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社恐[相濡以沫]-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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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近几年西都每年有多少人失踪吗,将近两万人。”楚译自问自答。
我不喜欢他卖关子,冷冷地沉默不语。
“每天都有几十个家庭陷入亲人消失的痛苦中。”楚译双手握着方向盘,一本正经地絮絮叨叨,“我两岁时爸妈失踪,五岁时奶奶病逝,我早记不得他们的样子。我是被邻居轮流养大的,十岁时,有个很疼我的阿姨也失踪了。她的家人和其他市民一样,都习惯了,没有人出去寻找。只有我想找到她,在大街上哭了几天,接受了找不到她的事实。之后我自己进了孤儿院。孤儿院里有许多和我一样父母失踪的孩子。他们有的认为是父母故意不要他们,对父母充满仇恨,有的对社会充满仇恨。我对麻木的人充满仇恨。我幸运地遇到了胡夫人,她告诉我,我父母失踪是人祸,即使他们现在还活着,也不是我的父母了。我该用生命来改变西都,目的是不让我的孩子失去父母,不让我孩子的孩子失去父母。”
“所以你带我去改变西都吗?”我的思想没他那么深远,我只要眼前清净。
“我带你去见胡文权。他早就预见到会有被软禁或杀害的时候,所以提前制定了“沉浮计划”,表面上我们在对手面前销声匿迹,实际上我们暗中摸清敌人,重新培养领路人。只要时机成熟,领路人一个短信便可号召全体成员,同时在自己的阵地上反扑。”
“时机成熟了吗?你是新的领路人?”我看不出他的计划有什么周密性。
“胡市长还活着,我们的每一步行动都在他心中,只要他重获自由,依然是我们的领路人,我们会夺回市民的信任。”
这还差不多,胡文权出来,他们或许有些胜算。我依然不以为然地嗤笑:“那是你们的事,你小子嘴严得很呀,是不是和梁络合伙骗我。”
“没有,安全屋的位置只有我和表哥知道,他选择死,是为了让事情结束,好保全我。在确认安全之前,我不会把信息告诉任何人。”
现在安全了吗,罢了,我马上可以见到钟舒舀和胡文权。
“其实现在的形势,唉,安全屋的位置,胡市长的生死,仿佛一座大山,快把我压死了。培养新领路人哪那么容易,要找到愿意干的人才行。邱思正下令抓孙哲,是打算清除食血人了,包括食血人建立的体检中心也要被摧毁,且不说他能不能成功,孙挺死后,他和钟舒舀想上位是昭然若揭的事,这样的人成功,我们能寄予什么希望?梁络说的对,体检中心是他的最后阵地,如果丢了,他会死,我们有生之年也无法实现‘沉浮计划’,一个不能实现的计划,等于失败。”
☆、林以沫
46林以沫
市长办公室周围有许多持枪的警卫,不过高一婷和陈秋树已带人先我们一步来这里清理。高一婷在前面将人撂倒,陈秋树带两个人迅速上去将人拖到暗处,堵住嘴捆绑起来。
我和夫人看了片刻,还有好多警卫,他们若想不开一枪,还得忙活一阵。
我从警卫身上搜出门卡,和夫人刷卡开门进入市长办公室,一层房间的灯都关着,走楼梯到三层找到了邱思正。
有个美女正陪着他唱歌,他对楼下的事一无所知。太无知了,以为有足够多的警卫便安全。我们来见胡文权的时候,一个警卫都没有。
邱思正发现我们,知道犯了错误,惊愕地目瞪口呆。那个浓妆艳抹的美女也尴尬地不知所措。两个人一动不动地,保持搂抱的姿势坐着。
夫人没有给他们太多的反应时间,一手一个,抓着衣襟将人提起来。
“知不知道我是谁?”夫人不怒自威。
瞬间,邱思正额头上的汗便流淌下来,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带着谄媚,阿谀道:“知道知道,我刚刚才知道,孙董,您是孙总的姐姐。我也找不到您,您来得正好,我告诉您,都是钟舒舀,钟舒舀逼着我干的。”
夫人松手,将两个人摔在地上:“绑上。”
邱思正忙爬起来跪好:“求孙董饶命,我一时糊涂听了钟舒舀的话,我立刻改正,都听您的,您说,现在让我干什么?”
如此没出息的墙头草,也难怪,听话的人才好用。
我让女人用自己的手臂堵住嘴别说话,解下她的装饰腰带将手臂和头绑在一起。
夫人将邱思正提到办公桌边,威严地坐在椅子上,将桌上的固定电话推给邱思正:“孙哲已死,让媒体到此为止,不要再出现关于食血人的新闻。不要让人再去体检中心闹事,撤销对临风的通缉。”
邱思正浑身抖若筛糠,站不稳,坐在地上扒着桌沿,拿起电话:“我现在就打。”拨通号码,又撑着摆起上级的姿态,“王总编,你通知下去,不要让人再去体检中心闹事,把不实的新闻都撤了,现在改版,不能出现病人的新闻。问什么问,你要不想活就说出你人在哪,有人去收拾你。”
他气呼呼挂了电话,又抬头向夫人赔笑道:“放心吧,他答应了。我现在找魏警官。”
夫人沉着脸,用如刀的目光逼着他。
“魏警官,让大家都回家休息吧,马上把通缉令都撤了,所有人的都撤了。”邱思正又朝夫人打个哈哈,“孙董,他明白的。”然后挂了电话。
“钟舒舀许了你什么好处?”夫人道。
邱思正放下电话,努力站起来,估计水中月镜中花许了不少。他苦涩地咧了咧嘴,目光闪烁,沉吟片刻:“呃,也没什么好处,就是让我任市长,得些便利。”
“是他便利了吧。”我道。今天晚上有美人陪伴,算是个小狂欢,市长的位置他早就坐上了,肯定不是为这个。
“你不说我也知道,市长本来是要给孙挺的,他死了,你和钟舒舀两只蝼蚁便妄想翻身,孙哲想要东方美人,你们也想要吧。”夫人轻蔑地笑了笑,“你以为杀了孙哲,你就能称王了?钟舒舀有没有告诉你,他体检中心的地下,养着好几万食血人,他随时都能把你扔下去喂了。”
“他没说,他说他有技术,只要把你们都消灭掉,我们可以自己生产。”邱思正彻底六神无主。
“你们自己生产东方美人?”我问。
“是,是的。”邱思正脱口道,“他藏的有毒血清。”
我明白了,即便所有的食血人都死了,钟舒舀也能利用毒血清再同化出来,他放不下东方美人的暴利。他的手上掌握着罪恶之源,他会把毒血清藏在哪呢?
我这边一走神,夫人已经离开办公桌。我不解地转头一看,夫人已咬上了那个女人。
“邱思正,我让你继续做市长,你要乖乖的。钟舒舀什么都办不成,你别他骗了,你想要钱,女人,我都能满足你,但这个女人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你也听了不该听的话,要是传出去,你会比她死得更惨。”
我瞅着女人倒地,感觉被砭骨之风吹透了身躯。我要是邱思正,宁愿现在就死,也不要时刻生活在恐惧之中。
“别动!”高一婷举着枪。她和陈秋树终于找上来了,只是这个动作有点作死。
“阿姨,你们也来了。”高一婷把枪别在腰间,“我们来找邱思正。”反应还挺快。
邱思正已成惊弓之鸟,害怕被带走,急忙躲在我身后:“孙董,你的话我记住了,他们这是,这是?”
“小高,我已答应他继续担任市长,你就别为难他了。”夫人缓缓踱向高一婷。
夫人的语气散发着危险的信号,一点点违逆都可能让她失去理智。
我踹开邱思正,赶忙跑上前去挽着夫人:“妈妈,她可能还不知道邱思正打过电话了。”
高一婷也机灵地赔笑:“阿姨,我们也只是找他澄清点事,要不把他带走,我们一块问他?”
“你是不是钟舒舀派来的,我不跟你走。”邱思正又跑过来黏上夫人,“孙董,钟舒舀知道孙哲死了,你可不能让他杀我。”
“没人敢杀你,你要是怕,先跟我走。”
夫人在前面下楼,邱思正跟在身后,我在邱思正身后挡着高一婷和陈秋树。
“你们回去吧,不要再管邱思正的事。”我悄声告诉高一婷。
“噢。”高一婷拖着长音,不怎么情愿。
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我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没想到她力气变大,胆子也大了,刚出大门,她便又举起了枪。倚仗自己有武器在手,什么都不怕吗。
我本想和她对视一眼作别,不想“再见”没说出口,看到她和陈秋树眼神交流一下,他们不想让邱思正活着。高一婷举起枪丝毫没有犹豫便扣响扳机。
我阻止不了高一婷,也救不了邱思正,但预判到夫人肯定会大发雷霆,说不定会迎着枪口撕碎高一婷,后果不堪设想。我能做的,也只有扑在夫人身上,防止她冲向高一婷,希望高一婷不要朝夫人开枪。
“他死就死了。”我紧紧抱着夫人的腰,防止被她甩开。
“阿姨,他现在不死,也活不了几天。”高一婷还举着枪,陈秋树身后的两个人也举起枪对着我们。
“妈妈,不值得为邱思正动怒,我们去找少爷吧。”高一婷陈秋树打算好不留情面,我有些失望。
“临风和楚译正在去体检中心的路上,一会儿就到。”高一婷道。
刚刚说完的话被黄毛丫头打破,夫人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和她的一同颤抖:“您别气坏身体,少爷救了她,那把她交给少爷处理,我会盯着他要个结果。”
我只能找理由安抚她。
“他喜欢这个小丫头吗,你可以和他分手了。”夫人缓缓地道,听起来像命令。
“啊?”分手在我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我陌生地放开她,愣在原地。
她已走到车边,我回过神来,急忙跑过去要开车,却被她推开。她进了驾驶室。
算她年少时拿过驾照,也二十年没开过车了,这是想要我的命呐。
我不敢多说,钻进后座现场教学:“右脚踩左边刹车。”帮她把档杆拉到位,“轻点右边油门。”
我扶着她椅背,她一脚油门踩下,我被狠狠摔进座椅。汽车似箭一般射进黑暗,在白色的道路上披荆斩棘。
“不着急,慢打方向盘。速度够了,脚放在刹车上。”车子左右乱晃,别人躲不及便被她擦着车身撞过去,我的话宛如对牛弹琴,不能使她丝毫减速。
一连撞了二十几辆车后,她的方向盘终于稳当一点,但是车速仍然直追老司机。
我忙打给楚译,说明情况,时刻确认他们在哪,最终选择在体检中心东侧的大街碰头。
远远便看见对面车灯直冲过来,夜色中根本看不清开车的是谁,也没时间观察,两辆车似异性相吸的磁球,瞬间要拥抱在一起。
我已不做任何感想,盯着对面的车灯,等着玉石俱焚。因为夫人一点不减速,对面的车也不减速让行。
可在两车相会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对方车身嗖地越过,并未撞上。我已忘了惊奇,目光的速度太慢,只能回头确定,我们刚刚会过一辆速度也同样迅疾的车。
与此同时,夫人猛打方向盘,车身三百六十度转弯,我梦一般,望着窗外一起旋转的对向车,随之旋转一圈才停在起点。少爷的车并肩相向停在旁边。
夫人和少爷隔着车窗凌厉地对望,他们都不为刚才的惊险自责吗?
我惊魂难定,打开车门跳下车,一步之遥,便拉开少爷的车门。
他平静地望着我,很快下了车。我完全看不懂他的心思,他越平静我越心焦,感觉心中累积了无数苦闷和无助,唯有他才能让我释放情绪,心中畅快。
我从背后搂住他,情不自禁抽泣起来。那一瞬间,我只愿永不分离。
少爷并不安慰我,只是握住了我的指尖。
他要掰开我的手吗,不行。
我搂得更紧,哭得更凶。我不想撒娇,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的心已支离破碎,离开他,我会灰飞烟灭。
幸好他没有推开我,只是攥了攥我指尖。我委屈地转到他身前寻他的拥抱。
我错了,跟我回去吧。我在心里呼唤他。
“儿子,你在忙什么?”夫人的语气温和,扶着车门站着。
“我把他们送到体检中心,应该就没事了。”少爷道。
“他们都是谁?”夫人的脸上有端庄的微笑,语气不急不缓,似在了解自家的客人。她之前那些可毁天灭地的怒气,不知消散到何处去了。
“钟舒舀和胡文权。”母慈子孝,少爷乖巧地回答。
胡文权从车上下来寒暄,他还是那样清癯文雅:“您好林夫人,我是胡文权,很荣幸见到您。”
夫人移动下脚步,伸出手臂和胡文权握手:“胡鑫在我那里,有人陪他玩,他很乖。”
“谢谢林夫人,劳您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