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影不能成双-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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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凌遇上姜越凡的那晚，也算是被下了药，只是跟小弱鸡姜越凡相比，蒋凌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但凡他想，他就能冷静冷静的继续回到他的饭局上，谈笑风生。
　　只是撞过来的姜越凡，有一双像极了江守泽的眼睛，不是跟他分手之前的江守泽，是十五年前的江守泽。
　　有时候蒋凌会思考，他是因为弯的才会喜欢上江守泽，还是喜欢了江守泽才变弯。
　　十五年前，他十五，江守泽也是。江守泽突然撞进他怀里的时候，他好像突然就开了窍，知道了什么叫动心。
　　那时候的江守泽，孤傲，又倔强，领养的父母对他不好，在校园里好像也不会和同学相处。　
　　只是江守泽不是自怨自艾的与世界为敌，他是要强，像孤单的小兽，努力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蒋凌一动心，就动了十二年，江守泽曾经说，蒋凌是他的光，教会他怎么去爱，怎么像一个正常人去融入这个世界。
　　只是成人的世界和少年的世界毕竟不同。
　　二十七岁的江守泽依然要强，要强的不肯因为蒋凌有一点退让。
　　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得已的大事，两个人也没有什么第三者的介入，就只是像很多情侣进入社会后不适应爱情参杂一点杂质，因为琐琐碎碎的原因就会吵架。
　　最后一次吵架，蒋凌买了江守泽最喜欢吃的糖炒栗子，留给他的只有江守泽出国的消息。
　　蒋凌的心好像多少就冷了那么一点。
　　他自己吃光了给江守泽买的糖炒栗子，收起了两个人房子里所有跟江守泽有关的东西，没扔，用箱子封好，放进仓库。
　　二十七的蒋凌失去了江守泽，也学着江守泽那样倔强了一把，不肯接收朋友们劝和的信号，努力打理家族企业。
　　二十八岁的时候，换了一个与江守泽无关的新房子。
　　快三十岁的蒋凌，不会刻意想起江守泽，朋友们也不再刻意提起江守泽，他不知道他还爱不爱江守泽，只是他发现，他好像不会爱上别人，他记得朋友说，江守泽好像和他一样。
　　距离三十周岁生日还有一个月的蒋凌，被姜越凡撞上，尽管姜越凡的眼睛初撇和江守泽极像，细看就不像了。
　　江守泽是被世界抛弃的小兽，姜越凡像是走丢的小小少爷。
　　三十岁的蒋凌确定跟十五岁的心动不一样，但是也有很多东西像从心里涌了出来，不知道是对江守泽的想念，还是身边无人的寂寞，又或者是眼前这个少爷，蓬勃又乖巧的青春气息。
　　先啃上去的是蒋凌，他把姜越凡叼回了窝里。
　　那时候他不知道姜越凡的名字，只是下意识的叫了“江江”。曾经蒋凌的世界里，对亲密的人，只有过一个称呼，叫“江江”。
　　醒过来的蒋凌，看到面前脸色通红的姜越凡，他记得昨晚发生的每一个细节，这个小少爷，和江守泽，半点不像。
　　他脑袋里晃过江守泽的脸，好像有些惆怅。
　　蒋凌带着小少爷吃饭的时候，才知道姜越凡并不是昨天生意伙伴硬要塞给他的那个人，他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期待选择包养了姜越凡，只是姜越凡这个小少爷，回应也是那么可可爱爱。
　　蒋凌是个帅气多金的人，却不滥情，他的世界那么小，曾经只有一个“江江”，现在又挤了一个“姜姜”，他不知道自己忘没忘了江守泽，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姜越凡。
　　他贪恋了一点姜越凡给的温暖，只是试图将事情成人化的简单。
　　越凡，越凡，他沾上了姜越凡，好像活的有些人气了。
　　过了三十岁生日的蒋凌，泡在了姜越凡的蜜糖罐子里，这个走丢的小少爷太甜了，甜的他每天温温暖暖，甜的有太久的时间没有想起来江守泽。
　　蒋凌有时候看着看书看到睡着的姜越凡想，要是这么一辈子养着他，好像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有了姜越凡时间也过的很快，蒋凌已经快迎来三十一岁的生日了。

　　☆、第13章（回忆线，蒋凌视角）

　　蒋凌的一切都过的挺好，只是他有一群不太好搞的朋友。
　　比如叫做李旭妍的女士，一遍一遍提醒他和姜越凡的包养关系，好像提醒他现在的生活都是假的，好像提醒他不该忘了，江守泽。
　　他没想过江守泽会回来。
　　也许占据你生命里一半时光的人总是有优待，蒋凌以为的那些想不起来，只是他以为。见到这个人的时候，那些蒋凌的以为，全部溃不成军。
　　比如他看江守泽的眼神。
　　他自己感觉不到，但是朋友们和他说，他看着江守泽的眼神还是充满爱意。江守泽像三年前一样耀眼的回来了，对待他的姿态像从没离开过，好像江守泽只是出一个差，蒋凌只是在原地等着他。
　　蒋凌突然有点不甘心，不甘心这个江守泽还是那么骄傲，骄傲的不觉得扔下蒋凌三年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天晚上蒋凌没有和江守泽说一句话，也没有多喝一杯酒。他抗拒沉溺在这种破镜重圆的气氛里，他想起了姜越凡。
　　那是快三十一岁的蒋凌，第一次扔下了向他伸手的江守泽，选择了回家。
　　他以为迎接他的是个小蜜糖，结果是个发烧到落泪的小迷糊。
　　抱着滚滚烫烫的姜越凡，蒋凌心里有波动，但自我剖析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很快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他继续泡在姜越凡的蜜糖罐子里，像江守泽没回来的时候那样。
　　他生日那天，江守泽给了他一大包生日礼物，连同这三年没有送到他手里的三份，领带，袖扣，手表，衬衫和西装。
　　江守泽是个设计师，小有名气，江守泽说，这是蒋凌的专属定制。别的蒋凌都没动，他挺喜欢那个袖扣，墨绿色，跟他送给姜越凡那对的挺像。
　　蒋凌收下了，但是他们没有和好，只是江守泽问蒋凌身边是不是有人的时候，蒋凌没有回答。
　　江守泽还是那个骄傲的江守泽，但是离别了三年好像学会了，愧疚和讨好。
　　他不会缠着蒋凌让蒋凌厌烦，只是恰到好处的一缝一隙地入侵蒋凌的生活。
　　蒋凌好像没有被打动。
　　他开始频繁地和朋友聚会，朋友当中包含江守泽。出差的时候不带姜越凡，江守泽会恰好的出现在同一个地点。
　　只不过蒋凌表面对江守泽是冷的，是严防死守的，是不给江守泽一点复合的希望的。他对江守泽好像和那些朋友没什么不同，甚至多了点礼貌和疏离。
　　直到江守泽被亲生的父母缠上的时候，蒋凌看到了崩溃哭泣的江守泽。
　　是的，蒋凌可以穿着盔甲面对骄傲耀眼的江守泽，但是面对这个被世界抛弃的江守泽，露出伤口的江守泽，蒋凌做不到。
　　他给了江守泽重逢后的第一个拥抱。为江守泽处理不好搞的亲生父母，帮江守泽选择离他公司比较近的办公写字楼，陪江守泽住在酒店，住在隔壁另一间，帮江守泽愈合这个世界给他的伤口。
　　感情真是一件挺奇妙的事，蒋凌理不明白他和江守泽那些年的感情，他就不理，放在心底。
　　他想，他没有和江守泽复合，他告诉家里的姜越凡，要出差一阵。
　　姜越凡回了好。
　　蒋凌想，姜姜一定在乖乖的等他回家。
　　蒋凌没办法用特殊的手段对付江守泽的亲生父母，因为江守泽还没想好是不是要真的断绝关系。
　　住了两个星期，蒋凌发现住酒店不太方便，而且江守泽的父母又缠了上来，蒋凌把另外的房子给了江守泽住，又想办法拖住了他的父母。
　　蒋凌回家了，他有些想姜越凡。

　　☆、第14章（回忆线，蒋凌视角）

　　蒋凌给江守泽挡刀子只是下意识的反应，他也没想到江守泽的赌鬼父亲，能这么疯狂。
　　蒋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虽然伤口幸运的没碰到内脏，但是伤口挺深，很疼，睡过去的原因是失血过多。
　　江守泽趴在床前，可能太累了，睡着了。
　　蒋凌摸了摸江守泽的脑袋，这一趴好像就回到了校园的时候，只是江守泽醒过来，睁开眼的时候，蒋凌就像梦醒了。
　　他想起来还没给家里的姜越凡打电话，看他这个样子今晚也回不去了。他一直没和姜越凡说过江守泽的事，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他受伤这个事情既怕姜越凡担心，也怕解释起来比较麻烦。
　　他给姜越凡打了个电话，关机了，蒋凌笑着想家里的小迷糊可能已经睡着了忘了充电。
　　江守泽就这么默默看着蒋凌打电话，挑了挑眉；“给你家里的小朋友打电话？”
　　蒋凌点了点头。
　　江守泽试探地问了问，“他们都说不过是你包养的小朋友，怎么，动心了？”
　　蒋凌沉默着没说话，也没点头或摇头。
　　他脑海里想着小蜜糖的音容笑貌，想小蜜糖有没有好好睡觉。动心了吗，他不知道。他连他和江守泽的那么些年都没理明白，哪里还能理得清他和姜越凡呢。
　　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蒋凌又想起江守泽的奇葩父母，他问江守泽，“你想好了吗？如果你能狠下心，我帮你想办法，让他们再不打扰你。”
　　江守泽笑了，笑的不太好看，手也紧紧握着，只是蒋凌在跑神，注意不到。
　　经过江守泽的密切照顾，和江守泽奇葩父母的不断骚扰，蒋凌意识联系不到姜越凡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
　　蒋凌好好伪装了下自己的伤口，费劲巴力穿好西装，火急火燎地回了家，姜越凡不在家。
　　蒋凌大概看了看，好像也什么都没少，比如他送给姜越凡的礼物，还是摆在床头柜那里，姜越凡的刷牙杯，还是摆在浴室的台子上，他给姜越凡买的衣服，还是整齐的放在衣柜里。蒋凌的床头柜他一般不用，所以他没翻。
　　电话一直关机，微信不回。
　　蒋凌下意识的担心是不是姜越凡遭遇了什么不测，开始有些后悔没多关心姜越凡一点，姜越凡的朋友他一个都不认识。
　　蒋凌在思考是不是需要报警的时候，想起了姜越凡这阵子和林洛走的很近，只是他那阵忙着给江守泽帮忙，没太细问。
　　蒋凌捏着鼻梁先给林洛打了个电话，通了，问他最近见过姜越凡没。
　　林洛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告诉他姜越凡回家了，走之前手机丢了。
　　蒋凌听着又放了心，觉得姜越凡暂时回家也好，最近他的公司需要一个大的变动他会比较忙，而且江守泽的奇葩父母已经耗尽了他的耐心，他已经想好了办法决定一劳永逸。这一阵可能更没法关照姜越凡。
　　蒋凌什么都处理好的时候，发现姜越凡还是没有回来。他再去问林洛的时候，林洛说，姜越凡，不准备回来了。

　　☆、第15章（陆明远视角）

　　姜小年糕是个不太主动的人，陆明远真真像是个小鸭子一样开始用身体卖力的伺候金主，就是不知道在其他人看起来，谁才是被享用的那个。
　　陆明远在姜小年糕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去了蒋凌那，最近又有点业务得他自己谈。
　　蒋凌依然在找姜越凡，依然找不到，当然这里面也有他一点功劳。本来他是觉得，如果蒋凌和姜越凡遇上一定很有趣，现在就没这个想法了。
　　陆明远这个人只管想不想做，要不要做，能不能做到，哪里会管为什么。
　　他现在对蒋凌和姜越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不敢兴趣了，他自己享用姜小年糕，还没享用够，蒋凌要是闻着味了，那一定很麻烦。
　　陆明远也没做什么别的，就是给蒋凌透露点姜小年糕已经回老家的信息，老家的地方当然也是假的，不然蒋凌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什么也没翻到。
　　陆明远看着这个可怜的男人，同情了他一下，毕竟他也算给陆明远供应了点乐子，而且陆明远开始欣赏蒋凌了，比如，眼光就很不错。
　　拥有姜小年糕果然就拥有了快乐。
　　陆明远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上牙，对着蒋凌笑了一下，他买的小猫耳到了，不知道怎么忽悠姜小年糕才肯带。
　　陆明远带着蒋小年糕带猫耳的照片出国了，是他趁着蒋小年被做迷糊的时候偷偷带上偷偷拍的。他非常不想走，因为没办法带上姜小年糕。但是陆明远虽然爱玩，却不是个不务正业的人，加上蒋凌最近似乎死心了，都没什么动静，他就放心地出国了。
　　他跟将小年糕说他有事情要回家一趟，请了两个星期的假。陆明远觉得姜小年糕可能是舍不得他，看着他的眼光有些惆怅，还给他拿了很多现金，又对他很认真的说，如果准备好好工作的话，可以帮他介绍。
　　陆明远翻着手机相册里的姜小年糕，又愉快地用舌头顶了顶上牙，他想着还要给姜小年糕买点什么道具，还有他准备回来的时候想办法跟姜小年糕透个底。
　　他现在觉得，当鸭子虽然也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