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特工驯养记-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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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别担心,他们不能拿你怎么样。”
“他们确实是不能拿我怎么样,”白深说,“但他们可以借深海的手拿我怎么样,到时候我就真的不怎么样了。”
李恪靠着桌子低头点燃一支烟,“他们这次准备了很久,是有心要你。”
“还有人无心要我呢?”白深也笑。
“有,不过既然是无心,处理起来不算太麻烦,就没告诉你。”李恪说。
白深坐起来,仔细打量着李恪,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
“解剖我呢?”李恪问。
“没,”白深说,“我就是觉得,你怎么这么能扛。”
李恪没说话,打开门走了出去,转身关门的时候,看着白深说了句,“有事情随时找我。”
李恪走后,白深一个人在房间里,仔细想了想现在该怎么办。
他在深海的人缘不差,甚至受很多人的欣赏,不过也难免会有嫉妒的人暗中作祟。深海组织庞大,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都有。
管理层的人,情分固然讲,只是团队利益摆在眼前,牺牲一个两个人也是理所当然。
而九天既然有心要他,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最近两年深海和九天的交易基本白深都有参与,这样一来,九天很容易在当下和未来的交易中给出一些诱人的条件给深海。
九天是要暂且牺牲当下的利益,去换取更长久的利益。一个个寻找他们需要的人,建造更强的团队软件力量。
在深海待着的接下来的两天,就很好地证实了白深的想法。九天给出了越来越多的“证据”,塑造了很多白深违背团队的假罪名。即使知道对方强词夺理,深海管理层的很多人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含糊过去。
他们现在要的是团队利益,白深可以理解,不过事情真的这样发展,还真让他有点儿心寒。
他从大学就开始在深海做事,资历也不浅了,能力更是不在话下。深海对他而言,就像一个大家庭。在这里,有人关心他,有人调侃他,有人拥护他,有人照顾他……在这里交到的朋友,是他从小到大遇到过的最善良的一群人。
管理层人员开会时,李恪很是焦躁地把手里的笔转个不停,到他发表意见的时候,他心里又突然平静下来,不慌不忙地开口,“我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餐厅老板在饭里下毒,把你们脑子都给毒没了。九天肯牺牲他们当前的利益,我们也可以。我用我的职位担保白深和雾姐没有问题,这就是我的立场。”
他起身拉开会议室的门走出去,关门时把门摔得震天响。
“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会议室里的老大对剩下的人说,“他们两个没有问题,一直以来都是深海功不可没的人物。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也都是这么想的。”
会议室里骤然安静,老大接着说:“但我也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我们和九天的关系牵扯到多方面的利益,甚至严重到可能让整个深海明年吃不上饭。而没有他们两个,我们顶多是少吃几口而已。”
坐在会议桌旁的一个人开口,“九天挖到人后,借这段时间我们需要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还有很多组织等着从深海里拿走更多的人。”
“就这样决定了吧,”老大的指尖一下下敲着桌面,“去和他们好好道个别,同事一场。”
走就走了,可白深担心的是,深海的人大多知道他的名字,大家熟了在内部也一般叫名字。可他要是离开,名字就代表很多东西,说不定能够查到他的家里人。
走到这一步,他不得不做出妥协。
他离开了,起码还可以尽力留住雾姐。他就一个年轻小伙儿,一份工作换了倒没什么,但雾姐有家庭,对她的损失会大得多。
白深走到老大办公室门前,敲了下门。
“我想通了,”白深说,“念在我们还有些情分,不要往下查了,也不要牵连其他人。”
“什么意思?”老大看着他。
“我自己走,”白深垂着眼睑沉静地凝视着地面,“就我一个人,九天那边我会去交涉。”
老大有些不忍,“其实,深海没有人想要你走。”
“嗯,”白深浅浅地一笑,“我知道你们也是迫不得已。换作是你,我相信你也会这样做的。”
“那枯叶蝶的事情?”老大问。
白深顿时有些紧张地攥紧了拳头,“会牵扯到别人吗?”
老大沉声说:“会。”
见他不说话,老大轻叹了口气,“对不起,白深。”
“帮一下我吧,老大,”白深的声音有些止不住的微颤,“这么多年我就求你帮我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那个驯鹿?”老大问。
“对,”白深说,“他不能离开枯叶蝶,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老大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我尽量。”
“谢谢,”白深抬眼看着他,“走了,老大。”
看着白深往门外走,老大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等到白深走到门口,他才叫了他一声。
白深停下脚步,只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我替深海谢谢你。”
白深顿了片刻,终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打开门走出去。
他现在,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待在哪里。等到走出深海的大门,他靠着围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串西班牙文“A Gritos de Esperanza”,他原本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意思是“希望的呼喊”。
这是那次在安达卢西亚,他和路浔听到街边的流浪歌手唱的一首歌。当时路浔还帮他翻译了两三句。他就存了这个备注,当作路浔的代号。
白深接通电话,“怎么了?”
“我就无聊,和你说会儿话,”路浔说,“你们都在工作,连肖枭都有任务。就我一个人闲着,让我感觉枯叶蝶不要我了似的。”
白深听到这话,心情骤然复杂起来,不禁红了眼眶。他扯出一个牵强的笑,“你再玩,枯叶蝶就真要开除你了。”
“这是我的假期,我应得的,”路浔笑起来,“枯叶蝶要是开除我,那损失可就大了。”
“不说这个了,”白深有些无力地靠着墙蹲下来,“我这里风景还不错,离康定不远,可以开车过去自驾游。”
“是吗,”路浔问,“什么样的风景啊?”
“有很多。。。。。。”白深有点说不下去,顿了顿接着说,“有跑马山、折多山、新都桥,塔公寺、贡嘎神峰,还有海螺沟。。。。。。”
“听起来是挺不错的,”路浔说,“你在那边还好吗?深海的姑娘们有没有成天围着你送早餐送花啊?”
“我挺好的,这里高原有点儿冷,”白深说,“你呢?”
“我不好,”路浔说,“我很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白深只觉如鲠在喉,沉默了半晌,才极轻地说:“挂了。”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起身回头看了一眼深海的大门,转身向外走去,一步一步,越来越远。
☆、催眠
要是离开了深海,李恪还会是他的朋友吗?白深一路迷茫地想着。
走到上次的客栈,白深上楼,直接拧开门走了进去。屋内只有美人痣和高山在。
“等很久了?”白深问。
“确实很久了,”美人痣笑道,“为了让这次的计划万无一失,我们可是准备两年了。”
白深冷脸看着他,从自己的防寒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监听器扔到美人痣身上。要不是刚刚路浔给他来电,他挂了电话之后一直紧紧握着手机揣进兜里,可能他都不知道自己一直被人偷听着。
“我刚刚说过的话,你都听到了?”白深问。
“当然,我又不聋,”美人痣说,“还听到了你和朋友的谈话,不知道是不是上次你的那位爱人打来的呢,白深?”
白深心里一沉。
应该是和老大谈话的时候,让美人痣听到了他的真名。
“还有,你对其他人的偏袒和保护,还真是用心良苦啊。”美人痣语气轻佻地说。
“既然你听到了,那我就直说,”白深说道,“我和驯鹿的确认识,但也仅仅是认识而已,还没有密切到‘私通’的地步,你们没必要拿他做我的把柄。”
“反正,消息我们已经放出去了,”美人痣说,“剩下的事情,我们可控制不了。”
“我们做地下工作的都知道,驯鹿的名号在圈子里响当当,我看你们是疯了,连他都敢碰。”白深盯着美人痣,像要把他看穿似的。
“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当然不会碰,”美人痣看着他,笑得不怀好意,“深海里卧虎藏龙,凡是能力不错的人,我们都查了。可是白先生,只有你一个人的经历干净得要命,而你的人脉关系,恰恰是最对我们有利的。”
白深抬眼看着他,美人痣接着说:“你的人脉网络非常简单,而关系比较亲密的,又都是有利可图的大人物。再加上你的本事不小,你说,如果不要你,我们还能要谁呢?”
白深觉得冷,高原的寒气逼人,一寸寸侵入他的体肤,最后直达心脏,刺骨又痛心的冷。
“患难见真情,这时候,就要考验你有多少真朋友了,”美人痣说,“如果因为你,木子、迷雾和驯鹿都来了九天,那我们真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可我要是不去呢?”白深褪去了平日的温和,用十分锐利的目光看着他,“我要向你说明三件事。”
美人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第一,迷雾一直是我的组长,她善于统筹。但要论解密,我可以说,不仅是深海顶尖的解密小组,就连整个深海,都没有人比我更厉害。所以你们要她,没什么意义。”白深说。
美人痣微微眯着眼,“听见一向低调的你说这样的话,还真的有点儿让人难以置信。”
白深只平静地说:“实话。”
“好,”美人痣问,“第二呢?”
“第二,”白深接着说,“木子的确人脉非常广,你既然已经查过我,应该知道我和他关系很好。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木子的人脉广到连深海都控制不了,更别说区区一个你。只要他想,他甚至随时可以坐上深海老大的位置,你们以为把他收了,其实不过是被他收了。”
虽然知道这只是在谈条件,但听到这样的话,美人痣多多少少有些怯。
“第三,是最终的条件,”白深说,“我重申一遍,我和驯鹿根本没有关系,我不想欠陌生人的债。如果你们打他的算盘,恭喜你们,我会立马加入九天,不过我不能保证我会干出什么真正的背弃团队的事情。”
“说完了?”美人痣问。
“没有,”白深说,“如你所说,我低调了那么多年,其实还没展现真正的实力,深海里找不出几个比我更有利用价值的人了,所以我要你们从今往后再也不谋害深海里的其他任何一个人。”
白深接着说:“只有以上条件都全部满足,我才会加入九天。”
一口气说完了这些 ,白深觉得如释重负。
“我们的确想要你,”美人痣说道,“可要为了你斩断后路,一定得是你值得才行。”
“值不值,你会知道的。”白深说。
“要是我们满足不了呢?”美人痣问。
白深说得非常平静,看起来似乎有十足把握,“那我不仅不会加入九天,还会想方设法,让你们的成员像逃命一样解散,别忘了我之前是怎么对付Jacob团伙的。”
“我听说,驯鹿也被Jacob团伙看上过。”美人痣说。
“你知道就好,他当时不愿去,所以那个团伙就解散了。”白深冷冷一笑,径直往门外走。
他现在不想再待在这些地方,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着,哪怕去个荒芜的地方走一走。
楼上的美人痣看着他走远,对房里的人说道:“该实行下一步计划了。”
高山走到他身旁,有点不忍心,“你能不能别这么歹毒啊。”
“就你有人性。”美人痣没好气地说。
高山一脸坏笑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嘁。”
“那个白深,还挺会做人的,”美人痣说,“坏人都给我做,再也不接这样的任务了。”
白深关了手机,在外面晃荡了好几个小时,又转回深海的门前。他站在门口,想着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进门。
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白深转身也没看见人,一转头,就看见路浔的笑脸。
他有些欣喜,“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路浔张开手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你不是说这里有很多风景吗?我还等着和你自驾游呢。”
白深漠然地推开他,立即向外走,“先带你去吃饭吧,我饿了。”
路浔没有太在意他的反常,跟在他身后接着问,“吃特产吗?”
“嗯。”白深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