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社恐[相濡以沫]-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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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货箱都踢出去,自己乘上货梯。血清散落一地,这不关我的事,我讨厌食血人的东西。他竟然要销售它们,难道我也要靠它吃饭?
我本来要杀了孙哲,孙逸,孙芸,为什么我见过他们,却一个都没实现!
黎明之前,我再次潜入屠宰场后院,跟踪孙哲的送货车。
孙哲不在,司机和押运是普通的打手。看来,黑暗之中不分人种,只有受利益驱使的蛆虫。
我飞檐走壁,迎着凛冽的寒风,在道路之间的楼宇群内穿梭,追踪着货车的影子,慢慢发现了它的目的地。它从外环湖路驶入连接市中心和北区城中城的跨河大桥。
城中城,在西都北区,四面环水,从外面看,是一座植被茂密的孤岛,跨河大桥,是它与城市连接的唯一通道。
天空刚刚泛白,我快速爬上大桥的拱架,远远俯瞰货车穿过树林,钻进里面的别墅区。
天边的云彩刚刚染上红色,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货车又从大桥上轰隆隆爬过。
我慵懒地趴在拱架的最顶端,决心迎接冬日里太阳无力的曝晒。
☆、林以沫
42林以沫
他为什么不要地下城,怎么会是第二个孙圻?
我不理解他的话,只相信夫人说的:“公司和地下城很快会成为你的,我和你父母的地位有多高,看你的决心。”无论在哪里,无论干什么,我只想尽快摆脱孙氏父子,让父母有足够的自由,我不用再担心他们,不用害怕待在这里。
虽然还没有到考虑具体怎么管理地下城的时候,但我相信,不管是我,还是他,都不会延续孙圻的残酷政策。
竟然对我实施家暴,摔的我心好疼。还要和我打冷战,先扭头走掉,我不会放弃尊严去追他,回到夫人房间,坐在沙发上等他。
我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回想他扔下不清不楚的话便离开的背影,心跳得更厉害,全身随之颤抖。仔细想想,我们没什么理由要闹到如此地步,脸红脖子粗不说,难道要分道扬镳吗。
我觉得他既然回来,不会真的又走,拼命地深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绪,等着他再次开门。我仰面躺在沙发上,一只脚还踩着地板,他要是再开门,我还会站起来迎他,不会介意他摔我那一下。
只是不打算跟他回屋。因为我答应夫人要帮她保守秘密,在这里做她的守卫。
夫人没有让我觉得难堪,她和胡鑫在里面很安静,胡鑫喊了几句姐姐便没再说话,她们应该是睡了。
如果她们之间有什么,我相信夫人会很快告诉少爷。我不想做弄不清状况的传话人。
我的心情渐渐平复,也渐渐抵挡不住困意。因为见过少爷了,我没必要继续为他担心。
我的鼻孔痒痒地,打了个喷嚏,同时也清醒过来。是胡鑫蹲在沙发边上,用发丝插进鼻孔捉弄我。
这里永远是黑夜,我醒来也不知道是否天亮。刚坐起,脑海中便出现睡前和少爷发生的不愉快,看来他还是走了,我落寞地默默躲开胡鑫。
“哎,你怎么不高兴啊?”胡鑫站起来不谙世事地问我。
我懒得搭理胡鑫,要不是他喊着跟夫人睡,怎么会得罪少爷。我向夫人跟前挪了挪,沉声道:“妈妈。”算是问声早安。
“他回来过?”夫人站在门口,若有所思地望着门。
说的是少爷吧,不知我们吵架的事她听见多少,我支支吾吾:“嗯,呃,他又走了。”
“等他回来我说说他。”
“不用,”我急忙道,“少爷很好啊。”
“开门吧。”夫人泰然地。
她并没等着我开门,而是自己轻轻一脚把门踢开。
夫人的举动吸引了我和胡鑫,我们站在她背后好奇地向外张望。
我的心咯噔一下,茫然地望着堵住门口的人群,为首的是孙哲。他的双眼似眼镜蛇,越过头发射出骇人的精光。他的身旁、身后站了二十多个食血人,都目光凶狠,怨气十足。
“你想干什么?”夫人毫不留情地呵斥。
“带你儿子滚出去。”孙哲阴森森地。
“胡鑫,看好以沫,别让人伤着他,不然我生你的气。”夫人跨出门槛。
“好嘞姐姐,我最喜欢打架。”胡鑫一把将我拨到他身后,“不让他出屋行吗?”
我被胡鑫拨个趔趄,站直了身子往外看,夫人和孙哲那群人已经打起来了。我激动,恐惧,关切,又帮不上任何忙,只呆呆地看着夫人不停地将人踢倒。
孙哲和他带来的人都很凶猛,但力气不如夫人,一次次往夫人身上扑,却近不了夫人的身。打斗中,夫人撕烂了裙摆。她白色的长连衣裙,变成白色短裙,抬腿更方便。
我不明白夫人的力气为什么比他们大,但符合夫人一直以来在我心中的形象,她的命令和力气都不可违抗。
胡鑫跳着脚不停地嚷嚷,很快也加入打斗。
只有我怯生生地在门口观战,夫人虽然力量大,但孙哲的人多,时间长会累的。我手心里捏了一把汗,不敢放松。
很快,孙哲的帮手又增加上来,那些人从厂区那边跑过来,罢工似的,又聚集了三十多个,来到这里都帮着孙哲。
胡鑫被几个人按倒在地拳打脚踢,他本能地用胳膊挡住脸,蜷缩着忍受疼痛。
夫人似被卷进旋涡,在人群中打转,别人不能靠近她,她也无暇他顾。
我的心冰冷、紧缩成一团,等待被他们撕成碎片。正当绝望的时候,我爸妈带十几个人赶过来。
妈妈先跑过来保护我,我被吓傻了,说不出话,只知道抓紧门框不让身体倒下去。
爸爸带人加入战斗,把夫人从旋涡里释放出来。他们都力大如牛,也如牛一般相互较劲,攻击。
“孙哲,你还要打,真不怕我杀了你?”夫人把人踢开,将胡鑫扶起来,“挨揍了吧,让你看好人,你凑什么热闹。”
“姐姐。”胡鑫一派天真,不知疼地抹着鼻孔和嘴角的血。
孙哲趁机又攻上来,夫人轻飘飘躲过一脚,也顺势抓住了孙哲的腿,只听咔嚓一下,孙哲的腿骨被剪断,整个人被夫人扔到人群中。
这还差不多,我看到了生存的希望。孙哲被放在地上,断腿被人一动,啊啊地嚎叫,原来他也知道痛。
“都住手!”尖锐地呼喝声传来,孙圻紧跟着到了孙哲跟前,“我还没死呢,你就想造反。”
扭打在一起的人灰溜溜地分开,站成两个阵营。爸爸带人站在门口这边,都低头等着孙圻训话。
孙哲腿不能动,躺在地上抬着头,恨恨地道:“凭什么,凭什么都是她的?孙挺活着你向着孙挺,孙挺死了你向着她,我不是你亲生的?”
“你说凭什么,你凭什么打不过她?你打不过她,给你你也守不住。”孙圻咬牙切齿地恨,一脚踏在孙哲脑门上。
孙哲用手臂打了几下孙圻的小腿,力量悬殊,只好放弃,嗤笑道:“你以为你什么都给了她,你那杀了舅舅的好外孙就会放过你吗,别做梦了,趁他现在不在,抓住她们,你还有筹码,否则他回来知道这事会立刻向你发难。”
孙圻会被孙哲说动么,这里的人都惧怕孙圻,因为孙圻的力量和夫人的一样,比他们都深厚。孙圻和夫人是父女,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孙圻若被说动,我们又危险了,看他对待孙哲的样子,没有半点慈爱之心。
“你们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孩子,早知道你们会这样,当初就不该留你们。”孙圻说完,咳嗽两声,紧跟着身体抽搐起来。
“败类。”孙圻满脸痛苦地,沙哑地吐出最后一句话。
孙圻抽搐的身子要倒,旁边的人都瞪着眼睛看着,没有人想要去扶。
孙哲的力量终于可以战胜孙圻,一拳将孙圻的脚从脑门上打下去,孙圻更加站立不稳。
“老师。”“老师。”
爸妈从夫人身边掠过去,扶住孙圻,妈妈无措地问:“你怎么了?”
孙圻张开嘴抽气,身体僵直,头一歪,最终没有吐出最后一口气。
孙哲抬起头看着,厌恶地啐了一口。他的帮手都鄙夷地盯着孙圻的尸体,刚刚他们还不敢这样。
爸妈把孙圻放下,站在一边,望着夫人。
夫人垂眸动了动眼帘,抬起头无视了孙圻的尸身,缓缓移动脚步,走到孙哲跟前,目光一落到孙哲头上便闪电般抓起孙哲,一掌砍在其脖子上。
孙哲还没来得及反应,头似被砍断的萝卜,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夫人薅着孙哲的头发,把他死后才知道惊讶的脸举给他的帮手看:“谁想学他就留下来,不想的立刻滚回去干活。”
那些人的脸色又变了,肃然起敬,自觉排队跑回厂区。
一个比一个狠,夫人的温柔下面藏着刀山。我终于瘫软地坐在地上。
那些人都走完,夫人把孙哲扔在孙圻的身边:“梅姐,先去换衣服。”
“诶。”妈妈陪夫人进屋,我从门里爬出来。
爸爸带人坐旁边等候,他们都不可思议地盯着孙氏父子的尸身。
孙芸孙逸这才从房子后边跑出来,趴在孙圻的身体上,鼻涕一把泪一把,不敢大声,哭得憋憋屈屈。
我深深出了口气,想想就后怕,该跟少爷出去的,死了也活该。转念又想妈妈还在这里,我真是不孝子,关键时刻只顾自己的命。
可是,从小,少爷的力气就不是我能比拟的,没有力量,等同蝼蚁,我认识得太深刻。我绝不能像胡鑫那样刷存在感,因为我一下都承受不起。
不管怎样,我又安全了。一个熟悉的女生嗓音突然冒出来喊我,我觉得不能继续窝囊地坐着,站起来挺直腰板,当见到她的人时,我被她的勇气惊呆了。
☆、临风
43临风
我四肢僵硬,手指不能随意弯曲,脖子似也被定住。一个姿势躺得太久,身体定型为弧形。睁开眼睛,没有太阳,视野中全部白茫茫的。
天空飘着鹅毛般的雪花。
我的手背覆盖一层厚厚的积雪,胳膊,身躯被埋在雪中。
路面上的雪晶莹,平整,洁白,没有脚印,没有车辙印。
我缓缓抬头瞥一眼前方,看不见孤岛,只有混沌的茫白,大雪让天地不分。
我试着深呼吸,感觉要进入冬眠。我不能冬眠,至少现在不能,我还想再见见以沫,劝劝他,回到我身边。
我顺着拱架滑到桥面,慢慢活动开关节,站直了身体,一步一个脚印向城中城走去。
雪中的城中城静谧,安逸,没人急着扫门前雪。这个时间最适合待在被窝里。
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行动迟缓的棕熊,大雪中见到一条门缝,笨拙地用爪子扒开,大摇大摆钻进去,窝进柔软的老虎椅,慵懒地摊开四肢,卸掉疲惫。
环视金碧辉煌的大厅,精美奢华的摆件,我有种坐在天堂宫殿的感觉,不禁舒缓地呼了口气,吐出自己体内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凉气。
屋内温暖如春,我的身体跟着复苏,关节变得柔韧,力量灌满四肢百骸。我握了握拳头,坐在老虎椅上抻了一下筋骨,重新扫视屋内的装饰布置,难道这岛上的别墅都是这样的宫殿,难怪几乎与世隔绝。
“小伙子,这个时间来做客可不合规矩啊?”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端着高脚杯站在我面前,“你坐的位子是我的。”
他的酒杯里不是红酒,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食血人,概率是百分之百,让我本想尊敬的心凉了半截:“啊?我坐的时候没人啊。”
我故意抬了抬沉重的腿:“太累了,不想动,走到这不容易,多谢老爷爷给我留了条门缝。”
“那你歇着,我偶尔坐这也一样。”他坐在旁边的沙发椅上,“你从哪来呀?”
他摇摇酒杯递给我,冷冻过的,温度太低,不是我喜欢的口味:“唔,”我摇着头躲开鼻子,“我离家出走,没地方去,到这转转。”
“这里可不好转,弄不好你就留下了。”
“这里这么好,留下可以呀,”我看着他满意地喝了一口,“你为什么要食血?”
“噢,呵呵,你知道啦。因为我老了可还想活,东方美人没毒,但一支只管一年半载,太麻烦了。我这样一劳永逸,多好啊,虽然有点晚,再活五十年没问题。”他眼中闪烁着得意。
“那你家人呢?”
“他们和我一样,我们生活在一起。”他又悄声地,“他们在睡觉。”
“你们甘心被圈在岛上?”
“不是被圈,我们在这享受生活,吃喝的事有人帮我们做。你知道他们为什么睡得这么香吗,因为凌晨刚来了一批活的。”他用高傲的眼神逼视我。
货车送来的不只是“棉花糖”。我的心莫名翻腾一下,感觉像吃了一只苍蝇那么恶心:“那你现在岂不更美,可以独享我这只。”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