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扣连环-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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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毕竟是养在二房的,将来有了出息也可不忘此等大恩大德。
贾母再三思量,又添进了自己的考虑,最终倒是同意了,只在临走前把贾环叫到了房内,好生敲打了一番,又送了百十两散碎银子,使他小心花用,切不可少了面子,换得少年连连冷笑不提。
春二月,贾环贾琏一行人便南下前去扬州。
作者有话要说:跪谢各位看正版的妹纸~我又来了~
会努力更新的~最近感冒神马的==半点动力都没有。。。。给南京的天气跪了嘿。。。
因为是换季,姑娘们也注意身体啊~
=皿=最近看多了好基友熬夜,你们都是好孩纸。。不要随便学,睡眠不足对身体伤害很大的!
正文 第41章 烟花三月下扬州(一)
“爷们;您回来了?倒有冰镇了的酸汤子;您且喝上两口解解乏。”一个着白色短打、腰间系半截子牙色麻布的小厮贴上来;细声细气地说道。
贾琏推开他;摆手道:“且不提别的;拿纸笔来,我今儿算是开了眼界,说不得要好好地记录揣摩一番。”
昭儿忙忙地去了,临走前狠狠瞪了眼那眉目清秀的白衣小厮。
“二爷。。。。。。”楚玉万分委屈地唤道;泪水盈然于睫,十分叫人怜惜,见贾琏半点不予理睬;牙根紧咬;心内着实恨死了贾环。他本是林海赏给贾琏的小玩意儿;同来的还有一个名汉玉的婢女,生的也是体态风流、面容俊俏,二人本就是青楼楚馆出身,床笫间很是放得开,三人同行也是常有的,故而颇得贾琏宠爱,日前时时有耳鬓厮磨唇齿交缠,好不快活的。
哪晓得一回贾环见了,发了好大的脾气,拉着贾琏密谈了约莫好几个时辰,出来这位琏二爷面色青白隐约是半点人气儿都没了,转头就将同坏了事儿的汉玉打发了。若非其中另有不可说的道理,想来楚玉也是留不长久的。
昭儿捧了文房用具回来,冷冷笑道:“哟,好大的酸气儿。我道是谁,原是我们房里顶顶金贵的楚玉公子呢!还真把自个儿当个人物了,凭白脏了府上大姑娘的名讳!”
楚玉面色一白,捂着心口摇摇欲坠,贾琏皱了皱眉:“吵吵个屁,还不赶紧来磨墨。待我写完了,昭儿你快马上京给奶奶送去,耽误了半点,断没有好果子吃!”
“得嘞,二爷!”
扬州的夏季并不如何炎热,比之燕京,简直称得上温凉二字。
一处修建极为精致的高阁之上,一个捧着幅绣品的女孩儿闻得细微脚步,将将抬起面来,瞧清楚来人模样蓦然显出半丝笑来,唇边一个梨涡若隐若现。
她生得极为清秀韵致,肤色略有些病态的白,却并不掩眉间大方华贵的气度,一头乌发绾作时新的神仙双髻,鬓边簪着一串儿足金镶翠的藤萝花钿,宝蓝交领滚银线纱衣层层挽在臂上,越发显得如画中人一般。
贾环抿了抿唇,浅笑端方:“姐姐很是精神了,眼见着却是一日好过一日。前回老爷还与我商量,说是要尽心尽力为你寻一户好人家的。”
林黛玉红了半张面皮,狠狠瞪他一眼,啐道:“也不知是谁才搅扰了这府中安宁!打你中了案首开始,我这府里门槛都要被那起子媒婆冰人踏平了的,倒要交莲香那小蹄子掏钱出来,好早早地贴两片铁皮,也免了日后丢人!”
贾环不以为杵,随手给自己斟了杯茶,还是从林海处偷来的雨前龙井,恼得那一贯好性子的探花郎险些抄着笤帚来追打他,每每想起便要搏得一笑。
“前些时候赶出去的汉玉又在门口哭了,十分使人看笑话,奴婢瞧着倒好个没羞没臊的贱种!”紫鹃放下端着的两盘早拿冰水湃了的时鲜果子,愤愤插口道。
贾环眯了眯眼,淡声道:“恐不过是得了我们那好太太的令吧,只管拿捏住二哥哥,回去也好生恶心下嫂嫂,倒是打的好算盘。如今二哥哥一心扑在金玉缘与潇湘绣馆,只恨不得一刻钟掰成两刻钟来用,什么汉玉楚玉,便是再来一沓子玉也不顶半点用处!”
林黛玉掩口轻笑,润泽双眸里却含着三分冷冽:“离了贾府,我竟才通晓那慈善人的好手段,真真儿厉害得很。十多年前,恐也是这么谋害了我母亲,我林家是欠她亏她,何苦做到这般田地?”
紫鹃见她眼圈红的厉害,唬的急急递上帕子替她抹泪。
贾环叹了口气儿,这话题他们也不是头回涉及了,每每说到都要惹了女孩儿恸哭深恨。那京里的王夫人不知使何种法子知道了如今贾琏出息,自个儿又得了秀才名头,一连发了六封家书,措辞恳切得都要使人落泪,话里话外却全是要他们并林妹妹快快地赶回去。
如今元春封了妃,省亲别墅造得如火如荼,二房正是缺钱的时候,他几人回去倒是白白做了那待宰的羔羊!
想到元春封妃,贾环略略转了转眼珠子,一抹流光潋滟如水。
“师傅、师傅,疆儿回来了!”正在他思考当下,不远处传来一个软糯稚脆的童音,一个玉雪可爱、着大红衣衫、不过齐膝高的小孩儿骨溜溜撞进了贾环怀里,抱住条大腿便不愿意撒手了。
贾环弯身把他抱起,见小孩儿一脑门子热汗,衣襟却是大敞的,脸色立时黑了,喝道:“哪个不长眼的给小哥儿解了衣服?”
急急奔来的四五个少女中霎时有一个白了脸色,嗫嚅着不敢开口。
贾环却并不指责她,冷笑道:“王嬷嬷,我一贯敬重您是老人,又懂得多。哥儿出了这许多子汗,你竟使那般没脑子的给他解了衣裳,可是存了心要害疆儿,好叫他着凉不成!”
言毕,少年狠狠拍了拍桌子,唬地老嬷嬷连忙跪下了。来林府后,贾环少有发火,一贯是谦和有礼的好面子,如今横眉竖目起来,竟没的使人两股战栗、又惊又怖。
“三爷饶命,三爷饶命,且看在我奶过姑娘一场的份儿上,待小哥儿又是尽心尽力,歹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放过我这一回,下次定不再犯!”
贾环喉间一声短促冷笑,直如贴着人脊骨游走一般低沉严酷。赫连千疆拉拉他的衣袖,嗓音脆生生水嫩嫩的:“师傅,这可是你常说的顺杆儿爬又并那倚老卖老的?”
贾环掐了把子他的小脸,亲了亲那双与赫连扣形似的褐金眼瞳:“疆儿好记性,可见倒是不曾把功课拉下。今日师傅便与你上一课,待人确乎是要仁善兼爱,却断不可妇人之仁一味纵容。她如今敢不把你的好坏放在心上,明儿便敢偷了你的补贴自家去,浑不把你当个正儿八经的主子看,人性便是如此,疆儿可明白了?”
小孩儿老成地点点头:“疆儿懂了。”复又补充道,“师傅一定不会,师傅待疆儿最好。”
贾环禁不住笑了,底下王嬷嬷却惨呼道:“三爷说的可是字字诛心啊!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待小哥儿是一片赤诚,就差掏心窝子了!三爷,您的血也是红的,怎么心就黑成了这样!”
林黛玉皱了皱眉,低声道:“环儿,她往日待我尚算不错的,在贾府里也时常回护,打骂打骂便得了,调去别处做事也就罢了。”
贾环垂了长而浓密的睫,显得温婉沉静。
他腕子上系着一根极精致的红绳子,两头扣着一双羊脂同心玉环,浮刻并蒂双花比翼连枝,雕工宛然,栩栩如生。这物件儿是半年前与赫连千疆一道从京里捎来的,深宫里的帝王不曾多言半字,情之深浓却要使他头回真真切切地哭了一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这也许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分离,其中意义却不足为外人道。
赫连千疆是赫连扣唯一的子嗣,更是贾环一手拉扯长大的粉团儿,倒了说,恐怕小孩儿心里放在第一位的还不是亲生的皇帝爹爹,反而是这个年岁不大却时常哄他爱他的俊秀师傅,至于那早亡的昭仪夏氏,在赫连千疆意识里,也不过是一个顶着母妃头衔的牌位罢了,除了年节上两柱香烧两张纸,并没有别的。
贾环比任一人都要疼惜赫连千疆,他对小孩儿的好不带半分功利,一朝天子一朝臣,说句不好听的,哪天赫连扣走了,他留在燕京的意义都随之灰飞烟灭,哪还有那个闲心去做甚两朝元老三代名臣呢?他这样惫懒冷情的人物,说出来倒真真儿是个笑话。
故而这个王嬷嬷所作所为,便是说破了大天贾环也绝没有饶她的道理!
“姐姐只别管了,疆儿身份不比其他。何况她王嬷嬷自己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她自个儿还不清楚吗?我听闻她家最近倒是添置了不少好物件儿,连黄花梨的桌椅都齐备了,儿子娶的风风光光的,想来京里那位倒是下了血本。”贾环把玩着小孩儿一双小手,赫连千疆也不过是看着圆滚了些,实则因不足月降生瘦得厉害,指头纤细,指骨圆润,倒看得出日后是极漂亮极修长的一双手。
林黛玉立时住了口,瞧着王嬷嬷眼里透出点子恨和怨来。她是何等心思玲珑之人,转瞬便懂了贾环意思的,原倒是当她待自己还有两分真心,却没成想也不过是一颗扎得更深更隐秘的钉子罢了。
王嬷嬷闻言唬的连哭声都顿住了,脑子只得了三字“要坏事”,又想到王夫人那狠辣手段,顿觉眼前一片黑,干脆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
贾环厌恶地皱了皱眉:“恁的碍事,把这老东西拖去柴房里关了。纸鹤连扣两月饷钱,再送到乌嬷嬷手下学学规矩。”
纸鹤正是那个替赫连千疆解了衣襟的三等丫头,当下千恩万谢去了不提。
正文 第42章 烟花三月下扬州(二)
七月的京里;刚歇了一场大雨;连草叶都泛着浅香;黄昏的日光也并不那样晒;贾府里颜色鲜亮的女孩儿都聚在檐下池里踩水玩儿;提着裙子,赤着双足,满是难以形容而使人愉悦的天真稚趣。
“晴雯姐姐,快看快看;那儿还有条鱼呢!呀,游到小红那蹄子的脚趾里了!”拎着黄裙子的少女尖叫道,笑嘻嘻猛地抱住了晴雯一把子细腰;双手去呵她痒痒。
晴雯恼得利声骂起来:“你个贱蹄子做什么呢——哎呦;哎呦;好妹妹、好茜雪,饶——哈哈——饶我这一回罢!”
宝玉看得有趣,倚在廊上乐得抚掌大笑。
袭人在他旁侧挑着打一根黑银丝的穗子,打从见了葛蕈后,她心里便十分偏好起此种颜色来。忽见不远处檐下行过一个小厮打扮人物,穿深色的麻衫,脚步匆匆、风尘仆仆。
“那可是昭儿不是?哥儿你眼力好替我瞧瞧,他不是随着琏二爷去扬州了的,怎生突然回来了?”
贾宝玉一心挂着那几个踩水的丫头,犹有那晴雯面上带红、发丝湿润竟如仙女儿出水一般,更是迷得眼珠子都恨不得粘上去,不过粗粗一听,浑不在意问道:“哪个昭儿?”
袭人有些火了,因嗔道:“还能哪个昭儿,自然是你二哥哥房里,随了爷们送林姑娘去扬州的那位!只看你成日介儿念着林姑娘,如今怎么的,竟全抛到茅坑粪窟里了,可见是黑了心的!”
贾宝玉唬的连忙回过神来,袭人一贯是顶顶好的脾气,待他又很是忠心体贴,否则也断不能取作“花气袭人知昼暖”此等小意温柔名姓。但一听得林黛玉他又心中又泛起痴性,只觉那等超逸音容皆在眼前,颦蹙罥眉,盈泪眼睫,真真儿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清美,嘴上哄劝固也越发没诚意了。
袭人最是知道他心思,当下只挥了挥手:“罢罢罢,你劝我做个甚,左右不过是个老太太赏来伺候你的人物。去追昭儿吧,也向我问奶奶句好,大姐病中,我倒许久不曾见过她了!”
宝玉因像得了特赦似的,搂着她手臂许了百个好千句妙,方急急的去了,也不知把她的话听进去几成。
晴雯一头汗跑上来,拿起桌上刚出了色的枫露茶灌进嘴里,问道:“他怎么走了?往常不是最爱看我踩水,还非要拿走鞋子逗我玩的?”
袭人瞥她一眼,冷笑转身:“人林姑娘的绣鞋自然是苏杭名品,他上赶着跑去还求不到,哪个还稀罕你那双破烂?”
晴雯气了个倒仰,双手叉腰在她背后又闹又骂措辞极是难听按下不表。
这厢王夫人也得了昭儿回京的信子,心中高兴得很,连忙派了周瑞家的去请。
她此刻正是为元春省亲别墅着急上火之时,她为人好虚荣却也小气十分,竟半点不肯从自个儿私房里出,东抠一点西凑一些,搅得这两日连贾母都恨不得躲着她。
昭儿都回来了,贾琏与林黛玉还能远着吗?
那富得流油的林府先不提,单论贾琏,她的耳目可是一一通报了的。不过半年功夫,那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