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钻系统漏洞的一天-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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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边正说着话,侍卫就从府里抓着一个女子出来了。
那女子生的极美,双目宛如一汪秋水,不需言语,自顾传情。十五六岁正是嫩的出水的年纪,虽然不如大家小姐那般肤如凝脂,但因为长年不出门,几乎从不晒太阳,所以浑身带着一股病态美。只需一眼,便让人过目不忘,我见犹怜。
只是这病美人穿的太过朴素,实在是不像个大家小姐。
栾烟被侍卫死死摁着,就连半旧的冬衣都在挣扎中扯坏了袖口,一张素净的面庞上满是泪水,连眸子也哭的红肿不堪。四周,就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管家、仆人。可却无一人帮她,也无一人敢帮她。
绝望之中,栾烟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栾司库。
“父亲……”
女子颤抖着双唇,哀求道:“您救救我,女儿不能进宫啊父亲……娘亲还在病榻上,她若是醒来看不见女儿,身子会受不住的!”
而面对女儿哀求的目光,栾司库只能默默偏过头假装不曾听见。他心中不由暗暗责怪大女儿这般不机灵,说出这般话来,不是明摆了得罪人吗?
相较于泪流不止的栾烟,跟着侍卫一同出来的张氏则是笑容连压都压制不住的显在了脸上。
天知道她从妾室怕到平妻这个位置花了多少心思!如今这个小赔钱货解决了,她能不高兴吗?若是她那短命娘醒来知道这消息,一命呜呼了,那她从平妻直接爬到正妻的位置,岂不是更好!
这些年来,自张氏掌家后就对栾烟多加苛责,本还担心栾烟若是真嫁入哪个高官家,得宠了报复自己。如今将她丢进那高墙内老死宫中,倒也算是一了百了。
这样想着,张氏更是嘚瑟地幸灾乐祸道:“栾烟啊,进宫当娘娘那是福气呐!你就别不识好歹了。”
栾烟轻轻偏头,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张氏,眼底恨意宛若一只凶兽,吓地张氏都不由退了两步。
等她清醒后才觉察面上挂不住,又虚张声势地叫嚣道:“小贱蹄子,你这是什么眼神?有你这么凶神恶煞看着自己母亲的吗!”
栾烟看着张氏,语气冷冷道:“母亲?只要我娘还在一日,你就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妾!”
“你!”张氏被气的发抖,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尤公公眯起眼睛看这女子,心里倒是满意的很。按这小妮子的姿色,倒也有可能得了几月的恩宠。就是性子太烈,只怕会败了皇上的兴致。
想到自己出宫真正的目的,他这才轻咳了两声,装模作样道:“哎哟,瞧瞧栾小姐这张脸,哭地多伤心呐!罢了罢了,莫再吵了,本公公也不是那等强人所难之辈。”
第4章 蝴蝶翅膀
说罢,尤公公对那栾司库招了招手,低声道:“栾司库,洒家这儿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就是不知道您舍不舍得了。”
一直在旁边打算就这么默不作声的栾司库,心里莫名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但因着尤公公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不知公公您的意思是……”
尤公公笑出了满脸褶子,竖起一根指头道:“洒家也不同栾司库说那些个虚的了,一口价——纹银千两。令千金依旧能留在贵府,至于这真的‘千金’,洒家便带走了。如何?”
在尤公公开口的时候,秦宿昔就知道这老阉贼要开口讨银子了。
按照如今这个时代的汇率换算,一文就是他那个时代的一块钱,十文等于一钱,十钱等于一两。那一千两,就是整整十万!虽然一千两对一个在职数十年的官员来说,定是不至于拿不出来的。
但……
果然,一听这话,栾司库心疼的脸变了。
一千两!
他不过是个正七品的小官员,每年的俸禄,也就八百两纹银罢了。虽说也有不少饱私囊的机会,但除去平日里的开销和‘礼钱’,也剩不了多少。
况且……他这十五年里花在这女儿身上的钱,也未见得就有一千两!
栾司库还未曾说些什么,张氏便先开口惊呼道:“一千两!这小贱蹄子哪儿能值这么多银钱?!”
尤公公被这妇人一惊一乍震地耳朵疼,当即脸色就不好了,只是为了银子才没有当场发作。
他不阴不阳的看着栾司库道:“司库大人,你的意思呢?”
“这……”
栾司库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不好开口拒绝栾烟,可若是真让他掏那一千两银子,他也是舍不得的。
跌坐在地上的栾烟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猛地挣脱开两个侍卫,扑到栾司库脚下哀求道:“父亲,父亲救我!”
“老爷!”
张氏见状,连忙提着裙子就追到栾司库跟前儿去了,苦口婆心道:“老爷,一千两纹银,都够给季儿捐个官了!”
“女儿家早晚都得嫁人,嫁谁不是嫁呢?”
“再说了,就算你将她嫁给别人,拿来的聘礼还未必够买她的这一千两呢!”
……
在张氏一句句诛心劝诫里,栾司库对栾烟那本就只有三分的不舍,都硬生生磨成的只剩下一分了。
而栾烟的眼睛,也从一开始的充满希翼,逐渐暗淡失色。最后,就只剩下了心如死灰。
“我还!”
她拽着栾司库的衣摆,悲伤却又坚定地说道:“您今日若肯救我,这钱今后栾烟定悉数奉还!”
“还?”张氏窃笑一声,讽刺道:“你拿什么还?”
“如今你吃穿用度,包括你那病秧子老娘的药钱,哪样不是府上供给的?”
“栾烟啊,你若是个知恩图报的,就别让你爹为难了!”
她那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几乎就差指着栾烟的鼻子骂了。
“够了!别说了!”栾司库怒喝道。
张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打断张氏喋喋不休的话,栾司库闭上眼沉默了片刻,但他最终还是狠心道:“栾烟,跟尤公公进宫吧。”
栾烟跪在地上,瞪大了眼。泪水就在眼眶,却怎么也落不下来。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声的笑,笑地很是凄凉。
“你……让我走?”
她的亲生父亲,为了一千两银子将她送进那个囚牢里,与三千女子共侍一夫。而她的夫婿,已经年近六十,比她的父亲还要大上一轮不止!
观察着外头吵闹的一幕,秦宿昔坐在轿子里只觉得怪扎心的。他知道自己现在拿的是个反派的剧本,可在看见这一幕时,也难免有些同情。
上辈子,他就是个生活在孤儿院里的孩子。虽然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可却依然认为,父母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要不是情非得已,谁会丢下自己的亲生骨肉?
连一直傻乎乎的,没啥脑子的系都不由唏嘘道:“这栾小姐的结局确实挺惨的。”
秦宿昔随口问系统道:“系统,你知道她的结局?”
“对。”
说起这事儿来,系统反而有些沮丧。
“其实这个任务我之前做过一次,只不过没做好,所以就被主神关了好久的小黑屋。不过这事儿都过了几百年了,本来都忘了,只是刚刚看见,所以才又想起来了。”
秦宿昔:……
果然,他想的没错,系统就是个小废物!
“那她最后如何了?”秦宿昔忍不住最后问道。
系统叹了口气,说:“最后啊,一头撞在栾府门前的石柱上,撞死了。”
像是嫌自己描述的太过死板,系统又专门从自己几百年前的老芯片里找到当时的记录,调出了出来。专门在秦宿昔脑子里放给他看!
画面里,栾烟乘着上马车前侍卫松手的空档,一下子就挣脱开来,撞死在了栾府门柱前!而毫无防备的秦宿昔,被自己脑子里突然出现的画面吓得一哆嗦,险些以为自己得了脑溢血。
虽然只是一个画面,但正因为这个画面即将会发生,而自己也有能力制止,所以秦宿昔内心的触动又深了两分。画面中的女子并未做错什么,可他不得不承认,有的人生来就被命运所抛弃,从未得到眷顾。
看着栾烟那双了无生气的眼睛,秦宿昔忍不住摇了摇头道:“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通呢……”
你说说,能弄死别人解决的问题,干嘛非得弄死自己呢?
感受到宿主的情绪波动,系统有些不安地问道:“宿主,你不会是想救她吧?”
秦宿昔点了点头,“你觉得呢?”
系统显得有些为难,“这个……好像不太可以啊……”
之前做任务的老系统说过,一只蝴蝶扇动翅膀,都有可能引起一场龙卷风。虽然它也不知道是啥意思,但总觉得还挺厉害的样子。
系统纠结道:“宿主啊,咱们现在的任务都是随机触发的。要是一个不小心,影响到了以后的任务咋办?”
“以后?”秦宿昔轻笑一声,将桌上的瓜子壳收拢到一边儿去。
“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的。”
就好比尤公公也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堂堂一个正七品司库,连一千两都不愿意拿出来?本以为能赚个满盆彩,没想到尽是些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能尖着嗓子对侍卫迁怒道:“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还不快送栾小姐上轿?”
两个侍卫这才又重新一左一右地夹住栾烟,拉她上轿。
六人抬的大轿子后头,跟着一顶又一顶由侍卫抬着的粉色小轿。整一条街,都是那连绵不绝的粉黛。而轿中,坐的又是何处来的佳人?
这一次,栾烟似乎放弃了抵抗,任由侍卫拖着自己走。这个看似妥协的人,只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用生命来反抗。
侍卫听从尤公公的命令,架着她走到一顶空着的粉轿前,眼见着便要松手让人上去。
“慢着!”
这时,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而两个侍卫即将松开的手,就那么不由自主地又抓紧!栾烟唯一一次冲破钳制的机会,就这样丧失了。
“宿主,你不要冲动鸭!”系统激动道。
在秦宿昔喊出那句话时,系统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虽然它没有嗓子,也没有心。
秦宿昔在心里对系统暗道:“没事儿,我心里有分寸。”
说罢,他理了理衣摆,缓缓下轿。
当面对‘秦丞相’时,尤公公即刻就变了张脸,哪里还有方才对着栾司库的那股嚣张劲儿?
秦宿昔人还没出轿子,他便已经一溜烟儿地跑到轿子地下伸手两人掺着,讪笑着溜须拍马道:“哎哟,秦大人,您怎么下来了?这天儿多冷啊!您有什么吩咐,直接和奴才招呼一声不就好了吗!”
本着自己‘皇帝第一,老子第二’的人设,秦宿昔只是对尤公公点了个头,就不再搭理他了。反倒是多看了栾烟一眼,然后转头对栾司库有些挑剔地问道:
“这就是你府上的嫡长女?”
虽然因为官职低微,没有资格上朝面见圣颜。但这个丞相大人整治不听话同僚的手段,栾司库还是略知一二的。
此时听见秦宿昔正问自己话,他当即就吓了一个激灵,将腰弯的更低道:“回丞相,这确实是下官的嫡长女栾烟,下官绝不敢欺瞒丞相!”
之前也不是没人试图用丫鬟冒充过自家女眷,只不过很快就被秦宿昔识破了!而那个大人正好与丞相有过节,这会儿又被他抓了把柄。听说,皇上本来判的罪行是流放,最后硬是被这个秦丞相活生生劝成了腰斩呐!
像是害怕秦宿昔不相信一样,栾司库还专门让人将栾烟的庚帖取出来,递到秦宿昔面前予他看。
“还真是啊?”
秦宿昔言语中带着几分不屑,只看了一眼,他便将那庚帖丢还了回去。
第5章 是教授不是禽兽
他嗤笑一声,似是而非地嘲讽道:“本官还真没想到,一个嫡长女会穿的这般寒碜!”
栾司库被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秦宿昔这话虽然表面上在说栾烟,可实际上打的却是他的脸!但偏偏对方又是个自己惹不起的人物,他还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下来。
看了栾烟最后一眼,秦宿昔这才继续道:“依本官看,你这女儿……也不怎么样嘛。”
“既然这般心不甘情不愿,还是莫要再送进宫里,免的污了皇上的眼。”
“尤公公,放了吧!”
说完,秦宿昔便一脸不屑地转身上了轿子。
就……这么放了吗?
这下子,所有人都懵了!
在侍卫松手的那一刻,哪怕是栾烟这个当事人,都愣在原地显得不知所措,甚至是难以置信。
所有人都说,秦丞相是个不折不扣的奸佞之辈,可他又为什么要帮自己?栾烟不知道。
眼看着就要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尤公公立刻就急眼了!跟到秦宿昔轿边急切道:“秦大人,咱们难道就这么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