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特工驯养记-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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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钱了,”路浔说,“穷得饭都吃不起了。”
“那不正好吗?”肖枭继续晃手里的钥匙,“把他家里那些家伙什儿给整你家放着。”
“你够了没,”路浔终于忍不住,“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肖枭沉默,良久才说:“当局者迷,你真的误会他了。”
路浔没说话,肖枭看他这样子,只好离开,“那我不打扰你了,自己好好的。”
他走到门口,路浔突然出声,“什么意思?”
“就是你自己个儿好好的。”肖枭没想到大白话还需要翻译一下。
“不是这句。”路浔说。
“哦,我不打扰你了,我要去找个被捧在手心当祖宗的地方待着。”肖枭神气活现地说。
路浔心累,“上一句。”
“当局者迷?”肖枭庆幸终于抓住了重点,“意思就是你在事儿里你就犯迷糊。”
路浔轻叹了一口气,用看傻子的目光扫视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说我误会他了?”
“这么明显的事情,”肖枭又兴致勃勃地坐了回来,“你该不会真以为他在利用你吧?你俩不是都为这个事打过了么,当时人家白深可是解释清楚了的,你倒好,打死都不信。”
“他当着那么多人说和我没有关系啊。”路浔抬眼迷茫地说。
肖枭看着他这个眼神一阵心疼,“你怎么这么傻呢,就因为当着那么多人才要说那些话啊,不然你怎么可能从这么大的陷阱里毫发无损地爬出来?”
路浔眨了下眼睛,似乎还在消化这句话。
“人家一片良苦用心,你倒好,好心当做驴肝肺。”肖枭很是惋惜地摇头。
“他当时说了,我就……信了。”路浔这时候有点儿想通了,但又没有完全相信。
“有个事,李恪让我不要跟你说,”肖枭想了片刻,似乎有点儿为难,“你假装我没跟你说过。白深走的前一晚,对你催眠了。”
路浔的心像是狠狠被打了一拳一样的疼。
那天夜里,他总觉得有人在抱他,醒来发觉都是梦。可原来,并不是梦吗。
白深其实是难过的吗?他其实舍不得离开、舍不得分手吗?
“怎么催眠?”他问。
“当然是让你怀疑他讨厌他啊,这样才能把你推得远远的,”肖枭说,“你哥我曾经可是深受其害。”
路浔没说话,肖枭拉着他往外走,“我看你俩都需要再冷静一段时间。走吧,跟我上他家转转,不然过段时间该卖出去了。”
一进到白深住的小区,小白金整只狗身上都写着“开心”二字,尾巴摇得飞快,东跑跑西闻闻,见着谁都跟老熟人似的上前蹭一蹭转两圈。
“高兴吗?”路浔摸小白金的脑袋,“带你回那个不要你的负心汉家里看看。”
小白金窜进了电梯,扑上去自己摁了楼层。
“这么聪明?”肖枭有点儿惊讶,“改天我也整一条。”
他一边说着一边摁亮了所有楼层的按钮,路浔啧了一声,“幼稚。”
“你最成熟了,”肖枭一把挽着他的脖子,“你要是想睹物思人呢,干脆把白深的家给搬过去,到时候他回来了没地儿住,不得住你家吗,院长?”
路浔没忍住笑了,这一声“院长”叫得像他刚从精神医院里偷跑出来的一样。
肖枭也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你这病情也确实该在院里待着了,所以不是白深图你什么,应该你图他什么才对。你说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心情都好多了?”
还真是。路浔低笑,伸手去按关电梯门的按钮,“就是跟你待在一起太憋屈了,每说一句话电梯门就开一次,我看着烦。”
他们千辛万苦终于等来了白深家那一层,肖枭一边开门一边说:“这钥匙我可是偷偷拿出来的,李恪不同意你来,怕白深生气。”
“他把我气走了,还有什么好气的。”路浔牵着小白金进了屋。
“这么记仇?”肖枭关上门往客厅走。
“你坐这儿,带着狗。”路浔把牵引带扔肖枭手里,独自去了书房。
李恪说白深走的时候,就带了一点儿东西,整个房子基本还处于居住的样子,他准备过两天就来收拾东西好卖出去,不然白深真要在外面玩得弹尽粮绝了。
肖枭是骗路浔的,其实是李恪让肖枭带他来这里看一看。李恪知道两个人相互喜欢,只是在一起不是喜欢就够了,迫于很多其他因素,他们才不得已分开。
白深的东西,李恪拿着顶多是代为保管,而起码给路浔了,能有些其他意义。
路浔首先端详着书架上的资料,看得出他很信任李恪,很多重要的病人档案都摆在上面。路浔翻到第15号病人,自己的那一页。
他记得上次看到这个笔记本的时候,这一页夹了一张他在游乐园照的那张照片,可现在已经没有了。
是弄丢了,还是和资料一起烧掉了,还是。。。。。。
他更愿意相信白深把那张照片带走了,也许就放在自己的背包里。
路浔注意到自己资料的那几页和别的病人资料有很大不同,上面写着很多字,看起来就像课堂笔记。
有一些是关于他的信息,比如在他的名字旁边写着“素食主义者”;后面空白的地方写着他们谈话过的内容,比如“巴塞罗那流浪者大街”;还有的则是白深自己查的东西,比如“彼岸花的象征意义”。
不过这些汉字,他也就是看一半猜一半。路浔没想到自己下定决心学汉字竟然只是为了一个笔记本。
白深的字写得潇洒好看,虽然喜欢连笔但丝毫不让人觉得潦草。
他合上笔记本,翻到上次无意看到自己详细资料的位置,上面没有什么资料,只有几本小人儿连环画。
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大男人看这些合适吗?可以的。
路浔没忍住叹气,他还是喜欢白深这个可爱幼稚的样子,至于那个冰冷的保护别人的化作孤岛的模样,他再也不想看见第二次了。
他应该相信白深,那些详细资料,白深早就已经烧掉了,当时面对那群没良心的说出“留着他的详细资料”这样的话,应该只是迫不得已,只是想让他彻底死心。
这个傻子,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呢?明明自己可以帮他承担一些的。
路浔放下小人儿连环画,走到了白深的卧室。
虽然他自己是个糙汉,但一直会被白深家里那些精致漂亮的小玩意儿吸引得目不转睛。
比如各式各样的茶宠,多得从茶具旁摆到了房子里的各个角落。还有一些乡间的手工艺品,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可这些地摊儿上五块钱的东西被他这么一放,一下子却摆出了艺术的感觉。
白深是一个浪漫却不矫情的人,从他看的书就能看出来。没有一本是精装书,反而很多都是从老旧的借阅室买来的旧书,书页里面还留着曾经的借阅卡片,记录着那些曾经也手捧此书的人的名字。
他看了看白深走之前的枕边书,果然如他所说,是《梦的解析》。他翻到书签夹着的那一页,看到上面的标题是“梦与精神疾病的关系”,上面做了一些勾画笔记。
原来白深一直在关心他的病情,却从来没有说过。
路浔在阳台角落找到了一个纸箱,把房里的小工艺品都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肖枭坐在客厅捋顺狗毛,问他,“干嘛呢?”
“搬东西,”路浔说,“我已经穷得没钱装修了,只能用他家的东西给我的院儿撑撑场面。”
☆、唱歌
肖枭回到李恪的咖啡馆,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一个服务生小姑娘走过来,“肖哥,老板不在,喝点儿什么吗?”
“喝了记你们老板账上?”肖枭问。
“这个……”服务生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身板儿,估计老板打不过他,“好的。”
“那我可点了啊,”肖枭胡乱指了一通,颇有几分电视里富家女逛商场的架势,“都来一份,记你们老板账上啊。”
“一杯摩卡就行了。”小姑娘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肖枭看着李恪走过来,不满地抱怨,“抠死了。”
李恪坐到他对面,“这辈子还有好几十年,你不迟早给我吃空了?”
肖枭看着他,没忍住粲然一笑。
一旁的服务生小姑娘也一脸花痴地笑,李恪看着她,“去吧,只要一杯摩卡。”
“好的,加糖吗?”小姑娘问。
“多加点巧克力酱就好,腻死他。”李恪说。
肖枭仍旧看着他笑。
以前他总觉得李恪对他冷冷淡淡的,可他现在想想,其实李恪对他一直很好,只是都默默地做了,从来不邀功。
是他之前太过任性,总是患得患失,成天见面就找茬吵架,甚至还要动动手才痛快,却一直忽略了李恪付出的一切。
自从他向白深求助之后,白深就给他打过好几次电话说明这个事情,深夜里还耐心劝导,语气温和得好几次都要把他哄睡着了。
肖枭突然没头没脑地感叹,“你们深海的人,都还挺不错的。”
李恪听到就来气,“要是都还不错,白深就不会走了。”
“那也是迫不得已啊,”肖枭说,“对了,你刚刚去哪儿了?”
“看看搬家公司,”李恪说,“路浔不是要搬东西吗,确实也应该趁早整理一下,早点儿把房子卖出去。不然一直搁置在那儿,我心里不踏实。”
“咱们过两天去帮他整理一下吧?”肖枭说,“他不会做饭,生活不能自理。”
李恪笑了,“你会吗?”
“我也不会,”肖枭诚实地回答,“所以才想让你去帮忙啊。而且,他那院儿特气派,我都想好名字了,就叫大雄宝殿。”
“那是人家佛寺正殿,”李恪叹了口气,“佛门重地,施主切勿打妄语。”
“那就叫大雄斋好了,”咖啡正好端上来,肖枭捧着杯子说,“我看见他们小区里有个叫静香斋的。”
“你就别操心了,让路浔自己想吧。”李恪说。
肖枭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怕他不认字,到时候一个中国风的建筑上面写些英文字母,那多不像话。”
李恪看着他无语地一笑,“他最近心情怎么样了?”
“情绪挺低沉的,”肖枭说,“今天去了白深家里之后,好一点儿了。”
李恪点头,“白深走之前留了几盒药,让我关注一下路浔的情绪,如果病得太严重就给他。”
“交给我吧,”肖枭拍胸脯保证,“我看着。”
李恪应了一声,撑着头安静地看着他。
肖枭一边喝咖啡一边随口说:“给我放一会儿音乐,放点儿重金属摇滚。”
李恪用充满关爱的慈祥目光看着他,说了句上海话,“侬脑子瓦特了?”
“你才脑子有病,”肖枭听得懂这句,不满地怼回去,“不给我放,我现在就走了,现在就走了,就走了!”
李恪耸耸肩,一副“随便你怎么样老子绝对不为所动”的样子。
“我走了?”肖枭征询地看着他,过一会儿放大音量喊道,“我走了!”
他这么一喊,附近的客人们都转头来看他俩,李恪无奈地扶额,“别闹。”
肖枭喝完咖啡,一副起身要走人的样子,李恪赶紧抓住他,只好朝他挥挥手,“去吧去吧。”
肖枭嘿嘿一笑,一脸得意地走到了柜台。
“肖哥,怎么了?”柜台的小姑娘问。
“那个……音乐给我放两首,”肖枭说,“你们老板派我来的。”
“不能吧?”小姑娘半信半疑,“老板的歌单都是固定的。”
“对啊,那多无聊啊,”肖枭说,“赶紧给我放两首。”
小姑娘仍旧不信,“我不敢,老板很严格的。”
李恪走过来站在肖枭身侧,“以后他说的就是我说的,听他的话。”
肖枭啧的一声,春风得意地冲小姑娘扬了扬下巴。
“好的,老板。”小姑娘从柜台里让出来,肖枭走了进去。
他坐在柜台的电脑前,一时还真没想好放点儿什么歌。
过了一会儿,他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咖啡馆里安静优雅的纯音乐戛然而止。
肖枭加大了音量,整个咖啡馆瞬间爆发出节奏极强的电吉他和鼓声,吵得像演唱会现场。
他放的是黑豹乐队的《无地自容》,一首朗朗上口的摇滚乐。音乐一出来,现场的客人们都满脸懵逼地看过来。
窦唯的嘶喊着的歌声一出来,肖枭开心得跟着节奏摇头晃脑。李恪无奈,只好由着他乱来,自己站在一旁笑。
“在座的靓仔们!”肖枭跑到客人们的桌子之间大声喊,“今天李老板开心,全场李老板买单!”
在场的客人们一片欢呼鼓掌,服务生们也都不厚道地幸灾乐祸,他们还从没见过谁敢在老板的店里这么肆无忌惮撒野的。
关键老板竟然一点儿没生气,还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