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真不挖煤-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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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泽又摸了一下鼻子,看上去不太好意思,就挥起手来,打算糊弄过去,“怎么说呢,就,翻译成中文好没意思的,乜你呀我啦嘅,唔听也罢啦!”前半句还是普通话,后半句又开始讲粤语,蒙混过关的意图十分明显。
徐皓看闫泽这副嘴脸,没忍住伸手去扯闫泽的腮帮子,闫泽被突如其来的触感吓了一跳,忙稳住方向盘,脸立刻被徐皓扯变形,闫泽非常严峻地看着徐皓。
徐皓看闫泽这表情没忍住就笑了。
稳定好车速的闫泽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余光瞥见徐皓趴在副驾上直乐,那种没心没肺的神情很容易便让闫泽想到以前那段高中时光。高中那会徐皓挨窗坐着,时常会跟玩得好的男生开玩笑,有时候笑得不行就会用手去拍窗台。有一次徐皓动作幅度过大,碰倒了窗台上一盆刚刚发芽的绿植,容器碎了,根茎和土都被摔在外面。第二天徐皓带了个花盆来试图把植物栽回去,一天浇三次水,但那颗苗最后还是萎了。看那意思像是被淹死的。这件事令徐皓大受打击。
想到这,闫泽嘴角也无意识扯起一丝笑,随后露出既无奈又妥协的神情,那意思多半是:徐皓,你都多大了,你幼稚不幼稚?
闫泽这种神情徐皓并没看到。本次车程的目的地闫泽名下的一座葡萄酒庄园,徐皓有一着没一着地和闫泽对话,随着汽车平稳有序的轻微颠浮,令徐皓感觉到一丝困倦,于是他靠在副驾的软椅上打起盹来。
不知过了多久,徐皓于睡梦中感受到手机震动,后知后觉接起来,电话那头安德烈的声音听上去喜气洋洋的,“Hale,你定了来找我们的日期了吗?我是这样想的,我先去找马修,然后等你来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接你,你觉得怎么样?”
原本年前徐皓就有去欧洲找安德烈和马修的意向,但正赶上新年,行程就推后了。徐皓揉了一把额头,还没睡醒,声音很惺忪,安德烈又说,“哦,抱歉,我又忘记了时差,现在中国是凌晨快一点了吧。Hale,你这作息真的比我爷爷还在世的时候都要规律得多!”
徐皓抓着头发从副驾上支起身来,看了眼周围,城市建筑已经远去,法国田园的风光视野开阔。路边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灌木丛,日光渐入黄昏,为大片草野末梢扫上油画般的色调。徐皓说,“额,没有,我这边还是下午。”
安德烈愣了一下,诧异地说,“下午?可我这边也是下午!不对,你现在在哪里?”
徐皓问闫泽,“咱们现在在哪呢?”
闫泽扫了眼地图导航,说,“第戎往北五十公里,距离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有……”闫泽划了一下车载屏幕,分析道,“还有40分钟的车程。”
这两句问答是中文,安德烈一个字也听不懂,于是在电话里抱怨道,“你们在讲什么?”
徐皓看着导航,言简意赅地总结道,“我们在勃艮第。”
安德烈鬼叫起来,“勃艮第?什么,法国?你们?”
面对安德烈一连三个疑问,徐皓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于是叹了口气说,“是的,我们在法国。原来是想在这里待几天再跟你们约见面的时间,但是……没想到咱们这么有默契,我下午才下飞机,你现在就跟我对接上了,你说巧不巧?”
安德烈憋了一会,说,“&&%¥¥#%!”不知道说的什么,徐皓没听懂,反正不是英语也不是中文,大概是意大利语。安德烈在生气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总会爆出几句母语,徐皓早已习惯。且听安德烈当下语气是十分愤慨,骂骂咧咧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徐皓感到头疼,便说,“还能不能交流了,朋友?”
安德烈立马换了个阴阳怪气的腔调,好像在跟什么第三者说话似的,“朋友!听听,这家伙还把我当朋友,这真是让我感到荣幸!我从去年就邀请这位先生来欧洲,毫无反馈,毫无反馈!如今,瞧瞧,他竟然屈尊自己来了,还不告诉我呢!”
徐皓说,“安德烈,说真的,你被马修附体了吗?”
安德烈说,“兄弟,说真的,你是想把我气死吗?”话毕,安德烈话锋一转,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问道,“等等,你说‘你们’?你和谁在一起,是你那位……额,男、男朋友吗?”
虽然徐皓跟安德烈和马修简单提起过这件事,但三个人对此交流较少,安德烈显然对此还有些接受不能,连说话都结巴起来。徐皓扫了一眼闫泽,闫泽也瞥了他一眼,徐皓说,“没错。”
安德烈说,“也就是说,这次我们见面,他会跟你一起来,是这样吗?我们马上就会见到他了,对吗?噢我的天哪!Hale,我知道你对女人是什么眼光,说真的,那审美很不错,各个都是前凸后翘的大美妞!但我真的想象不出来你对男人是什么眼光……噢、噢我的天哪,我想我需要喝杯酒冷静一下。”
说着,电话那边出现了玻璃杯水流的声音,显然安德烈真的在倒酒,徐皓无奈地笑了一下,“安德烈,我的朋友,你不是自诩来自性观念非常开放的国度吗?性取向这点小事不至于吧。”
安德烈喝了一口酒,说,“性取向?噢这很正常,作为天性敏感的男人,我也时常在怀疑我是不是一个双性恋,不过,我想我不是。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是。你会交男朋友这件事本身就太让人难以理解了。毕竟你本身也不是一个多么感性的人……”说到这里,安德烈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大笑起来,玻璃杯里想起来冰块碰撞的清脆响声。安德烈说,“等等,你说你在法国?这太巧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珍妮也在法国,她还养了条跟你名字一样的赛级猎犬。哈哈,真不敢想象你在法国遇见珍妮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她还知道你弯了,哈哈!我的天哪,电音都不敢这么拍!真期待见到那个场面。”
徐皓抽了抽嘴角,道,“请停止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我的朋友。法国这么大,能在街上偶遇到珍妮的概率不亚于我会飞,好了,有什么事见面再说吧,就这样。”
安德烈还在笑,“这种事说不准的,毕竟你都弯了,还有什么事是不会发生的呢?好了,等下我会通知马修的,过两天我们就在法国见吧。我十分期待跟你男朋友的首次会面,希望他不是哪种特别娘炮的……额,不,当我没说,回见。”
安德烈大概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匆匆地挂了电话。好吧,别说安德烈了,徐皓也接受不了娘炮。抬头看了一眼闫泽,徐皓觉得对他男朋友是不是娘炮这件事,安德烈大可以放宽心了。
正这么想着,却见闫泽摇下窗,双手轮换着操控方向盘,利索地点着一根烟。
闫泽单手搭在窗框上,食指中指夹着烟,冲窗外吐了一口烟气,然后看向反光镜。
闫泽将反光镜掰到另一个方向,从他的视线里,镜子正对上徐皓的脸,徐皓察觉到了闫泽的动作,于是徐皓也从反光镜中看到了闫泽的脸。
闫泽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徐皓,就把视线又放到眼前车辆稀少的公路上。徐皓从镜子里看着闫泽的表情,却见闫泽带着一点笑在抽烟,那笑意很微妙,皮笑肉不笑似的。
闫泽问,“好了,珍妮是谁?”
第64章
珍妮是谁?
徐皓的视线一顿,从反光镜上移开。
天边蓝紫色浓云翻涌,残阳像一块暗淡的炭火。记忆中徐皓和珍妮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费城某个墙面画满涂鸦的小路上。珍妮身穿超短裤,玫瑰色露脐装,烟熏妆配红唇,勒出丰满的胸部和曲线惊人的腰身,活像个都市夜店里的妖精。
那时二人已分手一周,珍妮约徐皓出来,抱着一个大纸盒站在徐皓面前,是为了把徐皓遗留在她那里的东西还给他。珍妮用她那惯有的不屑神态把徐皓从头到脚睨了一遍,就把盒子扔在了地上。转身时,珍妮火红的长发扫在徐皓脸上,如同一捧柔韧的蛛丝。随后,不知为何,珍妮突然回过头看向徐皓。或许是妆太浓,也或许是别的原因,那张脸上的神态令徐皓难以分辨。最终徐皓只分辨出了愤怒,珍妮用力比出中指,对着徐皓大喊,“Oh fuck you,Hale!!”
这就是他们之间所说的最后一句话,非常戏剧,难以言述。
徐皓半天没有开口的意思,闫泽一边抽烟,愈发觉得不爽,正要开口再说点什么,嘴上那根烟被徐皓取走。
徐皓拉下一点窗户,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声音含糊,“前女友喽。”
闫泽嗤了一声,看上去一点也不意外,“那她为什么要养一只跟你名字一样的狗?”
徐皓耸肩,吐出嘴里的烟丝,又递还给闫泽 ,“我怎么知道,要不都说女人的想法真的太难猜了。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和平分手。但事实上,她好像恨我。”
闫泽扫了一眼反光镜里的徐皓,徐皓一脸事不关己,仿佛在转述别人的事情。随后闫泽从嗓子里“嗯”了一声,掐灭了最后一截烟,分辨着眼前的公路的指路牌,随后开向一段盘旋的山路。
闫泽说,“你这么说我就懂了。”
徐皓看他,“你懂什么了?”
闫泽薄唇抿了一下,不知道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口,最后敷衍地挥手,“跟你说了也白说,反正你也听不懂。”不等徐皓追问,闫泽往远处一指,有一座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建筑。
闫泽说,“到了。”
眼前这栋建筑大概有些年头,三层楼高,很长,石子墙壁盘满树藤。院子和室内环境被人精心打理过,院内灯火通明,室内摆放着各类食物和饮品,角落点缀鲜花,从玄关的位置起数个房间都铺着价值不菲的地毯,图案各异。
不得不说闫泽他们家聘过来的管家确实专业能力过硬,虽然人不在场,但是几乎每一个细节都提前替客人想到:进门的鞋放哪顺手,纸巾怎么摆放,哪里放甜食,哪里放主食,冰箱里的东西怎么摆才能看上去更赏心悦目,厨房里不仅锅碗瓢盆具备,甚至还有简易菜谱。
徐皓随手打开摆放在桌面上的鱼子酱瓶子,用勺子在面包上抹开,闫泽则去了另一个房间。徐皓往自己嘴里塞面包,随手翻阅起厨房摆放的菜谱。这时闫泽折返回来,松开自己的袖口,从早先就摆放在餐桌上的醒酒器里倒了两杯白葡萄酒在酒杯里,对徐皓说,“入乡随俗,尝尝。”
徐皓自认为没什么品酒水平,但液体从味蕾一过,大概能尝出来这杯白葡萄酒的口感跟以前喝过的是有细微差别,“是不太一样,我也说不上来。贵么?”徐皓问出了他比较关心的问题。
闫泽看他一眼,“自家酿的,又不卖,几串葡萄值几个钱?”
徐皓欣赏着手里这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闻言颇为诧异,“葡萄酒庄园不卖酒?你们家喝的了这么多酒吗?”
闫泽喝了一口酒,看那意思也没怎么好好品,“当然喝不完,这么多酒给你当水喝你喝的完吗?这里的红白葡萄酒出口全世界,不过有的卖,有的不卖。”闫泽从一旁捡起还剩半瓶的酒瓶子,对徐皓示意道,“最好的不卖。”
徐皓接过酒瓶子,前后看了看,瓶子做工精致,但确实连个正经的包装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商标或者商品信息。只有几个让人看不懂的简单编号,应该是内部储存备注用的。
徐皓把酒瓶放在桌子上,闫泽松散地斜倚在一旁,左手端着高脚杯,视线在漆黑的玻璃上停顿,不知在想什么。
徐皓一边品酒一边打量起闫泽,闫泽身上惯常有一种很倨傲的颓废感,他常态的享受着身边的资源,却又仿佛对世界的一切都加以嘲弄。徐皓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于是就问了,“你在想什么?”
闫泽对着玻璃窗似有所指地抬了一下酒杯,“我在想那位,珍妮小姐。”
徐皓说,“想她做什么,你甚至都没见过她。”
灯光将酒杯里的液体映射的异常澄透,闫泽无意识抿下一口白葡萄酒,随后看向徐皓,“我在想,你爱过她吗?”
徐皓喝着酒被噎了一下,“怎么,翻旧账啊?”
闫泽走近,把端着酒的那只胳膊搭在徐皓肩膀上,然后用力握住徐皓的侧腰拉近到自己身上,暗示意味十足,嗓音贴着徐皓的耳朵走,“我又不是女人,我翻什么旧账。”
闫泽低头,单手擎着酒杯用牙去磨徐皓的脖子,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舔,随后用英语低声道,“我在想,她拥有过你的心吗?”
徐皓放下酒杯,闷着笑了一下。
徐皓效仿闫泽的节奏,手掌缓慢地覆上闫泽的后颈,也低下头,如情人交耳般贴在闫泽的耳边用英语问,“那红宝石小姐呢,她拥有过你的心吗?”
呼吸扫过闫泽的耳廓时,令闫泽的呼吸更加低沉,他手掌用力,把徐皓的腰压得紧贴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