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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重生之真不挖煤-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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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赛一共9个人,气氛十分活跃,周围参观者临时做起了赌池,获奖金额高达800多美金。
  因为店内人多,安德烈就挑了靠吧台的位置。他旁边坐着一位看上去相当年轻的男孩,身材矮小,瘦削,一双蓝色眼睛极有神,却夹杂着一种不屑,嘲弄的神情。安德烈甚至怀疑他有没有到足够喝酒的年纪。
  察觉到安德烈的目光,反而是那个年轻人先开了口,语气相当不善,“嘿,伙计,看什么呢!”
  安德烈摊开自己的大手,表示自己没别的意思,“跟你打听一下,在哪下注?”
  那个年轻人眯着眼睛看了安德烈一会,又喝了一大口酒,下巴冲着角落的一个方向扬了扬,然后不屑的切了一声。
  安德烈看他的态度觉得奇怪,同时又对他满脸不屑于之为伍的表情很感兴趣,就问,“我刚来,不太清楚门道,你觉得谁会赢?”
  那个年轻人眨着微醺的眼,打了个酒嗝,才说,“要我说,这帮蠢货,就是在浪费生命!”
  安德烈乐呵呵笑了一下,说,“不管你怎么说,反正这个数独我是做不出来,但我有位中国朋友,他准行。”
  年轻人一听,视线又游移过来,一脸被挑衅的讥讽模样,“怎么,难道你那个中国朋友,对数字很在行?”
  安德烈没留意对方是什么神情,只摆出一个相当有信心的神情,说,“当然!要是他在,我一定赌他赢!他向来擅长这个,真可惜他没跟我来。”
  年轻人嘀咕了两句,“中国人,怎么了。”然后说,“你那位中国朋友要是在,多久能搞定?”
  安德烈想了一下,十分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年轻人把杯子里的就喝完了,突然跟安德烈说,“给我20美元。”
  眼下比赛已经开始了近5分钟,安德烈一时间没搞明白这个小伙子要干什么。
  安德烈掏出20美金给他。
  年轻人站起来,身体还晃了一下,然后醉醺醺又十分嚣张的跟安德烈拍桌子喊,“现在,把你身上所有该死的现金,掏出来,去角落那个狗屁赌池,全买一个人赢,马修·戴维斯,记住了,马修——戴维斯!虽然我不否认在场的确实是蠢货居多,但要是你那个中国朋友来,嘿,见到我,他准会吓一跳!”
  安德烈目送着这位马修·戴维斯东倒西歪的去报了名,然后在比别人晚了7分钟的前提下,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把这份数独完成了。
  以上是安德烈和马修双方口述在徐皓脑子还原的大致场景。
  想到安德烈当时还拿他徐皓去跟人家一个世界级的数学天才吹过牛,徐皓就感觉自己这张老脸都没处搁了。
  跟徐皓和安德烈这种明显家境优渥的人不同,马修穷的叮当响。他生长在纽约最混乱的贫民区,母亲是酒鬼,父亲是个瘾君子。他13岁吸食大麻,15岁开始尝试可卡因,16岁全美联考SAT满分,数所高校提出向他提供奖学金,甚至愿意cover他在校的所有费用。但是马修放弃了学业,开始在社会里漫无目的地游走,打最底层的工,赚最辛苦的薪水,把仅有的一点钱都拿来吸毒,嫖娼。再过去几年里,马修宁愿干苦力,也不愿意用自己的脑子赚钱。用马修自己的形容来讲,那段时间他活的像一滩烂泥。
  马修最不喜欢听到的一句话,就是上帝为你关上了一上门,总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有人把他超高的天赋当做是上帝馈赠的礼物,是给他悲惨的家庭、残酷的父母的一份补偿,但马修并不想要这份补偿。他宁愿上帝在创造他的时候把门窗都堵死了,让他以为所有人活着都不比在地狱好过多少,这样他也顶多就是认命。
  对于马修这种愤世嫉俗的观点,考虑到马修的生长环境,徐皓觉得还蛮能理解,所以也不置可否。
  至于怎么让马修加入徐皓他们俩的这个小团体,其过程徐皓也说不清楚。
  这事儿还是多亏了安德烈。安德烈有个本事,总能莫名其妙就把马修惹急了,一惹急了马修就开始口无遮拦,一口无遮拦就闯祸,那一阵这俩人捅了不少篓子,光徐皓去警局交保释金就去了四五趟。
  后来也不知道安德烈怎么跟马修处的,一起蹲局子还蹲出革命感情来了,马修终于在“绿色基金”建立一年以后,成为了徐皓和安德烈的正式合伙人。
  至于马修未完成的学业,再决心加入“绿色基金”之后,马修就让安德烈和徐皓别管了。
  同年,马修同步拿到了剑桥大学牛津大学两份数学系offer,全额奖学金,并且分别为其提供了相当慷慨的入学条件。并且其中有一位剑桥在学术界极有声望的数学系老教授写了一封长达五页的信,希望马修可以来剑桥深造。
  后来安德烈问马修,为什么选择了剑桥而没有去牛津,马修却给了一个很无所谓的答复,“我不知道,可能是看剑桥这几个字母顺眼,总之只要能离开眼下这个该死的地方,去哪里我都无所谓。”
  这种路边随便捡了颗野菜似的语气,差点没把每天兢兢业业,一步一个脚印才爬到现在这个知识层面上的徐皓气吐了血。


第28章 
  因为市内交通问题,跟马修的见面时间被拖延到晚上9点半。
  约定地点是一个靠近大喷泉的露天餐厅,徐皓和安德烈先到餐厅,两人被侍者带到桌前坐好,然后不多时,马修也出现在餐厅入口处。
  徐皓先一眼看见马修那个瘦小的身影,徐皓冲他扬了一下手,安德烈紧接着伸出双臂。马修环视了一圈,发现不远处正在打招呼的两个人,于是向徐皓二人这边的餐桌走来。
  马修穿的一如既往的简朴,牛仔裤配深色连帽衫,配上他纤细的身体,像极了一个高中还没毕业的学生。马修拉开椅子,屁股还没完全坐下,就说,“哦,我真是爱死了维加斯这个地儿了,要说我的坟墓以后想建在哪里,除了华尔街,一定就是这。”不经意间看见桌上的一个玻璃瓶,马修立刻又以他那惯有的讥讽语调说道,“瞧瞧,这里连装矿泉水的瓶子都包装的像香槟一样,我是谁,我难道是阿拉伯哪个国家的王子了吗?”
  安德烈和徐皓对视了一眼,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显然,二人对马修这番愤世嫉俗的谈论已经习以为然。马修这小伙本性不坏,也并非天生就如此刻薄,只是性格有点怪,当然了,天才总是有些怪癖。因某些自身成长问题,马修还相当仇富。
  等马修嘲讽完了这家餐厅的品味后,徐皓说,“基于上次来维加斯的经历不算特别美好,我认为我们这次应该好好放松一下。”
  想起上次那次经历,安德烈哈哈一声大笑,马修瞥了一眼没心没肺的安德烈,说,“哦,是的,说起上次,我差一点就能把坟墓修在拉斯维加斯那家的大赌场了呢,前提是那帮黑手党没有把我像投食一样的喂给他们老大圈养的黑熊。”
  安德烈笑声引得周围几桌频频侧目,然而安德烈不管那么多,他跟徐皓说,“你是不知道,当时马修摘掉头套的那个表情,哈!”
  徐皓抽了一下嘴角,说,“不好意思,如果我没记错,我当时就在马修旁边被摘掉了头套。”
  结果安德烈笑的更厉害了。
  说起徐皓他们三人两年前来维加斯的那次经历,堪称奇幻。
  回想那次,三个人相约来全市数一数二的大赌场玩。先是马修玩了几轮老虎机,然后是徐皓去坐台玩21点,安德烈则专心致志的在外围泡妞。那天晚上不知为什么,徐皓手气好到爆,到后面马修也不玩老虎机了,就坐在徐皓旁边替徐皓收卡片筹码,顺便说些无关紧要的风凉话。
  就在俩人搂钱搂的正起劲儿的时候,突然有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男人闯进来,给马修和徐皓头上一人套了一个麻布袋,就给拖走了。
  徐皓真不知道这帮美国人到底有什么毛病。
  这帮人在监控里,一看徐皓是个中国人,又一直在赢,竟然就笃定徐皓在算牌,而马修在旁边喋喋不休的风凉话也被以为是帮凶,然后两人就被绑了。
  徐皓对此感到极为无语,运气好一点罢了,凭什么他长了一张中国人的脸,这帮美国黑手党就一致认为他会算牌?而马修因为懒,从英国回来都没带几件能换洗的衣服,那天晚上身上还穿着印有剑桥校徽的T恤,这几乎就要坐实了徐皓和马修二人是来钻赌场空子的高材生。
  但最冤的在于,马修不喜欢玩21点。马修不喜欢玩21点的原因就在于,他认为这个游戏非常无聊,因为让马修记数字就像是让中国人说汉语一样简单,算牌对于马修而言甚至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用马修的话来说,他不喜欢这种跟白送一样的赚钱方式,就好像你明明有抢银行的装备却非得去幼儿园抢劫一样,这让他很没成就感。
  而徐皓深知这一点,他们明明有能力钻空子,但他们没作弊,却被抓了!
  最后,徐皓和马修被迫带着麻布头套,在小黑屋里被关押了将近两个小时,安德烈才终于想起来了他的这两位朋友。
  根据安德烈事后回忆,这件事得以解决,多亏了他的一根三寸不烂之舌,以及500美金的疏通费,才能让徐皓二人毫发无伤的脱身。
  在安德烈很没有形象的狂笑中,徐皓他们迎来了今晚的第一道菜。
  安德烈趴在桌子上直不起腰,说,“这件事我还能笑十年。”
  马修愤愤不清地说,“我真不明白,我跟Hale当时被蒙着头,跟那帮野蛮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论述了几百遍,我们没有算牌,他们就是不听,结果你来不知道说了两句什么,他们就放我们走了!”
  安德烈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还能说明什么,你们人格魅力不够呗。”
  徐皓用叉子卷起盘子中的一小坨面条,跟安德烈说,“怎么,你人格魅力还大的过五百美金?”
  马修费力的切着盘子里的一大块牛排,仿佛在泄愤一样,边切边说,“要我说,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碰赌博这玩意儿了,不过是统计学的一点小游戏。这帮人,一高兴就会低估坏事发生的概率,我真不明白跟这种人玩游戏有什么乐趣,我还不如去陪我两岁的表弟摆乐高!”
  徐皓叉子一撇,笑着说,“马修,你这一棍子下去,可要把华尔街一大部分人都给打死了,说到底,金融和赌博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懂赚钱的人懂得更多的游戏技巧罢了。”
  马修哈哈一声大笑,说,“你说得对,Hale,有的时候我就是喜欢你这点。说来我一直想问,当有一天你有了足够多的钱,你最想干什么?我总觉得你不单单是需要更高级的物质享受这么简单。”
  徐皓耸了耸肩,坦诚道,“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构建的是一种安全感,一种再大的金融海啸也冲不垮的安全感。哦,这指的不是金融危机,而是……嗯,一种更具象,更直观的体系。”
  马修意会的微笑,然后说,“你知道么,Hale,当初我会加入你们这个‘绿色基金’,并不全是因为这个白痴帮了我几个忙,”马修指了指安德烈,后者显然没注意听他们说到哪了,他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着自己的生蚝,马修继续说,“还有你的原因。说来很奇怪,我们绝不是一类人,我们的成长环境天差地别,性格也不同,这显而易见。然而在你身上我却感受到了某种熟悉的气质,那种破坏身体,消耗生命,来争夺仅有的尊严。你也发生过十分不幸的,令你觉得天翻地覆的事情不是么?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你的时候,你仿佛早已从那种状态重生了。对了,你真的不吸毒吗?”
  徐皓原本神色还挺正常,但听马修分析到后面的时候,徐皓的神色凝重起来,并且聚精会神的看着马修,马修指着徐皓笑道,“你这表情我太熟悉了,我猜对了。看来你确实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我好奇你是怎么戒毒成功的。”
  徐皓对马修这种奇怪精准的第六感感到震惊,但表面上已经重归于平静,说到底,他的秘密就算真说出去也没人信。这时,安德烈插话进来,“你说Hale曾经是个瘾君子?别搞笑了,他甚至了连烟都不会碰。”
  徐皓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很平常的语气说,“不,马修说的对,我确实有一段比较低迷的时间。不过这跟现在无关,如果马修你不嫌烦的话,我倒是很想劝你也戒掉。我认为,容易让人上瘾的东西都会使生活失真,但真实的东西永远存在。现在,比起在天上飘着,我宁愿在现实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安德烈满脸震惊,似乎从来没想到徐皓这样一个看似阳光的大好青年,原来还有这么狂放的一段岁月。而马修则是悻悻然的撇嘴,“话别说的太早,据我所知,华尔街可是离不开Drug和Sex的。”
  徐皓打了个响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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