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特工驯养记-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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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回来。”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轻轻掩上,门啪嗒一声落了锁。
李恪坐在沙发上,深吸了两口气,拿起桌上的证件往地上发泄一般地用力扔下去。
阳光收起来,窗外开始下雨,肖枭没有伞,顶着越下越大的雨水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出去一截路,也顾不上街上东跑西窜要去躲雨的人,肖枭蹲下来,把昨天李恪给他的围巾往脸上拉了一些遮住了大半张脸,脑袋埋着一动不动,倾盆的大雨把他全身上下淋了个彻底。
*
这场雨一直下到晚上,白深和路浔接了路妈妈回到院儿里,路妈妈和他们去给空荡荡的冰箱添了些食材之后,几个人准备在家里煮饭吃,白深和路妈妈一起在厨房忙活,剩下一个厨艺白痴在外面干等着。
“我没想到你还会做饭,”路妈笑道,“你们这一代,尤其男孩子,会做饭的可能不多。”
白深笑了笑,“会一点,有空的时候自己做,难得出去吃。”
“不工作的时候,我那个小子肯定顿顿往外跑,要不就点外卖,或者干脆不吃。”路妈拿着菜刀一边切一边说。
“嗯,”白深应了一声,又补充道,“不过他很少有不工作的时候。”
路妈点点头,又问:“你们住在一起吗?”
“没有,”白深很快回答,“您也看到了,之前他家里的东西全都是些单品,我怎么会和他住一起。”
“也是,”路妈莞尔,“你们关系好,其实可以一起住。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谈恋爱,早就过了那个纯情的年纪了。”
白深不好说什么,只能笑一笑。
按照路浔说的,他们还在“冷战”阶段,反正总之就还没有正式恢复关系,起码不比从前,住在一起看着路浔依然并不爽自己的那张脸,还是不好受的。
吃了饭之后,外面的雨小了一些,但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白深出去一会儿被淋成了傻狗。
“等我妈洗完你去洗吧,”路浔从衣柜里拿了套衣服出来递给他,顺手往他头上搭了根毛巾,“除了短袖都是新的,洗了换上。”
“哦,好,”白深接过来,“谢谢。”
他们回来得太仓促,也没顾得上去买些需要的日用品。
“你家里找时间装修一下吧,”白深揉着湿漉漉的头发说,“好多房间都空着,主卧的独立卫生间也没装。”
“嗯。”路浔稀里糊涂地应了一声。
白深洗完澡之后时间也不早了,路妈妈睡卧室,路浔就睡沙发,白深把头发擦得半干,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路浔。
“玩什么呢?”他问。
“我的世界,”路浔说,“我还去你的房间看过。”
“啊,是,”白深应声道,“我也玩过那个,无聊的时候修房子玩。”
“你那些个建筑我一个都没耐心修完过,”路浔戳着手机头也没抬地说,“我还是喜欢养猪骑马这种无聊不费脑子的活动。”
白深轻笑,停滞片刻,试探地抬眼看他,“我走了啊?”
路浔的手指顿了一下,接着关了手机扔到一边,“走哪儿去?”
“这么晚了,该走了。”白深说。
“哦,”路浔好笑地问他,“住哪儿?”
白深想了想,“酒店吧。”
“住一辈子酒店?”路浔又问。
白深皱眉,“只是这两天。”
“出去住一晚上两百块,加打车二百五,”路浔看着他,“亏不亏啊?”
“还好吧,”白深听他这语气显然很不满,也听出了拐弯抹角骂出来的“二百五”,“那我去肖枭家里?离这儿近。”
“他也就一个床。”路浔好心提醒道。
“那我找李恪好了,”白深叹了口气,“他家有客房。”
“打车过去一百五,”路浔重新拿起手机打开,瞥了他一眼,“而且他下午就出任务了,你不知道么?”
白深没说话,站在门口不知是该不该走。
“还没听懂?”路浔抬头又看了他一眼,“就这儿待着。”
“你这儿现在连床都没有,”白深说,“我有点儿困了。”
“睡沙发。”路浔低头戳着手机。
白深犹豫着,没有动。
路浔像是看出他在想些什么,放下了手机压着火气耐着性子说:“我家,就一张床,一个沙发,爱睡就睡,不爱睡……也别想走。”
白深看着他,足足看了有一分钟,才坐到他身边。
沙发床够睡一个人,他想了一下,只好打横睡在旁边的沙发上。不睡还好,这一躺下,他沾床就着的技能瞬间被激活。白深用手臂遮住眼睛,挡住头顶的灯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在睡着的边缘徘徊了。
路浔悄悄打量他,起身去关了灯,走到沙发旁蹲下,趴在沙发沿默然凝视。
按照一般浪漫言情偶像剧的剧情,这时候白深应该睁开眼抱着他亲一口。不过当男主换成拥有神奇死猪猪睡眠之后,情况就很不一样了。
路浔在旁边蹲得腿都麻了,白深也没醒,眼皮都没抖一下,连象征性动动手指头的面子都没给。
路浔叹了口气,把白深遮在眼睛上的手臂拿了下来,他依然一动不动宛如一座城市景观雕塑。
路浔没耐心了,伸手戳了他一下。
不负众望,依旧没醒!
路浔起身准备去拿个被子给他盖上,结果蹲麻了的腿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猛地一歪砸在了他身上。
路浔赶紧撑着沙发跟他隔开来一段距离,白深皱了下眉,哼哼了两声,睁开眼就看见近在眼前的脸。
“干嘛呢,小拳拳砸我胸口?”白深愣怔片刻,皱着眉头揉胸口,看着他不满地说。
“没,”路浔说,“给你盖被子来着。”
“谢谢啊,”白深给他一个慈祥而疲惫的微笑,“真暖和。”
路浔在这略尴尬的氛围中,竟然特别想笑,他闷声笑了一会儿,才说:“跟你说个事,客厅就一张空调被,这么冷的天儿,和我挤挤得了。”
白深懵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嗯。”
路浔起身爬到一旁的沙发床上,向他招手。白深站起来穿上鞋走过去,迟疑了一瞬,还是沉默着在他身边躺下了。两人之间隔着还算礼貌的距离,身体偶尔有些有意无意的相碰。
路浔用单薄的空调被把两人盖住,忽而破掉了试探的防线,侧身伸手挽住白深的腰,脑门抵在他的背上。
白深愣了一下,睡意浓重地动了动,半天没说话。
又睡着了,路浔轻叹一声,手指胡乱地轻轻扯着他肚子上的衣料。
白深突然转了个身,在交缠的气息中和他面对面相拥。
“冷不冷?”路浔的脑袋埋在他肩上轻声问。
白深点头。
路浔搂紧了些,又问:“你想我了吗,就……过去这一年?”
白深又点点头。
“是有一点儿想还是经常想?”路浔执着地问。
“每时每刻,都想。”白深轻声说。
路浔笑了,闭眼用头发蹭他的肩膀。白深伸手给他一个久违的长时间的顺毛摸。
夜阑人静,空气里有凉意,两个人相拥的身体暖和了些。
白深快要睡着的时候,路浔突然扯了下他后背的衣服,往上拱了一点儿,沉静地看着他闭上的眼睛轻声问:“当初,你为什么结婚?”
☆、温度
李恪是对的,从一开始,肖枭就没有打算过和他白头偕老过一辈子。天长地久有时尽,更何况他们这样并不能被所有人都认可的关系。
他只想过,能过一天是一天。真要离开了就想开一点,因为迟早要分离的。
只是他没有想过,李恪竟然会想和他过一辈子。
余生太长了,这话对李恪而言是没问题的,不过对他自己而言,就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对于他这样早就写好遗书、办好去世后遗体捐赠手续的人而言,去考虑和计划未来的事情,是非常奢侈的。这也是他做事向来冲动不计后果的原因,毕竟并没有什么其它东西需要考虑。
所以当李恪让他去拿证件现在就去领证登记结婚的时候,他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孤注一掷,放胆去做不计后果,可是一刻冲动,潮起潮落,他脑海里只有三个大字反复回响——然后呢?
领了证然后呢?结婚了然后呢?
李恪会忍受多少异样的目光,加上他在深海地位不低的身份和位置,他的人际关系网络,他的家庭环境……肖枭确实是什么都不在乎,可关于李恪的一切,他做不到不在乎。
他这样的工作,风险太大,打交道的对手都算不上善类,他自己花了很长时间才释怀自己随时会没有明天这件事,可结婚之后,李恪又能不能释怀呢?他消失之后,李恪的生活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
清晨的阳光还算和煦,从窗外透进来洒在他们身上,路浔动了动睁开眼,眼前的脸干净俊俏,细细看来,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白深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上,有些痒痒的。他的脸像喝了酒似的红润,微微皱着眉头,似乎不太舒服。
路浔用手肘撑着沙发起来了一点儿,伸手摸他的额头。
烫,又发烧了。
他似乎已经懂得白深身体的规律了,气温骤变容易发烧,而且每次都烧得不低。
尤其昨晚硬要把别人留下之后就只有一张单薄的空调被,还是两个人挤着盖,加上他睡觉还有踢被子的习惯……越想这些,看着面前脸上有红晕的脸,他心里就生出满满的罪恶感。
路浔从被子里钻出来,从电视柜抽屉里拿出一支温度计给白深量体温,然后站在一旁发愣。
不知道愣了多久,主卧的门打开,路妈从门里走了出来,看到躺在沙发上的白深,又转头看路浔。
“发烧了。”路浔解释道,伸手和母亲短暂地拥抱,过去拿起了温度计。
路妈妈凑过来看,叹了口气,“天啊,三十九度了。你是不是让人家着凉了?”
“……嗯,”路浔有点儿尴尬地应了一声,“被子不够用。”
路妈用一个极其复杂的眼神带笑地看了看他,拍了下他的肩膀。
“怎么了?”路浔一脸懵逼地问。
“你啊,”路妈啧啧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在啧啧个啥,拿好包准备出门,交代了一句,“先去洗漱,给他用冰袋敷一下,妈妈出去买点药。”
走到门口她又回头不放心地问:“有冰袋吗?”
“没呀,”路浔老实回答,“晾一会儿就好了吧,他以前也经常发烧的。”
路妈轻叹,笑了起来,打开门出去了。
路浔于是就真的没有再管他,原因很简单,他还在生气。
鉴于昨晚白老师的回答让他非常不满意,他问白深当初为什么要结婚,白深说,因为需要。
楚楚由于领养和签证问题,两人形式结婚就能解决。怪不得瑞瑞长得不像白深也不像楚雨。
路浔又问:“那要是误会没解开,你怎么办?”
白深回答得很自然,“就让它没解开好了,有些事情比误会本身更重要,弃车保帅。”
路浔不死心地接着问:“那我永远离开你,不会跟你和好,你怎么办?”
“我就找个遥远小地方平静地生活,把以前的所有都忘掉。”白深说。
“包括我?”路浔问。
“包括你。”白深回答。
白深这样说,路浔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无足轻重,简直就像个仅仅有过一夜情的陌生人。
白深动了一下,揉揉眼睛,睁开眼发愣。
“今天要去宠物乐园接小白金。”路浔说。
“……哦,”白深嗓子疼得厉害,声音喑哑,迷糊地应了一声,“好。”
路浔觉得他可能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进洗手间洗漱完,拿着一个湿毛巾出来,盖在白深的额头上。
白深又睁眼看着他。
“我生气了。”路浔说。
“……哦,”白深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是不是该……哄一下啊?”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路浔听着有点儿心疼。他起身去倒了杯热水,接着坐到旁边,把白深拉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哄一下就算了,你哪儿会这个,”路浔把热水杯递到他嘴边,“打一架吧什么时候,你接受了那么多年训练,我都没看你正经打过架。”
“……行吧,”白深说,“找个时间。”
喝了水,路浔帮他擦了冷汗,去卧室拿了一套干净衣服出来,坐回白深身旁,看着他说:“换上。”
白深一脸红晕,迷糊地点头,开始脱衣服。
路浔从来没见过白深光膀子的样子,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思去欣赏,只是担心他越烧越厉害。
不过白深脱下来的时候,他心情一下子就变了,不是色眯眯地盯着,是一阵突如其来的鼻酸。
白深身上有很多伤痕,不是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