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捕-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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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还有一半地方没翻,箱子已经装不下了,林时予出了一身汗,累得滑坐在地上。
蛋黄躺在他脚边玩毛线团,玩得兴起,快乐地喵呜叫。
林时予摸了摸蛋黄的脑袋,神情淡漠地望着箱子里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从地上起来,进了储物间找袋子。
二楼是林时予的主要活动空间,东西也就格外多,他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搜索完剩下的区域。
晚上九点半,林时予站在客厅里,将手上戴着的手链卸下,面无表情地扔进袋子,而后去浴室洗了个澡。
洗好澡,吹干头发,又把浴袍换了。
林时予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然后发了条消息给陆以瑾。
“过来把你的东西带走。”
陆以瑾收到消息时正在林时予家门外,他有大门的钥匙,但一直不敢进去。
他第一次觉得害怕,害怕看到林时予脸上脆弱破碎的表情,害怕林时予和他一刀两断。
林时予等了好久,没收到回复,打算把东西先搬到外面,刚提起一个袋子,袋子撕破了个角,一颗星星从里面漏出来,磕在地上,碎成无数片。
是他当初醉酒后缠着陆以瑾做的。
如今不再发光,碎了一地。
林时予犹豫了有半分钟,才蹲在地上把碎片捡起来。
“哥哥。”陆以瑾站在门口,怯生生地喊。
林时予手顿了一下,觉得可笑,到现在了陆以瑾还在装,还在自欺欺人。
他把手里的碎片扔进垃圾桶,平淡地对陆以瑾说:“我明天就走了,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你处理一下。”
陆以瑾抬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时予,不再是那副怯生生的样子。
两人隔着很长的一段距离,无声地对峙。
最后,陆以瑾收回视线,朝堆放箱子的地方走去。
林时予转身上楼,上到一半,突然脖子一疼,眼前一片漆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陆以瑾看了眼林时予的脖颈,有点泛红,小心翼翼地帮他揉了揉,又将他抱到沙发上。
林时予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仿佛睡着了,这几天晚上,他睡着的样子就是这样的。
陆以瑾想了想,不对,他还会抱着自己,便握住林时予的手,搭在自己腰上。
可他的手一没用力,林时予的手就会滑落下来,陆以瑾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
到最后,他亲了下林时予的手背,难过地问:“哥哥,你怎么不抱我了?”
回应他的,只有树冠状顶灯散发出来的冰冷的光。
过了会儿,陆以瑾起身,先把大厅里的箱子和袋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放回到原来的位置,再去酒柜拿了瓶酒,仰头喝了几口。
喝完倒了点酒在手心,撒到林时予身上,又倾下身子舔舐他的唇瓣。
陆以瑾拿的是瓶烈酒,辛辣刺激,没一会儿,就把林时予的嘴唇刺得透亮的红。
陆以瑾用指腹擦干他嘴上湿润的水分,定定地望着他,眸子里空无一物,像在发呆。
林时予安静地躺着,嘴唇微张,犹如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陆以瑾趴在他颈窝里蹭,小声和他说话。
说到嗓子变得微哑,陆以瑾拨开林时予的额发,吻了一下额头,语气温柔至极:“哥哥,我带你回家。”
陆以瑾抱着林时予,用脚带上门,沿着长廊朝外走。别墅区出口离这有一段距离,路上种满了高大的树木,树底下是茂密的灌木丛,风拂过来,泛起沙沙的响声。
林时予虽瘦,但也是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陆以瑾抱得久了,手臂开始酸疼,微微抖动着,他喘了口气,将林时予抱得更紧。
走完这条蜿蜒曲折的路,再拐个弯,就出了别墅区。
保安警觉地从保安亭里冲出来,神情戒备,喊陆以瑾停下来。
陆以瑾停下来了,睁大眼睛望着保安,一脸懵懂无辜,说我哥喝醉了,我带他回家。
又问保安有什么事吗?
他们身上确实有浓郁的酒味,保安来回审视陆以瑾,迟疑了好久,还是有点不放心。
陆以瑾见保安一直皱着眉,笑得很乖巧,好脾气地继续补充信息,说今天他们去9栋参加了聚会,就是房子斜后方有棵很大的梧桐树那里。
保安消除了警惕,退后几步,让他们出去了。
陆以瑾站在路旁等车,手搂着林时予的腰,俯在他锁骨边,淡淡的清香侵入陆以瑾鼻腔中,是极其熟悉的味道。
陆以瑾开心地笑了一下。
车来了,陆以瑾将林时予抱到后座,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护着他,一手和他十指相扣,动作温柔,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司机频频向后张望,视线在他们两个身上来来回回地转。
林时予几乎整个人都倾斜在陆以瑾身上,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他脖颈处,温度逐渐攀升,陆以瑾满意了,给司机报了个地址,让他马上出发。
目的地在一个高档小区,离林时予家不远,是陆以瑾他妈留下来的房产,写的是陆以瑾的名字。
进了门,陆以瑾把林时予抱到卧室,轻柔地放在床上,手撑在他耳边,低头看着林时予,满目深情。
良久,不知想到什么,陆以瑾眼神变得幽暗低沉,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
他俯下身去,不由自主地咬住了林时予的脖颈,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在鼓动他。
哥哥是你的,从内到外都是你的。
他醒过来,就会不要你了。
不能让他逃走。
第34章 放了你就不要我了
夜色渐浓,屋外一轮圆月高悬于空,屋里一丝光都没有,充斥着无边无际的黑暗。
林时予在黑暗中醒来,睁大了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没来由地心悸,挣扎着想起身,发现自己被绑住了。
手和脚都固定在床上,丝毫动弹不得。
记忆瞬间回笼,是陆以瑾,是他做的。
那个骗子,竟然坏到这种地步。
林时予拼命拉扯,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哥哥,你别挣扎了,手会受伤的。”
林时予吓得心跳骤升,半晌才反应过来,陆以瑾坐在床边看着他。
接着又有温软的唇碰了碰他的脸颊,一直向下,直到脸颊贴在一块儿,带着耳鬓厮磨的旖旎。
林时予睫毛抖了几下,冷着声音让陆以瑾放开他。
“那哥哥亲亲我吧。”陆以瑾撒娇道。
没等到林时予的回应,陆以瑾就笑:“你都不亲我,还想让我放开你。”
“你犯法了,”林时予冷静下来,一字一句地说,“《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没人会知道的,反正哥哥以后也出不去了。”陆以瑾淡淡地接话。
林时予曲起手指,努力够到手腕上的绳子,刚要用力,被陆以瑾一把握住了。
陆以瑾说:“我不怕犯法,我怕你判我死刑。”
林时予觉得无比讽刺,他玩弄自己的时候,难道会害怕吗?
是乐在其中,看笑话吧。
卧室又暗又静,显得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格外刺耳,陆以瑾扫了一眼,让林时予乖乖的待着,然后俯身打开一盏床头灯,拿着手机出去了。
灯光刺得林时予微微眯着眼,他缓了缓,环视周围的环境,恍惚间以为是在自己家,和他房间一样的布局风格,被子床单和他习惯睡的那款一模一样,就连物品摆放的位置也全一样。
林时予看见自己手腕上裹了一层厚厚的毛巾,被充电线绑着,系在床头。
脚腕同样也用毛巾护住了,外面绕了几圈生日蛋糕的丝带,捆在床尾。
蛋糕是他亲手做的,也是他包装的,仔细打的蝴蝶结。
现在那根淡蓝色的丝带,正绑在他脚上。
真是可笑至极。
冷气调到了适宜的温度,林时予盖了被子,也不觉得热,挣扎时被子从他身上滑下去,露出了半截睡袍。
林时予后知后觉地感到身上干净清爽,应该是陆以瑾给他洗了澡。
情绪一股脑地涌上来,让林时予气红了眼,他觉得难过,又觉得无比难堪。
陆以瑾推门进来,轻声喊林时予哥哥。
林时予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陆以瑾。
陆以瑾走到床边,遮住林时予的眼睛,又在他嘴角吻了吻。
“哥哥,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陆以瑾说,“看得我好难过。”
林时予又被剥夺了视觉,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
他到现在,都还有一种不真实感,昨日短短一天,长得像是一年。
他宁愿陆以瑾以后遇上了别的什么人,不再喜欢他,也不要像现在这样,让他知道一切都是虚假的。
因为他真的真的,好喜欢陆以瑾啊。
怎么可以骗他呢?
他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想要攥住点什么,到头来却是一个笑话。
陆以瑾的手沾到了温热的东西,沿着指缝滑下,在指尖上凝成一滴水珠。
“啪”地一声,洇湿了素净的枕头。
陆以瑾慌了,连忙拿开手,着急地帮他擦眼泪。
林时予很快控制住了情绪,眼睛虽然还泛湿,但眼泪没再往下落。
他一向如此冷静,因为哭是最没用的事情,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陆以瑾心里慌乱得不行,一句接一句地喊林时予。
林时予缓了会儿,凝视着陆以瑾,轻声说:“你没必要这样,我都听到了。”
“你接近我的目的,你对我的态度,你喜欢的女生……”
“一字不落全听见了。”
陆以瑾立刻解释:“哥哥,我没有喜欢的女生,从来没有,我……”
“那除了这个呢?别的也是假的吗?”林时予打断他。
陆以瑾沉默了半天,然后说:“我爱你不是假的。”
“别说这么可笑的话,”林时予挣了一下手腕,“马上把我放开。”
陆以瑾没动。
良久之后,林时予突然问:“我好看吗?”
陆以瑾的视线从他额头往下流连,看完一遍后,望进他的眼睛里,真挚地说:“好看的,哥哥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人。”
林时予半垂着眼,把头扭向一边,躲开陆以瑾的注视。
陆以瑾定定地看着林时予,过了会儿,去外面端了碗甜粥进来。
“哥哥晚上是不是还没吃饭?”陆以瑾将粥放到床头柜上,舀了一汤匙,吹凉后送到林时予嘴边,“来,我喂你。”
林时予恍若未闻,整个人像木偶似的呆滞,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
汤匙挨到了唇,试图往里探,林时予紧闭着牙关抵抗。
陆以瑾放下汤匙,叹了口气。
“哥哥,你乖一点,不要不听话。”
下一秒,他俯下身子,用嘴撬开林时予的唇齿,强势地长驱直入,即使被咬得鲜血淋漓,也没有停下。
林时予一开始剧烈地挣扎着,但他双手被绑,陆以瑾力气又大,根本躲不开,只能死命咬陆以瑾。
到后面,口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还有血顺着陆以瑾嘴角流出来,林时予渐渐松了力气。
陆以瑾笑起来,用手抹掉下巴的血迹,蹭到林时予的脸颊上:“怎么不闹了?嗯?”
林时予闭上眼睛,心里难受得发涨,可能他是真的不讨人喜欢,他爸离开了,俞妙厌恶他,就连陆以瑾,也要骗他。
把他当完工具,又当成玩具。
林时予不吃东西,陆以瑾也跟着不吃。
凌晨两点半,林时予没有一点睡意,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陆以瑾同样睡不着,时刻注意着林时予的状态,怕他逃跑,又怕他不舒服,思索很久以后帮他解开了脚腕上的丝带。
丝带一解开,林时予用力踢向陆以瑾,陆以瑾没躲,等到林时予踢累了,握住他的脚腕,轻轻揉搓。
脚腕有淤痕,好在有毛巾的保护,不怎么明显。
揉完脚,给他重新绑好后,又给他揉手,动作认真细致,像在对待心爱的宝贝,带着残忍的温柔。
他们一直在床上躺到了第二天下午,林时予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沙哑:“陆以瑾,放开我。”
“不放,”陆以瑾说,“放了你就不要我了。”
林时予说完之后没再说话,陆以瑾亲了口他的额头,将他按到自己怀里。
下午四点,门突然被敲得砰砰响,陆以瑾没理,直到外面传来砸门的声音,陆以瑾皱起了眉,下了床。
门一打开,陆新耀和陆以瑾打了个照面。
陆新耀满脸怒容地扫了眼卧室,看见被绑在床上的林时予,朝陆以瑾小腹一脚踹过去。
陆以瑾始料未及,嘭地砸到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爬都爬不起来。
陆新耀怒气冲冲地朝保镖使了个眼色,后面的保镖走上前,将陆以瑾从地上拖起来,一人架住他一条胳膊。
陆以瑾拼命反抗,但他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