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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

打真军-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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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知足
  生日的重头戏是送礼物,凌笳乐送给沈戈的礼物是他自己,他外在的身体、他内在的情感,通过音乐和舞蹈的形式送给沈戈。
  凌笳乐说要做些准备,自己跑进卧室,让沈戈在外面等着,还要背过身去。
  沈戈听话着转过身背朝着浴室的方向,这种静静等待惊喜的感受很奇妙,心里因为期待而感觉痒痒的,手指头情不自禁地相互摩挲,想要马上抓住点儿什么。
  旁边在桌上放着动了一点儿蛋糕,两人都不太爱吃甜的,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就停了。
  沈戈感觉自己等了好几分钟了。他一直没有挪动位置,也没有偷看,伸手用指头揩了点奶油,送进嘴里。
  凌笳乐出来了,他刚要转身,听到凌笳乐喊:“别回头!”
  沈戈笑着含着奶油,香甜的味道在他嘴里慢慢融化,音乐声响起来了,是钢琴。
  很优美的旋律,弹得非常流畅,沈戈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应该是放的录音。
  “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感觉……”凌笳乐在身后唱起来,声音竟然有些颤抖。沈戈暗笑,这么紧张吗?可他随即意识到自己竟然也有些紧张,或者说激动,手不由自主攥成拳头,指尖凉凉地抵着掌心。
  “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笼罩着乌云的孤岛,被陆地拽进怀里,从此,星辰、雨露,都有了意义……睡梦里不再有恐惧,醒来时心里充满甜蜜……”
  “因为遇见你时是在夏天,以后每一场雨都是太阳雨……此生别无所求,只希望能与你走过每一个四季。”
  有词的部分不长,很快就唱完了。他唱得不错,那些发声训练不只是对说台词有裨益,对唱歌也很有好处,让他学会运用自己受损的声带,终于再次唱起歌来。
  “沈戈……”凌笳乐喊他。
  沈戈用飞快地单手掐了一下泪腺,将里面泛酸的眼泪挤出来,展开一个笑脸转过头来,“真好听。”他随即有些惊讶,“你洗澡了?”凌笳乐换上浴袍了。
  凌笳乐稍显紧张的脸色被他这么一打岔,放松了不少,有些高兴,还有些腼腆地问他:“真的好听吗?你喜欢吗?稍微有点儿简单,再难我就弄不出来了。”
  “好听,真的好听,我特别喜欢。”
  他下意识抬脚,想朝凌笳乐走过去。
  “别动——”凌笳乐轻声止住他,“还有舞。”
  他又有些羞涩了,微微垂下眼帘脱掉浴袍扔到一边,只穿了一条浅肉色的四角裤,再把拖鞋踢一边,脚也是光着的了。
  他有些拘谨地抻了抻已经很平整的裤角,嘱咐道:“你别往那个方面想,这么穿就是为了舞好看。”
  “嗯。”
  音乐一直没停,是循环播放的。两人面对面站着望向彼此,还隔了段距离,这种对视让他们莫名产生一种拘束的感觉,很想立刻就走上前将人抱住,那样反而能更自在一些。可他们又不约而同地选择不移开视线,望着对方微笑。
  “还没到入的那个点……”凌笳乐解释道,还配了肢体语言,抬了下手,随即噗嗤一笑,“好傻,是不是?”
  沈戈也笑得更明显了,抿了下唇稍微克制一下,“有点儿。”说完又笑得咧开嘴,不由问凌笳乐:“我们在笑什么?”
  凌笳乐笑得掩住嘴,直摇头:“不知道,就是忍不住……”他踮踮脚,“怎么还没到,我还觉得我的歌太短了。”
  “冷吗?”沈戈问道。
  凌笳乐摇摇头,“做过热身了。”
  沈戈是由衷地觉得这旋律好听,弹得也好,问他:“是你自己弹的吗?”
  凌笳乐又乐了,“哪能啊,是我爸弹的。”
  “啊?”
  “哈哈没事,他不知道我是写来干什么的,就以为我弄着玩的。”他身体忽然站得笔直笔直的,笑容瞬间敛回去,但面目依然是柔和的,微微垂下眼眸,安静地等待着,对沈戈说:“到了。”
  音乐回到最初的地方,凌笳乐的身体骤然轻盈起来,单脚点地向上伸展躯体,手臂与另一条腿利落地舒展开来。沈戈几乎要惊呼一声,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人好像要腾空飞起来了。
  幸好他立马落回地面,身体像水一样随着音乐流淌。沈戈一开始还着急忘了开大灯,但很快就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凌笳乐早就安排好的,落地灯照出一个柔和的圆锥,凌笳乐正好站在那光亮的圆锥里,形成一个小巧的舞台。
  他没想到凌笳乐能跳得这么好,这不是他最擅长的古典芭蕾,更像是沈戈看的他师哥他们舞团的舞蹈,很现代、很自由,每一个动作表达的都是他自己的感情,沈戈因为懂他,所以也懂了这支舞。
  凌笳乐在跳舞时依然保持和他的对视。眼眶里那种微酸的感觉又来了,胸腔里被甜蜜的激情填得满满的,他想起第一句歌词,“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感觉……”
  他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两步,凌笳乐眼里显出惊喜,沈戈立刻受到鼓舞,让自己踩上圆锥的边缘。
  凌笳乐轻盈地跃向他,他跳得很高,沈戈在芭蕾里经常见到这样的大跳。可是凌笳乐的这个动作又和那些大跳不太一样,他看起来不太像是要平稳地落到地上,而是——
  沈戈伸高了手臂托住他的腰,凌笳乐稳稳地停在半空中,双手撑在他的肩上。由上至下地凝望他,眼里又现出那种惊喜。在这不到一秒钟的凝视,沈戈感觉胸腔里更满当了。
  凌笳乐沿着他手臂滑下来,之后他的身体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沈戈,总有一部分——或是手、或者腿、或是肩膀……挨着他,像丝绸一样轻轻地缠绕在他的身上,轻盈舒缓地流动。
  沈戈以前因为凌笳乐而对舞蹈产生兴趣,欣赏角度仅限于对美和技巧的赞叹。这是他第一次在舞蹈中有了参与感,他不再只是一个旁观者,而是因为情感的共鸣而成为一个参与者。
  他有时会伸出手协助凌笳乐的动作,或随着他脚下位置的挪动而转动身体,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起初他也担心自己是不是在捣乱,但是凌笳乐的身体如此自由,动作一直是流畅的,完全没有因为他的介入而造成停顿。而且他没有阻止自己,眼神里甚至有鼓励的意味,让沈戈更加从容,越发放松地依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他站在光亮处的边缘,凌笳乐绕到他身后,他下意识要将人又拽回亮的地方。凌笳乐忽然将大半的重量都放到他的肩上,这是沈戈没有料到的,幸好他肢体反应够快,用两只手托在凌笳乐肋间。
  凌笳乐在他的身体上借力,高高地跃起来,双腿划出优美的弧线,身体在半空中翻转,再整个蜷缩起来。他在下落的过程中双手环住沈戈的脖子,两腿却依然蜷着,看起来完全没有落地时支撑住自己的打算。
  沈戈忙移动一条手臂,托在他的膝弯下,另一只手臂则托住他的背,因着下坠的重量微微向下沉了半寸,但立刻就稳住了,像是一个横抱的姿势。因为凌笳乐刚刚旋转留下的惯性,沈戈抱着他脚下跟着旋了半圈,两人一起转进光圈的中央。
  这就是这支舞的收尾动作,凌笳乐在沈戈怀里调整呼吸。他满头都是汗,喘得也格外急促,却不完全是跳舞累的,还有心情激荡的缘故。他的眼睛亮极了,用力搂着沈戈,在他脸上响亮亲了一口:“你接住我了!你接住我了!”
  他在排练的时候,最后这个动作是没法百分之百完成的,因为这本来就是为两个人设计的舞蹈。但沈戈做到了,在没有提前知会、没有演练的情况下,稳稳地托住了他,帮他弯成了这支舞。
  沈戈也很激动,他没想到凌笳乐跳得那么好,他只知道凌笳乐每天都在练,却没想到他已经跳得这么好了。
  这一天晚上,沈戈吻遍了凌笳乐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从额头到脚趾,再从脚趾回到额头。
  他们近距离地对望,凌笳乐问他这个生日过得高不高兴。
  当然高兴,可是沈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听他唱歌、看到跳舞时,心口和眼角有一丝淡淡的酸涩,掺杂在那浓厚的甜蜜中。
  凌笳乐听完他的话,惊奇地翻了个身,有点迫不及待地和他分享自己写歌时的感受:“我写歌的时候因为心里一直想着你,想着你收到这个礼物的时候一定会很高兴,我就一直也挺高兴的,以为写出来的歌也是一样的感觉。但是写完以后就是这样了,好像有一点点悲伤……也算不上是悲伤,是有一点点……”他想找一个合适的形容。
  沈戈替他说道:“惆怅?”
  “嗯嗯!”凌笳乐用力点头,很开心地抱住沈戈,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你都听懂了。”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一点点惆怅。
  沈戈无意识地轻拍着凌笳乐的后背,他也在想,为什么会有那一点点惆怅呢?也许是因为他们曾经丢失过,因为是失而复得,所以更懂得其中的不易?还是因为他们的感情那么圆满,就显得其他不圆满的地方那么遗憾?
  “沈戈。”凌笳乐从他胸口抬起头来,脸色在这一瞬竟显出几分郑重,“我觉得,我现在有你、有舞蹈,爸爸妈妈也支持我,我真的别无所求了。我很怕我会贪心,我知道人不能有了这个就又想有那个,就很容易把眼前的也弄丢了。我对现在的生活特别满意,我已经知足了。”
  沈戈再一次感到那种轻微的酸涩的感觉,将手轻轻放在凌笳乐的后脑勺上,“嗯”了一声。
  过生日总会特别一些,等他们真正睡下时已经过了半夜了。凌笳乐折腾得有点儿累了,几乎是秒睡,倒是沈戈今晚太过开心,又压了些心事,失眠了。
  他悄悄地起床去外面阳台抽烟,顺手看眼手机,竟然在这个时间看到王序的留言,告诉他要给新片加个角色,他有个亲戚家的孩子想当演员。
  这段时间他和王序的来往稍微多了些,沈戈觉得这人又有点故态复萌,竟然连往剧组塞闲人的活都干出来了,还是这种通知的语气。
  沈戈直接回过电话去,“什么亲戚的孩子?这片子里哪有小孩子的戏?”
  王序听声音乐呵呵的,还真有点提起自家孩子的长辈样子,“也不小啦,都快二十了,你不也才二十吗?”
  沈戈不和他扯这些没用的,直接说正经事:“笳乐不想演方珏。”
  对方静了片刻,“哦”了一声。
  沈戈继续说道:“我打算把剧本改回去,还用刘竺,就按投资那边喜欢的来,然后……越早开机越好。”
  王序刚正经起来,这会儿又笑了,“你着什么急?”
  人们都觉得沈戈不用着急,他这么年轻、起点这么高,更适合继续积累、再厚积薄发的套路。然而他对于成功的渴望太过迫切,显出急功近利的苗头,已经在圈里受到些诟病。
  可是他怎么能不着急,到目前为止,他真正拿到人前的作品其实只有两部而已。《汗透衣衫》的上映日期遥遥无;《福签饼》的后期耗时,又为了能参加奥斯卡,档期已经定在明年下半年;而《无色天》第二部 的拍摄亦定在明年,上映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他和凌笳乐的想法完全是两个方向,凌笳乐是等着把自己放凉,他则更希望能主动,站到一个别人不敢碰的高度,就像蒋老板那样,像老柏那样,愿意跟谁谈恋爱就跟谁谈恋爱,能冲偷拍的狗仔骂一声“滚蛋”,把造谣生事的人告得找不着北。
  凌笳乐说他已经知足了,可沈戈却觉得不满足,他越这么好,他就越替他不满足。
  王序直言道:“以你现在的水平当导演还差点儿意思,我把本子给你可不完全是为了……为了以前的事,也是为了给公司一个交代,还蒋老板一个人情,你不能把这事搞砸了,更不能丢我的脸。”
  沈戈那股气盛又上来了,“我不会弄砸的,我这次来电影节学了不少东西,我回去以后会多看些片子……”
  “拍电影不是纸上谈兵。”
  “昆汀不就是从看电影到拍电影的吗?”
  王序拖着长音“哦——”了一声,不经意间又显出从前惯有的刻薄,调侃道:“和昆汀比啊?”
  沈戈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王序那边服了软:“你要是非得想早开机,那就抓紧,趁我还能动。我也想看看那孩子是不是个演戏的料,能帮一点儿是一点儿吧。”
  沈戈皱了下眉头,“到底是什么亲戚的孩子?”能过来求他帮忙,就不能照顾一下病人吗?
  王序说:“等你回来再说吧,正好你也见见。”
  因着新片的计划提前了,沈戈和凌笳乐的海外约会也提前结束了。
  他们收拾好行李,从酒店的房间往外走时,两人像是约好似的,一起回头看去,都有些不舍,但随即又觉得好笑。这种不舍应当只是因为这段经历太过美好,而不是因为它不可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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