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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新年问候 完结+番外-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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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有一位医生,但是不会过来帮他,也帮不了他。
  主卧里,冯灯收到宋新元的好友申请后,沉默地点了“同意”,仿佛对宋新元的动静置若罔闻,心中却有如鸡蛋落地一般,缓缓破裂。
  而他们之间的纠葛要从相遇时说起。
  作者有话说:
  下章有初遇回忆,如果不喜欢看回忆,可以跳到第八章 。 *注:末尾的诗节选自俄罗斯诗人茨维塔耶娃的抒情诗《我记起了第一天……》,完整版我发在了微博。


第7章 一瞥之恋
  十年前,千阳市,西照县。
  冯灯站在烈日下等巴士,身后是回家的路。这条路又窄又长,一眼望不到头。附近的居民称之为“长情巷”,因为整条路没有任何交叉口。如果一对恋人分别从两端走过来,那么定能重逢。
  冯灯的母亲吕舒涵在长情巷认识了冯灯的继父冯向海,便葬送了爱情和自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能做的唯有一次次目送冯灯远行。冯灯理解她的难处,从不埋怨什么。
  正午的太阳像只煎蛋,热气糊人一脸。冯灯到夏天剪了寸头,今天穿着白短袖和工装裤,身材硬朗,肩膀宽厚,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他暑假刚过了二十二岁生日,开学读大五,到明年这个时候就毕业了。
  冯灯不经意间转头,望见吕舒涵的身影。他的母亲沿着小巷蹒跚而来,看上去苍老无力,然而风韵犹存,可以猜测她年轻时是个美人。
  冯灯拉起行李箱走回去,一声不吭,等吕舒涵发话。吕舒涵将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他,叮嘱道:“把这些钱还给冯星河,叫他别再往家打钱,我们不需要他的施舍。你也别忙着打工赚钱,马上就毕业了,赶紧找家医院实习,以后进个好单位。”
  她的神色十分冷淡,总喜欢用命令的口吻说话,从不认为自己有问题,自从前夫死后,她就把控制欲转移到了儿子身上。她坚信冯灯永远都会听她的,却忘记冯灯成年很久了。
  “好。”冯灯适时回答,回应快了或慢了都不合理,快一秒有撒谎的嫌疑,慢一秒则有迟疑的成分。
  他与吕舒涵共同生活多年,早已懂得把握分寸,脸上的表情甚至与她如出一辙,看不出高兴或反感,使她称心如意。实际上,他是不想多费口舌,一旦与母亲拉开口水战,即使有十张嘴也难占上风。母子之间说不清是谁掌控谁,只能说他们不愧是母子。
  冯灯收起钱,瞟一眼大马路,低声道:“妈,你回去吧,外面晒。车快来了,我得走了。”
  “冯灯,别跟冯星河走太近,就当妈妈求你。”她的语气里完全没有求人的意思,“周末有空回家吃饭。”
  “好。”冯灯答应道,不知答应的是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吕舒涵得到满意的答案,转身离去,一步一踉跄,如她来时那样。
  冯灯瞧了会儿她的背影,也离开了巷口。大巴车很快出现在主干道上,伴着刺鼻的柴油味儿以及司机的叫喊声。五分钟后,马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了,仅剩下灼热的空气,烫得树枝垂下了头。
  冯灯傍晚才抵达千阳市。他提前一周返校,去宿舍的路上没碰见多少熟面孔。
  他就读于千阳大学,修的是临床专业。他当初入系晚,被分到了其他专业的宿舍里,并且是个双人寝。他的室友是医学英语专业的学长,暑假前已经毕业离校。寝室现在剩他自己,等到开学才会有新室友。
  冯灯将行李箱放在桌下,收拾完自己的床铺,顺手把对面的床位清理干净。晚上七点,他带着装钱的信封出门,走向千大的教师宿舍,到了二号教师宿舍楼,按响了307房间的门铃。
  门开了,一位戴着黑框眼镜、身穿藏青色短袖和黑色休闲裤的男人站在冯灯面前。这人是他异父异母的哥哥——冯星河,比他大五岁。他妈妈当年改嫁给冯星河的爸爸后,把他的姓氏改为了“冯”。
  眼下,冯星河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来这么早?进来坐会儿。”
  “冯老师,暑假快乐,”冯灯进屋,把信封搁在桌子上,“我妈让我还给你。”
  冯星河静了静,抓起钱递给他,勉强微笑道:“冯灯,现在不是上课时间,你不用拘谨,这些你拿着当生活费吧。”
  冯灯抿抿嘴唇,轻声说:“不用,哥,我回寝室了。”
  “吃了饭再走吧,我们聊聊天。”
  冯灯听见这句话,准备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好。”
  当冯星河做饭时,冯灯坐在小沙发上看新闻。冯星河的宿舍是个单间,没有客厅,进门是床和茶几,再往后走是洗手间和厨房。
  厨房过于狭小,不方便多人进入,里面只有冯星河在忙活,而冯灯坐在床边走神。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放在冯星河身上,在冯星河叫他的时候,他听不清冯星河说了什么。
  “冯灯,过来端饭。”冯星河又喊了一遍。
  两人并排坐在小沙发上看电视,播的依旧是新闻。冯灯低头捧着碗,忽然听到“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的字眼。他慢慢抬起头,发现屏幕上出现许多举着彩虹旗的外国人,那些人或高兴或激动地接受着采访。
  他瞬间食不知味,扭头瞥向冯星河。冯星河自然毫无反应,专注地对付着一颗花椒。冯灯斟酌良久,问:“哥,你怎么看待同性恋?”
  冯星河不假思索道:“很正常啊,学校有挺多这样的学生。”
  “你不觉得他们变态吗?”
  “你这是偏见,”冯星河放下碗,教育冯灯,“我们不应该用有色眼光去看待任何群体,所有的爱都应得到尊重。不过,同性恋太难生存了,当异性恋比较幸运。”
  “嗯,你说得对。”
  冯灯匆匆吃完饭,帮冯星河刷完碗,回了自己的宿舍。过了几天,他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返校,在班长的组织下进行了一次聚餐。
  大家交流着暑假见闻,渐渐分成小团体,各聊各的。班长梁坤和冯灯关系不错,搭着冯灯的肩膀喝了两口啤酒,神秘兮兮道:“听导员说,这届新生里有一个医二代,他爸是千大附属医院的领导,也是咱学校的特邀教授,你知道吗?”
  冯灯伸了个懒腰,不着痕迹地挪开身体:“不知道。”
  “好吧,希望是真的,如果是个美女就更好了,现在的日子真枯燥。对了,你打算去哪实习?”
  “我还没考虑这件事。”
  冯灯没有把梁坤的话放在心里去。他准备潜心备战,报考千阳大学临床专业的研究生。开学后,冯灯上完课通常去图书馆学习,偶尔和同学一起打打篮球。这晚,冯灯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突然被谁拍了一下肩膀。
  他回头看见冯星河,感觉天好像变亮了几分:“冯老师。”
  冯星河扶了扶眼镜框,笑着问:“最近在忙什么?有空去我那里蹭饭,我给你开小灶。”
  冯灯说:“哥,我想一边实习,一边准备考研,留在千大进修。”
  冯星河有点惊讶:“很好啊,加油,以你的实力不成问题。我以为你毕业了会直接找工作。”
  “谢谢。”冯灯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冯灯与冯星河告别后,在宿舍楼下买了两包泡面,结账时拿了一支棒棒糖。他的寝室在四楼,是411号房间。楼道新刷了油漆,溢满了呛人的味儿。他走到411寝室门口,察觉里面传来奇怪的动静。
  他没接到新室友入住的通知。他贴近门,想知道房间里是不是进了小偷,却听有人在念俄语诗:
  Я?помню?первый?день;?младенческое?зверство;(我记起了第一天,那孩子气的美,)
  Истомы?и?глотка?божественную?муть;(衰弱无力的柔情,一只燕子神性的抛洒。)
  Всю?беззаботность?рук;?всю?бессердечность?сердца(手的无意,心的无意)
  Что?камнем?падало?—?и?ястребом?—?на?грудь。(像飞石——像鹰——撞入我胸膛。)
  ……
  冯灯凑巧知道这首诗,这出自一本抒情诗集,而且那本书应该躺在他的桌子上。不过,屋里那人非常专业,声音清澈,语调标准,没读错一个单词。
  冯灯听完整首诗,轻轻推开门,随后愣在原地,因为那个“小偷”正靠着冯灯的书桌,一只手拿著书,另一只手放在身下自娱自乐。那人就是宋新元,冯灯当时并不觉得他恶心,反而发现他长得十分好看。
  宋新元忽然睁开眼,瞥见冯灯吓一跳,身体一软,墩在了地上,骂道:“靠,你谁啊?”
  冯灯没理他,走过去捡起掉落的诗集,起身后朝他伸出手。
  宋新元瞪了冯灯两眼,自己跳起来,拍拍手:“吓死老子了,你看屁呢?转过去。”他本来想揉揉后边儿,碍于冯灯在场只好放弃。
  冯灯说:“我住在这里四年了。你是谁?为什么拿着我的书做那种事情?”
  宋新元呆了呆,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样子不雅观,主动转身穿好衣服,然后凶狠地问:“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冯灯的目光移至他的胸口,正经道:“上面是红的,像两颗樱桃,下面——”
  “操,闭嘴。”宋新元没想到冯灯这么直白,明明是自己问的,反倒不好意思听了。
  冯灯觉着有趣,明显比平常话多:“你叫什么名字?”
  宋新元坐在光秃秃的椅子上,不舒服地动了动,自我介绍道:“学长好,我叫宋新元,是医学英语专业的新生,请多指教。对不起啊,擅自碰了你的书,我就是拿起来看一眼,没想对着它干这事。要不我明天请你吃饭吧?”
  犯错的人不懂得害臊,眼睫毛来回扑闪着,一双桃花眼中泛起天真的笑。
  “你好,不用客气。”冯灯想了想,抽出塑料袋里的棒棒糖,扔给宋新元。
  那只棒棒糖恰好是樱桃味的。宋新元接住糖,若无其事地爬到床上。
  他的床在傍晚才折腾好,自己没动手,全是他表哥厉明洲出的力。厉明洲给他铺好褥子和床单,看了看外面的草丛,去楼下超市买了一块蚊帐。
  蚊帐是粉蓝色的,宋新元原本很嫌弃,到了夜里,终于承认厉明洲的明智。即使快到秋天了,蚊子依然对人不离不弃。蚊子的心里大概是没有四季的,它们和人不一样,人有时候短短一天就走完了春夏秋冬。
  宋新元钻进蚊帐里,犹如进了自己的密室。他面朝墙躺着,听见冯灯的脚步声远去后,偷偷拿出棒棒糖,拆开糖纸舔了舔。这是一个非常廉价的水果糖。宋新元吃过那么多好东西,怎么可能被冯灯的一颗破糖收买?
  宋新元把棒棒糖塞嘴里,甜滋滋的味道透过舌尖传到心尖,真是鬼迷心窍。蓦然想起冯灯描述他身体时的表情,他缩在隐秘的角落里,迟钝而大胆地红了脸。
  作者有话说:
  只写一章回忆,给大家留点想象空间。接下来回归现实,全文以现实为主。冯灯对冯星河的好感是他年少时的错觉,其实他们之间更像亲情,他跟着冯星河长大,想从冯星河那里得到认同感,认可他的性取向或者选择,因为他的家庭比较复杂,尤其是吕舒涵的存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性格。宋新元的出现渐渐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最后解释一下宋新元为啥会俄语,他高中就是学俄语的,高考考俄语,我们这边很多学校是这样的。宋新元专业是医学英语,必须选个二外,他二外选了俄语。至于冯灯为啥对俄语感兴趣,因为冯星河是教俄语的,冯星河也是宋新元的二外老师。


第8章 事在人为
  十八岁的宋新元后来蠢而不自知,落入了冯灯的圈套里。
  二十八岁的宋新元从噩梦中清醒,执意与冯灯纠缠到底。
  宋新元昨晚看见冯灯的朋友圈后,失眠半宿,起床发现自己感冒了,喉咙又痒又疼。他背靠床头,按住喉结,不断地咳嗽着,仿佛要把心尖的血咳出来。
  他察觉冯灯的动静,骤然想起那首俄语诗还有后半部分。他将整首诗搜出来读了一遍又一遍,脸上渐渐浮起一朵乌云。“啪嗒”一声,他扔下手机,换好衣服跑出去,然而并没有发现冯灯的身影。
  冯灯悄然撇下他,独自上班去了。
  他在医院也没瞅见冯灯,甚至连续几天都很少和冯灯碰面。冯灯每天早出晚归,总是安排助手或护士指导他,而他还忙着背剧本,所以只能接受冯灯单方面的“冷战”。
  清明节假期前一天,心胸外科门诊部开始商量着休假去哪玩。由于职业原因,他们每个人只能调休一天。冯灯也一样。
  当冯灯出去开会时,护士沈灵溪感慨道:“如果能和冯教授一起出去踏青,我就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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