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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花样-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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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转学,和你一个学校。”
  那就没有再逃跑的必要了。
  “什么?”
  听了纪驰的转述,林怀鹿只觉五雷轰顶。
  他被强制禁足,不给说法,现在又硬要他转学,他就像灰尘被人践踹,别人动一动嘴巴,勾一勾手指,他就要听话地去改变人生轨迹,可纪家有什么权利给他扣上这一顶无妄之灾的帽子。
  林怀鹿急了眼,心头有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瞪着传话的纪驰:“我不。”
  今日天气不好,乌云压得很低,阴郁黑沉,山雨欲来的样子。
  房间里没开灯,纪驰感受到了林怀鹿的气恼,站在他的角度,这件事的确有些无法接受,可惜纪驰就是纪驰,总归和林怀鹿不一样:“别不识好歹啊。转学后你跟我住,不在纪家,没有英雄闹你,只要你不跑,随你去哪里,也算还你自由了。”
  这是纪驰的承诺。
  说到底纪驰也是纪明德的帮凶,他不屑违背纪明德,却也不甘愿就这么放走林怀鹿,他有私心,就想让林怀鹿待在身边,让他转学是意料之外,另一方面,又正巧合了他的意,一举两得。
  林怀鹿没了声气,纪驰得寸进尺:“再说了,纪明德才不管你答不答应,他已经叫人帮你办理好转学手续,只等你收拾东西去报到,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你不和我一起走,就只能留在纪家,你还是转了学,周伯周嫂仍然盯着你,英雄守着你,你没换来一点好处。”
  前方维谷,进退两难,林怀鹿唇都快咬破了。
  父子俩简直一个德行,如同侵略者一样蛮横,林怀鹿只有认输这一条路,他气极了,连呼吸都不畅,在纪驰语罢之后箭步冲到他面前,手脚并用的捶打撕咬这个可恶的人,痛苦的呻吟像受了伤要哭的小猫,泄恨着,报复着。
  “呜……凭什么啊……”
  喉间发出的哭腔让纪驰心底紧了一下,伸手桎梏着他,用力抱在怀里,任他失控地跃动挣扎,而后肩上传来一阵刺痛,他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推开咬他的林怀鹿,手掌抚着攒动不安的后脑勺,让他紧紧靠在自己怀里。
  陪着他一分一秒走出去。
  林怀鹿的学校水平平庸,远不及他当时的高考成绩,只不过因为花销低,就成了他的首位选择,纪驰的大学要比他好上千倍万倍。
  学校的环境偏僻幽静,在城市的边角,周边还有一所大学,门槛与他们面对面,后来学生来往密度大,就形成了一条商业街,价格便宜,不用坐车去市中心也能买到平常用品,林怀鹿两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临逢开学季,尽管烈日炎炎,前几日校园里就热闹得很了,林怀鹿下了车,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连着人声沸腾也是久违不闻的,要不是纪驰拉着他,他就要钻进人海,最好化成一撮青烟,躲过纪家的恶障。
  他想呼救,可谁救得了他。转学通知早就下来了,林怀鹿没有能力转回来,他不再属于这里,今天他们就是来收拾行李的。
  在纪驰的要求下,林怀鹿领着他逛了一圈,校园本身不大,顶着大太阳走了十几分钟足够了,林怀鹿戴了顶渔夫帽,纪驰不允许他扯下来,他撇撇嘴,极不情愿地介绍道:“过了食堂,就是宿舍楼了。”
  路上碰到好几个熟人,有男有女,太久没见寒暄几句,有人问他为什么不来参加期末考试,林怀鹿只说自己伤了腿,除此之外,实在不知道拿什么搪塞。
  他的寝室在二楼,四人间,上铺下桌,由于背阴比较凉快,随身携带的钥匙和一两本专业书放在书包里,后来书包不知被周伯藏到哪儿去了,早上从纪家出发的时候才把钥匙单独拿给他。
  室友一个没来,林怀鹿有点遗憾和难过。每回放假,桌子上的东西全都要锁进柜子抽屉,干干净净显得空荡,他的位置不知是谁帮他收拾过了,方整规矩,桌面在无人使用的暑假里落满了灰。
  “这边是你的?”顺着林怀鹿的视线,纪驰找到了他的床铺,里里外外东西不多,鞋子就那么几双,小小衣柜,一年四季的衣物将将叠满,想起船上林怀鹿说的,这该就是他全部家当,瞧着实在单薄。
  突然体会到纪明德那句“如果我能早一点遇见他,他就能更幸福一些”,不禁去看林怀鹿,因为专心整理物件,帽沿下光洁的额头冒了一层细汗,纪驰伸手就将帽子取下来,骂了一句:“傻。帽子是给你遮太阳的,没有太阳,你捂着不热啊。”
  林怀鹿也不甘示弱,脸颊一层粉红,歪头堵话道:“你不是来帮我收拾的吗,光站着干什么。”
  被顶嘴了纪驰竟也不生气,弯下腰动起手来,有模有样,为数不多的东西很快分类打包好。
  收工之际虚掩的门突然打开了,林怀鹿以为有室友回校了,忙回头看,蓦地一愣,门外有一个人气喘吁吁,惊喜地望着他。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谢盛。


第二十一章 
  三个人在寝室坐了坐。
  纪驰从头到尾打量谢盛,长得还算干净,白衣黑裤,一双帆布鞋,没有一点创新,就连说话也是一板一眼,不知变通,笑容人畜无害,稍微对人好几分,就能赢得人好感,比如像林怀鹿,就是其中之一。
  自谢盛出现,林怀鹿的注意力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两人似乎有很多话要说,纪驰在场就显得多余了些,可他偏偏稳如泰山,赖着不走,坐在一旁也不插嘴。
  “是刘铭给我打电话,说看见你了,往寝室方向,我就赶紧过来瞧瞧,你果真在。”刘铭就是林怀鹿在路上碰到的同学,和谢盛一个社团,大家混了个脸熟,总归认识。
  “嗯。”林怀鹿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相逢的喜悦变得干枯枯的。
  纪驰一眼就看穿了他想说什么,谢盛是林怀鹿当时唯一的救命稻草,从避暑山庄回来后,林怀鹿心里就多长了个疙瘩,日日梗着,不用逼问,他也能猜到一二,无非就是想知道谢盛为什么没有按照约定出现。
  但他想不通的是,谢盛没来的因素会很多,理由也可以足够充分,林怀鹿何故在意到这等地步。
  “你最近过得好吗?”林怀鹿问,几个月未见,谢盛和他说话时还是像以前一样温柔,一字一句透露着对他的关心,可也仅此而已,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太缥缈了以至于他抓不住,甚至想不起他们之间原本的相处是怎样的。
  他陷入自己的困顿,错过了谢盛眼中闪过一秒的飘忽,稍纵即逝,只听谢盛道:“该我问你才对,这么久去哪里了,听说你向学校告了假,消息不回,电话不接,你的室友们都很担心你,还有那次你给我打电话……”
  “那次你为什么没来?”林怀鹿问,没有责怪,很平静的叙述。
  谢盛戛然而止,像音符断了弦,喃喃说:“我那天有点急事,没来成,你叫我别打这个号码,所以就没再问。”
  “可是……”林怀鹿听了他的解释,却并未满意,而是神色苦恼,似乎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连纪驰都顾不上回避,他道:“可我后面又说了另一个地址,你还是没找来,我一直等,一直等。”
  “对不起,怀鹿。”谢盛露出一抹歉意:“我忘记了,你说的那个地址,我没记住。”
  谢盛是不知道林怀鹿经历了什么,才能将自己的疏忽只言片语地掠过,他简单的措辞或许能让林怀鹿相信他的无心,但却不知林怀鹿终究还是难过的,低了眉,说:“算了,没事,是我没讲清楚。”
  那时候林怀鹿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耍小心机逃跑,是因为无所顾忌,现在谢盛就在他面前,却发不出任何求救的信号,转了学,就如同他被划到一个新的圆圈里,剥夺了他的信心和反抗的权利,说再多也是徒劳,只能听之任之。
  他将转学一事告诉谢盛,这趟回来就是搬东西,对方大惊,先是看了那位介绍时自诩为哥哥的纪驰,又去看一脸平淡的林怀鹿,张嘴咋舌,免不得问他原因。
  林怀鹿半天答不出一个字,纪驰索性出面帮他回答,面向谢盛,他的语气极其不礼貌:“家里的原因,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先忙了。”
  刚才纪驰听得明明白白,林怀鹿是留了后手,他口中所谓的地址应该就是纪家所在之处,他也考虑到谢盛可能会失约,所以准备了两条路,可惜因为谢盛的不上心,寄托的希望全都灰飞烟灭了。
  又记了林怀鹿一笔账,不过当下先把碍眼的谢盛打发走。
  林怀鹿似乎有些不舍,视线追寻着谢盛,就像坐船,他漂泊到那头,心中却留恋着这头,不停回首岸边的水,岸上的人,最终还是收回目光,转身将盒袋子堆积在一处。
  谢盛感受到了,叫住林怀鹿,却一时没了下文。
  气氛卷入微妙,林怀鹿投以探究的眼色,这一眼也是千丝万缕,绕来绕去,谢盛看懂了林怀鹿眼中的波澜,但他像被咒语封了口,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
  林怀鹿再度垂了眼,炙热的天他有种被笼罩在蒙蒙灰色里的感觉,再看下去就是闹笑话了,他蹲下/身,埋着脸,藏匿了彼时的心情。纪驰看够了他们的眉来眼去,正要冒火发话,林怀鹿就抬起头,眼尾红了,从纪驰身上掠过,去看谢盛:“学长,你能帮我搬东西吗?”
  谢盛自然万分殷勤,他很少听林怀鹿叫他“学长”,也很少拒绝林怀鹿,三个人走了两趟,东西不多,搬完之后林怀鹿想请谢盛喝冰柠水,又想起自己身无分文,磨蹭到商业街尽头时,他同纪驰打着商量:“我口渴,想喝水,也请学长喝吧。”
  纪驰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也犯不着计较请客这点小事,只是他还记着刚才:“这会儿知道求我了,刚才怎么还叫他一起收拾东西,我靠不住?”
  林怀鹿呐呐:“你的手还没好。”
  实则纪驰的手早就能够使用自如,只不过长长的疤痕生着嫩肉,看起来有些骇人,纪驰嘴角一扬,笑眯眯地:“你这是担心我?”
  林怀鹿不看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耳根红了,又听他问:“那这算你请还是我请?”
  “都一样的。”林怀鹿小声道,反正他没有钱。
  这个回答取悦了纪驰,大方掏钱要了两杯果茶,一杯偏酸,一杯偏甜,林怀鹿知道谢盛不喜吃甜,就把酸的拿给他,又半吞半吐地问纪驰为什么不给自己买。
  “喝你的不就行了,啰嗦。”纪驰就着林怀鹿的手,在他刚刚含过的吸管位置吸了一大口,林怀鹿恍然大悟,纪驰是故意这样做的。
  亲密的动作引来谢盛多瞧了几眼,他记得林怀鹿曾告诉他孑然一身,孤孤单单一个人,这会儿怎么又会多出来一个哥哥,两人的相处不像刚认识不久,但也不像兄弟。
  谢盛隐约不认同纪驰的身份,只是轮不到他来质疑,有些话就咽回肚子里了。
  告别时谢盛说有什么事可以电话联系,林怀鹿笑了笑,没说好,没说不好。
  出了学校,就去了纪驰的公寓,这样的小公寓恰好是林怀鹿最奢望的,独居不需要太大的面积,敞亮就行,每个角落一定要装饰成自己喜欢的模样,能遮风避雨,能躲一年四季。
  他知道纪驰为图清闲和自在,早在高中的时候就搬出纪家一人住了,心道纪驰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有家何必折腾,他想如果林粤还在,他们会不会也搬出了贫民区,找个像样点的房子,房子里有他的小卧室。
  当然在这所小公寓里,林怀鹿仍然睡在纪驰的房间,对此他毫不惊讶。他惊讶的是做饭的人由周嫂变成了纪驰,厨艺娴熟,晚餐丰盛,完全不能想象这一桌出自像个强盗的无赖之手。
  纪驰将他可爱的神情尽收眼底,开怀调侃:“是不是觉得不够了解我,如果你想深入一点,我很乐意。”
  林怀鹿握着筷子,嗔了他一眼,默默吃饭,不想跟他没完没了。
  纪驰带着林怀鹿去新学校办理入学手续,因为是转学生,流程繁杂,林怀鹿才发现纪驰做起正事来从不含糊,花了两天时间奔波,基本的手续就全部搞定了。
  这片校园算得上顶尖,是每位学子的憧憬,林怀鹿最后输给了现实,如今机缘巧合来到这里,不知是否是命运捉弄,让他松口气的是仍然读着和以前相同的专业,领域重叠,让他不至于学得太困难。
  开学前一天,由纪明德出面约了一个饭局,邀请院长和辅导员等几位老师,让他们多为包涵与照顾,话里对林怀鹿甚是亲密,用了一句形容话,亲如父子,林怀鹿听了只觉羞愧难当。
  平白无故一场关系,让他恨不得遁地逃走才好。
  晚上林怀鹿有些失眠,一是想起桌上纪明德将他夸了个遍,那种沉着中带着骄傲与炫耀的语气,是少有的被长辈护着的感觉,让他心头一酸,二是又想起前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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