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的金丝雀每天都想离婚-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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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虽然有个装腔作势的保密协议,但毕竟是公共场合,人来人往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谁能不小心递个消息出去,八卦娱记再添油加醋的写一写……
回头在传到贺霖耳朵里……
后果太可怕!池曳连想都不敢想。
好不容易才得到贺总可怜巴巴的那么一丁点儿信任,分分毫毫都不能凭空浪费掉。
池曳打定主意,迅速翻看地图,锁定了片场所处的大学城附近一个相对僻静的咖啡馆。
随手把定位发给穆良,半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信息刚出去两秒,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穆良回应的很快。
池曳刚“喂”了一声,一连串的问句就顺着电话线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宝贝,是你吗?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是不是那个姓贺的又限制你行动了?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担心你?”
听起来倒是有几分关心,但原主差点儿死在地下室的时候您躲到哪里喝茶去了?
池曳把手机拿离开耳朵十厘米,等足一分钟才又贴回来。
他语气非常冷淡:“穆先生,请叫我的名字池曳,谢谢。”
对方显然愣了一下,听筒里半天没有声音,随后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池曳翻了个干脆的白眼,懒得正面回应:“去定位的那个咖啡厅,到了再说。”
穆良的语气立刻变得急迫起来,“为什么不让我去剧组找你,我见不得人吗?你明明是因为接受了我的建议才去拍戏的。”
内心戏有点儿多哦!
池曳很想大声回怼他“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但毕竟现在身处公共场合,在剧组也算初来乍到。
还没立稳的人设不能倒。
池曳只好尽量压低了声音,“半个小时。我多一秒种都不会等,迟到的话你就不用来了。”
说完之后,也不等对方回应直接按断电话。
然后跑到副导那边请了个假,只说自己家中有事儿想要离开一会儿。
副导日常沉溺于池曳的美色,有求必应,非常好说话。
而且本来今天有肖旭在组里,也用不上池曳这个做替身干什么,索性大大方方地摆手说,“该忙忙你的去,给你放一下午假,甭回来了。”
池曳笑嘻嘻地道了句谢,转头离开。
另一边正拍着戏的肖旭听见动静却变了脸色,费劲地在被女主前男友们群殴的间隙扭过脸,越过摄像镜头,盯着池曳离开的背影看了许久。
表情有点儿复杂。
又一条没过。
谢导很生气,差点儿抡起拳头亲自上阵示范揍人。
。
池曳出来的急,连妆都没来的及卸。
疾步走到咖啡厅门口,刚要伸手去推门,一抬眼看见玻璃门上映出熟悉的身形。
这才意识到此刻自己的左眼上正挂着和肖旭一模一样的鼻青脸肿。
为了保证主演发生意外时可以立刻顶上,替身演员从来都没有素颜进组的道理,片场里什么奇形怪状的造型都有,池曳呆在里面也并不觉得有多别扭,现在离开了那个环境……
乍一看自己这副德行,还真就奇怪的。
“扑哧”,池曳忍不住笑出声。
迎上来开门的服务员看向他眼光里都是探究,但还是维系着基本职业素养,笑着说,“先生请进。”
池曳却站着没动。
慢慢收敛了笑容。
方才冲出片场端的是一腔孤勇,看眼下到了真刀真枪的上阵时候,却又有些犹豫起来。
事实上,池曳对于这位穆良的印象已经非常模糊了,只隐约记得他貌似是某个房地产开发商家的继承人。
原本就是配角的配角,作者在他身上用的笔墨实在有限,屈指可数的几出现都是为了给原主挖坑。
从这个角度来讲,原主干过的绝大部分错事儿,都离不开这位穆良的从中作梗。
然而穆良却根本不喜欢原主,顶多是把他当做了牟取利益的工具。
又是撺掇他算计贺霖的家产,又是忽悠他出道娱乐圈,表面上花言巧语地哄骗着原主,实则却是半点儿真心没有。
总之这两个人的多年来的爱情拉锯,总结起来非常简单粗暴——出轨、死爹、破产、自杀、还搭进去条小命。
少了一个关键字,都不足以充分展示穆良这人渣的本质。
池曳其实不太理解原主的蠢。
感情得稀薄到什么程度,才会在这位身上吃一百个瓜落都不嫌腥气?
。
贺霖的车从旁边公路经过。
透过单面车窗玻璃,看到的就是池曳站在玻璃门前,这副要进不进,若有所思的样子。
宽敞的迈巴赫后座上,男人的掌心陡然握紧。
只觉得心脏瞬间被什么重物撞击了一下,闷的透不过气来。
多少年没有这样过了?
两个小时前从别墅不管不顾地追出来,来全凭一股冲动。
听不得管家先生说池曳“舍不得您”、“想念您”。
心绪乱的发麻,又实在按捺不住,干脆驱车去片场看看他。
在环线上开了一路,看着沿途飞驰而过的城市繁华红尘纷扰,大脑反倒清明多了。
哪有什么情意绵绵难舍难分?不过都是老人家随口编出来哄自己开心的,而自己又能以什么身份立场去片场给人家池曳探班?
又不是真正的夫夫。
心头袭来一阵倦意,贺霖不免觉得意兴阑珊。
最终,人都到了片场,却干脆没有停车。
吩咐司机围着整个取景校园转了个圈,只隔着人群往剧组里里看了一眼,就直接原路返回了。
被从卫生间里火急火燎拎出来负责开车的司机,对于自家总裁这种反复无常的行经,敢怒不敢言。
谁也没想到,在回去的路上,居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贺霖的目光钉在那个心里惦记了一路的人身上,
距离远,车速高,看不清五官,但削瘦身形却再熟悉不过——一定是池曳。
林一水坐在副驾驶,忐忑地斜着半个身子,回头看向后座。
贺霖转过头看他,英挺的眉毛近乎拧成一条线。
没说话,但眼中的质询已经呼之欲出。
实在遮不过去。
林一水叹了口气,如实道:“十分钟前,我们开车路过的时候,确实看见小穆总进了同一间咖啡厅。”
车内,密闭的空间里,气温在一瞬间凝结到冰点。
贺霖面色已经阴沉的不成样子,没再理会林一水,拍了一下头枕,对司机说:“掉头。”
司机没敢贸然反应,求助般的看向副驾驶。
林一水把声音压倒最低,轻轻说,“那就换一条路吧。”
贺霖缓缓降下了车窗。
深秋的冷风,呼啦一下灌进车里。
司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贺霖的表情没怎么变过,毫无温度的眼神和紧抿的薄唇,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心情已经糟糕到了顶点。
车里很安静,只有风声。
林一水本来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但抬眸触到贺霖冷厉的眼神,又立刻闭上了嘴。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贺总。
在此之前贺霖的微表情管理已经几乎达到了极致。谈判桌上即便是损失了几个亿的利润,也能维持表面微笑云淡风轻的样子。
像现在这样把愤怒昭然若揭的形于色,那是连一个月前捉奸在床的当晚,都不曾有过的。
林一水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果然,贺霖沉默了许久之后,把目光转向了另一边,声音没什么温度:“那份失踪证明……”
“二爷!”
林一水急迫的制止他说下去,“还没到那个地步,您再仔细考虑一下!”
贺霖沉默。
“停车。”
林一水下车,绕过去,呼啦一下拽开了驾驶位的车门,对司机不容置疑道,“我来开,你自己打车回公司。”
贺霖蹙眉,“你要做什么?”
迈巴赫已经在马路中间调转了车头,冲着咖啡厅的方向极速前进。
林一水生平第一次当着贺霖的面自作主张,干脆把生死置之度外,“我国民法第一百一十一条规定疑罪从无,证据确凿了才能量刑,我们去听听池少到底和穆良说了什么!”
贺霖冷冷地,“回去,我没兴趣!”
林一水据理力争,“万一他们是在谈分手呢?毕竟这段时间池少和穆良没有过任何联系,感情没了也是有可能的。”
其实这种假设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但哪怕是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林一水也要争取一下,毕竟池曳在他心底的地位不同。
昨晚的柠檬水可能浓度太高,到现在还能隐约感觉到酸涩。
听到“分手”两个字时,贺霖眼底亮了一下,转瞬即逝,紧跟着又迅速黯淡下去。
冷漠道,“你被祝管家洗脑了?”
林一水沉默了几秒钟。
艰难地说出了他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说的,背叛了唯物主义的话:“我只是同样觉得池少变了。和从前那个‘池曳’除了相貌没有半点儿相似……
或许这世上真的有灵魂交换也说不定。”
。
池曳站在咖啡厅门口回忆完了原文剧情。
已经在心里把穆良踩在脚底下狂砸了好几百下,又过肩摔了是好几十个狗吃屎,然后指着鼻子历数了他三大罪状,逼着他一一认错向原主道歉。
这才心满意足地跟着服务生进了门。
这个咖啡厅门脸不大,但里面面积却不小,上下两层,池曳直接上楼,环视一周,零零散散坐了三四桌大学生模样的客人。
唯有角落里,一个被廊柱的遮挡的比较隐蔽的卡座后面,坐着的那个青年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与众人格格不入的骚包气质。
其实是池曳原本还有点儿担心自己从未见过穆良的样子,会不会骂错了人,现在见到那人之后就彻底放心了。
不得不说,原著作者拉cp还是非常有眼光的,这位小穆总从造型上看简直和原主不能更般配,都是一身金光闪闪的logo,宛若一个行走的衣服架子。
只不过衣服上图案样式的花哨程度和原主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
池曳正低头琢磨着待会儿要用怎么样的招式打脸,才能让自己在体格上的劣势不要太吃亏,穆良就已经看见他了。
穆良见到池曳之后,神色似乎也有一瞬的怔愣,但随即一把摘下墨镜,站起身,朝着他的方向大步走过来。
池曳的思想还停留在“这人大白天的戴墨镜是要去天桥下面算卦吗?”的疑惑中,穆良就已经走到他边,还故意浓情蜜意地盯着他看了半响,然后不等池曳反应过来就想凑上前去拉他的手。
——演技也太差了,半点久别重逢的欣喜感都没有。
简直比不上贺霖的十分之一,人家表演深情款款的时候可是连眼睛里都是戏。
原主不是瞎就是缺心眼。
池曳眼疾手快,一把甩开穆良要凑过来的爪子,径自走到卡座边坐定了,单刀直入,“要说什么快点。十分钟够吗?”
穆良有点儿尴尬,琢磨片刻,使出了爱过之后的催泪必杀金句,“这些日子,你过的好吗?”
池曳完全不接招:“跟你有关系吗?”
穆良在池曳对面位置坐定了。
距离有点儿近,池曳皱了下眉,然后听见对方说:“小池,我最近过得不好……”
池曳由衷的,“那太好了。”
。
与此同时,贺霖在林一水的安排下,已经顺着咖啡厅外墙一侧的消防通道楼梯轻手轻脚地摸上来了。
两个人此刻坐在紧贴着池曳他们沙发背后身后的那组卡座上。
廊柱的遮蔽效果再次淋漓体现。
不得不说穆良在选择掩人耳目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估计是偷鸡摸狗的事儿做多了,轻车熟路,贺霖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里。
居然听信了林一水的说辞,甚至还任由他拉着自己一起胡闹。穿着挺括板正的高定西装去爬室外消防步梯,还把六位数的皮鞋划出了几道不可逆转的伤痕。
贺霖闭了闭眼,几乎可以想到明天财经新闻的头版头条:“寰宇集团掌舵人光天化|日酩酊大醉,攀爬街边公共设施,到底是为情所困还是濒临破产?”
毕竟在世人眼中,这样的事□□情,清醒时的贺总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但是贺霖却丝毫没有后悔自己今天冲动了这一次,尤其是在他听到池曳说“那太好了”这几个字的时候,甚至有种自己好歹没有错过的庆幸感。
背后听墙角这件事儿,贺总此生是第二次做,上一次是蹲在池曳门口听他弹奏古筝。
一回生二回熟。
贺霖这次态度很端正,没有多少偷窥隐私的忐忑,反倒端起了一副正室捉贼的理所当然。
开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装修普通节约用料成本,隔音效果都不敢恭维。
池曳和穆良的对话,贺霖坐在背后听得一清二楚。