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社恐[相濡以沫]-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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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我的直觉感觉很不好。
“我们不想让他知道你还活着,你是我们的骄傲和秘密。”女人的话让人感动。
可是因为他们对我隐瞒,我不愿同情他们。
我摆弄着手机,没有信号,着实着急:“他找不到我会着急的,我真该走了。”看着他们无措的眼神,我几乎虚伪地,“我明天再来看你们。”
“迪厅快散场了,散场之后所有人都要出来休息,五个小时后起来换班。你在这等着,我去接他过来,等我们去换班你们再走。”男人挽留道。
我理解他要挽留我的心情,我的目的是见到少爷,在这里待几个小时没什么关系。
“我和你一起去接他。”我起身要和他出门。
他们夫妻二人相视无言,知道拧不过我,男人先开门出去。
我一只腿刚跨过门槛,便听见有人喊:“瘟神来了,瘟神来了。”女人的声音不陌生。
“孙芸回来了。”男人用手挡住我,“你回屋待着。”
对,那声音是孙芸,我道:“孙逸他妹?”
“是,他们是对双胞胎。”女人把我拉进屋,“你别出去,现在太危险。”
孙芸孙逸住在这里,他们是食血人,我几乎本能的想到,地下这些人都是食血人。少爷现在知道吗?
我见到了我的食血人父母,他们在保护我,说在这种环境里我不害怕是骗人的,少爷不在我身边,我连孙芸孙逸都对付不了,还有那么多,我该怎么办?
“嗯,孙芸孙逸会来吗?”我呆呆地站在女人身边,看着男人关上门。
“他们有时候会来,不过也待不了多久,吃完我给的零食无聊就走了。”女人把我拉进一间卧室,“这间是给你准备的,他们知道没人,一般不会进来,你先坐着,他们要是来了你进衣柜里躲一下。”
我诺诺答应,暗暗祈祷自称爸爸的人一定要接到少爷。
“梅姐姐梅姐姐……”孙芸喇叭一样的大嗓门越来越近。
我来不及细想随着女人的手势进了衣柜。
“孙芸,什么事你又吵吵嚷嚷的?”女人在客厅里见到孙芸。
“梅姐姐,你千万别出去,我杨哥呢,你快告诉他也别出去。”孙芸的语气很焦急。
“他没事,你先说说为什么?”女人温柔地。
“瘟神来了,噢,他叫临风,我听我二哥说的,他力气可大了,正在舞厅里打人。”孙芸若不是长得太丑,只听娇滴滴的声音还有些可爱。
我默默期盼孙芸说的详细一点,又后悔刚才没有告诉他们少爷叫临风,希望不要有什么误会。
“舞厅里有人打架啊,你知道为什么吗?”女人轻声细语哄小孩子。
“他要抓我,我走了,我去找我爸。”
孙芸走后,客厅里悄无声息,不知道女人是不是也跟孙芸一同出去了,我在衣柜里等很久,不敢冒然出去,直到男人回来。
“孩子呢?”男人低声问。
“在他卧室。”
我从衣柜里跑出来:“临风就是林相濡。”
男人忙把我推进卧室:“嘘,小点声。我看见他了,简直是凶神恶煞。外面乱得很,你老实在这里待着,别出声。”
“孙芸也说打人了,怎么回事?”女人也问。
真是急死人了,我焦急地问:“少爷出来了吗?”
“他没出来,他在打别人,你那少爷厉害着呢。”男人惊魂未定,面无表情,“你千万别出去,没几个人跑出来,都在廊道里等着,我再去看看情况。”
“他是不是在找我?”少爷好像没吃亏,我稍安心。
男人没有理我,又出了门。
“哎,你听话。”
我要出去,被女人拉住。她的力气也大得不得了,我的胳膊似被锁住,脱离不开她。我无奈坐下:“我,我爸带他回来,会被人看到吧?”
“你喝点水吧,你们是从哪进来的?”女人为安抚我转移话题。
“从学校。”我告诉她,学校里的一栋办公楼里有地下道通往舞厅。
女人麻木地:“开始这里没多少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地下越挖越大,来的那些人,都在这里待下了。我听说过有人在地上,我和你爸很羡慕呢。”
“不要羡慕他们,他们没你们自由。”我想告诉她,她羡慕的人有的死了,有的在笼子里。
我们正说着,男人又匆匆回来:“谢天谢地,他没走吧台那个门。”
我心急火燎,站起身等他说点切实的消息。
男人用惊骇的眼神望着我:“他把整厅的人都杀了,速度和身法仿佛神魔附体,没人能到得了他身前。我站在吧台后面偷偷看了几眼,不能叫他来,否则我们都会大祸临头。”
我差不多听明白了,少爷杀了食血人,总比被食血人杀了好:“他走了?”
“走了,你记住,被别人发现也不能说认识他,否则,他们非吃了你不可。”男人凌乱的,“你不能被别人发现。”
“整厅的人?我说怎么听不见回房的动静。”女人忧心地踱步。
“我要去问问怎么处理,你先休息吧,看住他。”
我无意间撞上男人冰冷的眼神,竟怯懦地退后一步。少爷惹的乱子好像不小。
“没事。”男人走后,女人安慰我,“你躺下睡会吧,等外面恢复正常我想办法送你走。”
她帮我铺好被褥,还掀开被角等着我躺进被窝。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种待遇,我倒是帮少爷做了很多次。
我战战兢兢钻进被窝,除了相信她别无选择。
她帮我掖好被角,坐在床边,看着我睡。
我轻轻深呼吸,虽然这里的空气稀薄,但氛围很温馨,光线也适合安睡,睡觉也是对她的交待。
这是我父母的家,也许也是我真正的家。我睡得很酣畅,只是睁开眼睛不是白天,依然在黑夜里。这地下城不分昼夜,只计时间。
我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离睡前,已经过去十二个小时。
他们说过,休息五个小时要换班。
我下床,屋里果真只有我一个人,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手机依然没有信号,我在牢狱一般的房子里无所事事。感觉自己错了,他们在这里的生活还不如地上那些笼中人。
终于等到他们回来,我已被憋得心情烦躁,看见他们开心的笑脸,情绪依然低落。
“睡得好么,给你带点吃的。”女人打开布包,拿出饭盒,打开,“吃吧。”
白色的馒头还行,黑红色的菜看着就想吐。
“谢谢。”我拿起馒头离开餐桌。
男人从裤兜里拿出一瓶饮料给我:“我没喝,专门给你留的,怎么不上桌?”
“我吃素。”我语气生冷,又过意不去,心中自责着,打开饮料喝了一口,什么味道?
我被刺鼻的鱼腥味呛到了,连同嘴里的馒头一同吐了一地,“啊。”我忍不住恶心的□□,扔了饮料瓶和馒头。
女人急忙拿纸巾帮我擦嘴:“去拿水来啊。”她对男人埋怨地低吼。
“我吃素,真吃不下。”我咳嗽着,接过水杯,感觉对不起他们。
折腾了一会儿,我们三人安静下来。
“我走了,你们不用管我,休息吧。”我决绝地,不想再被他们摆布。
“舞厅被填埋了,你说的那条路走不通。”女人担忧地看着我。
“不信,我带你去看。”男人道。
他肯让我出去,我当然不放过机会。为了抵抗闷热,我换上他的衬衫出门。他看上去像个监工,我默默跟着他,躲着食血人充满敌意的眼神。
填埋和开挖工作同时进行。吧台已被推倒,只剩卷帘门还能辨认出填埋黄土的空间是舞厅。
上千人同时埋头苦干,他们的动作比机器灵活,速度自然比机器快。黄土取自隧道旁另外一间被开挖出来的空间。
“一切都被填埋了,一会儿把这洞口封好就结束了。这边空间防护做好后马上进行装修,新的舞厅很快会投入使用。”男人低声为我介绍。
我惊讶这些人的速度,十几个小时,改造了地下上万立方米的空间。瞠目结舌,大脑空白,回去的路被堵死了。
再次回到D11…15,我的心沉到谷底。我不会被关在这里充当劳动力吧。
“你们换班也是干那活吗?”
“不,我们没有被抽调,还在化验科。”男人道,他低着头,看似一筹莫展。
我不能白白在这里待着浪费时间,我要出去看看地下城到底有多大,这么多人都在干什么。
“现在只有物料通道能走了。”女人看着男人,“让他上去吧,他不适应这里。”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为我的出路操心呢。我不该自私的只顾自己的心情,他们忍住了自己的欲望,因为在他们心里,看见我,是一家团圆。
“爸,妈,我们一起走吧?”我想把他们带到地上,用心照顾他们。
惊喜忽然降临,他们都精神振奋,挺直了上半身,正襟危坐,异口同声应了我的呼唤,然后沉默了许久。
“我和你妈已经习惯这里了,我们的愿望是你好好在上面生活。”
“爸。”我打断他,我们既然相见,生活一定要被改变的,出去安排好了我会来接他们,“物料通道在哪?”
“离这远着呢。”妈妈回答我,又对爸爸说,“我觉得这会儿正合适,舞厅没修好,我们四处转转没什么不妥。”
“嗯,对人说他是我们的新徒弟。”爸爸无奈地说。
我们准备好,离开宿舍区。
我分不清方向,暗暗找些灯,管道弯折点等路标,希望下次来能迅速找到D11…15。
开始遇见的人不多,我有意站在离食血人远的那边。爸妈和人交流也不多,很快进入温度更高的厂区。
各种槽罐,反应釜,管道等设备都在室外,用人行通道隔离。工人在设备间穿梭,检查仪表的状态。他们看见我时目光变得锐利,瞪了我爸妈一会儿后放弃好奇,继续工作。
我感觉被热气熏蒸得喘不上气来,还被轰隆隆的设备声搅得头昏脑涨,真不知道这些食血人是怎么克服这些的。
看他们的发型应该是被统一处理的,他们的神色是被奴役的,但他们机械地完成工作,没有抗拒。
正常人畏惧他们,在没有正常人的地下,他们似乎也有畏惧的东西,那是什么呢。
我开始体力不支,每走一步都很疲惫。
“这里生产什么?”我抱着爸爸的手臂,无力地道。
“血液烘干。”他扶着我,“快走吧,出了这片就好了。”
“供给地上更高级的人享用的小零食,也算是稳定情绪的药。”妈妈道。
什么更高级的人,我知道那是什么了,红色棉花糖。或许能在他们有食血冲动的时候提供些心灵安抚,我更倾向是他们的固体食品。
原料从地上运到地下,产品从地下运到地上,真是浩大的工程。这期间有很多环节,就有很多人参与,相比,我们发现了无忧的秘密,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到了成品包装区,空气令人舒服些,我的状态好多了。
本以为令人不安的已过去,没想到还有更让人惊悚的。
过了一段隧道,说是监狱区并不夸张。漆黑的铁笼子密密麻麻,不见边际,每人一间,每个都被锁住一只手脚。歪头闭眼的,睁眼眼珠不动的,低低的疯笑的,摇头晃脑的,他们已没有了人的模样。
地狱之门,瑟瑟发抖!
我体会到了,惊呆在路上,每看一眼,心都在颤抖。我宁愿去充当劳动力,在高温区服役。不,不出去,我会死在这里。
“他们是血奴,他们的价值是血管里的血。”依旧胆寒的妈妈和爸爸一起携起了我。
“他们的精神彻底崩溃了,除了饿了想吃,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分开他们是防止相互伤害。”
我被拖着走,血奴才是真正的笼中人。如果能回到地上,我永远不要下来。
我的感官一再被刷新,心理快承受不住。时实对不听话的学生太心狠手辣,因为他知道血奴。面对这样生不如死的惩罚,谁会接受反抗失败的尝试呢。
“他们都是犯了错的吗?”我问。
“有犯错被罚的,有想逃跑的,大多数是失去工作能力的。”妈妈声音低沉。
他们不敢逃跑,我意识到自己应该更小心谨慎一些,为了他们。
“爸,妈,你们叫什么名字。”我终于被他们拖出了监狱区,靠在隧道壁上喘息,拿出手机,打开录音。
“你爸叫杨畅。”
“你妈叫杨梅。”
他们欣慰地相互介绍。
我忽然心潮澎湃,泪如泉涌,同时搂住他们的脖子。他们不敢逃跑,同时也意识到终有一天,失去工作能力会走到监狱区。
“爸,妈,我一定要让你们出去。”我控制不住自己声音哽咽。
“还能见到你我们已经够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