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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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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都惊叹你这一屋子的书,认为你是个有才的人。”
  薛远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他认为我本本熟读?”
  “即便不熟读,也是略通几分的,”顾元白,“朕当真以为你是内秀其中,富有诗华。”
  “也不差什么,”薛远吹吹木屑,理所当然道,“臣花了银子摆在这儿的书,自然就是臣的东西。都是臣的东西了,里头的东西也就是臣的了。”
  圣上不置可否,没说什么,但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粗人。”
  薛远笑了,心道这就叫粗了?
  顾元白翻完了一本书,已经有了困意。薛远瞧他模样,察言观色地起身告辞。田福生在他走后就上前伺候圣上,他已经洗去了一身的火锅味道,为了免得冲撞圣上,也并没有吃些会在口中留味的冲鼻东西,老太监得心应手,两个小太监则在一旁忙着将被褥整理妥当。
  顾元白由着人忙碌,从书中抬起头的时候,就见到了侍卫长欲言又止的神色。
  他挑挑眉,“张绪,过来,跟朕说说话。”
  一个太监正站在床头给圣上梳着头发,特意打磨过的圆润木头每次从头皮上梳过时,都会舒服得大脑也跟着释放了疲惫。侍卫长走到床边后,圣上已经闭上了眼,只留一头青丝在小太监的手中如绸缎一般穿梭。
  侍卫长又说不出来话了,圣上懒散道:“心中有话便直说。”
  “圣上,”终于,侍卫长道,“薛大人他……”没出息地憋出来一句话,“他当真没有读过一本书吗?”
  顾元白哂笑,“他说没读,那就是没读。否则以薛九遥的为人,在朕问他的时候,他已经主动跟朕显摆了。”
  侍卫长是个好人。
  他本来只是有几分直觉上的疑惑,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如果一切都只是他误会了呢?如果薛大人当真对圣上是一颗忠心,他这么一说岂不是将薛大人推入了火坑?
  即便是褚大人,他尚且因为没有证据而无法同圣上明说,此时怎么能因为一个小小的疑心而如此对待薛大人?
  侍卫长自责不已,“臣没什么其他想说的话了,圣上,臣心中已经没有疑惑了。”
  顾元白道:“那便退下吧。”
  屋中烛光一一熄灭,众人退到外头守夜。
  *
  顾元白潜意识提醒了自己防备着薛远的勾引,因此在房中稍有动静的时候,他的神智便清醒了过来,维持着绵长的呼吸,去感受着身边的举动。
  不久,就有人靠近了床边。
  顾元白凝神屏息,片刻后,耳根子一热,有人在耳边低声呵着热气,“圣上?”
  是薛远。
  这么晚了,他这么偷偷摸摸,绝对不会干什么光明正大的事。
  顾元白一动也不动,薛远又在耳边喊了他一会,这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近,最后甚至唇瓣碰到了耳珠,而后嗖的一下,耳珠就漫上来了一股浑身如过电般的麻意。
  顾元白五指不由蜷缩一下,又怕打草惊蛇,强自安耐不动。
  薛远好似看出了顾元白未睡,又好像没有看出来,他低声笑了几下,笑声颤得耳朵都漫上了热意。顾元白心道,他笑什么?
  难不成是在笑我?
  只是心底的不悦还没涌出,薛远便轻轻地咬着耳垂,因为皮肤娇嫩,所以不敢用力,他最后不舍地用力吮了几下,松开时,耳珠已经充血肿胀,如同快要破血而出似的。
  “圣上,”薛远四平八稳地笑着,然后调笑问道,“觉得如何?”
  顾元白竭力保持着呼吸,黑暗下,绵长气息一起一伏,他肯定薛远并没有知晓他醒了。只是一个耳垂,只是一个耳垂的程度,顾元白为何会连腿都绷紧了?
  又是期待又是愠怒,皇帝陛下几乎要怀疑自己了。
  但薛远的话一问出,顾元白就在心中不由自主答道:舒服,舒服极了。
  继续啊?
  薛远好像听到了顾元白的心里话,他又亲了一口顾元白的耳珠,声音低得蝴蝶挥动双翅,“坐在秋千上的时候,晚膳的时候,圣上总是一次次的撩拨我。”
  顾元白冷笑,心道,色心不改胆大包天的薛远,你说的是什么时候?
  他想了想,猛然想起,哦,是了。晚膳时候,他用膳出了些细汗,又嫌长发麻烦,便将鬓角发丝勾到耳后,才从锅中夹出了一片牛肉。
  那个时候,薛远好似就被呛着了,难不成就是因为他勾了一下头发就被呛着了?
  出息。
  顾元白都想要放声嘲笑,但笑声还没出,他就忍了下去。因为想起了薛远长途奔袭回京的那次温泉,想起了薛远的细吻落在脸上、脖颈的滋味,他身体放松,觉得如果佯装不知的被伺候一回,享受一回,倒也不错。
  这算嫖吗?
  不算。
  但即使是算,他顾元白嫖就嫖了,深更半夜,薛远一个人偷偷摸摸做贼心虚,谁能知道?
  顾元白半分心虚也无。
  刚刚这么想,薛远便俯身,在顾元白的耳后吸出了一个印子。他的力道不重不轻,却很是让人神经紧绷,泛着挠不着的痒意。而他的手——薛远的一双手就规规矩矩地放在床旁,除了那一张不断亲吻着顾元白耳朵的唇,他好像就是个教养入了骨子里的正人君子,即便是来到人家的床旁,也丝毫不碰上一碰。
  顾元白以为他只敢在耳旁晃悠了,便不再压抑,骨节分明的五指攥着床单,把浑身的酥麻和痒意都倾泻在了床褥之上。
  耳旁的喘息声逐渐加重,薛远的手突然伸出握住了顾元白的手,从他的五指之中强势插入。顾元白还以为他看出了什么,骤然一惊,眼皮都猛得跳了一下。
  谁曾想薛远只是喘息逐渐加急,不知过了多久,他突地攥紧顾元白手指闷哼了一声。片刻,薛远的呼吸逐渐平静,强硬的手指松去,被褥被掖好在身前,顾元白心道,中场休息?
  只听窗口又是一声细微响动,房里的动静彻底安静了下来,薛远走了。
  顾元白的手指还残留着被更为粗大的手指强硬插入的酸涩感,他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倏地睁开眼,看着窗口咬牙切齿:“薛九遥——”
  你他妈,你他妈学的那一手功夫呢?
  深更半夜,爬窗进来,然后你给老子装纯情?


第111章 
  第二日一早,宫侍给顾元白束发时,就“咦”了一声,惊道:“圣上,您耳后有个红印!”
  顾元白沉着脸,对他说的话没有半分反应。田福生凑近一看,倒吸一口冷气。不得了,圣上的耳朵后面正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印子,印子红得发紫,在白皙皮肤上头更是吓人,“昨日睡前还没有,难道是虫子咬的?”
  但这个时节哪里会有虫子,他们又将圣上伺候的这般好,不可能啊。
  耳后的位置隐蔽,若不是因着要给圣上束发,宫侍也不会看到。顾元白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色想必怎么也不会好看,他冷笑一声,“拿个镜子放在后头,朕看看。”
  奴才们找了一块透亮的镜子回来,放在后头让圣上通过前头的铜镜看看耳后的痕迹。铜镜有点模糊,但还是能看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红印,顾元白摸上这块红印,又是好几声的冷笑。
  人在北疆的时候,听闻顾元白要纳妃便策马奔腾回来亲他摸他想要安心。府中的狼脖子上挂着的都是一条条写着污言秽语的话,多多少少,大大小小,结果半夜翻个窗户,就舔了下耳垂?
  都是成年人了,顾元白心道,薛九遥,你竟然还会装纯。
  “圣上,您的耳朵也红了,”眼睛尖的小太监都要吓哭了,“都能看出血丝的模样。”
  顾元白一愣,“朕没觉得疼。”
  最后,顾元白没让田福生去叫御医,只让他给自己抹了些药膏。等到长发披在身后时,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薛府早已备好了早膳,顾元白走出卧房时,顺着廊道拐了几个弯,就听到有凌厉的破空之声在前方响起,他走上前一看,正看到薛远在空地之上挥舞着那柄御赐的弯刀。
  弯刀细长,弧度精巧,如同一把弯起来的唐刀,被薛远握在手中时,风声阵阵,舞得虎虎生风。
  顾元白站在拐角之处,一旁还有拿着薛远衣物和刀鞘的小厮,他们见到圣上后正要慌忙行礼,顾元白抬手阻了,仍然看着薛远不动,眼中神色喜怒不明,“你们大公子每日都这么早的来这里练武?”
  “是每日都要练上一番,但大公子今早寅时便起了,一直练到现在,”小厮小心翼翼,“以前没有那么早过。”
  实际上,薛远一夜没睡。
  但没人能看出薛远的一夜没睡。顾元白现在看到他,心底的不爽快就升了起来,他正要离开,那旁的薛远却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转头一看,硬生生收了手中刺出去的大刀,大步走来抱拳行礼:“圣上。”
  他顿了一下,若无其事道:“圣上昨晚睡得可好?”
  顾元白反问:“薛卿昨晚睡得可好?”
  薛远眼神闪了闪,“好。”
  顾元白无声勾唇冷笑,不想再见到他的这张脸,于是抬起步子,带着众人从他身侧而过。
  薛远将小厮手中的刀鞘接过,收起弯刀后,才快步跟上了圣上,“圣上还未曾用早膳,臣已经吩咐下去,让厨子准备了山药熬的粥,圣上可先用一小碗暖暖胃。”
  圣上好似没有听见,田福生趁机抓住了薛远,抱怨道:“薛大人,您府中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薛远浑身一僵,随即放松,“田总管,这话怎么说?”
  田福生压低声音,“薛大人,您别怪老奴说话不中听。今个儿圣上起来,小的们在圣上耳后发现了一个印子,红得有些深,瞧着骇人。不止如此,圣上的右边耳朵都渗着几缕血丝,外面瞧着无碍,里头却看着都要流血了,但圣上却没觉得疼,这都是什么怪事?”
  血丝?薛远眉头一皱,都能夹死蚊子。
  那样的力度也受不住吗?
  田福生也在想:“圣上睡了一觉,怎么就成了这样?”
  一时之间人人埋首苦思,顾不得说话。
  *
  顾元白在薛府用完了早膳之后便回了宫。他前脚刚走,后脚常玉言便入了薛府,见到薛远正坐在主位之上用着膳。
  常玉言挑眉一笑,“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来人,给本少爷也送上碗筷来。”
  小厮将他引着坐下,“常公子,我们大公子的这幅碗筷没有用过,您用着就可。”
  常玉言讶然,指了指薛远手中的杯筷,“既然这是你们大公子的,那你们大公子用的是谁的?”
  小厮不发一言,低着头退了下去。
  常玉言还要再问,但薛远倏地从怀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寒光闪闪,逼人锋芒映在常玉言的脸上,拿着匕首的人没觉得什么,语气平常地问道:“你要吃什么?”
  常玉言硬是把话憋了回去,“什么都可以。”
  薛远拿起一个果子穿过匕首,手一扬,匕首便飞过了长桌,“叮——”的一声插入了常玉言面前的木桌上。
  “你骗了我,常玉言,”薛远道,“避暑行宫,你与圣上下棋那日,圣上明明与你谈起了我。”
  常玉言紧张,脱口而出道:“你不要乱听旁人的胡言——”
  “是不是胡言我不知道,”薛远笑了,很是温和的样子,“但你不愿我与圣上多多接触,这倒是真的。”
  常玉言说不出话来,薛远低头吃完了最后一口山药粥,起身走过长桌,拔起匕首。只听“嗡”的一声长吟,匕首上的果子已经被薛远取了下来,放到了常玉言的手里。
  果中流出来的黏腻而酸得牙疼的涩味,也跟着慢慢散开,汁水狼狈沾染了常玉言一手。
  “这把匕首你应当有些眼生,”薛远将匕首在两只手中翻转,“它不是我小时候玩的那把。玉言,你还记不记得,少时你被你家中奴仆欺辱,我将那个奴仆压倒你的面前,正好也是在饭桌上。”
  “你求我的事,我就得做到。饭桌上你的父母长辈皆在,我将那奴仆的手五指张开压住,匕首插在他的指缝之间,问你这一刀是断了他的整只手,还是断了他的一根手指头。”
  常玉言将果子捏紧,袖口被浸湿,他笑了:“九遥,我们的脾性从小就不合,总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但你我也是少年好友,同样是一丘之貉,谁也不比谁强。”
  薛远也跟着笑了,“你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会做砍人手指头的事,那奴仆激动得哭了,对你感恩戴德。第二日,你将人带到湖边,让那奴仆去选,要么投湖而死,要么自己去砍掉自己的一只手和一根舌头。”
  常玉言:“少时的事了,现在不必提。”
  “常玉言,你心脏得很,”薛远低声道,“但瞧瞧,你再怎么心脏,见到我拿出匕首还是怕,从小便怕到现在。”
  常玉言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敛,抿直,翩翩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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