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捞尸人(黄河秘闻录)-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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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说道:“可以试试,不过,意义不大,真的是鬼魂复仇,何必等这么多年。”
妮儿拿出黄表纸,写完招魂的阴间文,问了陈师傅阿小的全名,注明后烧掉。
周围就刮起阴风,那柳树背后走出一个少女,十三四岁的年纪。
妮儿的脸色就白了,往后倒去,我赶紧扶着她,问怎么回事?
妮儿说道:“她的怨气好重!我不能久留她!”
说完,那个少**沉的笑了笑,消失在原地。但是,她眼里流露出的怨恨,就像一把钳子,掐住了我的喉咙。
陈师傅见状,问道:“怎么样?招来了吗?”
我点点头,说道:“很大的怨气,妮儿留不住她,已经走了。”
这句话炸开了锅,每个村民都哆哆嗦嗦,完全没有刚才的吵闹,显然被事实吓的不清。
“二傻子,我们先回去。”妮儿抓紧我的胳膊说道,“这件事跟我们迁坟没关系,谁做的孽,谁就得承受。”
我张口欲言,妮儿的手劲又大了几分,脚边的小狐儿咬着我裤管,也是不要管的意思。
“仲谋,这回你得听妮儿的。阿小死的太冤了,怎么都轮不到别人不复仇啊。”秦田还算冷静,毕竟是娶了九个女鬼的男人啊。
陈师傅却皱着眉头,看了眼那些村民,特别是眼睛停留在几个人的身上,说道:“仲谋,今晚就这样吧,回吧!”
“陈师傅!你得救救我们啊!”
“孙小兄弟,肯定是我们没帮阿小捞尸骨,我们愿意出钱,只求她别再闹出人命啊。”
陈师傅看了我一眼,没有挽留的意思,抬脚离开这儿,往自家方向走。
在妮儿的坚持下,我背着虚弱的她回了镇上,与秦田进镇就分开了。
回到铺子的瞬间,妮儿的脸色好了许多,她说道:“二傻子,那个阿小不简单,她的鬼魂没有前往阴间,而是一只在油桥村徘徊,积累了这么多年的怨气!”
“没错!”小狐儿也应和,“她似乎与那颗柳树合二为一,妮儿姐招魂她就从柳树上现身了,所以刚才死的那个人,不是陈屠夫杀的,极有可能是阿小借陈屠夫的刀。”
我愣了愣,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阿小还真不简单,至少她利用陈屠夫时,我们都没发觉。
“这件事就不管了?”我说道。
那些村民里,有些人罪有应得,可并非都该死啊。如果放手不管,我的良心不安。
妮儿最了解我,这话一出口,她就瞪了过来,说道:“就你心软有本事啊,没看见陈师傅的态度吗?我晓得你想管,但得听我的安排,咱们不能白白做苦力,就当给那些人的惩罚。”
第105章 谋取
次日,妮儿早早的起床,与往日并无区别,做了早饭,开铺子做生意,让我守在前面,她在后面收拾打扫清洁。
秦田来了,我才进后院,看见妮儿坐在后院的小凉亭里制作桃木令。
这次的桃花令与往常的区别很大,阴间文多了许多,写相当缓慢。
妮儿凝神静气的挥笔,鼻尖悬着汗珠子,与周遭的混为一体。
我走近她一刻钟之后,巴掌大小的桃木令,布满朱砂和牲畜血混合后写成的阴间文,她才发觉我来了。
妮儿说这是阴间文写的经文,用来超度鬼魂,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行不行?”
想到昨天阿小显身,那个阴沉沉的笑容,和犹如实质的怨恨,我的心被捏紧了。
妮儿抬眼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到了十一点的样子,她说道:“快来了吧,你去前面等着,油桥村来人就说我们搞不定这事。”
我揉了揉头发,说道:“要不我们开个价,包圆儿了请人,把西南街的几位老板聚一起?”
“暂时不必要,你忘了爷爷教的?”妮儿说道,“这么说的目的就是坐地起价,捞坟时简秋平出的钱,他们占了大便宜,这回活该他们出出血。”
我觑了妮儿眼,看这说话做事的言行举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爷爷的孙女,我是入赘得女婿呢。
爷爷的这些个事,我知道的多,却是学不来的,最多配合爷爷,敲敲边鼓。
不出所料,我在前面和秦田聊了两句,油桥村的两个人上门了。
“孙老板,可算找到你的店铺了。”
两个人,一个头发花白,看样子六七十岁,另外一个中年人,与简秋平的年纪差不多,就是比较瘦,皮肤黝黑。
说话的是年老的那位,油桥村辈分高,尊称陈七伯。
在捞尸骨的时候,很多事除了跟陈师傅沟通,就是找他做主定夺。
“陈七伯,为了昨晚的事来的吧。”上门是客,我请人进铺子,秦田从善如流的端茶水,然后在柜台里头站着。
恰好有人过来买香纸蜡烛,秦田就去招呼了。
陈七伯润了润嗓子,脸上的皱褶都挤出深痕,说道:“孙老板,开个价,我们来之前也打听了事,孙二爷捞尸讲规矩,你是他孙儿,我们也按照规矩来吧。”
这么直接,一副上门做买卖的样子,没别的拐弯抹角。
我喜欢跟直接的人打了当,不得脑子,可眼前的这位陈七伯,他的直觉令我很不得劲。
具体哪里不得劲,我也说不上来。
“这件事儿,我们办不下来。”我按照妮儿的话说道,“昨晚您也看见了,我们也了解整件事的个中缘由,所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即便成了鬼魂,阴曹地府也会还个公道。阿小死了这么多年,滞留阳间,不投胎转世,我不说,您也想的明白。”
陈七伯浑浊的眼睛看着我的,没有情绪,说道:“人鬼有别啊,她始终是鬼魂,我们多该为活人着想。”
“人死了蒙冤受屈也无所谓?”我反问道,“活人都这么认为,与死人有什么区别!没点人性,只为自己着想,阿小怎么死的,陈七伯不清楚吗?当年可有一人施以援手!”
陈七伯那种波澜不惊的脸,终于动容,大概没想到我能说的这么难听。
“行了,你们走吧,活儿我们不接!”秦田做完买卖,跑进客室赶人,“人家一个小姑娘,活活被逼死,你咋不救呢?现在害怕,要干嘛去了,都走!”
陈七伯哼了声,起身就往外走,而妮儿坐在柜台里面,拍了拍柜面,说道:“等会。有句话你说的很对,人鬼殊途,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我们真不做些什么,也过意不去,这里有护身符,你们要是愿意,可以买些回去。”
妮儿扬了扬柜面上的桃木令,说道:“数量有限,谁家愿意就可以买。昨晚,你们也见识过它的作用,带在身上不被上身。”
“不用了!”陈七伯冷冷的说道,“孙二爷的仗义都毁在他孙子和孙媳妇手里了。”
“不劳驾您担心这个。”妮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出意外,阿小马上就该行动了,回去商量下,买还是不买吧。”
陈七伯带着中年人头也不回的离开铺子,似乎我们亏待了他们,必须接这个活儿。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觉得人心叵测,有些人真的不该救,像牛娟那样的人忘恩负义之人,像元青那种知恩不报,在背后捅刀子的人。
还有,陈七伯这样的人,认为别人就该帮他,只要他求上门的买卖,可他忘了我们开的铺子,有权买什么,有权接什么活儿。
他们走远了,妮儿拨动着桃木令,说人鬼不同道,阿小造孽太深,终归不好的,怕是阴曹地府也容不下她。
“秦田,你把陈师傅请到铺子一趟。”妮儿吩咐道,“二傻子,你去西南街问问那几位老板,这事儿怎么搞,合作也是可以的。”
“这事儿还是管?”秦田撇嘴说道,“不觉得油桥村的人活该吗?”
妮儿没好气的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也不是帮他们,只是收他们钱,帮阿小超度,免得闹的魂飞魄散。”
秦田去了,我也往西南街找几位老板,一番攀谈下来,他们得意思就是找到阿小姐弟的尸骨,封棺修坟大葬,或许还有机会。
我说包圆儿,请他们加入,几位老板都欣然同意,需要时叫上他们就成。
回到铺子,陈师傅已经来了,看到我就说道:“昨日我去看了阿小弟弟的坟,里头是空的,挂在门楣的尸骨应该就是那个孩子。”
“那尸骨在哪里?”我说道,“西南街的几位老板说得大葬,一应白事所需的,都由西南街提供。”
妮儿抿了口茶,说道:“刚才我报的价格,很清楚了吧,你回村商量清楚,带两个桃木令回去吧,说不定今晚用得着。”
陈师傅点点头,也不客套,拿着桃木令离开铺子。
“其实不愿意我们插手。”妮儿忽然说道。
第106章 中招
印证了妮儿的话,陈师傅拿着桃木令离开就没回来,连续两天消息也不传个。
我等的有些慌了,倒不是担忧油桥村的某些村民,而是可怜阿小,以及被无辜连累的人。
妮儿却老神在在,忙着制作桃木令,每天抽时间回娘家一趟。
第三天,妮儿起早回娘家,油桥村的人就来了,是跟着陈七伯的那个中年人,狼狈不堪,面容疲倦。
“孙老板!”中年人进来就跪下,“救救陈师傅!救救我们村子吧!”
我侧过身体,一把扶起中年人,没好气的说道:“你们怎么商量了三天啊?不就是一个价格,我媳妇说三千块,救那么多人的命,划算吧。”
中年人的黑脸一红,低着头说道:“七伯不让来,背着陈师傅搞了个除害计划,带着青壮年去烧柳树。”
我听的心肝一抖,喝道:“你们就做了!结果呢?”
真的是无知无畏啊,阿小的怨气那般重,不晓得害怕,上赶着捅马蜂窝,简直找死。
柳树是烧了,阿小却没咋样,开始在村里闹腾,困住油桥村,陈师傅拼了命,送中年人出村,也断送了一条手臂?
最终,多亏那桃木令护身,中年人才熬了整夜,侥幸才逃出来。
至于,村里现在的情形,中年男人不清楚,只知道出来的时候,陈屠夫拿着杀猪刀在村子里上蹿下跳,见人就看,连自个媳妇都不放过。
我关了铺子,带着秦田闯油桥村,吩咐小狐儿去找妮儿。
从外面看油桥村,那颗柳树还在,只是冒着黑乎乎的气,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那中年男人到了这里,就不敢动了,哆哆嗦嗦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秦田踢了他一脚,说道:“走啊,打算我们两个进去!搞的什么狗屁事儿,弄死人家姐弟,不低头认错,还想弄死别人的鬼魂!”
秦田跟我学,腰间也别了把刀,但不是柴刀,而是一把唐刀的式样。秦田说这是他爹留下的,走的时候唯一留下的像样的东西,砍树都不成问题。
武士刀就是根据唐刀发展而来的,两者非常相似。
秦田握着唐刀,说道:“仲谋,怎么搞?直接杀进去,还是等妮儿来?”
“先进去,在这儿留个话。”我说道,柴刀在地上刻字,告诉妮儿,我们已经进去。
“他呢?”
秦田提溜着黑瘦的中年男人,一手拿着唐刀。
“带我们去找陈师傅。”我看着中年人的眼睛,“还有陈七伯,买卖还得谈价格。”
中年男人的腿发软,面对油桥村别说进去,爬都不行,别说走了。
“我……我……不知道啊!”中年男人说道,“你们自己进去找啊!”
指望不上了,我也不强求,让他在这里等着。
中年男人却忽然抓紧我的手,说道:“我去,别扔我一个人在这里。”
我皱眉审视着他,说道:“你有事瞒着我们,态度变的真是快啊。”
中年男人浑身一抖,冷汗直流,说道:“没啊,我能瞒着什么,给我一块桃木令,带我进去吧。”
我将信将疑,拿出一块桃木令扔给中年男人,他双眼放光,激动的接住桃木令,命根子似的捂在怀里。
我越加警惕了,走进油桥村,让他赶紧给我们带路。
中年男人连忙点头,捂着桃木令就往前冲,跟逃命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人拿刀砍追杀他。
我跟紧他,路过那颗柳树时,看到柳枝刚刚发新芽,顿住打量了两眼,总觉得有点不得劲。
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得劲。
秦田叫了我一声,说道:“仲谋,你看什么呢?这柳树有啥好看的?赶紧走吧,那人都快跟看不见了。”
我应了声,追上中年男人,问道:“咋没人呢,一点声音都没有?”
“就在前面的房间。”中年男人喘口气,跑过去推开门,人声鼎沸,里头的人正在争吵。
一道门能隔住院子的声音?
自然是不可能的,我立马顿住脚步,回头嘱咐秦田小心。
人没了!
秦田根本不在我身后,我浑身的汗毛竖起来,喊道:“秦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