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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绣花枕头和纸老虎-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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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给李十安补课给他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上课必须听讲,否则做作业就会跟不上速度,李十安在经历了按朱赫的办法失败后,其实也意识到上课不能不听讲这个问题,可知道是一回事,实践又是另一回事。
  他听一会就觉得百无聊奈,好像自己不做题的时候老师讲的这些都懂,渐渐又不认真,偶尔瞥一眼沈言,却被恶狠狠地瞪回来。
  凶什么凶!我就不信你没有走神的时候,李十安翻过文具袋上的小镜子对着沈言观察,一只手支着遮住自己的脸,想逮他个正着,谁知看着看着就走偏,觉得那些女生其实也没有多夸张,这货还真好看,发型不错,自己是不是也要留个这种发型?手也好看,不会还像女生一样抹护手霜吧?
  就这样看上十分钟,愣是没让他逮着人家走一秒钟的神,最后得出结论:学霸之所以能成为学霸是有原因的。想起那句名言,成功等于百分之多少的天赋跟百分之多少的努力,决定洗心革面好好听讲。
  然而雄心壮志抵不过困意如山。
  “李十安!”随着庄静的声音一个粉笔头不偏不倚打在李十安眉心,李十安被迫结束跟周公的相会,在全班哄堂大笑声中庄静继续吼道,“后面站着听去。”
  李十安的座位就在教室最后面,站着不能睡觉,但是不妨碍李十安同学不安分,反正不能记笔记,他无聊到趁庄静转身书写的时候把纸巾撕成碎屑放在掌心往沈言头上吹,沈言一低头掉了一桌子纸屑,回头看了他一眼。
  李十安若无其事把头望向窗外。

  ☆、第 11 章

  周六下午学校放假,李十安吃完饭回家后在微信上招呼沈言过来做题,沈言一个字没回他,但是很快响起了敲门声。
  沈言进门的时候脸很臭,虽然他平日也从未给过人好脸色,但是今天明显更甚,李十安左思右想觉得,不至于是为了早上自己使坏那事儿吧?
  两个人进屋完全没有任何交流就开始学习了,李十安上午又是睡觉又是站在人背后使坏,这会儿面对一片空白的数学书一脑袋浆糊,算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自作自受。
  沈言知道他上午都干了些什么,可他假装没看到,平日为了让各科之间有个缓冲时间,都是他自己先完成一门功课,再等李十安做完给他讲,但他今天丝毫没有等李十安的意思,写完数学马上翻出了英语,随后物理,化学……
  直到合上政治作业,李十安数学最后一道题都还没搞定,他算是明白学霸平日有多让着他了,也后知后觉地砸么出学霸今天这是生气了,一把按住沈言收手的书说:“等等我,我错了,错了……”
  沈言目光轻慢地瞥了过来,一口气好像憋很久了,声音夹带着不满:“基础不好上课还敢不认真,你找我给你补课到底图什么?图浪费我时间吗?”
  李十安心说我图想跟你交个朋友你信么?
  那边沈言气还没消:“我觉得我们以后都可以用这种方式,我不必等着你一起做完再对答案讲题,我可以先做完我所有的作业,再刷题库,等你做完了我们再慢慢讲,这样可能比较节约时间。”说完还不忘扬了扬手里那本厚重的题册揶揄一句,“哦,对了,可能我把这一本题库刷完你也不一定做得完。”
  李十安被这番冷嘲热讽说得目瞪口呆,从小到大李启山都没这么□□过他,他当自己是面响鼓,用不着重锤,却被自己的同龄人这样说,虽然他最根本的目的是想交沈言这个朋友,但一时间还是不大痛快。
  沈言其实刚答应李十安的时候本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精神,但确实是因为对待事情一向严肃认真的态度,让他代入了老师的角色,另外,李十安每天做作业拖沓对他来说真不是件好事。
  学舞蹈的学生其实很多是走专业舞蹈学校这条路的,他们的文化课很轻松。沈言作为一位板上钉钉的芭蕾艺考生,既要高考又要练舞其实每天都非常累,因为他并不能像专业舞蹈学校的学生那样,花大量时间去练舞。
  时间都是他一点点挤出来的,早上为了练习体能还要起来跑步,也是因为这个他每天都要掐着点赶去教室,如果为了寻一个清净地方而导致浪费太多时间,对他来说得不偿失。
  这是他今天生气的原因,然而李十安并不知道这个原因,他只是觉得沈言过于傲慢了。
  沈言看李十安不说话以为补课这事儿崩了,收拾好东西,一言不发走了。
  出了门他开始在小区里漫无目的的游荡,今天是周六,付有成不上班的时间基本都在家,他不想回去,舞蹈学校周末满课,要到晚上八点才空出来,暂时也去不了。
  坐在小区的椅子上,沈言想起政治作业还没做,可摸出作业就在椅子上写的样子实在很像无家可归的人,他讨厌来来往往的人投来的或怜悯或好奇的目光。
  游泳池那边周末总有玩耍打闹的小孩,也不适合去。
  双肘抵在腿上,两只手重重地揉了把脸,少年弯下的背脊紧绷着,有种说不出的颓丧。
  他是老师们口中无可挑剔的孩子,是同学们眼中望尘莫及的学霸,但这些都不能改变他无家可归的事实。
  本来按计划这一下午都应该在李十安家里度过的,沈言后悔了,刚才的话说重了,他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不太会说话。
  李十安虽然基础课不好,但一个平素不听讲不看书的人还能待在年级前一百的人,怎么说也不会笨。给他补了两天课沈言发现那家伙其实很聪明,一点就透,就是懒,但凡他上课听讲做笔记,后面的补课进程很快就能轻松起来,但是……
  没有但是了,沈言虽然气自己心直口快,但他更气李十安那种不论自身条件和外在条件都优于别人,却又不学无术的混蛋。
  沈言一直保持着撑着腿的姿势,两只前臂很自然地从膝盖上垂下,他盯着自己的足尖,看见一只蚂蚁从他的白色板鞋旁边绕过,忽然一滴水落下来,蚂蚁挣扎了一下,翻过身继续往前爬,继而第二滴水落下来,三滴,四滴……越来越多。
  下雨了,沈言苦笑,老天爷总是跟他过不去,他一脚踢翻了脚边一个空易拉罐,但没有起身离开,而是扬起脸,任雨水冲刷自己的脸庞。
  这种雨天天色总是暗得很快,沈言下午离开的时候跟瞿娅说自己在跟同学补习,但没有说这个同学就住隔壁。
  瞿娅这么些年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沈言跟哪个同学有过交集,听了这话很高兴,还往他书包里塞了一盒洗好切好的水果,并叮嘱他晚上早点回来吃饭。
  沈言最终还是不得不往付有成的家走,他已经湿透了,应该怎么跟瞿娅解释为什么没有在同学那里借伞回来呢?
  他在“忘在公交车上了”和“在进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房门口丢了”两个借口之间徘徊,然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推开了付有成的家门。
  西装革履的付有成正在餐桌旁翘着腿低头看杂志,戴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一丝不苟。
  一听到开门的动静他抬起了头,对着沈言扯出一个僵硬地笑容:“回来了?”然后头又埋了下去,就好像他没有看到孩子已经淋得湿透了。
  这个男人不喜欢他,从第一次见面沈言就知道,他觉得也没有必要回应这个冷冰冰的招呼,脱了鞋和湿了一半的袜子就往客厅走,然而目光对上桌上一束红得刺目的玫瑰时,却挪不动步子了。
  还在厨房忙碌的瞿娅出来了,她刚做完最后一道菜,一边解着围裙一边整理她那一头一看就花了很多心思打理的长卷发。
  瞿娅今年才34岁,脱掉围裙的身材凹凸有致,是个精致瘦小的女人,皮肤细腻紧致,一丝皱纹都没有,五官精巧漂亮,看起来优雅又温柔。
  一看见儿子浑身湿透地立在客厅里的模样,瞿娅上前关切地说:“回来了?怎么淋成这样子?去拿毛巾擦擦头发,妈妈给你找衣服换。”说完往楼上去拿衣服。
  沈言看着那束红玫瑰,一动不动。
  “你妈妈今天真漂亮,”等瞿娅的脚步声从楼梯上消失的时候,付有成突然一边翻着杂志一边说,沈言没懂他的意思,随后付有成把手机从桌上滑到沈言面前,意味深长地问,“你说是吧?”
  手机上是一张红底的双人照,颜色比桌上的玫瑰更刺目,沈言觉得难以呼吸,他逃一样冲向一楼的浴室,把水龙头打开,头脑却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干什么,索性就让水就那么流着。
  “你付叔叔说庆祝一下,妈妈做了几个菜。”不知道什么时候瞿娅已经站在了浴室门外,手里拿着沈言的衣服,脸上挂着无奈。
  “你们庆祝就行,没必要叫上我。”沈言一把接过衣服,丢下错愕的瞿娅跑回了楼上。
  关上门,站在门上看着这个格局和隔壁李十安家一模一样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比起李十安的房间少了一个书桌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报,可就少了这两样东西竟让这间房在这套还算豪华的房子里变得更像一间布置随意的客房。
  瞿娅说要添一张书桌,方便他写作业,沈言没要,瞿娅就搬过来这件事跟付有成商量了好些天,一张书桌而已,付有成有心要买早就买了。
  不买也好,除了必要的东西,沈言不想欠人太多。他买了一个简易电脑桌来写作业,可以架到床上那种,一只小台灯,可一米八的人蜷在床上看起来真的很局促。
  门敲响了,沈言刚换好衣服瞿娅就已经敲门进来,她倚在门上问:“不饿吗?”
  “不饿。”沈言一边回答一边把小桌子架到床上,从书包里摸出还没有完成的政治作业。
  瞿娅进来反手关了门,神色迟疑地说:“你是不是不太愿意我跟付叔叔……”
  沈言把刚摸出来的政治课本摔到床上,愤怒地打断瞿娅:“我是不愿意,可你还不是结了吗?”
  “他答应妈妈送你留学。”瞿娅忽然抛出这句话,好像她就是被这个理由说服的,并且觉得沈言应该也会被说服。
  她的声音柔柔弱弱,却能穿透沈言的胸膛在他心上重重地击打。
  沈言颓丧地坐在床上,一只手抓着头发,一只手摊开:“所以你是为了我做的选择?可你明知道我不喜欢这里,也不想去留学。”
  “胡说什么?你这么优秀,配得起最好的,妈妈也会努力给你最好的,”瞿娅的声音依旧温柔,却透着不由分说,她走近几步坐在床上,一只手拦着沈言宽阔的肩膀,“小言,或许你只是不习惯,你可以把这里当做家的,这里以后就是妈妈的家了,也是你的家。”
  沈言冷笑一声:“这里永远不会是我的家。”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
  沈言拂开瞿娅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说:“我为什么这么倔,妈你不知道吗?”
  瞿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沈言跟着瞿娅去第一个男人的家的时候,那个男人当着瞿娅的面客客气气,可转过身就告诉沈言他不喜欢小孩子碰他的东西,说话时的表情和瞿娅在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
  沈言那时候只有五岁,不敢在房间乱走,不敢碰任何一样东西,他紧张又拘束,常常坐在凳子上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有一次瞿娅不在家,那个男人因为一个不知道怎么坏掉的收音机拿他出气,凶恶地骂他是个傻子,沈言吓得大哭不止,男人更是破口大骂,让他再哭就滚出去,并且说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沈言坐的凳子是,连睡的床也是。
  沈言想,或许他不是不喜欢小孩子碰他的东西,他只是不喜欢小孩子,又或许只是不喜欢别人的小孩子。
  瞿娅因为不肯再要一个孩子和那个男人分手了,沈言松了一口气,可很快他们搬进了第二个男人的家,第二个男人没有说不要他碰家里的东西,但一直信奉男孩子要勤勉,他会让沈言做家务,瞿娅对此也没有异议。
  后来沈言在学习文化课和芭蕾的间隙包揽了家中不少家务,男人又开始说男孩子要穷养,瞿娅除了芭蕾鞋就再没给沈言添置过新衣,学龄其间的男孩子总是长得很快的,沈言永远忘不了寒冷的冬天自己穿着短了一截的衣服是什么滋味。
  再后来男人说芭蕾很贵,很费钱,娘们儿兮兮也不是男孩子该学的,瞿娅才带着沈言搬离了那个家。
  然后第三个第四个……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在一次次搬家中沈言划定了自己的安全范围,那个范围是一个圈,安全的是家之外的所有地方,不安全的才是家。
  那些人把他当做瞿娅的拖油瓶,当做累赘,他们只想要瞿娅,对他满是敷衍。
  沈言从来都以为瞿娅喜欢这些男人,所以即便再不愿意他都忍耐,可如今却知道瞿娅根本不在乎什么喜不喜欢爱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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