的模样,手臂上挂着换下来的衣服。
  沈戈的视线只敢往上走,看到他湿着头发,发尾时不时掉一滴水在肩上,再被吸进白T恤里,意识到他家还缺一样东西:“吹风机!”
  凌笳乐不甚在意地晃了下脑袋,细碎的水珠溅出来,“没事,夏天一会儿就干了。”紧接着他用挂着衣服的那只手提了一下裤腰,羞涩地笑了一下,“还是肥。”
  这是沈戈衣柜里腰身最窄的短裤,他一再强调这裤子买来一下水就缩得没法穿,意思是几乎没穿过,可以认为是新的。
  内裤就没有洗过一次缩水的了。凌笳乐再次羞涩地提了下裤腰, 另一只手则始终背在身后。
  沈戈洗的是战斗澡,五分钟就结束了。他先去爷爷奶奶的房间里看了一眼,阿大的呼噜声比小李的雄壮多了,并富有节奏感,只是偶尔会戛然而止,把人的心脏都攫住了,赶紧奔过去查看。
  他将耳朵贴到阿大的口鼻前,下一刻,那雄壮的胡噜回来了,就在他耳边,吓他一跳,也让他放心。再绕到奶奶那边,也是把耳朵凑过去,微弱且规律的吐气呼到耳廓上,沈戈今晚又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之后他又去了阳台,将窗户大敞开,对着黑夜吸了支烟。
  他本来是没有烟瘾的,这会儿必须得抽一支。
  他的心事总是压得很深很深,深到足以让他在听完凌笳乐故作轻松的讲述后依然可以自如地谈笑,而不是嗟叹咒骂,甚至痛哭流涕。
  这会儿他得靠这缕含了尼古丁的轻烟把那些郁结一点一点地引出来,再从嘴里吐出去。
  他对于烟草的经验太少,抽完烟才想起什么,忙又回浴室重新刷了一次牙。
  再出来时,又想起什么,去阳台瞧了一眼,一只三角裤很隐蔽地挂在衣架最深处,竟然是红色的。
  他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地伸出手指杵了一下,凌笳乐的内裤被他碰到地上。
  沈戈惊恐地回头张望,然后飞快地捡起来冲进浴室,一沾水才发现凌笳乐根本没洗干净,稍微一搓就搓出泡沫。
  他认真地打了一遍肥皂,再尽心尽力地搓洗干净,直洗到一个肥皂泡都没有,最后再用蛮力一拧,轻软的布料被他拧成一根硬麻花。
  这样折腾一遍,他的心里用“乱七八糟”来形容都不为过了。
  他无声地推开自己的屋门,熟悉的房间里多了一个熟悉的人,组成一幅奇妙陌生的景象。
  凌笳乐站在他的书桌前,背对着他,低头翻着一本书,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潮湿的发尾。
  这样挺直的脊背和后颈的弧度让他瞬间想到他们第一次试镜的那天。
  他的心很奇妙地安宁下来了,走进屋把门关上,凌笳乐回过头看他,手里举起那本书:“这是你的课本吗?”
  沈戈走上前,抬起手,在他微湿的头发上轻轻地揉了一把。
  从凌笳乐微微睁大的眼睛来看,他这一举动应当是逾矩了。但是很神奇的,他竟然一点都不慌乱,手指从容地从他的湿发间穿过,“还是有点湿啊……”
  他打开衣柜,拿出一条干燥的毛巾递过去,“好好擦擦,湿着头发睡觉不好。”
  凌笳乐不做声响地接过来,用眼角轻轻地看他一眼,在头上一下一下地揉起来。
  沈戈拿起那本书,随手翻了翻,“嗯,大学课本。”他把书放回书架上,和其他课本摆在一起。
  沈戈只有一个枕头,让给凌笳乐了。他还想换新床单和新枕套,被凌笳乐制止,埋怨他:“你怎么这样啊?”
  他觉得沈戈太见外,有点不高兴。
  沈戈看看他,把刚找出来的床单又放了回去。
  “那你枕什么呀?”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有个好办法。”沈戈一边在衣柜里翻找,一边颇神秘地说道,但是马上他又懊恼地自言自语,“哪儿去了?”
  他翻到衣柜最上面,老式衣柜几乎要顶到房顶,连他这种个头的人都得使劲踮着脚。
  脚腕伸直了,外脚踝的筋骨顶出漂亮的一道脊,小腿肌肉抻长了,往上提,纤长的肌纤维一束束藏在皮肉下,集结成精悍有力的线条,再通过膝侧的筋骨,与大腿上更强壮结实的肌肉完美地衔接在一起。
  凌笳乐擦头发的动作渐渐停了,他撇开眼,一只手滑到嘴边,有些用力地咬了一下,再调转回眼神,还是忍不住地问道:“你是不是练过田径啊?跳高之类的?”
  沈戈惊讶地转过头来,“你怎么知道?我中学的时候确实练过一段时间的跳高,在校队,不过步是特别专业的那种……”他十分惊奇,“你怎么猜到的?还是我跟你说过?我都忘了。”
  凌笳乐兴致勃勃地说道:“我自己猜的!一开始还想猜你是不是练中长跑,后来看你小腿的肌肉觉得还是更像跳高,肌肉不大,但是很有力量。”他忍了忍,没忍住,握着拳头赞叹道:“你腿部的肌肉线条可真好看!”
  沈戈讶然,毫不夸张地说,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幸好他不像凌笳乐每次脸红时那么明显,稍一低头就遮掩住了。
  他弯下腰,装模作样地在衣柜里翻找着,自言自语:“放哪儿了呢——”竟然还真在这一层。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棉衣叠齐整,塞进枕套里,放到床上拍了拍,“看,棉花枕头。”
  也不知道这又戳到凌笳乐的哪个笑点,惹得他笑个不停。
  “头发干了吗?”
  “差不多啦,就这样吧!”
  “空调温度可以吗?”
  “可以。”
  “枕头高度可以吗?”
  “沈戈你好唠叨哦。”
  “……睡里面还是外面?”
  “……里面……吧。”
  “那……我关灯了?”
  “好。”
  几秒钟后,两人同时出声:“晚安。”又一起笑起来。
  躺了十来分钟后,或者只有几分钟,沈戈听见凌笳乐小声喊道:“沈戈?你睡着了吗?沈戈?沈成成?”
  沈戈只好转过脸来,两人之间依然隔了很远。
  凌笳乐很高兴,“你也没睡着呢?”
  “……嗯。”
  “那我们聊会儿天吧。”
  “……聊什么?你不累吗?今天不是拍了很久吗?”
  “拍的时候是挺累的,哎,我今天又拍哭戏了,哭戏真累,拍了好多条,导演嫌我哭多了,但是我停不下来,眼泪不听话,自己往下掉,你还记得剧本吧……”
  沈戈听他啰啰嗦嗦说完,轻轻地叹了口气。
  夜里太安静,他这一声叹息没能逃过凌笳乐的耳朵。
  “怎么了?”
  沈戈摇摇头,“江路这个角色演起来太累了。”
  把一个人几年的喜怒哀乐凝聚到短短四个月里,情感强度太大了。
  凌笳乐却不以为意,“我一直特别有自知之明,这部戏可能是我这辈子能接到的最好的片子了,我一定要把江路演好。我特别感谢咱们导演给我这个机会——”他噗嗤一笑,“怎么跟获奖感言似的?”
  “不过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特别感激这个片子,以前没觉得,现在越拍越有感情,对江路、对导演、对角色——”他停住,像是吞回去半句话那样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一直很害怕看评论,是吧?其实我不只是怕看见那些骂人的,也害怕看到我的粉丝和人对骂,因为我不争气,让他们骂不赢。”
  “我一直觉得可对不起他们了,都不敢面对他们。我现在终于能稍微挺直些腰板了,我就想着,以后我的粉丝也能大大方方说出‘请远离私生活,关注作品’这样的话,不再因为喜欢我而怕被人瞧不起。”
  沈戈重重地叹了口气。
  凌笳乐笑着推了他一下,“你干嘛呀你,老气横秋的。嗨,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那些课本你都能看懂吗?”
  “……能。”
  凌笳乐沉默了。
  “术业有专攻,凌笳乐。”
  凌笳乐笑了笑,“嗯……我就是觉得,你不读书了好可惜。我之前问你那个问题,拍完这部电影以后还要不要回去读书,你说你还没想好呢,那现在呢?中城那么好,你又是学霸,你要是想一边读书一边拍戏他们会同意的,现在也有艺人这么干呢,就是稍微辛苦点……”
  “不回去读书了。”沈戈轻声打断他。
  “啊?”凌笳乐替他扼腕,“别啊……”
  沈戈失笑,“我记得你以前还说我有巨星潜力,就是说说而已?”
  “……不是,我就是觉得你学了那么多年了,放弃了多可惜啊。”这又是他自己的血泪史了。
  沈戈借着窗外的微光看他片刻,翻了个身平躺过来,“我对我自己有个规划,拍完这部戏以后,我想再参加一次高考,考表演系——”
  凌笳乐猛地支起身子看他,“可以吗?”
  “可以,我找公司的人打听过了,只要正式办过退学就可以了。”
  “嗯?你现在没有退学吗?”
  “没有,现在是休学状态,学籍还在……是不是有点复杂?”
  凌笳乐摇了摇头,他听明白了,“退学以后就不能想回去就回去了,是吧?”
  “对。”
  “表演系很难考的!”
  “知道,我已经了解过一些了,我觉得我没问题……”他想放松一下气氛,故意玩笑似的说道:“只除了一样,据说会考舞蹈,到时候可要向你请教了。”
  凌笳乐没被他逗笑,他把身子撑得更高了些,认真地看着他,“那你要是后悔了可怎么办?”
  沈戈转过头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那笑容似乎在说“不会后悔”,也似乎在说“后悔也没关系”。
  凌笳乐用牙折腾自己的嘴唇,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为什么呀?你不是挺喜欢你以前的专业吗?你现在又不缺钱了。”
  有的人想当明星是因为钱,比如他的朋友杜文;有的人想当明星是为了享受被簇拥的感觉,比如他当初。
  他觉得沈戈不是这两种,沈戈不贪图物质享受,也不像他当初那样虚荣浅薄。
  “也是。那我不考表演系了,还是回去学力学,也不当演员了。”
  凌笳乐愕然地看着他,眼睛瞪圆了。
  沈戈笑出声,“看吧,有选择就会有遗憾,没有十全十美的答案。”
  凌笳乐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半晌后挪动了一下身子,离他更近了些,“你为什么相当演员?”
  他凑得有些近了,沈戈转过脸重新看向屋顶,两手垫在脑袋下面,像憧憬着什么似的,“因为,喜欢吧。”
  凌笳乐笑了,以为他是说“因为喜欢演戏”。
  “那你接着说你的规划。”
  “先保密吧,等实现以后再告诉你。”
  现在还不能说,他的规划现在说出来就显得太自不量力了。
  迥然于许多还在做梦的同龄人,他早就经历过生离死别,将许多东西都看淡了,既信奉实用主义,也相信平淡是真。
  可如今他突然有了雄心壮志了,一下子浪漫得比同龄的男孩子们还要不切实际。
  只是那些梦想现在还不能说,尤其不能对凌笳乐说。因为他的绮梦与狂梦,皆是因凌笳乐而起。


第67章 诡诈
  沈戈轻手轻脚走进屋里,无声地掩上门,将窗帘拉开一道缝隙,清早的阳光洒在床尾。
  他在床尾拾起堆成一团的毛巾被,轻轻搭在凌笳乐因为T恤上卷和裤腰下滑而露出的一截腰上,轻声唤道:“凌笳乐,起床啦,该去片场了。”
  他们今天要拍户外戏。
  江路所在的班级和隔壁班搞联谊,十几个美术生去湖边写生,然后“偶遇”张松。
  凌笳乐在化妆间就开始抱怨:“这班长怎么回事啊?大夏天的带着同学们往外面跑。”
  沈戈一开始还暗笑他娇气,但是很快就发现他是真怕晒,稍微一晒就脸红,没拍几条就得在脸上喷一次喷雾。
  偏偏他们进展得还很不顺。
  王序对凌笳乐的状态不满意,只是“江路和同学们一起来到湖边”这样一个很简单的群像镜头都不给喊过,重来了一次又一次,一直说:“江路神态不对!”
  在又一次NG后,化妆师跑上前给凌笳乐擦汗、喷降温喷雾,小李举着小风扇给他吹脸。
  凌笳乐用余光看到一个被晒得满头大汗的群演正偷偷地怒瞪着他。
  在这样的烈日下工作,所有人都心浮气躁、满腹怨言。
  沈戈担心凌笳乐有压力,跑过去安慰他,王序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吼他们:“你们两个昨晚干什么去了?”
  两人俱是一悚,上一次被这样问过之后,凌笳乐就挨了冻。
  “昨晚,凌老师和他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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