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捕-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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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时予:“就算你这样看着我,我也还是会说你的。”
陆以瑾看着他笑,软着声音:“那哥哥骂我吧。”
林时予骂不出口。
林时予说:“你不要总欺负肖辞。”
陆以瑾摇头否认,声称自己没欺负他。
林时予又说了他几句。
陆以瑾一开始还笑着,后来听到林时予夸肖辞天真单纯,没什么坏心思的时候,脸上的笑就没了。
陆以瑾用嘲讽的语气说:“吃不了苦就不要来,总要人照顾算什么,天真单纯有时候,是会把自己作死的。”
话越说越严重,林时予碰了碰陆以瑾的手,让他停下来。
“你知道我的,我就是看不惯他黏着你。”陆以瑾反扣住林时予的手,“你把他当朋友,我可以劝自己接受,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肢体接触,我忍不了。”
林时予看了他一眼,叙述道:“我拍戏的时候,经常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所以我想把你藏起来。”陆以瑾凝视着林时予的眼睛,语气平淡无波,“藏起来,只能看到我。”
林时予察觉到陆以瑾的情绪不太对劲,好像每次都这样,只要他对陆以瑾退一步,陆以瑾就会向他逼近一步。
林时予挪动了一下腿,踩到落叶厚实的地方,叶片碎裂,发出清脆的响声。
陆以瑾再次将偏执的占有欲摊在林时予面前,仿佛在说,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只能爱我。
他们站的位置很巧,林时予站在树与树的缝隙里,光照不进去,显得模糊而昏暗。陆以瑾恰好被树干挡住了,立在一片阴影中,他的眼神也是暗的。
他们之间,有一道斜斜的阳光。
林时予经过灿烂的阳光,踏进陆以瑾的领地,他抬手拂去陆以瑾肩膀上的落叶,脸上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掺杂了点温柔。
林时予说:“你怎么这么坏啊……”
话没说完 ,瞥见大步朝这边走过来的张羽珩,把剩下的字吞进肚子里。
林时予的声音特别低,像是自言自语,陆以瑾完全听不清,问了一遍后,林时予不肯说,再要追问,张羽珩过来了。
张羽珩抱着手,来回打量他们,然后稍微转过身,指着不远处芒果树下的一群人,一脸不高兴:“你们能不能有点团队意识?偷偷摸摸躲在这干什么,让大家等了半天!”
张羽珩这次占理,并且他不信陆以瑾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动手。
果然,陆以瑾没说什么。
张羽珩一得意,忍不住逼逼赖赖,走着走着,嫌林时予走得慢,推了林时予一下。
林时予踉跄了一步,被陆以瑾扶住了腰,挺正常的一个动作,不知怎的,被张羽珩生生看出了暧昧的意味。
没来得及细想,膝盖弯猛地被踢了一脚,张羽珩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也确实啃到泥了,因为他倒下的地方,刚好临近水源,布满了被水润湿的淤泥。
张羽珩反应过来后,破口大骂,迅速起身,拳打脚踢地跟陆以瑾干架,没几秒就被摁住。
林时予没干看着,过去拉架。
张羽珩很快就意识到了林时予在拉偏架,气得头顶冒烟,嚷嚷着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还要在一起待好几天,事情闹得太难看了不好收场,林时予就叫陆以瑾放开张羽珩。
张羽珩从地上爬起来,暗骂了几句,在这破地方他占不了上风,于是决定等回了营地,立马跟朋友联系,先查清林时予和陆以瑾的身份背景,再搞死他们。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除了野芒果和一些浆果,没找到其他的食物,蘑菇倒是很常见,经常一簇一簇地长在树底下,大多都是有毒的,还有一些以前没见过的种类,梁云卓不让他们摘。
一顿饭不能只吃水果,同时为了防止综艺效果平淡,梁云卓和大家商量了一下,打算在附近找活水水源,捉鱼吃。
又在丛林里跋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活水,顺着水流一直往上,来到了水势较为开阔的一片区域。
水面清澈见底,似乎没看到有鱼,虾和山螃蟹倒是很多,在水里畅意当地游动着。
梁云卓很高兴,喊大家下水捉虾。
肖辞小孩子心性,最先下去了,张羽珩这回也没说什么,兴致冲冲地脱了鞋挽裤脚。
林时予站着没动,昨天吸在他脚上的水蛭让他有些后怕,不太敢光脚下水。
陆以瑾看出来了,叫住梁云卓,说不用所有人都下水,安排个人捡树枝生火,这样效率更高。
梁云卓手里捏着只山螃蟹,笑了笑:“那你或者时予去吧,记得捡干燥一点的树枝和叶子回来。”
说完埋头翻石块,忙着捉虾蟹。
陆以瑾瞥了眼摄像机,背对着挡住镜头,自然而然地给林时予挽袖子,他把声音压到极低:“哥哥,你不要走太远,少捡一点也没关系,等我捉完鱼过来帮你。”
张羽珩将捉到的虾放到梁云卓身旁的盒子里,转身时撇见了岸边的两个人,一个微微低头,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正细致地给另一个挽袖口,另一个抬眼看着对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张羽珩觉得很别扭,又看不出来别扭在哪,就跟之前陆以瑾搂林时予腰一样,行为说过界也不算过界,但要说正常,似乎也算不上。
张羽珩正要细想,陆以瑾察觉到他的眼神,偏头看过来。
张羽珩赶紧收回视线。
第61章 你不觉得我们长得很像吗
在水里摸了很久,得到的鱼虾依旧不够六个人吃。
原本放晴的天此时暗了下来,密林里光线本来就不太好,天色变阴之后,更显黯淡。
梁云卓担心会下雨,喊大家上岸,打算随便弄点吃的,吃完回营地。
刚点燃火,雨就下起来了,一开始是小雨,到后面越来越大。
这里连躲雨的地方都没有,梁云卓意识到了不妙,带着一群人往高处走。
这种情况没法拍,摄影组就关了设备,跟他们一起找地躲雨。
没几分钟,所有人被雨淋了个透,张羽珩脾气上来了,开始骂节目组,骂完节目组骂队友,一张嘴就没停过。
何欢扛着相机,听不下去了,正好关了设备,不用担心被拍,便回怼张羽珩。
肖辞早就看张羽珩不顺眼了,何欢说一句,他就接一句,跟唱双簧似的,把张羽珩气得火冒三丈。
梁云卓出来打圆场,让他们冷静一点,先找地方躲雨要紧。
周围吵吵嚷嚷的,陆以瑾仿佛是个局外人,握着林时予的手,拉他上半坡。
到了山坡上,看见有好几丛叶子硕大的植物,梁云卓连忙招呼大家走过去摘,又让几个人去折粗一点的树枝,打算搭一个简陋的棚子。
所有人都在忙着干活,张羽珩被雨淋得眼睛有点睁不开,烦躁地站在一边等现成。
瞥见陆以瑾躲在树后半抱着林时予,接着一边抬起手臂给他挡雨,一边给他擦脸上的水珠,张羽珩突然灵光一闪,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觉得陆以瑾和林时予不对劲了。
两个大男人,这样旁若无人地亲近。
他们之间,绝对不干不净。
真他妈恶心,张羽珩想,陆以瑾他惹不起,林时予他还惹不起吗?
雨下得很大,打在枝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趁陆以瑾在折树枝的空隙,张羽珩摸到林时予后面,恰好嘴贱的肖辞也站在林时予旁边,张羽珩恶向胆边生,把手放到他们身后,猛地一推。
林时予和肖辞站在山坡边缘摘树叶,毫无防备地往下栽。
陆以瑾反应很快,立马扑过去抱住林时予,与此同时,何欢眼疾手快地拎住肖辞,肖辞有点重,何欢没拎住。
然后四个人,两两相抱,一起滚下了山坡。
大家看到出事了,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往他们滚落的方向追。
山坡有点陡,下落的过程不断撞到树和灌木,陆以瑾一手抱着林时予,一手去抓周围的植物,想止住向下的趋势,但惯性太大,即使抓得手上鲜血淋漓,也没有停住。
何欢和肖辞运气好,在半山坡被树拦住,肖辞吓坏了,被何欢从地上拉起来,后知后觉地开始掉眼泪,说自己手好像摔断了。
何欢先摸了一下他的手臂,确定没问题之后,轻拍他的背安慰他。
待肖辞情绪稳定了,两个人匆忙跑向坡底,寻找陆以瑾和林时予的踪迹。
陆以瑾和林时予一直滚到坡底,才停了下来。
陆以瑾已经尽全力护着林时予了,但林时予手上和脸上还是被荆棘割开了口子,血珠不断往外冒,又迅速被雨水带走。
林时予没意识到身上有伤,狼狈地从陆以瑾怀里起来,着急忙慌地问他有没有事。
下一刻,看到陆以瑾的掌心,伤口很吓人,带血的皮肉翻出来,整个手掌没一块好肉。
林时予慌了,赶紧挡住雨水不让他的手被淋到。
“疼不疼?医生……医生还在上面,我们要快点……”话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陆以瑾却不觉得疼,他眼里只看到了林时予磕青了的额头,和脸上、脖子上细长的、冒着血的划痕。
这时梁云卓带着乌泱泱一群人已经赶到坡脚了。
团队里有医生跟着,提着药箱大步朝陆以瑾和林时予走去。
雨溅在他们身上,头发塌着,衣服也是脏污一片,显得狼狈不堪。张羽珩站在人群后面,心情很好地笑了笑。
得罪过他的人,都不会有好现场。
林时予抓着陆以瑾的手腕,急忙让医生帮他包扎伤口。
陆以瑾挣开,从地上起来,大步穿过人群,揪住张羽珩的领子,一把摁到地上。
林时予立刻追上去,眼见着陆以瑾从地上顺手拾起一块尖锐的石子,猛地刺向张羽珩的喉咙。
林时予脑子嗡地一声,真的会死人的。
他大声喊陆以瑾,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陆以瑾动作停了一下,石头的尖角将将抵在张羽珩的喉口。
就差那么一点。
张羽珩吓得瞳孔放大,一时间竟无反应,陆以瑾手上的血没止住,沿着石头边缘掉在他脖子上,在瓢泼大雨中,看上去犹如凶案现场。
雨珠不断从陆以瑾下颌线滴落,他的眼神无比狠厉,表情却冷静至极,像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全场噤声。
谁都没有动作,只听得见哗哗的雨声。
林时予跑到陆以瑾旁边,握住他的手,让他把石头扔掉。
陆以瑾偏头看了看林时予,然后“嗯”了一声,乖乖把石头扔了。
林时予想牵他去看医生,陆以瑾说:“你等我一下。”
而后把张羽珩从地上揪起来,猛地踹了一脚,就这一下,把他踹到了一米远的树干上。
张羽珩跌倒在地,咳了一口血出来,嘴里声嘶力竭地喊救命。
只挨了一脚,不会有生命危险。
张羽珩这几日几乎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梁云卓和赵贺就当做没看见,摄影组更是当鹌鹑。
医生站在一旁,没有犹豫,迅速过去查看张羽珩的伤势。
陆以瑾往后退了几步,扫了一圈周围的人,面无表情地说:“抱歉,刚才有些失态了。”
何欢和肖辞刚赶到,何欢看见张羽珩这副惨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想缓和气氛,当着医生的面,上去补了一脚,骂道:“我也想弄死这孙子。”
肖辞附和:“张羽珩好狠毒,竟然故意推人!”
张羽珩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医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和骨头,这些要拍片才检查得出来,梁云卓当机立断,说把人抬回去再说。
林时予叫医生给陆以瑾包扎伤口,医生看了陆以瑾一眼,明显有些害怕,一时没动。
林时予抿了下唇,捏住陆以瑾的手腕,用温和的语气对医生说:“再不处理会感染的,他不会发脾气了,你不要怕。”
陆以瑾偏头看着林时予,表情很乖。
何欢站在后面,对陆以瑾翻了个白眼。
躲雨棚没必要再搭了,好在雨势慢慢变小,十几分钟后,彻底停了。
大雨把来时沿路做的记号冲刷了个干干净净,梁云卓方向感好,又有经验,带着大家慢慢摸索,往营地的方向走。
下过雨的路很难走,还要有人抬着张羽珩,大家从早上到现在,也没吃过东西,因此走得极慢。
走到一半,遇见了柳笙和搜救队一行人,柳笙原本待在营地,没想到突发暴雨,去丛林拍节目的人一直没回,联系又联系不上,担心出事,赶忙带着搜救队进来找人。
没想到真出事了,柳笙望着半死不活的张羽珩,皱起了眉。
没等他问,肖辞哇地哭出了声,抱着柳笙大喊:“柳叔,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柳笙看着脏兮兮的肖辞,问:“怎么了?”
肖辞把何欢拉到柳笙面前,又指了下林时予和陆以瑾,说张羽珩一下害了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