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学长是企鹅-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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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肺炎,幸亏抢救回来了。
那时候陈家刚刚创业,一切刚刚起步,陈霆和白月婷忙到甚至没时间回家,可他们又不放心陈子洵,索性带着他一起去工作,然后把陆过丢给保姆,保姆照顾他又不尽心,常常丢下他自己去打麻将,他去找父母哭诉,他们却只当他在任性闹脾气,一顿指责打屁股了事。
小孩子嘛,大多都是那样,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总是会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他也是那样,看着父母只疼弟弟不疼他,他也会生气嫉妒,然后故意调皮捣乱,气得陈霆打他一顿屁股才老实。
可是只有屁股疼了,他心里才能平衡一点,才能安慰自己,自己是有爸爸妈妈的,不听话的时候,爸爸妈妈还会打屁股……
所以从小到大,陈子洵都是父母眼中的乖乖儿,听话文静学习又好,他永远是捣乱鬼,调皮任性不爱学习。
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七岁那年,陈霆从阳澄湖买了一盒螃蟹回来,想给陈子洵尝尝鲜,原本说好的是晚饭的时候大家一起吃,可是陆过因为太馋,偷偷吃了一个,结果晚饭的时候,白月婷直接带着陈子洵藏进卧室偷偷自己吃。
呵呵,哈哈哈,陆过忍不住笑了起来。
从来不知道,原来健康也是种错。
真正命运的转折,是九岁那年的冬天,他和陈子洵上三年级。
那天天很冷,放学后他和弟弟在校门口等妈妈来接,大概是堵车了,等了很久都没等到白月婷来,他们在严寒中冻得鼻头发红。
在那个年代,路边有那种骑着自行车卖糖葫芦的小贩,陈子洵因为身体的关系,父母从不许他吃路边摊的东西,为了怕他看到会馋,也不允许陆过吃。
趁着白月婷还没来,陈子洵吵着要吃糖葫芦,陆过拦着弟弟不让他吃,可陈子洵非要吃,奈何身上又没钱,见小贩骑远了,索性追了上去,陆过没办法,只能追上。
悲剧,就是那时候发生的。
一对九岁大穿着中高档品牌童装的小男孩,没有父母跟着单独跑在街上,能不被绑架么,只不过他们比较“幸运”,遇到了个绑架团伙。
这些人绑来的都是十三岁以下的孩子,大概有四五十个,穿得不错的就威胁家里要赎金,一般的就卖掉,大点的女孩卖去那种地方,大点的男孩不好卖的,就挖掉眼睛或者砍掉手臂什么的,送去做乞丐乞讨。
总之,都有用。
看陆过和陈子洵穿得不错,就给陈霆打电话要赎金,开出了一笔天文数字,可是那时候的陈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除非把公司卖了。
诚然,他们没卖,赎金也只凑出了一半。
陆过清楚地记得,那时他偷听到,绑匪商量着,实在凑不出也没关系,只要凑到七成,就可以把他们两个都放回去,毕竟就算卖了他,卖价也不会比这笔钱的两成更高。
可是他的父母,亲爱的父母,对绑匪说,给他们一半的价格,只要把陈子洵还给他们就好,老大留给他们。
呵……
只要弟弟就好,老大留给他们……
呵呵……
是啊,他们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卖公司呢,大不了这儿子不要了,再去领养一个,孤儿院又不要钱,现在他们事业如日中天,哪怕多养活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自己么,不要就不要了,有什么关系……
那些绑匪把交过赎金的孩子都放了回去,还剩下三十多个,本来是要把他们卖去澳门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却惊动了警察,一路逃到S城,打算坐船离开。
警察越追越紧,他们带着三十多个孩子实在逃不了,没办法,只能杀人灭口。
陆过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不知道是不是海边的夜晚都比较黑,那天晚上特别特别的黑,很吵,一群小孩子在那苦恼嘶喊,还有海浪的声音,很大。
他们一刀一个,那些鲜活的小生命,一个个消失,染红了沙滩,可是海水一冲,又把颜色都冲走了。
陆过是最后一个,他想跑,可是被一个粗壮的男人抓住,一个耳光狠狠地抽了上来,打掉了陆过一颗牙,掉进海里,沉入沙中。
然后,他也被捅了一刀,说来也巧,后来同样的位置他也被自己的父亲捅了一刀。
那时候他没死,也没晕,清晰地记得那种痛感,好痛啊。
他看着自己还有其他小朋友,被那些人装进麻袋里,抗进树林里,丢进那个早就挖好的坑里,然后,埋土。
你有没有试过憋气?除非专业练过,否则一般一两分钟也就受不了大口呼吸了吧。
他是最后一个,那时候麻袋都满了,那些绑匪索性觉得麻烦,把他直接丢进坑里,都懒得装袋。
他被土埋住脸,埋住脚,埋住身体,不能呼吸,好痛苦啊。
爸爸,我以后再也不调皮了,快来救我好不好?好憋啊,好难受。
妈妈,我再也不敢抢弟弟螃蟹了,好痛,妈妈我好痛……
“小不点,小不点,你怎么了?”
黑暗中,他听到陈亦深的声音,离自己很近。
床的另一侧陷了下去,床一下变得很拥挤。
陈亦深抓着他的肩膀,声音就在他的头顶。
陆过匆匆抹去眼泪,没有抬头,冷冷道:“我记得,我锁门了。”
“你记错了,明天给你买点脑白金,让你补补脑子。”头顶上的声音这么回答。
“如果你舍不得这张给无数人准备过的床,我可以去隔壁。”说着,陆过就要起身。
第41章 企鹅宠溺,字字陷阱
“如果你舍不得这张给无数人准备过的床,我可以去隔壁。”说着,陆过就要起身。
陈亦深搂住他的腰按住他,柔声道:“没有。”
陆过无言。
“没有何嫣嫣,没有张雪真也没有王子曦,没有为任何人准备过,只有你。”陈亦深的声音就在他耳边,那样的低沉磁性。
陆过说不出话。
“小不点,你在哭什么?”陈亦深问。
“你听错了,我怎么会哭。”陆过抢道。
“我不可能听错的。”说着,陈亦深想要打开床头灯。
陆过忙着翻身扑倒他,按住他的手。
房间里很静,静到可以听到陈亦深的心跳声,咚咚的,很大声。
“唔,小不点,你是想暗示人家嘛~”
“你猜我现在大喊一声,你父母赶过来发现你在我房间我的床上,会怎么想?”陆过冷笑道。
黑夜中企鹅的视力也是杠杠的,闻言得意道:“我才不怕呢,小不点,你忘了,我是精,会法术。”
“听说你不能伤人。”陆过突然这样说道。
陈亦深傻眼了。
“如果我抓住你的手照着我自己来一拳,流血了,你的法术是不是就暂时失灵了?”说着,陆过抓起他的手就要朝自己脸来一拳。
陈亦深吓了一跳,忙着使劲把手抽了回来,结果劲儿太大,直接从床上掉下去了。
陈亦深愤愤地站起来拍拍屁股,打算穿墙回屋。
“齐扣扣。”
陈亦深回头看他。
陆过嗅着那股专属于他的味道,手摩挲着大裤衩的边缘,道:“就算你需要个人类的身份,为什么那么多家庭你不选,偏偏选陈家?”
“很简单,有钱啊。”陈企鹅那叫一个现实,“我们虽然会法术,但是天帝在位时就下了禁术,天地间所有生灵不能用法术变幻钱财,免得造成经济危机,就算我现在能变出一摞毛爷爷,可不用十秒钟就又变成灰烬了,就算是我们精族,没钱也寸步难行啊。”
至于那么多有钱人,怎么刚好是陈家,这个真的真的是巧合。
“你离开陈家可以吗?”陆过看着他认真道。
说到底,他到底当年救了自己一命,虽然他抢走了自己的一切,可毕竟是无心的,虽然十年后他还会跟陈霆合谋挖了自己的心,但说到底,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不想对他怎么样。
只要他愿意离开。
他报复的名单中,不想有他的名字。
他忘不了,在那窒息的绝望中,是这个人,给了他一丝温暖。
所以他一直记得那个温暖的怀抱,还有那熟悉的香味。
“离开?去哪?”
“哪里都好,回南极去看看,或者出去旅旅游,或者出国留学,哪里都好。”
只要离开陈家,不要妨碍他。
“只要你愿意离开,我就给你我的牙。”陆过道。
“真的?”陈亦深眼睛一亮,“旅游?留学?好啊好啊,那你跟我一起去吧,来来来,先给牙再出国,我这就回去订机票,头等舱怎么样?”
陆过看了他一会儿,蒙住脑袋睡觉。
陈亦深肩膀一垮,闷闷地穿墙也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七点钟整,陆过背着他的两个大包从楼上走下来,白月婷正往饭桌上端着早饭,陈霆早就在饭桌前坐好在看报纸,而陈亦深,早就在饭桌前坐好了。
这可把白月婷吓了一跳,他儿子这是咋了?居然这么准时下来吃早饭?
“小过,你起床了啊,都不用我上去叫,真是个好孩子。”一看到陆过,白月婷就忙着招手。
陈亦深不干了,“妈,我也是自己起床没用你叫啊。”
陈霆抖了抖报纸,“昨天呢?”
白月婷跟着问:“前天呢?”
陈霆接着抖报纸,“大前天呢?”
陈亦深生无可恋地倒牛奶。
陆过只是淡笑着不说话,背着包安静地下楼。
“小深,你倒牛奶干什么?你不是不能喝牛奶么。”白月婷问。
是啊,企鹅是吃海鲜的,海鲜加牛奶,想死么。
陈亦深没回话,只是把牛奶杯推到旁边的空位上。
白月婷了然,早饭已经端完了,见陆过背着两个大包,忙着过来,“小过,赶紧过去吃早饭啊。”
“额,阿姨,我从不吃早饭的。”陆过有些局促道。
“不吃早饭?为什么?这很不健康的。”白月婷忙道。
陆过只是低笑着不说话。
一定是这孩子条件太艰苦,才想着不吃早饭,能省一顿是一顿的。
白月婷这样想着,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到餐桌前,“从今天起,你要把所有陋习统统改掉!早饭必须吃!”
陆过有些为难地看了白月婷一眼,又不忍心辜负她的好意,只能放下包坐好,跟他们一起吃早饭。
陈亦深悄悄把陆过的粥碗捞过来,默默地把自己碗里的虾仁挑到他碗里去。
哎,遥想之前,小不点把自己碗里的虾仁都抢走了,今天自己却主动把虾仁都给他,自己真是个伟大的驩头!
“小深,你怎么还学会挑食了!”见状,白月婷忍不住指责。
陈霆见状也甚是不满,“自己不吃就算了,还强行给人家吃,什么时候学会的坏毛病!”
陈亦深那叫一个委屈啊,那是他最爱的虾仁啊虾仁啊!他那是挑食么,那是疼小不点好不好!
陆过笑了下,没说话也没帮他解释,只是默默吃着这碗虾仁比米粒还多的海鲜粥。
难得今天陈亦深上学没迟到,甚至很主动很积极,白月婷撺掇着陆过坐他的车一起去。
“小过,你怎么背两个这么大的包啊?哎?这是不是昨天你背回来的那两个?”
陆过顾左右而言他。
“哦,你是想今天就搬走,不回来住了是不是?”白月婷一语中的。
陆过心虚地不敢看他。
陈亦深瞪着他,你敢,你要敢我就用法术控制你跳脱衣舞!
陆过不甘示弱地看回去,有本事你就试试,我个人类还能让你只企鹅给欺负了?!
陈亦深直接抢过他的包丢到白月婷怀里,“妈,你放心,下午下课我肯定把他给你带回来!”说完,拽着陆过出门了。
为了怕陆过会跑,陈亦深特地跟了他一整天,从法学院追到医学院,恨不得变成他的影子。
“陆过,你可不能走啊,你不知道,我妈特喜欢你,而且我妈这人死心眼,你要是走了之后她会天涯海角找你的,你忍心我妈这么大岁数了黯然伤神么……”
陈亦深一路跟着陆过,吧啦吧啦说个不停,本来担心他会跑,特地随身绑了一身冰袋,随时准备用法术呢,还一路说得口干舌燥的,结果却发现陆过奔着校门口他们家的车走去了。
“你、没打算跑?”
陆过撑着车顶对他耸了耸肩。
“不打算跑你不早说,看我在这大热天说得这么口干舌燥的!”
其实现在已经是秋天了,真不热,但那是对于人类而言,不包括某只企鹅,其实是秋季,于他而言也是热得难以忍受。
陆过轻笑着动了动手指,“我就想看看,你能白话多久。”
陈亦深:……
陆过已经上了车,陈亦深忙着跟上,司机发动车子。
要不说陈亦深是贱的呢,陆过以前躲着他的时候,他老埋怨陆过没良心,这回陆过不躲了吧,他又觉得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