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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打真军-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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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老师——”凌笳乐恭恭敬敬地向冯姒问好。
  冯姒笑看着他,那眼神太过风情万种,绝对不是一个妈妈辈的女性看一个小一辈的男性。
  她对凌笳乐嗔怪道:“剧组里不是已经有一个冯老师了吗?”语气在撒娇和问罪中间拿好了尺度,既不让自己掉价,也不让对方好过。
  凌笳乐肩膀都要缩起来了,支支吾吾。
  冯姒好心提点他:“以前怎么称呼,现在就还怎么称呼不就好了?”
  王序和沈戈同时露出意外的表情,四道视线在冯姒和凌笳乐之间来回移动。
  凌笳乐硬着头皮喊道:“姒姒……”
  凌笳乐被王序说过口齿含糊的问题,说他声音软,说起台词来不够干脆利落。不过他现在每天都和沈戈做口齿练习,台词含糊的问题已经有了很大改观,只除了喊一些叠字的时候,比如“妈妈”,再比如“姐姐”……
  冯姒真是个磨人的老妖精,还不肯放过凌笳乐,依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沈戈用余光瞥到凌笳乐似是缩起肩膀,就义似的把后面的低声喊出来:“……姐姐。”
  那吐字像烤化了的糖似的黏糊,让沈戈暗自打了个冷颤,险些笑出来。
  只是下一刻,他没法隔岸观火了,冯姒那风情万种的视线拐个弯落到他的脸上,沈戈汗毛一立,顿时体会到凌笳乐刚才的感受,缩起肩膀低声喊道:“姒姒……姐姐。”
  冯姒弯起能挠搔男人心的眼睛,对沈戈笑道:“长得可真帅。”
  凌笳乐顿时惊恐地瞧了沈戈一眼,好像他马上就要大难临头。
  “你们两个认识?”王序抬手在冯姒和凌笳乐之间比划了一下,皱着眉头不悦道。
  “认识啊,怎么了?我们一起参加过慈善晚会,座位是挨着的。”冯姒浑不在意地回道,还征求凌笳乐的意见:“是吧,笳乐?”
  凌笳乐弱小无助地附和点头。
  王序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对凌笳乐摆了下手:“笳乐回去拍戏,没事不用过来了。”
  凌笳乐得了特赦,差点撒腿就跑,转身时突然想起沈戈,担忧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沈戈被冯姒“掰直”了,似乎也不错,便义无反顾地丢下“战友”独自逃命去了。
  除了王序,谁都没想到这样的冯姒换好装扮从化妆间出来后,就成了那个只能从岁月的指缝里窥得其往日美貌的农村妇人。
  冯姒戴了掺了几丝白发的假发,箍成小小一个老妇人发髻,脸上化了老年妆,加了很多风霜,身形也变了,甚至声音也变了,用粗糙而平淡的语调喊道:“导演,你看行吗?”
  她说这话时,甚至用手在裤子上搓了一下。
  沈戈一下子就折服了,他以前在乡下看到的那些大婶婆婆们,就经常做这个动作,因为妇女们总是在做家务,手心总是沾着水。
  张松的母亲就是一个这样日夜操劳的农村妇女,做着和村里其他妇女一样的活计,用勤劳的双手照顾着自己的男人和孩子。
  但她又很不同于其他妇人,即使风吹日晒却依旧称得上美丽,身段也依然苗条,没有像其他同龄的妇人那样宽成一个桶或者弯成一张弓。
  她更大的与众不同在于她从前的经历。
  她和丈夫张保不是本地人,是从很远的地方搬过来的。
  丈夫张保是木匠,凭借勤劳灵巧的手和朴实厚道的性格,很快就在当地立住脚,被村民接纳为本地人。
  没人知道张家格外有出息的长子其实不是张保亲生。
  张松的母亲张丽华十七岁时未婚先育,这在那个年代简直是重大灾难。
  她是当地的一枝花,周边几个村子的年轻小伙眼睛都挂在她身上,她显怀又格外早,没几个月就兜不住了,闹得周边几个村子人尽皆知。
  家里嫌她丢人,将她关起来,又是打骂又是不给饭吃,她始终不肯透露孩子是谁的。最后连村干部都出马了,说组织上念在她年轻无知,愿意給她做主,只要她说出孩子是谁的。
  张丽华始终咬紧牙关。
  最后同村的张保从外地干完活计回来了,自己跑到张丽华家说孩子是他的。
  谁会信呢?村里一枝花偷偷和又丑又憨父母早逝的张保睡觉?可是谁又有办法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新家具来不及置办全套的,张保只自己打了一套桌椅而已。新房也是他自己布置的,一个大男人每天晚上在油灯底下剪喜字,他那一双巧手剪得比村里那些老妇人都精致,每个喜字上都落了两只喜鹊,或者游着两只鸳鸯。
  他将张丽华娶回家了,张丽华生了个大胖小子,刚出生的婴儿,那么小的一张脸,竟然眼睛就比他张保大,鼻梁也比他张保挺。
  张保抱着这样的儿子喜不自胜,一点不嫌丢人,用白给一个小木凳做诱惑,请村里人来参加儿子的百日宴。
  家里还缺一个小木凳的乡亲都来了,送了不少白糖、鸡蛋和穿旧的小衣裳。
  其中一件礼物最贵重,是一台照相机,来自一名下乡知青。
  知青有着城里人的面孔和读书人的眼神。他刚来到乡下时,经常拿着这台照相机在田野里游逛,给村野、村民和村妇们拍照,所以包括张保在内的许多土狍子都见过这个高级精巧的玩意儿。
  知青偷偷将相机塞给他,小声对他说道:“收好,以后给孩子。”
  张保头一次感觉到恨,心想着他既然要瞒,为什么不瞒个彻底呢?非得在这么高兴的一天告诉自己。
  知青也愕然了,他不知道张保竟然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形下娶了他的女人,又在一无所知的情形下认了他的儿子。
  老实人张保第一次硬气了一回,在儿子满了三个月,可以见风的时候,不顾妻子的反对,带着妻儿、推着值钱的家当远走他乡。
  只是他的硬气只有一半,走出十多里地后,坐在平板车上的张丽华让他停一下。
  张保也看见那个男人了,站在远处的坡顶,看不清面容地面朝向这里。
  他什么都没说,停了下来。他的女人下了车,抱着孩子,安静地站着,与那个男人遥遥相望。
  张丽华突然转头看了他一眼,泪湿的眼里满是恳求。
  张保的那一半硬气让他拒绝了妻子的眼神,另一半软弱让他抱起孩子,向那个城里男人走去。
  “再看一眼吧。俺们以后不回来了。”又丑又憨的张保将漂亮的娃娃递到他同样漂亮的爸爸手里。
  知青笨拙而小心地抱着自己的亲生骨肉,漂亮的眼睛下起暴雨。
  张保也哭了,被无数个榫卯熬出浑浊的眼睛留下两颗清泪,蠢笨地哽咽道:“要不,俺就把他们娘俩还给你。”
  知青震惊地看着他,手脚都僵直了。
  他最终痛苦地将孩子还给老实的木匠,并从怀里摸出一根镀金钢笔,痛切地拜托他:“求你照顾好他们。”
  规矩早就很清楚,如果在当地结婚,就永远无法返城。
  张保抱着孩子回到妻子身前,将孩子和钢笔给她,只说了一句话:“他给孩子的,说让孩子以后好好念书,将来考大学,去城里,再也不用吃庄稼人的苦。”
  因为这句话,张丽华将张松养成了一个去大城市读书的城里人。
  有着城里读书人面孔和山野莽汉眼神的张松放假回到家里,给父母和一双弟弟妹妹都带了礼物。
  他是个有出息的男人,还没有毕业就已经能赚钱了。
  分完礼物,他又偷偷地给张保塞了些钱,他不敢多给,因为给多了,张保就会交给张丽华。
  “爹,给自己打点儿好酒。”说完又往他爹怀里塞了两盒香烟,那是从大城市里买回来的。
  张丽华也有悄悄话同自己儿子说。
  她将张松拉到无人的厨房,在灶火噼啪的掩护下低声问道:“打听到你爸爸的消息了吗?”
  张松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他没有爸爸,他只有一个老实憨厚的做木匠的爹。
  “停。”王序在监视器后喊道。
  冯姒和沈戈一齐看向他,盼着他下一个字是“过”。
  最后这个摇头的镜头已经拍了很多条了。
  王序盯着显示器,皱紧眉头认真思索,半晌后才道:“调整一下,再试一条。”
  冯姒嗔怪地白了沈戈一眼。她带着张丽华的装扮,从头发到脚尖都不是她自己的,只有那眼神是。
  张丽华的眼神是外柔内刚,里面是有骨头的,支撑着她十七岁时的爱情。
  冯姒的眼神则一根骨头都没有,完全是软的,弯弯绕绕像能缠住魂儿。
  沈戈心头一动,竟然由这软绵绵的眼神忆起凌笳乐曾对他翻的那些白眼,突然发现冯姒的眼睛竟然与凌笳乐那么像——尽管他们一个是圆眼,一个是长眼,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
  他看着冯姒的眼睛,在心里暗作比较,最后得出结论:还是凌笳乐的眼睛更漂亮,那黑白分明的透彻感,还有蜿蜒上行的眼角,都漂亮极了,虽然……虽然……沈戈有点不好意思地在心里总结道,虽然凌笳乐的眼神更干净,不像冯姒这么……骚。
  “嘿,想什么呢。”冯姒似笑非笑地瞧着他,全然不知自己的媚眼正抛给一个基佬。
  基佬沈戈有着被凌笳乐夸到天上去的聪明,但在男女调情方面却是完全派不上用场。
  两人各怀心思,却还能聊到一块儿去。
  沈戈如冯姒预期的那般露出些许羞涩,轻轻一笑,回道:“没什么……”


第36章 闹别扭
  张丽华小声问张松:“打听到你爸爸的消息了吗?”
  沈戈摇头。
  “停。”
  两个演员看到王序脸上的表情,知道这次又没过。
  张丽华变回冯姒,伸出指头在沈戈脸上轻轻杵了一下,“你呀~”还不如刚才那条呢。
  冯姒是个敬业的演员,进了化妆间就把精心保养的欧式指甲给剪秃了,杵到脸上一点都不疼,只是让沈戈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没太在意。
  他现在心思都在最后这个镜头上。
  王序说:“沉默不是静止,没有台词不是让观众跟着演员一起大脑放空。”
  他问沈戈:“张松对母亲是什么感情?”
  沈戈回道:“又爱又恨。爱用尊重来表达,恨压抑在心底。”
  可惜他演不出来。
  也许是因为冯姒的缘故,王序没有发飙,只是黑着脸让他们放松调整。他自己则拿起平板电脑,翻看凌笳乐那边刚拍完的素材。
  越看眉头越紧,看来凌笳乐那边拍得也不行。
  “我瞧瞧。”冯姒凑到王序身后,两手扶着他的肩膀弯下腰,几乎要趴王序背上。
  王序不耐烦地挣了下肩,“自己搬椅子去。”
  他们两个很熟,沈戈听到过冯姒管王序叫“学长”,像是多年的老同学了。
  冯姒撅着嘴站起身,看向沈戈,沈戈忙把椅子给她搬过去,顺便和她一起盯着王序的屏幕看起来。
  凌笳乐和“父母”的戏都很顺,卡的是他自己的一个镜头。
  江路走在校园里,又是那帮打篮球的男同学们,一边走路一边玩闹着扔球。
  有个高大的男生只顾着接球,不小心撞到江路,两人身形悬殊,险些将江路撞个跟头。对方下意识从后面抱了他一下,等他站稳后说了声“对不起”,就和同学们离开了,留江路在原地独自站了两秒,才匆匆离开。
  这个镜头发生在江路与张松第一次亲密接触之后,因着这一个身体接触,江路再度渴望起张松,于是有了江路打给张松的第三个电话。
  凌笳乐遇到和沈戈一样的难题,要用沉默来表现复杂的心理活动。
  他被那个高个子男生抱住的瞬间,心里想的是张松,想的是张松对他做的那些大胆的事,并产生欲望。
  但是凌笳乐演不出来。
  “小乐乐演得还可以嘛,进步非常大了。”冯姒点评道。
  王序和沈戈同时看向她。
  “你喊他什么?”王序替沈戈问出来,“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冯姒奥妙地笑起来。
  王序气急败坏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时候!”
  “哎呀都好几年以前的事啦,早断干净了,没什么人知道。”
  “没什么人知道?都有谁知道?”王序气咻咻的,他这部戏绝对不能再容忍类似丑闻。
  冯姒撒娇似的解释:“当时被狗仔拍到过一次,他那会儿正当红,狗仔追得紧,后来费了好大劲才摆平。”
  “确定摆平了?”
  “哎呀确定啦,他那边公司出了不少钱,我这边呢,出了不少力。他们狗仔也是有规矩的,买下的照片就得彻底销毁,不会再公布出来,你放心啦。”
  王序神色稍缓,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道:“拍到你们干什么了?”
  冯姒瞥了沈戈一眼,王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沈戈不近不远地站着,微垂着头,手里拿着剧本,像是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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