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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综漫]接吻时记得摘眼镜-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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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量怎么样?”他开门见山。
  “我酒量很差诶。”嘴上虽然这么说,五条悟却先倒了一杯酒,歪进椅子里,抬手示意他先喝了。
  酒吧里其他人战战兢兢躲在一边做着自己的事,不太敢去骚扰这两个人。
  也不知道喝到第几杯,中原中也摘下耳朵里的耳机,慢慢推到五条悟手边。
  “戴上。”
  耳机里传出另一道陌生的声音“矮猴子你想做什么?九疯子可没说——”
  未说完的话因为五条悟戴上耳机后轻佻的一句“摩西摩西”而停止,只余下气哼哼的呼吸声。
  中原中也用启瓶器卡了一瓶新酒,眼也没抬“耳机那头的人,来自另一个世界,如此离谱的事情,你相不相信?”
  虽然确实已经猜到些许,不过,当中原中也如此轻描淡写地将真相袒露出来,五条悟依旧沉默了一瞬,随后便笑了起来。
  他明白了中原中也今晚找他喝酒的意思。
  “我和九月认识……大概五年吧。”中原中也慢条斯理地倒着酒,哗啦哗啦的声音里,他语气平淡,“第一次见到她是下雪天,她被boss扔去雨林锻炼,因为她怕蛇,港口黑手党不需要有致命弱点的废物,两个月。她回来那天穿着一身毛绒绒的衣服滚进雪堆里,她说她不习惯,总觉得身上还有蛇,两个月里,她很害怕,但一想到比蛇更让她讨厌的人,她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五条悟侧过脸,深秋有多怕蛇,他比谁都清楚,高专的他那么恶劣,却从来没有拿蛇吓唬过她,因为她真的真的很怕蛇。
  中原中也放下酒瓶,回忆着说“后来她喝醉了,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从她嘴里听见你的名字,她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应该告诉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有机会了。”
  她讨厌他,却还是想见他。
  她讨厌他,却在最害怕的时间里,唯一能让她感到安心的,也只有他。
  “前年,九月和我说,她认识了一个网友,喏,就是你耳机里那位,听说是个伟大的科学家,连穿越异世界这种离谱的事情都能做到,赞一句伟大也无妨。”中原中也说,“去年,我在办公室的桌上发现一封信,是九月留下的,她说她要回老家一趟。说起来,我认识的九月,朋友并不多,来了这里之后才知道,原来她不是没有朋友,只不过,她的朋友都在离她很远的地方。”
  耳机里的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止住,不知道为什么也不吭声了。
  五条悟喝了半杯酒,酒液入肚,微微的烧。
  中原中也陆陆续续说了许多关于另一个世界的九月深秋,陌生而熟悉,是触碰不到的另一个她。
  体术差劲的她是如何成为体术超强的她。
  工作的她是如何一边骂boss一边奋笔疾书的。
  出差的她是如何满世界乱飞的。
  性格锋利的她是如何被磨成如今这个内敛温和的她。
  ……
  天色渐明,五条悟注定是没有办法在九月深秋睡醒之前赶回去了。
  中原中也把能说的全都说了个一清二楚。
  耳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齐木楠雄不在,没人给它充电,任由它金玉其外地躺在桌子上。
  五条悟耳边蒙蒙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大概是异世界。
  “那扇门,我们全部无法推开,只有懂炼成术的人才能推开它,听说门内有个真理之神,想要推开门,需要和他做交易。”中原中也把桌上的酒瓶推到一边,困倦地打了个呵欠,“五条悟,你知不知道,和真理之神做交易,一个愿望只需要交付一个代价,但这个代价通常是实现愿望的可能性。
  “想要孩子,真理之神就会剥夺子宫作为代价。
  “想要母亲复活,真理之神夺取的就是另一个亲人的性命。
  “原本九月只需要付出一个代价,她回来是为了报仇,为了剥夺她报仇的可能性,真理之神夺取的代价是她的异能力,用你们的话说,是咒术。没有咒术,她就没有报仇的能力。
  “但是,她付出的却是两个代价,失去咒力,也失去了记忆。”
  齐木空助说这是不合理的,真理之神虽然很可恶,但他绝对不会收取额外的代价,除非九月深秋向他许下两个同等程度的愿望。
  “报仇让她失去足以防身的异能力,想见你让她失去全部的记忆。”
  想要报仇,就剥夺掉你的能力,让你死在其他人手里。
  想要重逢暗恋之人,就剥夺掉你的记忆,让你们相逢对面不相识。
  原本该是这样的。
  齐木空助横插一脚,缩减她的代价,给了她一个钻漏洞的机会,真理之神拿这个作弊器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她的愿望越来越近。
  但这是有时效性的,最开始是一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年应该不太可能了,具体还有多长时间,谁也不知道。
  “我和齐木楠雄之所以能够过来,完全是因为齐木空助给的屏蔽器,加上齐木楠雄拥有超能力,总之就是几种原因混合到一起,我们能够使用金钱抵消代价。”
  虽然需要花费的金钱实在太多,否则他也不会天天跑到外面忙碌来忙碌去,他需要烧钱抵消源源不断滚来的代价。
  “这不是长久之计,屏蔽器损坏之前,我们需要及时回去。之前,你有踹开过那扇门吧?”中原中也用手指在桌子上画了个门,指尖敲敲桌子,“也许,你和九月一样,可以见到真理之神,如果你想要向他许下愿望,齐木空助或许可以帮助你。
  “但你也要做好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的心理准备,越是想要得到什么,真理之神越是会进行剥夺。在做出危险的决定之前,好好地考虑清楚吧。”
  ……
  ……
  九月深秋从浴室洗漱完出来时,五条悟正好回来没多久,坐在沙发里阖眸假寐。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气,她有些诧异。
  “你……喝酒了吗?”
  明明他不喜欢喝酒的。
  五条悟没有动,眼罩下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向哪里,手指搭在后颈上,沉默得让人错以为他是一座只是长得像人类的雕像。
  九月深秋倒了杯热水,刚放到他手边,就被他攥住手腕扯进怀里。
  微醺的红酒的气息扑面而来,唇齿交缠,酒意熏人。
  九月深秋感觉脑子有点醉,动作之间碰倒桌上的茶杯,一杯温水全部浇到她脚上。
  五条悟俯身,动作很轻地卷起她潮湿的裤腿,一直卷到露出小腿肚,他始终没有起身。
  最后握住她纤细的脚腕,一点点擦拭掉上面的水,声音从下面传上来。
  “深秋,如果我向真理许愿,想要回到十年前,你说他会让我付出怎样的代价?”
  九月深秋被他突如其来的提议吓到“……什么?”
  停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是不是……你知道那个……有人告诉你了?”
  五条悟笑了两声“这么紧张做什么?”
  九月深秋捧起他的脸,摘掉他的眼罩放到沙发上,神情严肃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悟,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和真理做交易。”
  “因为会被剥夺掉很重要的东西?”
  九月深秋眼神闪了闪。
  五条悟稍一用力,将她拽了下来,逼近她的脸,轻声问“你明知道向真理许愿需要付出代价,为什么还要多许下一个愿望?”
  中原中也告诉他那件事时,他才想起来,他和深秋重逢那天,她不是恰好处于失忆的状态吗?
  十年的时间,五条悟甚至快要记不清九月深秋这个人——究竟是他记不得,还是被迫记不得?
  只差一点点,他们真的会擦肩而过,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够再见面。
  只差一点点。
  多么危险的时间差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倾身向前,温柔地含住她下唇,轻轻咬了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我?”
  九月深秋躲不开他与平时的放肆截然不同的温柔攻势,连喘气都困难,只得缴械投降。
  “……那三天。”
  “哪三天。”
  “……自暴自弃那三天。”
  夏油杰叛逃后,她将自己锁在家中整整三天,陪伴她的只有满室的血迹和一地的狼藉。
  五条悟从外面踹开那扇封闭的门,挟裹着不容置喙的气息,彻底洗净她整个世界的灰色。
  天是蓝的,他的眼睛也是蓝的。
  她喜欢蓝色。
  她喜欢五条悟。
  五条悟笑了,他揉着她的后颈,鼻尖磨蹭她的耳朵,低低地说“也许,我比你早一点。”
  究竟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对她与众不同?为什么不去骚扰其他人,偏偏只骚扰她?别的小孩进游戏厅他从不在意,只有她,他非得掺和一脚,非得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抱歉,迟到这么多年。”他将她紧紧抱进怀里,摸索到她的手指,“明天,正式带我去见见爸爸妈妈?”
  九月深秋僵了一瞬。
  他什么意思?
  手指忽然一凉,她怔愣间发现,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银色戒指,纹着枫叶的花纹,精巧细致,专门为她定制的。
  “……求婚吗?”她呆呆地问。
  和之前临时弄出来的黑色戒指不同,这没戒指明显是特地准备的,而且这个做工,耗费的时间一定不短。
  五条悟攥着她的无名指,不给她摘下的机会,微一挑眉“这次是不可以拒绝的哦。”
  九月深秋却有些犹豫,蜷缩着手指“你……确定是我了吗?”
  “是我还不够认真吗?”他问。
  “不,只是……”她苦恼地低下眼,“我的时间,不太多了。”
  五条悟点点头,抱着她坐进沙发里,拨弄着她的耳垂,不以为意地问“还是说,你想要其他人成为五条家主夫人?”
  “不!”她脱口而出,同时收紧手指,藏好戒指。
  他笑了,摸摸她的耳垂“好巧,我也不想给其他人机会诶,只想要你,各方面的只想要你。”
  “………………”
  九月深秋感觉身上要冒烟了。
  “真的……确定是我。”她依旧在动摇,一圈圈地转动着那枚戒指,似乎一下秒就要摘下来还给他。
  五条悟看着她,蓦地起身,把她放到床上,双手撑在她耳边,压迫感从上至下包裹住她,冷不丁地说
  “深秋,今天,我可以不戴那种碍事的玩意吗?”
  九月深秋吓到差点把他踹下去“你在说什么啊?”
  五条悟拨开她散乱的长发,认真地凝视着她“向我索取吧,深秋,向我索取,任何东西都可以,向我索取。”


第74章 深秋04
  九月深秋是个极其容易满足的人;或许是因为失去过太多次,以至于只是稍微得到一点小小的回报,就能够心满意足地微笑起来。
  最初;她对五条悟的心理仅仅只是——见到他就够了。
  渐渐的;这种细微的满足开始势不可挡地吞噬她的思绪;她不满足了。
  五条悟离她越近;对她越是亲近,她想要的也就越多,想靠近他,拥抱他,亲吻他。
  想要彻底留下来,想要接受他的全部;哪怕是就此留下一抹无法割断的羁绊。
  她的眼神闪了好几下,最后选择抬手勾住他后颈“什么都可以索取?”
  “全部都可以。”他答。
  九月深秋笑了下“我想要那枚黑色的戒指。”
  五条悟怔了怔;忽而一笑;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亲了下她鼻尖“你真容易满足,就不可以再贪心一点吗?”
  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来那枚熨了他体温的黑色戒指;套上她另一只无名指“还要什么?”
  九月深秋用拇指摩挲着戒指,仔细想了想“一时之间;想不到其他的。”
  “我呢?”他问。
  她抬眼。
  他眨眨眼“我;不想要?”
  九月深秋注意到他眼底的晦涩,收回了手;慢吞吞地说“你在给我下套?”
  “才没有下套。”五条悟话锋一转;“所以;今天可以不戴套了吧?”
  九月深秋“不可以!”
  ……
  情色迷离之下;总该是不胜酒力的。
  “不戴?”
  “……不行。”
  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十指交错的挤压之间,硌得指骨发疼,理智被磨得濒临破碎。
  “我喝醉了,头好疼,不会用。”
  “你胡说……”
  “你帮我?”
  “我不——”
  突如其来,浓烈的酒意终于熏得人理智崩塌。
  ……
  ……
  楼下传来学生们打闹的声音,三月初,稀稀拉拉的鸟鸣掺杂其中。
  九月深秋偏头看了眼还在睡的五条悟,动作极轻地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毛软的地毯上,余光忽然瞥见床尾,他的大长腿懒散地抻了出去。
  她的被子对他而言太短,每次睡觉的时候,他的脚踝都会露出来一大截,好在房间里有暖气,否则这样睡一夜,隔天不生病才怪。
  九月深秋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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