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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诱捕-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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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时予察觉到陆以瑾的失常,也跟着蹲下来,刚要开口,陆以瑾突然抱住他,整个人发着抖,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紧密严实地和他贴在一起。
  林时予没有防备,被突如其来的冲力推得往后仰,跌在地面上。陆以瑾压在他身上,双手紧勒着他的腰,脸埋在林时予的肩膀处,一颤一颤地深呼吸,气息抖得不成样子。
  狭小的空间里没有一丝光亮,待得越久,窒息感越强烈。
  他们都穿了羽绒服,但陆以瑾的力气太大了,林时予被他勒得发疼,陆以瑾却还嫌不够,颤抖着手拉开他衣服拉链,想缩到他怀里,林时予僵住了,却没往后躲,问他:“你怎么了?”
  “因为小时候被关……关过,”黑暗中传来陆以瑾惊悸不安的声音,“所……所以有点害怕。”
  陆以瑾如愿以偿地贴在他胸口处,又伸出手,环抱着林时予,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些微弱的安全感。
  怀里抱着一个人,他头顶处的头发还不时蹭过自己的下巴和脖颈,让手足无措的林时予在凛冬时节额头热出了一层汗。
  林时予不知道陆以瑾怕黑还是怕封闭的空间,尽量放轻声音和他说话,让他松开自己的一只手,接着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先起身按了电梯上的警铃呼救,再拨通轿厢内的救援电话。
  “物业派人来了,很快我们就能出去。”林时予得到物业的回应,告诉陆以瑾。
  陆以瑾抬头,很紧张地看着他,好似一只受惊炸毛的小动物,走投无路要寻求庇护。
  手电筒的光很刺眼,一五一十地映照出陆以瑾脆弱、破碎又惊惶无措的样子。
  林时予迟疑片刻,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头,用哄蛋黄的语气哄他:“你别怕。”
  陆以瑾浓密的眼睫毛颤了颤,仰着头和林时予对视,然后攥紧他的手,越抓越用力。
  “告示栏上那么大的字,你们都看不见的?”物业带着电梯维修工赶到,把他们放出来,嘴里一直念叨,“非要偷这几步懒,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下次得注意点啊……”
  林时予护着陆以瑾出去,向他们道谢,等他们走了,两人才开始爬楼。
  到了五楼,陆以瑾脚步不停,跟着林时予再上了一层。林时予从书包里摸出钥匙,准备开门,让他拿着手机照明。
  陆以瑾握着手机,断断续续地说,“哥哥,能……不能在你家住……住一晚,”他声音带着颤,还带了点若有若无的哭腔。
  林时予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沉默了半晌,家里能住人的只有一间房。
  林时予开了门,却一直不说话,陆以瑾没等到他的回应,把手机还给他,想对林时予笑笑,但怎么也做不出笑的表情,强撑着说:“那我走了。”
  说完鼓起勇气,转身往下走。
  林时予靠在门框边望着陆以瑾的背影,忽然叫住他:“陆以瑾。”
  陆以瑾闻声回头。
  林时予犹豫了几秒,说:“你上来吧。”
  他手里的光从蜿蜒的台阶上一层一层跌下来,覆在陆以瑾的眉眼上,两人遥遥相望。
  林时予进了卧室,陆以瑾跟着他进去,见林时予在衣柜前站定,拉了下他的袖子,问他:“哥哥,我睡那边?”
  “你不睡这里,睡沙发,”林时予搬了个凳子上前,又脱下羽绒服,准备从柜子里拿厚被子下来。
  林时予也是进门的时候才想到的,沙发足够大,睡两个人都绰绰有余。他还想过让陆以瑾睡自己的房间,自己睡沙发,但床太私密了,别人碰了的话,会让他很不自在。
  陆以瑾一手拿着手机给他打光,一手扶凳子。林时予脱了羽绒服,露出里面单薄的t恤,他伸手间露出一截白皙劲瘦的腰身,陆以瑾蹲得低,从他的腰窝往上,看到极其漂亮流畅的肩胛骨线条。
  陆以瑾眨了下眼睛,舌尖往前动了动,不露声色地顶上牙齿,突然笑起来。
  林时予抱了两床被子出去,又在沙发上铺好,让陆以瑾睡上去试试。
  陆以瑾坐在松软的羊毛地毯上,扯了下衣领,抬头看着他,眼里还残留了一点惊慌害怕:“哥哥,衣服脏了,我想洗澡。”
  “停电应该没有热水,”林时予想了想,起身进了浴室,回来后说,“热水器里还储存了不少热水,应该还够两个人用,你先去洗。”
  林时予拿了套换洗的衣服给陆以瑾,把两个手机都打开手电筒,放进浴室,待陆以瑾进去了,他却没走,在浴室门外不远处站着。
  他站的地方靠近阳台,这个区域只有翰林世家停电,这里越暗,衬得远处的路灯越亮,远处耀眼的光被过长的距离削弱,爬上六楼时只剩朦胧暗淡的一层,林时予的影子被投到浴室门上,显得那样近。
  陆以瑾倏地喉咙发紧,手指抚上玻璃磨砂门,这个人可真是……心软啊。
  陆以瑾洗完出来,乖巧地坐在沙发上,林时予拿了个手机出来,找了些零食给他,又把蛋黄从书房里抱出来,才去洗澡。
  林时予洗完澡,因为要擦头发,就没把手机拿着,出来后发现客厅里变得一片昏暗,他皱了皱眉,叫陆以瑾的名字。
  陆以瑾应了一声,快步往浴室这边走,冷不丁撞上了正用毛巾擦着头发的林时予。
  林时予穿着一件薄薄的灰色丝质睡衣,扣子扣得严严实实,陆以瑾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甚至能感受到他微凸的锁骨。
  林时予正在擦头发的手停住了,一颗水珠沿着他的发尾落到陆以瑾的手背上,蜿蜒出水迹。
  陆以瑾仗着光线暗淡,肆无忌惮地盯着林时予看,一边看一边抬手,把手背上的水珠缓慢地擦到唇上。
  林时予问:“怎么不开灯?”
  “手机没电了,”陆以瑾稍稍退开,抓住他的手,慢吞吞地撒娇,“我等了你好久。”
  林时予便让陆以瑾去浴室把手机拿出来。
  客厅重新变亮,他将头发擦得半干后,准备进房睡觉。
  陆以瑾拉住林时予,叫林时予找东西给他绑一下头发。他也洗了头,但没有吹风机,怎么也擦不干,头发又长,潮湿的头发黏在颈上,让人难以忍受。
  林时予家里没发绳,只在杂物柜角落里找到一段红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绳子没松紧,陆以瑾怎么绑都绑不好,一松手头发就散了,他手里握着那段红绳,扭头问林时予:“哥哥,只有这个吗?”
  林时予“嗯”了一声。
  陆以瑾从沙发上滑下去,坐到林时予脚边,把红绳举到林时予面前,要他帮忙绑头发。
  “我也不会,我试试。”林时予接过绳子,碰了碰陆以瑾半湿的头发,手指穿插在他发间,小心翼翼地帮他把头发拢起来,又让陆以瑾自己抓住弄好的小揪揪,方便他操作,这才绑好。
  “弄好了,”林时予松了口气,说,“我去睡了。
  陆以瑾朝林时予点了点头,爬上沙发,钻进被子里,乖巧地看他:“哥哥,我也睡了。”
  林时予进卧室之前,拐了个弯走去书房,书桌上放了盏台灯,之前一直在充电,现在储了不少电,应该能支撑一段时间,林时予拿它出来,按下开关,放在茶几上。
  他的手机也还在那里亮着光,林时予没拿走,离开时低头看了看陆以瑾,说:“你别怕,我不关卧室门。”
  凌晨三点五十三分,陆以瑾睁开眼睛。手机的电已经耗尽了,台灯还泛着暖黄的光,他掀开被子,悄无声息地离开沙发。
  羊毛地毯将他走路发出的摩擦声吞噬殆尽。
  林时予睡着了。
  陆以瑾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伸手点了点他的唇珠,接着往下轻轻划过他的喉结,摩挲了一会儿,最后停在睡衣领口,很小心地解开了最顶端的那颗扣子,然后是下一颗……
  客厅的灯光本就不甚明亮,散进卧室里,再透过陆以瑾的身影落到林时予身上,就变得更加昏暗。
  虽然暗,但陆以瑾还是看到了他锁骨窝里的那颗小痣。
  陆以瑾眼睛都不眨地紧盯着它看,喉结上下滚动,心想,怎么林时予身上哪里都这么诱人。
  天气很冷,夜间降到了零下几度,陆以瑾赤着脚,寒意渐渐生发,却浇不灭他心中渐次扩大的欲念。
  他俯下身去。


第10章 很容易引起人凌虐的欲望
  一束阳光穿过未完全拉紧的窗帘,洒在床尾处,光斑随着时间的流逝,被玻璃折射得四处游离,房间里渐渐亮起来。
  六点十分一到,床头柜上的闹钟叮铃铃响起来,被窝里伸出来一只瓷白细腻的手,胡乱摸了几下,将它摁掉,动作间露出腕骨处一小块模糊的红印。
  又过了几分钟,林时予从被窝里起来,他还没彻底清醒,裹着被子坐在那发呆。好半晌,他从床上探出身子将窗帘拉开,日光顿时一股脑地涌进来。
  这是学区房,年份比较久远,施工方在一些细节上没处理好,导致房间不太隔音,楼上走动的脚步声能听得清清楚楚。林时予低头盯着他的手看了会儿,光线照在他脸上,在狭长浓密的睫毛下留下一小片阴影。
  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下床,脚下踩到的却不是松软的羊毛地毯,林时予腿一软,径直摔到地上,眼神还是茫然的。
  在闹钟响的那一刻,陆以瑾就醒了,但他没出声,一直在等。等林时予不耐烦地关掉刺耳的铃声,等他拉开窗帘,在日光中静坐缓神,再等他下床,自投罗网。
  林时予仰面陷在陆以瑾的被子里,彻底清醒过来。
  陆以瑾昨晚睡在卧室的地上,他只用了一床被子,另一床叠好放在了床边,刚才林时予踩到了他的腿,他就顺势坐起来。
  林时予手撑在被面上,腾起上半身,和陆以瑾面对面,茫然地问:“你怎么在这?”
  他声音掺着刚起床的沙哑,白净的后颈处缀了几点将要消散的红迹,像夏日里在冰水间沉浮的樱桃上的那抹嫣红,是回味无穷的诱人。
  陆以瑾难得看到这个样子的林时予,顺手捞过另一床被子,把他整个压倒盖住,再隔着被子欺身而上,眼泪汪汪地装可怜:“哥哥,我昨天晚上害怕得睡不着。”
  陆以瑾的脸近在咫尺,眼睛里还蒙着一层水雾,林时予背抵着床,侧开脸,让他把被子拿开。
  陆以瑾慢吞吞地说:“你穿的睡衣太薄了,我怕你冷。”
  “我不冷,你拿开,我快喘不过气了。”林时予推他。
  陆以瑾于是掀开被子让林时予出来。
  林时予站起身,将地上的被子收拾好,放回柜子里,又按了下开关,发现还没来电。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六点半了,就催陆以瑾下楼洗漱。
  陆以瑾站在卧室门口,瞥了眼他露出来的后颈,余光里刚好看到客厅里的落地镜,倏地抓住林时予的手。
  林时予回头,问:“怎么了?”
  “哥哥,你脖子上有好多小红点,”陆以瑾皱着眉,把他拉到落地镜前,又用手压下林时予的领口,说,“看起来应该是虫子咬的。”
  林时予扭头看向镜子,因为角度的原因看不清楚,就问陆以瑾:“很严重吗?”
  陆以瑾担忧地点头。
  林时予伸手摸了摸,说:“不痒也不痛,应该过会儿就好了。”
  “我上次看书房看到有药箱,”陆以瑾认真地看着他,攥着他手腕,不让他离开,“里面有抗炎的药膏吗?有的话就拿出来涂一下吧,以防万一。”
  林时予被他缠得没有办法,进书房把药膏找出来,见陆以瑾还没走,就让他抓紧时间下楼,学校七点五十上课,再磨蹭就要迟到了。
  陆以瑾从他手里接过药膏,说:“脖子后面你又看不见,会涂错地方的。”
  陆以瑾不依不饶地坚持,林时予只能一再退让。他低下头,把后颈在陆以瑾面前彻彻底底地露出来,犹如一截上好的白玉,熠熠生辉。
  这种类似于臣服的姿态,让陆以瑾兴奋到浑身战栗,他磨了磨牙,尖利的犬牙刺到舌头上,泛起一股刺激的血腥味。
  他往指腹挤了点药膏,很慢很慢地摩挲着那几个已经不太明显的红印,到后面整个手掌完全覆上去,好似要把林时予握在手心,彻彻底底地掌控他。
  林时予察觉到陆以瑾的动作,呼吸慢了半拍,他偏头避开,转过身问:“擦好了吗?”
  陆以瑾撤开手,声音变得喑哑,低声回答:“好了。”
  他看了眼浑身僵硬的林时予,又说:“好像前面也有,你解开扣子看一下。”
  说完就要上手给他解。
  林时予后退一步,整个人贴在镜子上,慌乱得气息不稳。
  “不用了。”
  陆以瑾上前一步,一脸天真地看着他,疑惑地问:“我们都是男孩子啊,哥哥你在怕什么?”
  林时予被陆以瑾看得很不自在,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你是不是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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