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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炸毛特工驯养记-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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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浔往旁边的沙发上端端正正一坐,“那你挑吧,顺便把钱也付了。”
  白深回头瞪了他一眼。
  路浔笑起来,靠在沙发上,还真就两手一揣事不关己的样子了。
  白深挑了又挑,最后拿了几套颇有少年感的衣服,也没问问路浔的意见就直接选定。
  他只拿了其中一套给路浔看,是一件蓝灰色宽松衬衣搭配一条水洗复古直筒裤。
  “明天你穿这个。”白深说。
  路浔点点头,“好的。”
  其实他自己也想要改变。他从小就常常穿深色系的衣服,就好像游戏设定的初始形象就是这样。时间长了就习惯了,从来也没想过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不过每当他看见白深,就感到一种说不上来的羡慕,可能是因为他的干净简单,可能是因为他从不自寻烦恼,究竟是因为什么,他也不太清楚。
  “你也得改改风格了,”路浔以一种慵懒的姿势撑着沙发,可能就差一碗老爷茶了,“你穿点儿艳丽的,骚里骚气的粉红色之类的。”
  “滚,现在。”白深依旧挑着衣服头也没抬地说。
  晚上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地往酒店优哉游哉走过去,路浔还是人生第一次逛街提这么多东西,一下子理解了电视里男人们和老婆去逛街的绝望。
  回到酒店,白深洗漱完趴在床上,眼皮像磁铁似的老往一块儿磕,他觉得自己要困得腾云驾雾升仙走了。
  两人就开了一间房,白深睡死在床上之后,路浔把买回来的衣服洗干净挂在窄小的阳台上。
  他抬手揪住了衬衫湿润的衣角,回头看向正熟睡的白深,被子盖得好好的,睡着了一动不动,分外安静,比温顺听话的小孩儿还不让人操心。
  他突然觉得有点儿恍惚。阳台上没晾干的衣服,门口换下的运动鞋,床上安静睡着的男生,这些都让他感觉像在过日子似的。
  要是真能这样就好了。
  白深之前说建议他找个清净的地方住一段时间,他都已经想好了,回城后就住在原来小区对面的新建古风小镇里,紧挨着一个河滨公园。住在那儿的估计老年人居多,早起散散步,下午喝喝茶,晚上一起谈天说地。
  这种慢节奏的生活,就是他一直向往却难以得到的。
  路浔关了灯坐到床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钻进去,从背后搂住了白深,不过他这只猪肯定什么感觉也没有。
  他有点儿紧张,或许还有点儿兴奋,一整夜都似醒非醒,不知道睡着了没有。等到清晨时分,他才迷迷糊糊地沉入梦境。
  路浔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人了。
  他睡眠一向很浅,但白深似乎好几次离开都没有吵醒他,他难以想象那动作得是有多轻。
  阳台依旧晾着昨晚才洗的衣服,他的枕头边叠着白深昨晚给他看的那一套。
  他洗漱完换好衣服出门,白深正拿着早餐站在楼下。他走过去躲到他背后拍拍他的肩膀。
  “先吃早餐,”白深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肖枭也去。”
  “真的?”路浔惊喜地问,不过转念一想又有点儿怀疑,“探监不是都一个人吗?”
  白深转过头看着他,对他眨了下眼睛。
  “歪门邪道倒不少。”路浔也看着他,突然感叹道。
  “怎么说话呢。”白深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拿起一个面包往他嘴里塞。
  没过多久,肖枭开着车过来,冲他们按喇叭,两人坐进车里。
  路浔沉默地看着他们,和最好的朋友、最喜欢的人,一起去见最亲的家人。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紧张,从昨天,甚至从要来澳洲的时候,就非常紧张。
  越来越靠近监狱,道路两旁的合欢树,车流量少得可怜的安静的公路,这一切对他而言,都有点太不真实。
  他们进了监狱,在公园里等待,三个人并肩坐在花台边。
  “我待会儿说点什么啊?”肖枭紧张地问。
  一向镇定的白深也紧张起来,“我也很想知道。”
  “那你俩别说话吧,我跟我妈说是俩哑巴就行了。”路浔说道,其实他的心跳快得多。
  在两个看守人员的陪护下,一个女人朝他们走过来,远看高挑而清瘦,虽然已经中年,但风韵犹存。
  女人走近了些,路浔站起来冲上去一把抱住她。
  她也用力地拥抱他,感受她曾经的小少年长成男子汉。他会经历些什么?他有没有好好生活,有没有勇敢去爱,有没有铭记他小时候妈妈教过的道理?
  “我听说,那个团伙已经被解决了。”她松开手看着他,那张俊朗的脸庞棱角分明,和十年前她记忆中的模样不太相同。
  “嗯,就昨天……才刚解决。”路浔说。
  “咱们过去坐着吧,”她拉住他的手,“那两位是你的朋友?”
  他们走近了些,肖枭和白深都站起来恭敬地看着她,像小学生见教导主任似的。
  路浔指着肖枭说:“这是我的好朋友,肖枭。”
  “阿姨你好,”肖枭握了握她的手,“我是个秘密警察。”
  “就是他当年把我拐走去当警察的。”路浔说。
  “你好,”路浔妈妈莞尔,看向白深,“这位是?”
  “他是我的。。。。。。”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开口。
  白深清了下嗓子,笑道:“哦对,我是……”
  “明白了,”女人看着路浔一笑,转头又看白深,“你好。”
  在场的都明白了,只有肖枭不明白,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路浔,又看向白深,再看向路浔。
  路浔偷偷踢了他一脚,他才只好接受这个事实。
  白深赶紧介绍自己,“阿姨你好,我是白深,二十六岁半。现在是一名心理医生,兼职做点儿情报工作。”
  兼职?路浔和肖枭都笑起来,这话要是被深海的老大听见了,这个月工资看来就是不想要了。
  他想了想还有什么该补充的,于是接着说:“我在国内一个人住,有一只狗,金毛犬,叫做小白金。”
  “还有呢?”她被他这样子给逗笑,饶有兴趣地问。
  “还有。。。。。。”白深接着说,“我是独生子,家里人还健在。我有车有房,工资还算稳定,不排除会有被老大扣工资的时候。”
  这男生实在有趣,她接着问,“比如什么时候?”
  “比如我刚刚说那只是个兼职的时候。”白深说。
  “你是深海的情报员,是吗?”她问。
  “是。。。。。。您怎么知道?”白深回答。
  “我以前见过你们深海的老大,脾气确实挺臭的。”她笑道。
  他们几个人一直没头没脑地聊着,也没什么重点,想到哪里就说哪里。讲讲他们经历过的事情,好的,不好的,快乐的,遗憾的,就像面对自己各自的母亲一样平平淡淡地道述出来。
  后来肖枭和白深先离开,留给一些路浔和母亲单独谈话的时间。
  他们走回车旁,肖枭拉开车门,看向他,“白深,我有话跟你说。”
  白深坐到副驾驶,问他,“刚才的事情?”
  肖枭立即明白过来,“你和路浔吗?我能接受,你比简东可好多了。”
  “简东是谁?”白深问。
  “他之前的男朋友,”肖枭回答,“我鹿总是这样,别人对他好,他就想要回报点儿什么。其实他根本不明白什么才是爱,起码之前我没发现。他以为自己对简东好就是喜欢就是爱,但我看得很清楚,就只是回报而已。”
  “那他现在明白了吗?”白深问。
  “这个你最清楚了吧,”肖枭看向他,“真的喜欢是藏不住的,你感受得到那就是了。”
  白深应了一声,颔首一笑。他感受得到,每时每刻,非常强烈。
  “有件事,我一直没跟别人说,但是我想你能帮帮我。”肖枭用恳切的眼神看着他,似乎感到为难。
  “什么事?”白深问。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在莫斯科我被Jacob的人带走的那次?”肖枭问道。
  “记得,怎么了?”白深就有点疑惑地看了看他,这都过去几个月了,怎么现在又提到这个事。
  “那次,我被催眠了。”肖枭说。
  白深看着他,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脑海响起,那句“就是催眠,给我讲讲”。
  他恍然道:“原来,李恪是替你问的。”                    
作者有话要说:  
肖枭:啧啧,兄弟情逐渐变质。
路浔:(惊恐)变成什么?
肖枭:(跳脚)父子啊!

  ☆、顺毛

  “李恪?”肖枭一头雾水,“他找你了?”
  “嗯,”白深回答,“有一段时间了。”
  “那他。。。。。。问你什么了?”肖枭有点儿紧张。
  “就问了一下这方面的事情,可能是想看看有什么影响。”白深说。
  “其实那天,我还有一点点清醒的。Jacob问的很多问题,我都是胡编乱造,”肖枭说,“但是后来他跟我说的话,我觉得这么长时间对我一直有影响。”
  “他说什么了?”白深问。
  “大概是要远离你们,”肖枭看着他,声音有些无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说有影响,”白深问他,“是什么样的影响?”
  “你可能有感觉到,我最近有点怀疑周围的人,然后真的开始下意识地排斥。”肖枭说。
  白深回忆了一下,他之前也没有仔细去想,一直觉得肖枭最近似乎很忙,没想到是真的在故意避开他们。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白深问。
  “我知道你们没有问题,是我的问题。”肖枭回答道。
  “肖枭,催眠不会毫无根据地强加给你意识,肯定有一些原因,”白深看着他,认真问,“你想想,最近有没有刻意避开某个人,导致催眠给你的意识越来越强,甚至扩散到其他人身上?”
  肖枭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有。”
  “是谁,能跟我说吗?”白深问。
  肖枭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能不能帮我忘掉那些,我不想再这样了。”
  “可以,”白深说,“但我必须得先知道原因,对症下药。”
  肖枭靠在座位上双眼无神地盯着窗外,“是李恪。”
  白深皱眉,“你不喜欢他?”
  “不是,”肖枭觉得有些难开口,“我很喜欢他。”
  他偏过头来看向白深,眼神平静无波,那样子不像在倾诉,却像在求救。
  。。。。。。
  白深静静地听完肖枭的话,心情很复杂。
  他沉默着,不是不想说话,反而非常想说点儿什么,但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下车,”肖枭打开了车门锁,“路浔出来了。”
  白深犹疑地看着他,没有动。
  “我就不陪你们玩了,”肖枭说,“我还有下一个任务,以后再联系。”
  白深只好应了一声,打开车门走出去。
  见白深走过来,路浔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等他靠近。等到走近,白深才看见他发红的眼眶。两人并肩走在静谧冷清的公路旁边,漫无目的地闲庭信步。
  “说什么了?”白深问。
  “一些琐碎的小事,”路浔回答,“告诉她这些年我是怎么度过的,我学了什么东西,做了什么工作,遇到了哪些人。。。。。。”
  “别忍了,”白深停下脚步,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哭吧。你们小屁孩儿就是爱哭。”
  “您真成熟啊,白叔叔,”路浔呛他,转而又补充道,“我没哭。”
  “嗯,是比你成熟一点,”白深避重就轻地说,“你就跟还没长大似的。”
  路浔的脑袋埋在他肩窝上,脸蹭了蹭他领口旁柔软的布料。白深没再说话,用拍小孩儿的手法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感觉自己的肩膀处湿了一大片。
  良久,路浔才扯下他的手站好,接着慢慢往前走,“摸得痒,你这都是哪儿学来的。”
  “摸狗就这手法,”白深说,“顺毛摸。”
  路浔回头使坏地绊了一下他,白深没留意一下子整个人向前倾。路浔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他,白深手掌挥过去差点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等到两个人都站稳,路浔才说:“你刚刚差点儿扇着我。”
  白深没好气地看着他,“自作孽不可活。”
  “嗯?”路浔何止是没听懂,简直都没听清。
  白深觉得他幼稚,虽然很多大人都有幼稚的一面,但毕竟不是每个二十好几的男人都会一而再再而三无穷无尽地耍小把戏的。
  但他最喜欢路浔像个孩子时的样子,在这些时候,他会暂时淡忘攻击、防备,暂时抛开沉郁的情绪,做回一直欠缺的孩子模样。
  很多东西是会被感染的,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一个道理,路浔纯粹的样子,只有纯粹的人能看见。
  “我那天来的时候,看到一栋小洋楼,很漂亮。”白深说。
  “嗯,”路浔觉得他在说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屁话,“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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