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昼而为影gl 完结+番外-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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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过了昨晚我去玩了一晚上。”
陆林钟靠在二楼小客厅沙发的椅背上,她是真的生气了,气到她觉得这时候理智风度教养都可以先撇在一旁。
“昨晚我打电话给你,你当时对我的态度,你觉得自己那样做对吗?你一夜没回,阿姨问你去玩什么了,你什么都没有解释就回了房间,你也觉得自己做得对吗?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为什么还要冲我们发脾气摔门?你从见到她开始到进房间去,都没有问她什么时候到这里的,有没有吃过早饭,就连最基本的一句问候都没有,你觉得合适吗?”
陆林钟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可以容忍安槐序对她有脾气,毕竟她们之前闹过不愉快。可是对父母,对长辈,安槐序怎么可以依旧由着性子这样胡来。
“你觉得我做得不对大可以直说,真不用绕一圈儿反问我。”安槐序的脸色冷沉沉的,像凝了一层秋霜。
“在你看来,我当然什么都是错的,你就做得对。”
“你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在这里?是想看我有什么反应?还是你想借机会告诉我妈,你受委屈了?我为什么生气你不懂?我是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了,不是个孩子了。她现在还要来突然检查那一套。”
“你妈妈是关心你,她的立场是好的,你却还——”
“你倒是和她站在了一条线上。父母只有不信任孩子的时候才会这样舍不得放开手,恨不得掌控她所有的动向。”安槐序想起从前一些不快的事情,忽然觉得即便从前她们相处得那么愉快,有些事陆林钟总归是无法理解她的。
即便她在父母面前说过这么多次了,可是父母也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她,他们还是从心底否认她,二十五岁了她居然还要面临突然检查。
这很没意思,真的很没意思。
然而陆林钟却会站在父母的立场上,觉得父母的出发点是“为她好”,她真的恨透了这个理由。好像一旦有了这个理由,家人对她独立生活的干涉都有了爱做借口。
安槐序看着陆林钟有些发白的脸色,笑道:“我没有你那么有教养,生气了还要假装有礼貌地问候别人,我做不到。”
陆林钟用力紧握住了手里的水杯,上面的深浅不一的纹路印入她的掌心。
陆林钟抬手按了按眼角,缓解眼睛的湿涩感,安槐序不知道她这段时间这么忙是为了什么,即便她告诉安槐序她想通过这些事获得长辈的肯定,安槐序可能也只会觉得,她们相爱就是她们两个人的事,她所做的这些,其实完全可以不做的。
安槐序现在还不懂,一段婚姻有亲友的支持是多么的重要。男女相悦的婚姻即便就没有社会成见这样的阻碍,也会因各种各样的摩擦生出一地鸡毛,能善始善终,白头偕老的寥寥无几,又何况是她们这样?
玄关传来一阵嗡鸣,是手机贴在五斗柜上震动的声音。
这么点不大的动静在一片死寂中尤其突兀。
她们两个人都站在原地,震了近一分钟的手机安静了下来,过了十几秒又开始不停地震动。
陆林钟朝玄关走去。
安槐序嘴角勾起一个冷淡的弧度,看着陆林钟的背影。
她们现在连吵个架的时间都不够,说来也是讽刺。
陆林钟按断了电话,放低声音道:“小序,我从没想过我们之间会是这样。”
安槐序低着头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小序,你好好想想吧。”
作者有话要说:蒋慕os:“阿姨变妈,女儿是渣。”
第74章
“小序; 你好好想想吧。”
关门声把两个人隔开。陆林钟怏怏地靠在驾驶座上; 手机屏幕上的名字闪烁个不停; 她平复了心绪,按下接听键,打了一把方向盘; 驶上了小区宽阔平坦的马路。
“你可总算接电话了,不然我还以为你这春宵苦短日高起,都没有以前那么勤勉了。”
易子曰揶揄的声音并未使陆林钟心情好转,她沉声道:“什么事?”
“林肇的事有消息了。”
陆林钟迎着刺目的阳光,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她握紧方向盘,深踩油门疾驶到云顶花园楼下; 易子曰踩着双浮夸的球鞋,一身利落的工装风打扮,站在路旁在等她。
“哇嗷~你又换座驾了。”易子曰顶着日光绕了陆林钟的车一圈; “名车配美人; 只是今天美人脸色似乎不太好。”
“再废话我走了。”
“这么凶,一个月的那几天?”易子曰拉开车门; 毫不客气地坐到副驾驶座上; “前面路口左转; 过三个红绿灯,上南环高速,一直往南走。”
陆林钟侧过脸瞥她,“去哪?”
“你先开车,路上我和你说。”
陆林钟皱了皱眉; 深深踩了一脚油门,易子曰还没来得及系好安全带,脑袋由着惯性往车窗上一磕,眼前顿时冒出了几颗小星星。
陆林钟车开的飞快,弯道上擦着车身连连超了两辆车。
易子曰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大叫:“大姐,这是汽车不是飞机!”
“你不是着急吗?”陆林钟面色沉冷,“林肇的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U盘里写的事儿你还记得吗?”易子曰唯唯诺诺,只恐惊了这位即将爆发的炸|药桶。
陆林钟沉眸,“嗯”了一声。
三个多月以前,易子曰曾经给了陆林钟一个U盘。U盘里有一份遗传咨询意见书,简而言之就是亲子鉴定,被鉴定的两个人是林肇和林于斯。按照国内外亲子鉴定的惯例,当亲权概率(RCP)值达到99。73%以上,则可以认为假设父与孩子具有亲生关系。结果显示,林于斯与林肇RCP值低于99。73%。结论显而易见,林于斯并非林肇的亲生儿子。
陆林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非常震惊,而易子曰却告诉她一件更让人震惊的事——林于斯本人对此事是完全不知情的。
陆林钟看过U盘后,有太多想问的内情。易子曰有背景有人脉,做个鉴定都不是难事,想必还挖到了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但自那之后易子曰既不愿意要她的钱也不肯吐露太多,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直到大半个月前易子曰给她打电话,说这件事她愿意继续查下去。
近大半个月的时间以来,陆林钟日夜加班就是为这事,期间她大致摸清了林氏集团的财务状况,可除了些可有可无的细枝末节外,一无所获。
不过,这些时日她面对各种关于林氏集团的资料和报表,好像无形中接触了林肇、林于斯无数次。林家的人,似乎远比那堆报表上的干巴巴的数字要有意思。但陆林钟一直不明白易子曰为什么在三个月甚至更久前就觉得林家的人有问题,对林于斯的身份起了疑心。
“当时在云顶花园只是想让你查一查林于斯,你怎么会怀疑到他的身份上去?”
“还不是因为——”易子曰眼珠子转了转,一板一眼地说,“金钱的力量不可小觑。”
陆林钟不信。
易子曰隐秘地勾唇,“还不是因为商界里传的‘丞相监国’那事儿。我就奇怪了,悉心栽培了一个儿子,却没有放权,而且林肇是出了名的宠女儿,想把女儿往继承人的方向培养,一个集团需要两个继承人?他嫌家里的基业太稳了?”
易子曰给的理由也算是说得通,陆林钟“嗯”了一声。
陆林钟还有一个疑惑,U盘的资料里提到过林肇的妻子当时确实是怀孕了,林家当年也确实是有孩子出生,可林于斯却不是林肇的亲生儿子,那当年那个孩子又去了哪里。
如果林肇当年是通过合法的手续收养林于斯,那她和易子曰为什么查了这么久却什么都没有查到;如果林肇当时抱养林于斯,又没有走合法的流程,那么林肇做的事就违反了《收养法》。
不同的假设,对陆林钟而言那就有云泥之别了。毕竟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适合作为扳倒林氏集团的突破口呢。
陆林钟问:“那你最近又查到了什么?津郊南环高速往南已经出了南区,就是南屏县了吧?去那里做什么?”
“去找人。”易子曰正色道,“林于斯的生父母曾经在南屏县生活过,我也只是得了一个地址,你说要是能够找到他们——”
易子曰神色隐晦地挑了挑眉,陆林钟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不明白找到林于斯的生父母意味着什么。
陆林钟回了易子曰一个了然的笑容。
事情突然有了突破性进展,陆林钟却隐隐感到有些不安。她唇角的笑渐渐散去,从后视镜里默默地观察着易子曰的一举一动,从一开始她便觉得这位太不简单了,常年混迹于多重身份之间,消息灵通手段通天,好像对林氏集团的事也格外上心。而她甚至有一种被人推着往前走的感觉。
易子曰自如地翘起了二郎腿,右手撑在车窗上,喟叹道:“我查了几个月才勉强摸到一点线索,你这钱也太难挣了。”
陆林钟舒颜展眉,比起其他,她更相信金钱能带来这样的结果,但愿是她多心了。
易子曰看了一眼时间,“你能快点还是尽量快一点吧。”
“怎么?”
“近来好像还有其他人在查这事儿。我担心去晚了。”
“zoom~”陆林钟踩一脚油门,独有的音浪也格外出众。
从津城南环高速到南屏县城有将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进了县城之后道路狭窄,车流拥挤,行驶的速度明显变慢了许多。
陆林钟皱着眉头,耐下性子不时减速礼让行人。
“你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小姐一定没来过津城下面的小县城吧,感觉如何?”
陆林钟沉着脸扫了易子曰一眼,丝毫没有起到一点威慑作用。要是安槐序就不一样了,安槐序一定会······
安槐序。
想到今天早晨让人不悦的争吵,陆林钟不由自主地紧抿着薄唇,刚刚缓和的脸色又是一片冰冷。
“前面怎么走?”
易子曰在手机上研究了半天的地图,没个结果,“我哪知道啊,这都好多年前的老地名了,地图上又没有。”
“······”陆林钟有些无语道:“那就问人啊。”
易子曰假意没听见她说话,继续在手机上左右划。直到被后背发毛了,她才带着礼貌的微笑解开了安全带:“我去问,行吧?”
“嗯,问清楚一点。”
易子曰翻了个白眼,走到路旁跟几个正在唠嗑的中年妇女打听知不知道南屏县的水泥厂怎么走,那些妇女看了看停在路旁的车,目光变得有点警觉起来。
易子曰揣摩了下几位的眼神渐渐明白了怎么回事。
“姐姐,”易子曰嘴甜,长得又是一副学生样儿,开始胡诌,“我上小学时候有个玩得挺好的朋友······”
如此云云,终于问到了水泥厂的具体位置。
易子曰坐回副驾驶座上,用力地关紧车门:“都怪你开了这么骚气的车,害得我问个路都要编故事,得亏我长了一张人畜无害,老少皆喜的脸啊。”
“走那边?”
“路口右拐,沿着河开到城外就是水泥厂了。”
“水泥厂?”陆林钟嘴角抖了抖。
“你该不会是有洁癖吧?”易子曰贼兮兮地笑了笑,“果然是金尊玉贵的人。”
易子曰伸了伸腿,掸掉裤腿上的灰,“原来你能让我上你的爱车,是已经给足了我面子了啊。”
陆林钟看了一眼她脚上那双脏球鞋,忍不住道,“再不闭嘴,你就下车。”
车驶过有些坑坑洼洼的水泥路,扬起路旁的薄尘。
南屏县位于津城南郊最南端,津城虽然是国内发展得好的几大城市之一,但津城与临省接界的郊区县城大多还比较落后。
易子曰留意着路旁的牌子,忽然指着一个老旧的铁门喊:“那那那!肯定就是那了。”
陆林钟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易子曰手指的方向,隐约看见塑胶板上油印的几个字“南屏县水泥厂”。
青砖围起来的院落里没有大型的机器设备,而是一列老住宅,典型的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筒子楼,一门一户,长条形的房间,没有所谓的户型可言。
“这是水泥厂当时的住宅区,当地人也把这里叫做水泥厂,工地还要再往前两公里。”
陆林钟把车停在路边,有些疑惑:“这几年津城市政一直在做周边县城的城市化建设,鼓励地产商向周边注入资金,致天在北郊和西郊都做了项目,只是没有选南屏,我记得当时有好几家公司都选了南屏县,这个地方怎么还没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易子曰挑挑眉,看起来格外得意。
陆林钟嗤鼻,“我不知道,难不成你知道?”
“啊,我在问路时那几个姐姐告诉我的。”
“姐姐?”陆林钟嫌弃地扫了易子曰一眼,路旁那几位一起唠嗑的中年妇女,看起来都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