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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炸毛特工驯养记-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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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你也来一碗?”路浔问。
  “我喝了急火攻心怎么办,”白深说,“这药很贵的,不要浪费了。”
  “我给你败火。”路浔说。
  白深看着他啧啧两声,“说话要点儿脸。我们明天就去接然然回来了,别让小孩儿听见。”
  “她不懂这些。”路浔理直气壮地说。
  “放你的意大利屁,”白深没好气地呛他,说完又绕了回来,“反正我不喝,你要是上火了我洗好躺着给你败火。”
  “白老师,说话要点儿脸哦,”路浔说,“小孩儿会听见的哦。”
  白深笑起来,“神经。”
  那天晚上路浔连续第很多天做噩梦了,虽然白深以前都睡得像死猪,不过打从葡萄牙回来之后,他晚上一直都没睡太沉,留心着路浔的状况。
  他不知道路浔究竟梦见了什么,路浔自己不说,他也就不好问。
  路浔再次惊醒的时候,白深突然翻身过来抱紧了他,腿搭在他肚子上,压得他有点儿喘不过气。
  “浔,咱们明天去西班牙吧。”白深说。
  “……嗯?”路浔显然还迷迷糊糊的。
  “巴塞罗那,流浪者大街,你答应过我的,反悔了?”白深问。
  “……嗯?”路浔还是这个反应,“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咱俩去安达卢西亚的时候,”白深说,“那会儿还不太熟。”
  路浔沉默半晌,什么也没说出口,不知道是应该夸白老师记性好,还是骂他一句莫名其妙。
  “怎么突然要去了?”他问。
  “怕你忘了,”白深说,“不对,你已经忘了。”
  路浔沉默着,没说话。
  “明天早上喝一次药,第一个疗程就结束了,中间可以歇几天,”白深说,“然然可以推迟几天,回来我们就去接她,不然明天接回来了就更不好走了。”
  “我……没钱了?”路浔犹豫地说。
  “我有,”白深说,“而且你卡里还有啊,我算着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路浔也就不好拒绝了。他们俩都很清楚为什么突然要去西班牙,而路浔又为什么不想去。
  他俩没带多少行李,说走就走地飞到了巴塞罗那。
  这里有各色各样的流浪艺人,他们有人唱歌,有人跳舞,有人喂猫,有人弹琴,有人聊天,有人画画。
  这里说的是白深完全听不懂的语言。不过有自己专业翻译级别的男朋友,也就不成问题了。
  两人并肩坐在一颗悬铃树下,还没等路浔开口说话,白深就凑近吻住了他。
  路浔伸手推他,白深却把他拉紧了些,更深入地吻了下去。
  就在这里,大庭广众之下,无数眼睛的注视下,白深吻着他,不遗余力,毫无保留。
  白深希望在这里,留下对于路浔而言更加深刻难忘的回忆。以后每当他想起西班牙或者葡萄牙,能先想起这个让他们脸红心跳的吻,而不是在这里经历过的伤害。
  周围有欢呼声,有旁边拉手风琴的大叔的猫在叫,有流浪艺人演奏的爵士音乐,也有人按下了快门然后塞了一张照片到路浔手里。
  “我们下午去跳伞。”白深温存而含糊地说。
  “什么?”路浔的呼吸不太稳。
  “路浔,有我在,”白深说,“什么都不用怕。”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完结哟。

  ☆、奔赴  (正文完)

  时间如白驹过隙,兜兜转转连轴转,又是一整年。
  *
  这一年里,白深和路浔一起在西班牙跳伞,伴随着惊恐和惧怕,从三千米的高空跃下去,享受风,享受自由,也享受爱与被深爱着。
  “不行了,”路浔穿着一身装备,紧张地回头看,“白深,我不行。”
  “你可以,”白深被最后检查好了安全设备,看着路浔一笑,“我先跳。我也害怕,但是一想到有你在,就安心了。”
  他讨厌失重的感觉,不过在狂风刮着耳畔的时刻中,他觉得所有的疯狂都会是路浔心里比囚禁更有意义的事情。
  *
  这一年里,路浔悄悄把白深写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他根本看不懂的诗投稿到了出版社,白深以“野鹤”的笔名出版了第一本诗集。
  “为什么叫野鹤啊?”路浔翻着出版社寄过来的成品问道。
  “闲云野鹤,”白深说,“我现在就挺闲的。”
  “你很忙啊,”路浔放下书,走过去给他揉揉太阳穴,“辛苦我的小情人。”
  “说得就像是偷情一样,”白深笑了,“十分钟之后给你听写成语。”
  路浔啧了一声,停下手上的动作,坐到了一旁。
  白深从抽屉里拿出新华成语词典,戴上眼镜瞥他一眼,“不服啊?闲云野鹤都不知道还有脸犟?”
  路浔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他那本像咸菜一样的皱巴巴的听写本,拿着笔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
  *
  这一年里,白深和路浔领养了然然。
  “咱们什么时候能在晚上睡啊?”经历一场世纪大战之后,路浔洗完澡仰躺在白深肚子上说。
  “暑假然然要去夏令营,”白深踢了他一脚坐起来,揪着他湿漉漉的头发,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吹风机,“抓住时机,路先生。”
  “快点儿,”路浔抬手看表,“还有十分钟就要去接然然放学了。”
  白深给他吹干了头发,手指插进去胡乱地抓了抓,“真帅。”
  *
  这一年里,路浔配合着治疗,每天都得吃一大把药。
  “然然!七点了!”白深一边洗碗一边转头喊道。
  然然例行公事,端了个小板凳坐在沙发前面,关了电视,从茶几抽屉里拿出药箱,把每一瓶该吃的药都按量取好,再倒了一杯温水往前推。
  “等会儿的!”路浔正看到精彩部分,伸手去抢遥控器。
  然然捏着遥控器严肃地瞪着他,抬手指着药。
  路浔皱眉,也不甘示弱的瞪她,“白慕寻,不要太过分!”
  然然瞪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准备往外走,路浔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然然乖,别告状啊,现在就吃。”
  白深从门外走进来,看着正仿佛渡劫一般仰头咽着药的路浔,没忍住笑了,“有本事别怂啊。”
  *
  这一年,小白金和隔壁大爷家的小母狗生下了一堆小崽子。
  “牛逼啊,”路浔看着一窝小狗拍拍小白金,很是骄傲地说,“居然把狗界智商扛把子之一的拉布拉多给搞定了,还弄出来一堆。”
  “金毛智商也是扛把子啊,”白深摸着还眯着眼睛打瞌睡的小崽子们说,“这群崽肯定聪明得很。”
  “留一个儿子咱养着,”白深看着小白金说,“我会给其它的那些崽崽们找个好归宿,行不?”
  小白金哈着舌头摇尾巴。
  “乖,”路浔给小白金顺毛摸,“以后你们爷俩齐心调戏小母狗。”
  白深看着他笑了。
  *
  这一年里,白深和路浔一起解密,破了个大案子,白月先给他俩发了一笔奖金。
  “白老师,”路浔拿着好不容易才充实的信用卡在他眼前晃,“去逍遥吧。”
  白深放下手里的复杂枯燥无味但是他却能看进去的书,问道:“你想怎么逍遥?”
  路浔想了片刻,“咱们去爬山拜佛吧?”
  “嗯?”白深被他这个神奇的愿望给惊着了,“为什么?”
  “咱们去给肖枭求个符什么的,”路浔笑道,“还能在深山荒林里……”
  白深立即拿书打他,“闭嘴!”
  *
  这一年里,小秦遇到了一个喜欢的男生,简东成为了准爸爸,老原的儿子在数学竞赛上得了奖,雾姐带着老公女儿出去旅游了,深海老大在圣托里尼和自己的老婆再办了一场婚礼。
  还有肖枭的表嫂子,终于如愿以偿生了小孩儿,他大姨在群里发红包的次数也因此大大提高,不过红包的金额倒没有提高多少,可能觉得要省着点儿孩子的奶粉钱。
  瑞瑞暑假来这边玩儿,白深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去游乐场,最让他心累的就是调皮捣蛋的路浔小朋友。
  *
  这一年里,李恪少接了很多工作,出差顶多两三天就回来了。
  回城之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干,就在医院里拿着吉他唱会儿轻轻缓缓的民谣,无聊的时候给肖枭念一下《小毛驴与我》和《牧羊少年奇幻之旅》这样的小说,再不济,挤到肖枭的病床上抱着他睡觉。
  肖枭是有意识的,李恪能感觉到,比如他唱歌的时候,肖枭的心率会加快,表示他喜欢听。而他念报纸的时候,肖枭的心率会更快,这应该不是喜欢的表现,而是可能在心里骂他“念你妈的大爷老子不想听”。
  这一年里,肖枭的状况在好转,这是令所有人开心的事情。
  他偶尔能够动一动,就动一点点,比如勾了下手指头,偏了下脑袋。
  路浔和白深求来的平安符就一直放在他枕头底下,肖枭开始还觉得有点儿硌得慌。
  “你的负心汉又出差了,”路浔提着一口袋零食,一屁股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随手拆开了一袋薯片,“我预计他会在三天之内赶回来,就像逃命一样,赶回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就坐在我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发愣。”
  肖枭的手指动了动。
  白深从病房外面走进来,坐到了床沿。
  “干嘛去了?”路浔问,“慢我那么久。”
  “顶多一分钟。”白深说着,拆开了刚买的湿巾,扯出来一张轻轻给肖枭擦脸。
  白深的手指抚过他的眼睑,肖枭的睫毛轻颤。
  “胡说,上次我给然然买冰淇淋也比你快,哪儿止一分钟啊?我明明在外面等了你的……”
  白深的手顿住了,他迅速叫了他一声打断了路浔的话,“浔!”
  “嗯?”路浔不明所以地往前凑过来。
  肖枭的眼睛轻轻一动,指尖勾住了床单,像是在长久暗夜里第一次浮出水面。不多时,眼睛缓缓睁开了,还没有彻底聚焦回过神来,就被路浔压上来扑了个满怀。
  “……薯片,砸我脸,上了,”肖枭良久才缓过来,说话又轻又慢还不利索,“傻逼。”
  “你醒了?”路浔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真的还是假的?啊?”
  “能不能,有点儿,出息,”肖枭抹了一把脸上的路浔的泪珠子,“再近点儿,就要亲,着我了,滚,老子是李,恪的人。”
  “亲你怎么了!”路浔捏着他的下巴凑近狠狠亲了一下,“老子当时给你人工呼吸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反抗一下啊!”
  肖枭呸地喷了他一脸口水,眼神越过他看向白深,“管管,你家熊孩子。”
  白深一掌掀开路浔,也凑上去抱住了肖枭,抱了好一会儿也没撒手。
  “你他妈,也哭,了?”肖枭没好气地问。
  “……没,”白深吸了下鼻子坐直了,拿出手机,“我得赶紧告诉李恪。”
  “别,”肖枭赶紧制止他,“不要。”
  “惊喜,我的白老师,”路浔一把抢走白深的手机,“我觉得我儿做得对,这么大的事,应该要惊喜。”
  “神经。”肖枭说。
  “哎?”路浔看着他,“怎么不结巴了?”
  “结巴个屁,”肖枭也没好气地看着他,“太久没说话,有点儿不利索。”
  “你站起来试试?”路浔问,“我叫医生过来?”
  “我清楚自己,身体好得很,”肖枭说,“很快就能恢复。”
  肖枭说的这个话不是胡乱夸海口吹嘘自己,因为在两天后的早晨,他不见了。
  路浔和白深早晨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里没有人,肖枭不见了。唯一留下了一张丑得要命的字条,别找,我自己静一静。
  “他以前的字有这么丑吗?”路浔疑惑地问。
  “我去查监控。”白深捏着字条就准备往外冲。
  路浔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他,“他就是想自己待一会儿,不说了别找么?他这才两天都能自个儿逃了,你还怕他一个人不安全?”
  白深瞥了他一眼,“那要不要告诉李恪?”
  “他写的这个意思,像是在和李恪玩捉迷藏吗?”路浔说着,掀开了枕头,“看,平安符都带走了。”
  白深没再说话,想了一下,也就没再劝。
  当天下午李恪回到病房,拿到的只有一张字条。
  肖枭溜出来之后,除了走路有点儿不习惯,其它的都还行,这个世界,比他一年前看到的好看。
  他先悄悄去了李恪家里,钥匙是昨晚悄悄从白深的外套兜里摸出来的,可能白深现在还并不知道。
  李恪的家里还是原样,就好像时间根本没有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
  肖枭先望着一面墙的糖发愣。
  糖被吃过了,可能是李恪吃的,不过李恪不喜欢甜食,也有可能是他亲戚家的熊孩子吃的。
  肖枭拿下了自己最喜欢的那罐可乐糖,打开盖子一看,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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