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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炸毛特工驯养记-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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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浔抹了把脸快速打开书房的门走出去,他现在只能做一件他心情不好时常常做的事情,消失,逃离。
  白深立即起来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路浔用力拧门把手,没想到反锁了,借着这一下缓冲时间,白深正好赶紧抓着他把他拉回客厅。
  “路浔!”白深想解释清楚。
  路浔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脸上仿佛没有温度,“滚。”
  接着一把甩开了白深的手。
  路浔打开锁走出去,砸上了门。
  在关门的巨大声响中,白深还没来得及追过去,头就狠狠疼起来,分不清是哪里,可能是因为发烧,或者因为撞了地板。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重重跌下去。小白金在他身旁声嘶力竭地叫起来。
  路浔没有立刻走,他进了旁边的楼道,楼梯可能已经很久没人用,他坐下来沾了一屁股灰。听见小白金在屋里叫,很大声,不知道的可能要以为狗饿得慌了。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小白金跑出来,闻着味道冲到路浔跟前依旧汪汪叫着。
  路浔叹了口气,摸摸它的头,“我知道你生气,咬我几口好了。”
  他朝小白金的嘴巴伸出胳膊。
  小白金不理他,还是叫。
  “对不起,打了你爸,”路浔又说,“我以后……会想你的,你是只好狗。”
  小白金来撕扯他的T恤,一直把他向外拉。
  路浔猛然发觉他的叫声里还有呜咽,是一只狗狗在求助的焦急难耐。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金:小狗勾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水光

  白深醒来的时候,先是闻到了浓重的消毒水味,是在医院里,窗外已经一片黑。
  路浔就坐在他身边,因为没开灯所以看不太清,只隐隐约约能知道有个人影。
  “路浔?”他轻轻叫了一声。
  “……嗯。”路浔有点不情不愿地回答。
  “你不是被小白金咬了一下吗,打狂犬疫苗没有?”白深问。
  “……嗯。”还是不情不愿的语气。
  “小白金在家里会担心吧,还没有吃东西。”白深叹了口气,轻轻地自言自语道。
  “我让它不要担心。”路浔说。
  白深笑了,“它听得懂个屁。”
  “他懂,”路浔很执着地说,“只要是他相信的人,说什么都信。”
  白深没回答,感觉他话里有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伸出手拍了拍床沿,“过来。”
  路浔愣了一下,才慢慢移过去,靠床沿近了些。
  白深坐起来,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扯了些,一把拉进了怀里。
  路浔伸手推开,白深用力把他按住,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有些话要是面对着他,白深还真有点说不出口,现在这样就很好。
  “我有你的两份资料,分别是肖枭和李恪给的,准确来说,都是肖枭知道的那些,”白深说,“他们告诉我这些只是希望能够治疗你,我也是这么想的。”
  路浔没说话,保持着被白深按住的姿势一动不动。
  “不要怀疑我,我绝对不会想要害你。”白深的声音很轻,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柔软。
  白深慢慢松开了手,路浔却反倒把他搂住,“那些资料,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白深回答。
  “那就烧了吧,”路浔说,“你记住就够了。”
  “……嗯。”白深有点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只有迷迷糊糊地先答应着。
  “以后你想知道任何关于我的事情,不要找别人,来问我。”路浔说。
  “……好,”白深答应着,突然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没有以后了。”
  “有。”路浔说。
  只要听白深解释,他就做不到不相信他。
  白深不一样,和他的所有朋友和同事都不一样,他纯粹、干净,没有心机。路浔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愿意相信白深这个人,他不想这么轻易地因为猜忌怀疑就把他推得远远的,他知道自己舍不得。
  他对白深的相信,就像是一个赌注,押在了两个人的情谊上,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发觉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发现自己被欺骗被伤害。
  顶多会因为他职业的特殊而损害一些东西,可能是工作,可能是性命。
  路浔就想赌一把。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像无休止的渴,而那个人正是一杯清冽的水。
  你知道离开了那个人,可能你还会遇到千千万万杯更甘甜的水,然而那时,却没有任何一杯能让你觉得渴了。
  所以路浔才不愿走,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想追寻一个人的感受了。
  路浔松了手,靠回椅背上。
  他不知道还应该聊点什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你晚上一直越烧越厉害。”
  “哦,”白深自己摸了下额头,“已经好多了,没什么感觉。”
  “废话,还输了水的。”路浔说。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多亏你把我打晕。”白深啧了一声。
  路浔嘿嘿笑了两声,估计觉得他脑子有病,“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你揍我脸了。”白深记仇地说。
  路浔有点不好意思,把脑袋伸了过去,“你也揍我一下吧。”
  白深顿了片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下他的脸,然后就一直放在他脸上。
  路浔有点招架不住,也没躲开,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那个……你应该知道我是……”
  白深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动作有点太暧昧,有些尴尬地赶紧缩回手,“哦,知道。”
  “你对其他人也会这样吗?”路浔问。
  “不会,”白深庆幸没有开灯,不然清晰地看着此刻对方的表情一定更加尴尬,“我刚刚就是想这么做了。”
  “哎,我特别好奇,”路浔压低了声音往他这边凑了点,“你这样的人会喜欢谁啊?”
  白深忍不住笑,“我哪样啊?”
  “就是……”路浔有点感觉难以形容,“你。”
  他说不出来,可能是因为中文水平不够,或者就是无法形容。
  白深听得一头雾水,“我?”
  “我上一个女朋友还是大学的时候交的,好几年了,”白深努力回忆了一下,“挺清新的女生吧。”
  “哦。”路浔看着他,没话说了。
  “哎,那我也有点好奇,”白深说,“我能问问吗?”
  “什么?”路浔回答。
  “就那次见到的你的前男友。”白深说。
  路浔皱了下眉,不太想聊这个话题。他确实已经放下了那段感情,但对简东还是没什么好印象。
  白深见他不说话,立刻补充,“不说也没关系,说点儿别的吧。”
  “可以说。”路浔努力表现出大度的样子,但他自己说完这句就后悔了,干嘛还提那些过去的令人不快的事情呢?
  “他拿了我的情报,所以就闹翻了,我把他打了一顿,还住院了两个月。”路浔说道。
  白深不厚道地笑了,猛然发现怎么跟今天的情况这么像,也难怪他反应会那么大。
  “所以今天你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白深问。
  “对,”路浔点了点头,“也不全是,因为我工作上的事情不能疏忽,如果有人利用我,本来就忍不了。”
  “我不会利用你。”白深立即说。
  “我知道,”路浔说,“你跟他……很不一样。”
  “比他扛揍是吗?”白深问。
  “不是这个。”路浔啧了一声。
  白深沉默着没接话,寂静的深夜再次包裹了他们。
  过了好久他才问:“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路浔回答。
  “哦,”白深说,“场面话。”
  路浔笑了起来。
  当然不是场面话,他不想多做解释。白深究竟有多特别,他明白就够了。
  *
  李恪打了个电话过去,被挂了好几次,仍然不死心地打过去,最后终于接通。
  “还生气呢?有完没完了。”他说。
  “没完。”肖枭回答,利索地再次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李恪的电话又打进来,“你在家吗?”
  “不在。”肖枭说。
  “在哪儿?”李恪难得有耐心。
  肖枭想了想,“天涯海角。”
  “你他妈就是在阎王老子怀里都赶紧滚回来,”李恪说,“我在你家门口。”
  肖枭正睡觉,本来被他的夺命连环call闹醒已经很不爽,听到李恪还说在门口顿时火就蹿了上来,“骗谁呢,追小姑娘用的招数可省着点行吗?”
  李恪也被他说得有点恼,举起拳头砸了一下门,“你有病吧?”
  肖枭听到声音被吓了一跳。
  ……真的在门口。
  他认霉地掀开被子跑去开门。
  把手被拧下去的那一秒钟,门就猛地被拉开,李恪闯进来,反手砸上门,推搡着肖枭到卧室,一把扔到了床上。
  肖枭忍不住吼,“说我有病?你他妈才有病吧!”
  “老子是有病,”李恪利落地扒了他的T恤,用力扔到了窗台上,“你要不给治一下啊?”
  肖枭的头发凌乱地铺在深蓝色的被单上,被他这么一闹,算是彻底清醒了。
  李恪猛地扳住他的头压了下去。温润的唇毫不留情地留下一通激烈的吻。
  “你不是对我很有意见吗?”李恪麻利地扔掉自己的T恤衫,还不忘抽了他一下才狠狠摔到地上,“说,现在就说。”
  肖枭有点恼火,翻身把他压在下面,朝他胸口给了一拳,“这就是意见,我就这么治。”
  他这一翻导致被子也跟着起来,盖住了两人的大半身子。
  李恪干脆把被子拉上去完完整整盖住了两个人,“床上打架?懂了。”
  “可要点儿脸,”肖枭一把掐着他的脖子,“瞪大眼睛看好了我是谁,别意淫成了别的医生,人家比我治得好。”
  “有完没完?”李恪说,“你pH怎么这么小,全身上下酸得要命。”
  “你尝过啊?”肖枭掐着他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李恪用力打掉他的手,翻身又把他按在身下,勾起嘴角一笑,“可是肖先生让我尝的。”
  肖枭在他灼热的喘息声中放弃了挣扎,手紧紧地攥住了被单。
  日头西斜,李恪掀开了被子,仰躺在他旁边。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洒在被单上金光漫溢,像是粼粼水光。
  “服气了?”李恪问,气息仍然紊乱。
  肖枭不想说话,过了半晌才回答,“疼。”
  “疼死你最好。”李恪嘴上这么说,却坐起来准备看看怎么样。
  肖枭一把将他扯回来,“不准动。”
  他觉得有点喘,刚刚被捂在被子里那么久,差点背过气了。
  李恪越是这样,他就越生气,伸出一只手用力按在他肩上,“你这傻……”
  他没说下去,剩下的,都不太想开口。
  李恪可以把很多东西给他,时间、关心、亲吻甚至性,唯独没有爱,连喜欢都没有。
  他松了手,往李恪胳膊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声音响得在空荡荡的房间格外刺耳。
  肖枭翻过了身背对他,没说话。李恪把他扳过来,也没做什么,就定定地看着他。
  看了好久,感觉李恪都要把他看穿了。
  “肖枭。”李恪突然叫了一声,声音出奇地柔和。
  李恪伸手揉他的头发,动作很轻。李恪一只手肘撑着床,小心地微微抬起他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温存地再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肖枭。”
  肖枭茫然,心想李恪肯定是疯了,吃错药了,要不然就是失忆了,性情大变了。
  更或者是间歇性地断片儿了,或者纵欲过度迷失自我。
  没等肖枭想象完,李恪就低下头,轻轻吻在他唇上。
  和以前都不一样,没有风卷残云,没有攻城略地,没有任何侵略性和占有欲。
  就是一个极其温柔而认真的吻,连吮吸都是轻缓而小心翼翼的,在体肤燥热还流着汗的两人之间,像极了薄荷味的冰雪在唇齿间化开,从舌尖淌进心扉,一阵清新钻向全身。
  他有点恍惚地闭上了眼睛。

  ☆、别离

  巫山云雨都历尽,方觉肚饿食为天。
  肖枭找了半天,最后从地上捡起手机订了个外卖,也没问李恪想吃什么,随便点了一通。
  “有事上奏。”肖枭打了他一巴掌。
  “我把路浔的事情告诉白深了,”李恪说,“他想知道。”
  肖枭没说话,倒也没生气,毕竟他觉得白深信得过。
  “然后呢?”他抬腿蹬李恪。
  “然后被路浔给发现了,他就把白深给打了。”李恪叹了口气。
  “是吗,”肖枭笑了起来,“不愧是我老弟,有血性。”
  李恪没说话,坐起来从肖枭的床头摸了一支烟点上。
  “所以你今天报仇来了?”肖枭看向正在烟雾中的李恪。
  李恪倒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饶有兴趣地看向他,“你对我有意思?”
  肖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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